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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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的纸页上，漆黑的文字交叠融合，变化后勾勒出列车的轮廓。
屏幕上的场景跟着切换。
平静运行的地铁里，车窗外是幽深的隧道，隧道里广告长条的牌子因为车辆的速度在窗外变成模糊的色块。车内人数是稍微比座位多一些的数量，有人昏沉的带着耳机，没抢到座位的人为了保持平衡抓住两边的栏杆。
红发和黑发的孩童坐在座位上，小的那个合着眼头贴在旁边人的肩上。
画面中似乎有微弱的黑雾飘来。
柊浼睁开合上的眼睛，在柊维疑惑的目光下抬手捂住鼻子，像是有点难受。
有人抱着袋子聚堆来到关闭的车门前，表情死寂，过道上的人们似乎是对预备在这站下车的人数数量有些意外，各自往后退去一些，离近两边的座位腾出了位置。
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在门前转过身，面对他所有的听众展开右手。
“宝贵的弟兄姊妹们时候到了，牢记一切的果效都是由心发出，相信只要恳切的寻求，必寻得见……”
抱着袋子的白色的人们齐齐的看着他，在话语连接的间隔肯定的点头赞同。
退后的路人看他们怪异的样子，感觉有些发毛。
“他们在做什么…”
“在拍戏吗？”
领头的男人顺着声音看向角落冒头说话的人停顿片刻，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夸张的翘起，“这辆车已经被点了火，最多几分钟就会完全燃烧。”他语气激动，摊开的手攥着拳收回。
“请大家齐心合力为了即将到来的救恩祈祷吧。”
凝固的车厢里，愈发浓重的化为实体的烟雾证明了他话语的真实。
“…真的着火了？”两边的人慌乱了起来。
呢喃的话语混杂在响起的尖叫中，两端的报警器响起。
座位上靠在一起的小孩面前群众疯了一般的逃窜，因为身形的差异漫画视角的镜头定格在人群腰部的位置。
“求显出你的荣耀给我看…”堵在门口祈祷的人被后来的人推开，基础的空隙被更多的人填满。
“……！”
柊浼依靠的身体坐直，他扭头看向身边，看到亲人对他的示意后两人互相拉着，在身前人数减少后小心的移动到地面，缩到椅子底下的空隙里。
他们前面的人群堆挤到一侧的车门，是日常时会打开的门，穿着西装的人看起来不怎么年轻，但身形在冲击下依然稳固，流着泪立在最前的位置。堆起人形缝隙中，透明的窗外隧道尽头突兀的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红发的孩童看到漏出的异样瞳孔微微收缩。
漫画屏幕骤然爆发的白光下，他脸色难看的把等待的人拉近带着后退缩到椅子底下的空隙里，捂住亲人的眼睛。
窗外的白光穿透层叠的人群充满了画面。
观察车内的镜头被拉远到车厢外，被光包围的列车完整的车身色块仿佛被瓦解，大块的面变成了缠绕飘散的线，从外围带着成团的烟云向前飞驰。
翻过页，视角跟着转换。
过于光亮的画面被切换成严实的黑幕。
全黑的整页上黑色的表面 不明意义的声效文字悬浮的飘来，火焰弹跳的细微声响徘徊在图片的角落。
“别往前挤，前面有……！”
“你曾说…我要显我一切的恩慈…”
“…神啊。”
“妈妈…”
“都说了不要再挤了！！”
“…又说，你不能看见我的面，因为人见我的面不能存活…”白色的话语深深的划在了其他怪异嘈杂的文字上面，似乎预示着什么。
“哥哥，发生什么了…”摸着捂住自己脸的手的小孩脸上留着汗，语气轻飘飘的，被浓烟熏的有些迷糊。
“没事。”
随着话语落下，两人前方漫画角落的展示分镜格子里光线被特意降低，在椅子构成的棚顶前，纷乱的脚步踏着不规则的黏在金属地面的人体组织，成片的皮屑贴久燃着焦黄，它们卷起的边缘被鞋踩下，压平碾到别处。
屏幕上掩藏在迷雾里的书本翻过页，在贴着便签的地方翻开，隐约有文字在纸页上勾勒，展示的场景经过切换，地铁的事故似乎已经结束。
干枯静止的列车火势被扑灭。看不清面目的人群举着手机在站台连通上下层的楼梯外经过，在略有掩饰的暂作停留的一霎那看过下面。拿着匆忙写出的大块纸片的人夹在他们之间，规律的排队等待守在通道前的人的通知。
“这些人太猖狂了。”
“自己私自解读，理解错了还要拉别人一起去死…”
“本来这次算是温和的类型。”
退出等候队列的人群中头上别着发卡的女生捂脸痛哭着，裹着深色衣服的人安慰似的搂着她。
“绫子，没事的。”
“我就知道他不会没理由突然对我说分手…”她手下的脸悲伤的扭在一起，眼泪带着鼻涕往外流，没有顾及到任何形象。
