28、祭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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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帮我找到我哥哥。
找到哥哥应该是任务之一，谢知衍更在意的是那句队长。
远处是拐杖点地的声音，谢知衍抬头，一位老妪正朝这里走来。老妪弯着腰，拿着跟木拐，眼白占据整个眼，声音略显空灵：“你也是参加祭祀的外来者？”
谢知衍不着急回话，目光掠过路上的水洼，水面宛若老妪的白眼珠，不呈现任何人的身影。他慢吞吞说：“对。”
木拐再次戳到地面，老妪领路，“跟我来吧。”
谢知衍保持一定的距离跟在她身后，老妪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准确的来说，这速度过快了，好似不是在用双腿行走。
她从容地讲解：“我们这镇子每年都会举行祭祀，每年都有你们这样好奇的外来人。呵呵，今年来的倒是挺多的。”
谢知衍说：“其他人在哪？”
“急什么？”
老妪阴恻恻看了他一眼，“你们迟早会碰见的，所有外来者都会住在一间屋子。”
谢知衍敷衍道：“哦这样，你继续讲祭祀。”
老妪被他噎的一塞，甩手背身，“祭祀分为三天。第一天，上香问名测凶吉；第二天，献舞悦神贡猪羊；第三天，火祭，我们会把精心挑选的祭品献给神明。”
谢知衍从她的话里提炼两个字，“祭品？”
老妪呵呵笑道：“你个外来人知道那么多做什么？老实等着仪式结束就行了，别想着接近祭品。仪式完成之前，祭品都得待在专门的屋子里，由专人负责照料。”
谢知衍又说：“去看看也不行？”
老妪脸色变了变，“你当我刚刚的话是废话吗？任何人都别想靠近祭品。”
任由谢知衍怎么说，老妪都置若罔闻。
【哈哈哈哈哈，主播因为话多被npc屏蔽了。】
【有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门里见到什么了？刚刚阿竹直播间黑了，我来这边也没看见。】
【江祈的直播间也黑了，她出来之后脸色不太对。刀疤和那个胖子的直播间能看见，可能是最近不太稳定吧，前段时间副本平级不也出了问题？】
【有可能，我也是胖子直播间过来的，这个门看到的应该是过去，我还说他们三人组怎么看不见喜欢带头巾的瘦高个了，原来是死在万恶池里了。胖子现在情绪崩溃，沉浸在里头，估计出不来了。】
【怪不得刀疤那么针对谢知衍，主播惨喽，哈哈哈我还有点期待呢，看不得他装。】
【不好意思我们主播就是装，倒底惨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就只有我在意为什么boss只喊谢知衍队长吗？】
【其实我也好奇。】
*
天色将明。小雨浇灌着绿草嫩叶，行人忙忙碌碌，抬着祭祀用的仪器。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石头堆砌的三角塔，和影院看到的海报一般，只是还未被篝火点燃。
谢知衍一脚踏进水洼，水花溅起。雨水没有特别之处，他在心里喊十八。
【系统004518：在呢^^】
谢知衍：你是不是能看到我的所有事。
系统004518的面板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谢知衍：很难回答吗？
【系统004518：可以说是，也有一部分是我不知道的。】
老妪在前面走着，谢知衍一边观察地形，一边和系统004518悄悄聊天。
谢知衍：副本里发生的，你都能看见吧。
【系统004518：嗯，你想问我什么呢。】
谢知衍勾了下唇：回答我三个问题。
几秒钟后，系统004518给出了一个Ok的表情。
谢知衍问：我的记忆是否存在缺失？
【系统004518：不，你的记忆很完整。】
谢知衍垂眸：那就第二个，我看到的那些画面，和衍相关的，都是我曾经真实经历过的吗？
系统004518又陷入短暂地沉默，谢知衍不禁猜测起他的表情。此刻若是人形，他想，十八应该依旧面无表情。
【系统004518：你明明知道答案。】
哦，错了，十八是笑着的。
真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十八是什么表情，还这么的理所应当，而且这不是他头一回这么觉得。
谢知衍抬起手，目光落在小拇指根部：你说我的记忆是完整的，和衍的经历都是属于我的，可我没有这段记忆。
系统004518没有接话，在他意料之中。
谢知衍继续说：你和衍都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系统004518：会觉得讨厌吗^^】