“……”
“为什么要丢下我…”
拍摄楼梯口的镜头被推进到下面，环绕着圆圈轮廓的站台边缘，穿着制服的人在裂开的车厢来回进出，不时运出几个瘫软的人形物体。
混乱的场景里，角落涂着条纹的车旁，许多人脸上按着毛巾，湿润的毛巾下将将擦干净的脸能从细节看出被烟雾熏过的样子。
地铁里被救出的两个小人裹着毯子排排坐在观察区的角落，拆开的透明包装，塑料瓶子混着黑印躺在地面，成人奔走的脚步在镜头里匆匆来回，忙碌的大人似乎无暇顾及他们。
柊浼看着逐渐拉近距离的处置伤势的医生转过脸，静悄悄的出手想要如往常一样拉住亲人的衣角。
伸出的手手指触及到人后瞬间被拍开。
“……！”
他有些受伤愣神的脸前，错开晃过的手在空白的背景下被特写放大。
低垂着头，用宽大毛巾捂脸的人微微向传来动静的方向侧过头。柊维转过来的脸上手下按住的毛巾移开缝隙，毛巾下面看过来的眼睛流着生理性的泪水，睫毛下浅色的瞳孔茫然收缩，望着柊浼身后的点半天没有反应。
时间仿佛被定住，披着毯子的两个小人僵硬的待在废墟里，之间的空隙在地面之间划开贯穿的□□下分外清晰。
“刚出来不要移开毛巾。”
别着袖章的医生打破了凝固的氛围，蹲下麻利的检查过他们的外形，抬手纠正过红发孩童的姿势，确认他被抓着的手有老实使力固定好毛巾后就迅速直起身离开。
他折返回去的道路两边是成袋清理出来的黑灰。
“我找不到他！！”
有人绝望的对着地面摊开的尘土胡乱翻找。
黑发的孩童眨过眼，稚嫩的手再次伸出，在被拒绝前颤颤巍巍的小声开口。
“哥哥…是我。”
安静坐着的柊维听过声，露出的下半张脸上还带着泪水的痕迹，空余的左手顺着声音方向拽过人搂住，是和车上相似的姿势，看来是平时习惯用的动作。
“…怎么了？”
黑发的团子别扭的抿着嘴不说话，两手抱住人身体颤抖，脸埋在红发孩童的肩上，孩童肩膀衣服的袖子被泪水浸湿。
背景中，趴在地上翻找的人被管理者从背后强制拉开。
“稍微冷静点。”别着条纹袖章的人对着他低声说道，“再继续只能先送你出去了。”
“还有很多人等着，你翻乱弄坏让别人怎么办。”
被按住的人老实下来，无力的垂着头，两人似乎在争执中碰到了什么，反射着点点金属光泽的戒指从黑灰中露出，透明的水痕砸到黑色的尘埃上。
“明明约定好了…”
镜头转向，背景争执的两人离开了画面。角落的区域里柊浼身体的颤抖迟迟没有平复，情绪似乎比留在火场的时候还要剧烈，柊维有些无奈的叹气，安抚的慢慢拍着他的背。
“终于找到了，真的和他说的一样。”有一道文字突然插入打破氛围来到他们面前。
混乱的背景人群中，观察的区域里有一个女人抬手盘过长发向他们走来。
偏长的裙摆纹着山川楼阁的纹样，是硬挺的材质，经过事故裙角残缺的破着洞。
她看着安静贴在一起的两人弯下身，上下打量后满意的笑过。
“我叫姜承昕，从九区来。”
“不出意外之后几年我们会经常见面。”她略微停顿后继续说道，似乎并没有在意他们的无视，“出意外会更常见面。”
翻过页，画面消散，纷乱重叠的乌黑字符拉出另一副场景，时间跳跃到多年以后。
电脑屏幕上事故现场的图片在新闻报道的展示视频里被切换走，转为了遍布站台的蓬勃的光团，它散发的光芒在拍摄图片中十分的柔和，如同初春的嫩叶，带着新生的生命气息，脆弱，纯洁。
穿着制服的主持人胳膊套着浅色的袖章，样貌周正的脸对着镜头。
“…根据事后复盘推测为a级，很幸运的它存在的时间在记录中并不算长，出现在比伦站在涉及到第三层部分区域后还没有扩大影响范围就自行消散…”
他笑着翻过手上的纸页，“此次事件除当时在站台的人外，在群众的协作下仅38人死亡…”
“据传我们宝贵的第2034届弥赛亚姜承昕也在其中，虽然她当时还没被选中，但事件过程中展现的品格…”
穿着黑色外套的柊浼在椅子上看着电脑播放的画面，眉毛压低抬手关闭了网页。
屏幕上记者的笑脸随之消失。
‘没救的世界。’
温馨的房间里另一头传来声音打断了思绪。
“准备好了吗。”
“早就穿好了。”坐在椅子上的黑发青年转过身，对称的屋子踱步走过来的人外披浅色的长外套，修长的手指确定着钱包里的物件。
“我们出去要做什么－”柊浼眼睛看向旁边，矜持的轻声问道。
‘哥哥不是除了必要不喜欢出门吗。’
‘现在又是放假的时候。’
休闲打扮的柊维斜过来扫了他一眼。
“买你的生日礼物。”
“啊？”
‘送我的礼物！’
黑发的人眨着眼睛愣愣的开心。
‘我生日不是还有好几个月。’
‘算了。’
他放空大脑迅速站起身，右手手指捏着外套拉起的拉链，黑色刘海下的脸如同入党一般坚毅。
“我们快走吧，哥哥。”】
【：新的人物！
：原来弟弟实际发生事件的时候没哭啊。
：维维的眼睛（大哭）（大哭）（大哭）
：这记者还没被开除？这是能笑着报道的内容吗。】