说到讨厌，谢知衍离谱地联想到十指相扣的手。他实话实说：对衍，有点讨厌，又说不上讨厌，可能打一顿会舒服点。
【系统004518：喔，下次打他一顿。你对我呢？讨厌吗？】
颇有争风吃醋的意思。谢知衍似笑非笑地看着系统面板：至少不讨厌。
系统面板弹出Winner的字样，每个字母旁边都在放烟火，看得出来004518超级无敌高兴。
【系统004518：嗯嗯，亲爱的宿主，说你的第三个问题。】
谢知衍说：你知道我和衍是什么关系吗，之前。
系统面板实时刷新表情，小狗颜文字精准表达004518的小情绪。
【系统004518：你果然还是对他更感兴趣。】
谢知衍好似不记得刚刚十八的暗自较量，大方承认：嗯，我对他很好奇。
【系统004518：有点让我难过呢^^】
【系统004518：你和衍的关系很复杂，这并不属于我能够告诉你的范畴，我能说的只有特别两个字。】
【系统004518：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别着急，小谢同学^^】
*
“到了。”
老妪把谢知衍领到镇子中心的一间屋子，“这屋子是专门给你们外来人做天灯的，祭祀期间我们很忙，没空管你们。”
门被她随手推开，熏人的油烟味呛入鼻腔，谢知衍咳了两声。
江祈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拿着柴火棍堆往灶坑里添火。青藤拎着张人皮，藤身被腐蚀，阿竹面露难色，看到谢知衍跟他摆了摆手。
老妪见彼此认识，想偷懒走人。她没好气道：“详细的你去问他们。”
copy牌收录她的背影，鲜明的老妪形象锁在牌中。
谢知衍把牌收起。
“我们、也刚到。”阿竹无奈叹息，结巴让他解释起来很不方便。青藤如获大赦，烫手般甩掉人皮，跑到江祈面前刷存在感。
江祈慢了半拍，才回神，“怎么了？”
青藤引她转身，江祈惊讶道：“谢知衍？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知衍同阿竹交换眼神，“刚来，你怎么了？”
江祈逃避般地烧火，“看到了些不好的东西，被怪物追得有点累，我缓缓就好，不用担心。”
雨声不绝，衬得屋内的静。
谢知衍片刻后提醒，“江祈，我需要你告诉我，老妪跟你们说了什么，电影简介也需要你帮忙转述。”
“哦哦。”江祈迟钝地反应过来。
屋里的臭味来源于锅中的尸油，灶前是老妪给她的成品油灯。
“海报上展示的石塔，你来的路上应该有看到，它被称之为天灯。老妪要我们制作的并不是那个，而是一个简易版的油灯。她嘱咐我们，晚上要点着油灯睡觉。”
江祈举起油灯，“我检查过这盏油灯，用的是普通的油，这个屋子里给我们准备的是尸油。”
木杆上和桌上挂满人皮，天光穿透，轻薄如纸。
“人皮和尸油都有腐蚀的效果。”
青藤伸长身子，卷起勺柄，向谢知衍展示。勺子的那端已经被尸油腐蚀，只剩个勺柄。
江祈有时很庆幸自己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她调整情绪，“《祭品》的简介是这么说的。”
“烛雨古镇常年阴雨连绵，天灯不灭，那里每年都有着祭祀的传统，镇上的居民会为神明准备最好的祭品。外来者慕名前往，却陷入一场险境，无尽的雨，不灭的火焰……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下一场电影，《你看见我哥哥了吗？》”
“我从小就和哥哥生活在一起，他会给我做饭，照顾我长大，可他总是很不幸。”
“他拥有世界上最糟糕的眼睛，能够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最近，我发现哥哥总是很害怕在家，我怀疑家里进了什么东西……”
“我的哥哥忽然不见了，你们有没有看见他？”
江祈的声音哽咽了下。
“我到处找他，然后我看见了一场大火。”
谢知衍总结：“祭品。”
“第三天，火祭。”阿竹听懂了他的意思。
两场电影之间的联系在弟弟那句话里点明，他的哥哥不见了，哥哥变成了烛雨古镇的祭品。
青藤绕住阿竹的手臂，“有人来了。”
老妪去而复返，回来时带着刀疤和胖子二人。胖子气喘吁吁，脸上还留着泪痕，看谢知衍的眼神像是看瘟神。
“进去。”年老的手推了他们一把。
谢知衍看着她，和蔼的面容在白眼球下更显诡异，笑声是对外来者的欢迎，怜悯的目光却似看着一群死人。
老妪的语调变得很奇怪，“祭祀仪式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到时候我会来带你们去庙里。”
目光流落到屋子各处，她的语气悲哀，“祭祀开始之后，今天你们就没有时间做天灯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祭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