雯华硕被回忆画面被萌到的内心，被漫画里事故具体的画面刺激的扭曲起来。
别告诉我副本里那些精神污染的贴图都是粘到墙上的人体切片另类的表达方式。
好恶心。
因为对画画有专长，她想到可能的瞬间过于丰富的想象力迅速的将脑内的图片内容等量代换，脑补的画面过于具体，觉得有些恶心吸了口咖啡。
说起来柊维那边的怪物外表也确实都是贴图构成的，早该想到那些渲染氛围的东西会和人相关，这种与场景融合的怎么算…
不过难怪副本里怪物都走唯心设定，关键过程被物理蒙住眼睛致盲，具体的内容就看到了一点点，根本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对事件的认知也只能是事后脑补了…
所以人物信息都在柊维那边…好心疼。
雯华硕愤怒的锤上桌面，仿佛砸的是仙玉的脸一样。
感觉看到我推的哭脸心都要碎了，没想到现实中的怪物还真尼玛是个光球，画面里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清东西，不带眼镜的时候拿手机都要拿那么近…这种外形设定上的伏笔真的没必要强行扣题。
除非怪物有特殊设定，只是短时间观看应该不至于后遗症这么严重，是为了确认情况全程一直特别注意的关系？
好像按理论浅色系的眼睛还对光还更敏感。
心疼死了，这种原因诞生的哭脸我不要看啊！
她给自己狠灌过咖啡，容器里的液体被迅速清空，抱着杯子自闭片刻终于缓过神。
精神恢复到及格线后诚实的翻回页数，把图片多个尺寸截屏保存到文件夹里。
不过我推真是从小就可靠，弟弟也没捣乱，感觉比副本里听话好多，结束没被认出来的时候才破防，精神原来这么稳定的吗。
雯华硕左思右想看着图片悲从心起，柊维之后清楚的时候内心绝对也受伤了，本来就是心思敏感纤细的人，记得转换场景的时候第一句的重点就是找人，会这么执着就是因为这次没认出来留下的心理阴影吧。
明明要说也不是故意的，那么小一只待在尸体堆里才刚直面过怪物，稍微有点应激反应也没办法。
但另一只因为这个自闭也怪不起来…这个年纪不捣乱拖后腿已经很不错了，拒绝时的环境还这么阴间周围还全是不良案例。
真想穿越过去把他们的手强行拉上。
所以实际上讲的睡前故事里没被认出来的倒霉蛋实际上是柊浼，而和柊维画等号是那个认错人的父亲？虽然把人拉扯长大也确实能算半个爹了，而且确实是有眼疾问题对应上…仙玉倒也不用这么强行的给我推制造疾病去对应。
之前以为是用来立兄弟决裂的flag来着。
【相似的黑红两人打开门离开房间。
行走的道路上柊浼模仿的单手插兜开心的跟在柊维旁边。
他们身后屏幕黑色的背景浮现出人物的心声。
‘哥哥一直都很完美。’
‘但完美又温柔的哥哥也有缺点。’
心声的文字消失，漫画的展示的场景切换。
浅色墙壁的首饰店里摆放着许多展示的柜子，过道里零星的几个女生借着挑选的姿态，意外的看着气定神闲的来到专柜前的两人。
盘着头发像是销售的人看着他们，抿过口红像是在思索词汇。
“这位…先生，是想要买什么类型的饰品。”
柊维坦荡的看着她。
“安全的饰品。”
“不要耳钉。”他停顿了下补充道。
店员神情变得有些僵硬，店铺里有一个气场看上去更强的女人看了她一眼像是看不下去，在女生感激的目光下踩着高跟走上前。
“这位先生，这里摆放的每一种首饰都能满足您的条件，材质都经过精细的研究改善。”
“比如这个装有碧玺的手链，颜色与先生…您的眼睛非常相似，自身还是能量非常强大具有诸多功效的宝石。他具有生命力的能量可以活化脑血管，加快血液的循环，帮助废物的排出。简约的款式也是经由大师设计，在任何场合和服饰都容易搭配。”
q版的图片里，在侃侃而谈的女人面前瘫着脸的柊维在柊浼质疑不解的目光下果断的从包里掏出了卡，貌似十分心动。
女人的笑容从八分阳光变到十分的灿烂，空白的黑发小人在亲人扫过来的眼神下接过手链。
漫画里的三个小人转移了位置，他们身后的一段距离悄悄的跟着几个看起来在观察货物的女生。
“这款银制的项链款式设计也很优秀，银饰可以释放出能杀菌去湿的银离子，而且还能检测人体的健康，搭配同一系列的戒指…”
在黑发小人对店员的凝视中，瘫着脸的红发小人拿出卡。
柊浼摊开的手上提的饰品多了两件。
“这个翡翠玉佩…”
“不是说要来买送我的礼物吗。”
右手阴沉的捏着外套衣领的柊浼打断了店员的话。
柊维回身看向他，一边眉毛迷惑的压下，指了指购物过程中丢给黑发青年的闪闪发光的饰品，“我们现在就在买。”
“…？”
柊浼垂眼看过手上提的饰品，神情变得呆滞。
摊开的手上拒绝了打包的手链项链戒指混在一起，闪闪发光。
‘…哥哥为什么要送我这些。’
‘怪不得没让包装。’
‘生日礼物就这么草率的送我了？’
在柊维的注视下，黑色的小人站在原地陷入头脑风暴。
旋转的风暴经过重启推理得出了放弃思考的结论，柊浼嘴角翘起看上去有些开心。
‘至少终于不是被带去吃汉堡了。’
等待许久没有得到答复的柊维看着顿悟的亲人，微微歪过脑袋，刘海发丝下的眉头颦起。
“是觉得不喜欢？”
他上前拿走青年手里的东西，朝旁边走过几步，在群众惊讶的目光下，缠在一起的饰品精准的顺着抛物线落入垃圾桶里。
“既然不想要那就算了。”
黑发青年盯着被抛飞的饰品身形变成空白，伸出的试图捞回的手遗憾的错过精准落入桶中的礼物。回放中展开的指尖与冰冷的金属之间几厘米的距离是那么遥远。
地上娇小的桶内并没有装多少垃圾，非常洁净，衬托的新加入的首饰们格外显眼，打造精致的饰品不甘的反射着灯光。
推销的女人看着被丢弃的摆件，笑容变得僵硬。尾随的人群脸上吃到大瓜的喜悦变为了震惊最后看着漠然的点过头，把维持姿势失落风化的柊浼抬起的胳膊放下的柊维表情的变化终止，变为这人白长了这张脸的微妙，有些似乎还夹杂了些同情。
“不用勉强答应，我们再去挑别的。”抽象的概念图里，卡通的红发青年把风化成尘土的弟弟淡定的拍了回去。
黑发青年抖了抖身体，恢复过来，“我讨厌你。”话语文字框抖抖索索的低端轮廓代替的流着他内心的泪水。
“嗯，我知道了。”
漫画的画面暗了下去，场景消散黑色的纸页上文字的心声再次浮现。
‘哥哥对外界感知非常迟钝。’
屏幕的分镜插入了路人震惊的表情。
‘或者说比起迟钝，更像是无视掉了他们。’
‘想必这一次，他们的反应在哥哥那里也同样不会留下任何印象。’
‘或许是因为遇到的人和事情太多的关系，回想起来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他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
黑色的幕布上插入了画面。
童趣的聚集着许多孩子的园子里，一个梳着马尾的女性弯腰轻轻的推着新加入的两个孩子。
“…虽然过去发生过那些事，但大家不可以区别对待他们哦。老师知道了会把坏孩子的小红花给扣掉。”
“知道了。！”
视线的中心，黑发的孩童攥着亲人的衣服缩在红发孩童的身后，他看着平静的望着未来同学的哥哥，莫名的哭了起来。
黑幕中插入了第二个画面。
“不用恐惧，这是新做的软件操作上比过去容易很多，维维只要跟着小狮子的话去做就能解决事情了。”气质温和的带着袖章的女人对着身前的两个孩子说道。
她举起的平板上，卡通的毛绒狮子手持教棍，神气的指点着保姆的六边形数据，画面的角落儿童版的文字清晰可见。
－－
“真是坚强的孩子，独自带着弟弟很辛苦吧。”独立的三层屋子外，临近屋子里和蔼的两个老人对着新搬来的邻居低头感慨。
“柊浼很听话。”红发的少年抬头看着他们，拽着他袖子的黑发孩子对着问话的人皱起脸示威的吐出舌头。
“…确实有点。”
‘……’
‘最后的不算。’
‘仔细想来这样的语句，不论是否出于恶意都在一遍遍的重复他们死去的事实。’
‘如果清晰的去感知外界的话语，知道背后的怜悯大概会觉得很痛苦吧，毕竟哥哥和我不一样，他和据说很相爱的爸爸妈妈相处过很久。’
‘当时她应该也是意识到了。’
‘但可能是顾及到揭开的后果，直到离开的那一天也没有去特别提示纠正。’
摆满书籍有着高大的实木书架的房间里，盘着高马尾的姜承昕单手叉腰看着书桌上手捏毛笔一坐一趴的两人，她心疼的看着孩童手里岔开的笔头，提起他们身下压着的宣纸。
“写的太多和画的太少…你们两个要是能融合就好了。”
她在两人深想前，夸张的出手没收了他们攥着的笔，带着纸离开房间，在门口处对着他们假惺惺的抹泪。
“以后出去别说是我教的。”
“我的礼仪，我美好的品德，我的三百六十七个小时全部都在龟爬中被浪费了！”
“你有什么礼仪。”莫名被指责的红发孩童扭头盯着她。
“就是，哥哥写的明明是滑鼠！！”
“是草书。”盯着敌人的柊维默默的抬手痛击了队友。
“…哥哥写的是草初！”
“是书。”
“初。”
女人无情的发出杠铃般的笑声，拿着不知道从那里掏出的手机记录下了房间里失败的教学。
“柊浼～第一反应觉得我是在说哥哥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你觉得他写的烂了哦。”
黑发的孩童指着她哑口无言的张合着嘴哭了出来。
插入的片段随着柊维熟练的从抽屉里掏出糖果的动作结束。
‘我感激着这个缺点，因为它帮哥哥去除了别人情绪带来的烦恼。’
‘……’
‘也同样的厌恶着它，因为我也在被去除的范围内，和无数的路人一样。’
漆黑的文字纠结在一起，汇聚成两人长大后所住的房间。
温馨的房间连接外界的房门敞开，相似的两人面前脸颊上有着疤痕的女生带着包装精致的礼品盒和花束，羞涩的抿着嘴。
“那个…不好意思，我向文士问了你们的地址，我没有恶意。”
女生周围冒着具象化的表示慌乱的小圆圈。
“啊…就是，嗯…”她把盒子和花塞到柊维怀里，“…当初在帕米尔街道上救了我真的非常感谢！！”
没等柊维拿稳，女生就慌张的鞠了一躬转身跑向道边停着的黑色车辆，车辆外穿着夹克的中年男人靠着车门等待着她。
房间里，柊浼笑着伸出手帮忙扶上盒子，伸出的手感知到重量表情变得有点意外。
“这次送了什么这么重…”
抱着东西的柊维艰难的移开花束，低头辨认过包装。
“看起来像是海鲜。”
“那今晚喝海鲜粥好了。”
回忆的画面暗了下去。
‘如果所有的人都是如此我会真心的希望哥哥合上的眼能够再次睁开，希望漂泊在天空的风筝能够重回大地。’
‘但现实里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
翻过页，黑色写着心声的纸页消散。
叮叮当当的门铃声响起。
敞开的大门外，胳膊上套着袖章的人身姿挺直，眼下有着疲乏带来的青色，他两手拿着文件袋，崭新的深色袋子上面安静的压着叠起的信封。
来人将信封递给柊维后动手拆开包装严密的袋子，拿出别在衬衫口袋里的黑色水笔。
“哥哥，信上面写了什么？”黑发的青年挪出卧室眨着眼睛询问。
“说是带了谢礼，感谢我救他。”
“嗯－”他抬眼看着拿着信纸的人，站在门前的红发青年缓和的微笑着。
柊浼贴近亲人，抬手拽过信纸的半截，信纸的纸页有细密的褶皱，像是被揉过后再强行压平的样子。纸上墨黑的字迹拐角尖锐，大小不一的紧密贴在一起。
「致721事件中的恩人。
721是，
这种每年都会更换指代的名字就不浪费笔墨了。
我是在事件当时阴阳差错被您救下的人…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已经死了。
……（漆黑的文字被重复涂抹，看不出原样。）
我的死亡全部都是出于自己的原因，在事件发生时就已经注定的通过理性得出的结果。
当时我和家人在街角的店里，怪物过来，全是尖叫，不对，实际上没有声音。
打听的时候据说您经历了很多次，不知道是如何适应，真的是非常坚强的人。
和你不同，我的灵魂始终无法离开那里，清醒的时日每天，每时每分，闭上眼都是那时破开的墙壁和鲜血，在晚上被断口疼醒看到的只有安静的病房的时候，常常会想要再回到当时。
想要去问你为什么出手帮忙，明明没有做这些的责任不是吗，我是说当时你身上都没有标记…就算想要做返程的路上也绝对有许多更值得得到机会的，活下来获得的会是幸福的人。
如果当时我没有被发现就好了。
……请无视上面的话。
乱七八糟的写了很多，他们说我的表达出了问题如果阅读麻烦还请原谅。
辜负了你当时冒风险赶来的行为非常抱歉，剩余的遗产不知道怎么处理，曾经想寄托的人都在事故当天离开，我不想让它们充公…最后决定留给您，亚设会负责的把文件交给你，考试失败后转移的程序真的很方便。
十几年的辛苦在他们那里只要一个名字就能决定，很有意思对吧。
抱怨了许多…概括全篇…你当时愿意伸出援手真的感激不尽。」
“感谢信…？”黑发青年偏长的发丝滑下挡住半边眼睛，攥着信纸的手指用力，褶皱的纸页顺着力道凹陷按出放射的折痕。
折痕上尖锐的文字似乎显得更加犀利，他用力的手被柊维轻轻的拍了一下。
柊浼抬眼看过身边的人，不情不愿的收回手。
柊维把信纸重新叠好放回了信封，带袖章的人看他们结束的行动，打开水笔的笔盖。
“确认过转赠合同，就用它在这里签字，需要进行讲…”
他话语还没有说完，手上展示的合同就被柊浼抓走分着页撕掉，散开的纸片被扔到门外的地上。
站在敞开的大门两侧的两人愣神了片刻，黑发青年伸出右手把门甩上，转身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扑到了自己的床上。
‘又一个。’
‘感激…写的内容完全就是在抱怨吧，当时哥哥也受伤了，要不是因为被这种人拖累以他的身手根本不会…！’
‘现在写这些送过来还想要什么反应。’
埋在床上的人听到大门再次被开启的声音，门口的两人似乎经过交谈，确定了下次再来的时间。
柊浼垂眸回忆着信纸的内容。
‘文字都还在安全区内。’
‘…幸好他不在乎外面。’
门外的来人被送走，沟通完的人回到了卧室，柊维坐在床边拉起黑发青年的手。
画面中因为撕扯的纸张太多，褪去稚嫩的骨节分明的手摊开的手心发红。
“下次记得使用工具。”
“……”
“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柊维偏头看他，深色的发丝滑过他的眼帘。
“因为青春期的躁动？”
‘……’埋在床上的人收回了手，滚到了另一边。
漫画翻过页。
穿着长外套的红发的人站在破旧的屋子里，他的身边上臂套着袖章的人手持着板子，像是在记录什么。
房屋内能从摆设看到他的主人最后度过的艰难的时日。
外卖的垃圾堆叠，蟑螂在它们的缝隙里爬行，唯独单独立在窗户附近的，崭新的矮柜附近打扫的干净，敞开的柜门里摆放着合照，肚里堆满灰的香炉静静的站在照片的前面，望着照片。
相隔遥远的爬着没清理干净的虫子的床铺上印着人形的痕迹。
带着黑色袖章的人夹着板子用设备拍过照片。
“这种人记录上一直都很多，不管怎么教育数量都无法拉低，培养的医生数量根本跟不上…”
“柊维先生，你真的确定要无偿上交出来？”
他偏过下巴示意房间的墙壁，墙面洁白平整，只有下层染了点新沾的油污。
“别看他表面这样，实际上装修还是很新，水电也都正常，只要雇人来彻底打扫一遍就没问题了，说实在的纵观历史这片土地那里没死过人。”
被他问话的人手指拉过衣领，确定的点头。他眼角扫过地面的垃圾堆里滚出的被揉皱的废稿。
「要 当时死
恨」
青年踩过纸团碾了两下。
‘这种人的东西才不想要。’
在他握笔确认的在递来的板子尾端签下虫爬的文字后。
套着袖章的人笑了，“多谢先生为十一区做的贡献。”
插入的场景结束。
夕阳的暮色下，穿着浅色长外套的人蹲在公园的路边，拿打火机默默的烧着纸，纸堆中央，倾倒的坛子里面的灰随着向左吹的风，与纸堆燃着的碎屑融合，轻轻的被风卷到远处。
没完全烧没的纸面残片，能隐约看到上面写着福利院捐赠回执含义的文字。
身后的园内健身的设施上活泼的孩童嬉闹着。
“我要扮弥赛亚。”
“我才要！”
“我才是，你们撒谎骗人绝对不会被选中。”
夕阳晕染的云朵下，飞舞的残片前披着浅色外套单手插着兜走来。
蹲着的人抬头看过公园前方赶来的身影，手指松开，点着的打火机燃起的火苗消散。从临近街道过来的和他相似的人避过地面上的灰，坐到他旁边。
纸堆上聚集跳跃的火苗往外亮着火星。
没有带眼镜的人跟着坐下的身影转过头，两个红发的人对视片刻，柊浼默默的抬手拽下头顶的假发，把它抱在怀里。
柊维看着他脸颊上点的痣像是被气笑了。
“柊浼你是真不怕我生气。”
“哥哥会因为这个生我气吗。”
“不…”
他欲言又止的拧眉盯着亲人的脑袋。
“你做的实在太蠢了。”
“竟然因为没带回家路费暴露行动。”
“连邮箱都记得清空，最后却因为路费…”
柊浼抿嘴抬手拽过亲人的袖子，“不要笑了。”
柊维捋过头发。
“行，不笑。”
他低头看过火焰中倾倒半残的坛子。
“这是恒川？”
柊浼确认的点头。
“嗯。”
“他的骨灰，全部捐出去的时候他们送给我了。”
“房间笔记上有写他想休假时去全球旅行。”黑发的人抱着假发抬头对旁边站起来的人补充道。
“是吗。”
“都烧完了？”
“烧完了。”
“那就回去。”直起身的红发青年拍过衣服，无视了蹲在地上的人的眼神，随着动作长外套上沾到的尘土被拍干净。
地上慢慢从内部瓦解的纸屑被风卷起。
柊浼安静的站了起来，小步跟着离开的人走出公园。
夕阳下相似的两人等在路边的街道。
他看着红发的人打量路上行驶的车辆。
“哥哥。”
“你真的在乎我吗。”
看过去的镜头下听到话语的柊维迷惑转过头，他身后的背景如同相片晃出模糊的残影。
长条延伸到地平线的街道是简约的深浅相连的色块。
他抬眼看到身边离近的人透明的镜片后，与自己差别最大也是最相似的眼睛眼尾狭长，睫毛的阴影下，薄雾的颜色缓慢流动。
注视过来的眼睛微眯，是时间养成的认真打量东西时会出现的动作。
“当然。”旁边的人肯定的答复。
‘真的在乎，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过我并不算刻意隐藏过的情绪。’
‘也没有答应过我的提议。’
插入的画面里，熟悉的有着青黑眼圈带着袖章的人站在屋子门口，屋子里休闲打扮的红发的人接过笔签下合同。
柜子的日历在月末的日期涂上了抽象迷你房屋。
‘明明有说过不要去管…’
黑发的青年垂着眼，脑中闪过脏乱的房屋里，地面上滚出的纸团。
“我讨厌你。”
“？”柊维意外的微微睁大眼睛。
柊浼不开心的低着头，“…我是说在乎你的意思。 ”
他旁边的人表情有些无奈。
“和小时候一样直接说不好吗 。”
“不要。”
翻过页，漫画的时间线回到现实。
首饰店里不再掩饰吃瓜吃爽的表情的路人和店员面前，相似的两人在他们的目送下并肩离开。
“为什么想到送我这个？”
外套下带着项链的柊浼偏头好奇的问身边的人。
‘生存主义的哥哥正常绝对不会想到这些零碎才对。’
柊维瘫着脸，明明面无表情却仿佛能从他身上看出你是不是在问废话的背景音。
“你不是想有辨认特征吗。”他指了指耳朵。
“打耳洞会发炎而且据说无法恢复，一定要带饰品的话比起耳钉，显然是这些更好。”
黑发的青年思索的抬眼，回忆起在卫生间想要自己穿孔时被来人发现阻止的经历。
柊浼笑了起来，抬手捋过侧发。
他抬起的手上手腕环着手链，手链尾端挂着绿色的碧玺，套在中指上的银色交叉戒指与被丢在桶里的相似。
末尾的回忆结局里，心声的黑色背景消散。
温馨的房间里，原本排成排的箱子经过几个来回，歪歪斜斜的偏离原位，红发的孩童无语的把中心的箱子掀开。
“不想被发现就藏好一点。”
里面抱着头的黑发团子小心的抬眼，“可是我想被哥哥找到。”】
【：送戒指？！
：第二次了，怎么感觉弟弟视角的柊维比正常细致一个度。
：维神原来是这个人设？
：看的牙疼。】
好一个心怀巨大感情的沉重男子，现在这个时代傲娇已经不流行了，其他作品的弟弟知道你的待遇会羡慕死的好吗，这样居然都能扭起来，好生幸福的烦恼。
雯华硕捏着杯子羡慕嫉妒的翻着回忆剧情。
至少我父母办事的时候，我在上去撕了他们的合同这一步他们就已经能拿出七匹狼抽死我了。
虽然很懂柊浼的感受，那种信我看也想撕…不是不能理解写的人的心情，但特意写出来带着东西快递过来扎心就真的恨不得进去把人从坟墓里揪出来了，救的太不值得。
感觉对两人印象颠覆了好多，看开头描述以为是在夸张，结果柊维原来是真的不懂，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滤镜夸张效果，但扔项链的时候连我都能看的出他绝对很喜欢这个礼物。
可怜的人。
所以我推前面做这么多操心行为实际上情商并不高？也不对，看剧情描述感觉更像是没有主动性，自我封闭了技能的关系。实质上底子应该还是有的，不然零蛋的基础就算改变观念也不能突飞猛进到这种程度，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的主动放开…
…分析出来的情商低的原因看的好心疼，最初事故发生的年龄还是太小了，成年人也承受不住这种…而且还有那种前提，虽然和柊浼想的不一样，那对父母感情挺堪忧碎的不能再碎了，但这种经历情商正常的接受也肯定特别难受。
确实还是屏蔽掉不去想后面引申内容会更轻松些，封印技能长成迟钝但健康…
她脑补到一半骤然破防的锤桌。
我推身体也不健康啊。
受的伤都残成固定外貌了，美强惨最后的惨倒也不必做绝到这样，就算想赚人气也是稍微添加那么一点点，蛋糕吃腻程度的悲惨就够用了，我们同人女会自己看画面脑补加强到平均标准的好吗。
仙玉老贼真不是个人，这货是手抽筋的上帝吗，什么东西都使劲往里倒。
她郁闷的往后翻过页。
【"Please stand firm and hold onto the train while it is in operati…”
再次传送到布满焦尸的列车里的垂头丧气的蓝白的两人，他们在看到周围遍布的怪物后低落的情绪略微有所提升。
“尊敬慈爱的父神，希望您能实现我…”
池谷慧视线扫过祈祷声音的来源，偏过头，正要例行惯事的抬手按上栏杆，车门处就传来轰然的巨响。
遍布屏幕的浓重的黑紫交错的火焰下，聚集在门前的怪物身躯裂开，倒地变成一堆一堆的碎块。飞起的炭块如同烧没的烟花，炭块坠地，黑发的青年垂着脑袋笼罩在特效的阴影里，他手撑着车门，金属的车门从手下向旁皱叠在一起，贴图的玻璃碎在地面，金属内部的结构从开裂的表皮翘出来。
他微微抬头，偏长的刘海压在脸上，发丝下凝实的浅色瞳孔盯着车厢中的人。
“…你们是谁。”】
【：草！！！
：你谁啊！
：你下次车经历了什么？（瑟瑟发抖）】
雯华硕翻页的手指抽了一下。
什么鬼东西冒出来了。
她不确定的往回翻，确定回忆画面里的可怜哭包，和45度角文艺男都不是自己的错觉后又翻了回来。
看着散发冤魂背景的女鬼，陷入了沉默，短短时间你是怎么变异成这样的。
【池谷慧继续了自己按住栏杆的动作，打量过来人恍惚的神态，有些迷惑的压低眉毛。
‘他不记得现在的情况了？’
白发青年身旁，秋元景稍稍后退半步，她略微思索的整理过语言。
“…我们从外面是为了与柊维和你重新汇合找到这里来的人。”
站在车门处的柊浼盯了他们一会，下睫毛浓重的眼睛垂下，视线飘向地面。
“…是的，我要找他。”
拉开的镜头下，一侧被破开的车厢里，站位形成尖锐的三角的三人各自的思索着自己的情绪。
秋元景手指绕过自己的头发。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做到…但柊浼这样的话，柊维应该也没问题了。’
‘之后还是要继续想办法把这里的人救出来才行…’
列车车厢的两头，焦黑的人形伸着手臂歪着头又再次聚集了过来。
蓝发少女退到后面，打量它们身体缝隙中的贴图，焦尸表面碎块的夹缝间，焦黄的图片残缺的维持着可怜的一角。
‘只凭借这一点内容我能把他们发自内心当做是有完整人生的好人，让他们恢复正常吗。’
她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同伴，白发青年手里的武器敲着地面，看着堆积的碎块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能肯定想的事情肯定不是她希望的那些。
‘还要让他也愿意转换观念…’
‘好想念学长。’
思索间，怪物们再次来到了车门的附近。
门口望着地板的柊浼似乎是被怪物身上传来的声响拉回注意，他抬起头看过周围愣了片刻，眉毛逐渐压低拧起似乎是有些生气。
苍白的手猛然抓上怪物伸过来的手腕，黑色的火焰缠绕在了怪物碳化的身躯上。
镜头的画面切换。
带着手链的手下，碳化的身体消散成细碎的片，慢悠悠的在半空中漂浮，过轻的身体迟迟无法落到地面。
柊浼身后的火焰膨胀，仿佛变得更加生气。
翻过页。
转换拉开的镜头里，蓝白的两人靠在栏杆上麻木的看着开启狂暴清空乘客的黑发青年，贴满残损贴图的车厢里，金属的地面上堆满了碎块。
偶尔有几只炭块从碎块堆中蹦起，被两人就近踩碎。
秋元景摸着自己的胳膊，“他受什么刺激了…怎么比第一次见时还难沟通。”
她看向身边的人。
“你们进自己场景里都会这样？”
池谷慧听到问话，身体微微远离了在车厢另一头撕怪的迷之生物。
“我那时只是失忆。”
“真的不会失智？”
“难道你当时失智过。”
“没有。”
车内角落的空气寂静下来，俯视投下的镜头下，两人的面前杀回初始位置的人垂着手，坐到座位上，坐在位子上的青年经过漫画相似的格子分镜，眨眼间被修复成迷糊的抱着头的孩童形态。
他落不到地面的脚下的地面上盖着细灰，开出的一人宽的道路两旁，大大小小的肢体堆叠，黏着的炙热液体流出仿佛粘合剂一样，将接触到的同类缓慢的融合。
座位上的孩童静了片刻，听着列车的动静用袖子抹过眼睛，袖子被润湿。
“又这样分开…我明明也有很努力的行动。”
翻过页。
车厢的角落，无所事事的两人蹲在尸体前交谈着计算时间。
“转换到这里的时间和初次比至少有延长一半。”
白发青年的右手肯定的比划着时间的对比长度，他在空气中画着行动转折的时间点。
“如果是初次，我们现在已经被传送到了另一边。”
蓝发的少女手指碾着碳灰，在地面的贴图上点着。
“是不是因为你一直在专心打架的关系，不是有说注意力集中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的很快的说法吗。”
“我确定以及肯定。”
“除了昏过去的时候都有在计数。”
青年注意到身侧即将恢复的尸块抬手把他重新分割开了一些。
池谷慧扒拉过尸块肚子上的裂痕，裂痕的夹缝粘着画有金属钥匙的纸屑。
“像这只怪物第一轮就是在一分十三秒的那一波攻过来。”
“……”
“你数的这么详细感觉有点恶心。”秋元景的圆眼睛失去了神采，校园时候的高光经过磨炼逐渐消散。
她抓过尸体和上半身格格不入的腿，“这些都已经变成联合病毒了是怎么认出来的。”
“而且在这里根本不可以往糟糕的地方想吧，记这么精确想反驳都反驳不掉…万一场景也受影响停留时间成倍延长怎么办。”
“你也想了。”白发青年指向她。
“增加尸体融合效果的就是你吧。”
少女被精准的反弹怼的无话可说。
临侧车厢的怪物探出身，嘶吼着蜿蜒的朝车内仅存的活人爬来，黑色的残渣带着残破的对戒贴图僵硬的从他身上掉落。像是开启了开关，他的身后隔壁的车厢里的焦尸转身像镜头前的空地挤来。
蹲着的两人抬头看过，默契的闭上眼睛低头催眠着自己。
秋元景两手十指交叉攥紧，抵在额头前。
‘他们是好人好人好人好人…我逝去的头发，真想拆了这里…他们是好人好人好人好人好人…爬多远了…爬过来的是好人，不对，他们是走过来的好人，也不对，不能让他们走…还是应该能走才对，不然生活不方便…’
池谷慧武器被放下，祈祷的姿势异常标准，配合他柔顺的白发和放松的表情姿态看起来十分的虔诚。
‘…它们是好人…’
‘好恶心。’
白发青年睫毛颤抖，放在地面没解脱多久的武器再度被捡起，他沉下脸。
“它们就是怪物。”
秋元景听到声音，抬起一只眼，看到身边人真的认真站起后惊慌的拉住人。
“别杀，他们还有救！”
池谷慧手中的棍子戳了戳碎块。
“你真能认为他们是好人？”
“就这堆制造爆炸的狂信徒。”
秋元景沉默了一下。
‘我当然也没办法把这堆神神叨叨的东西认为是好人啊！’
嘴战胜利的青年撒欢的冲到前方的过道，一夫当关的守住阵地。
“混蛋哥哥…”他的侧后方，坐在座位上哭泣的黑发孩童喃喃的念叨。
“真觉得柊维混蛋干脆把身份让给我。”
“我猜这一点能在这里做到。”白发青年趁着攻击的间隙，对着孩童说道，他没有回头。
可怜的抹着眼泪的黑发孩子沉默了一下，改变了重复的话语。
“…这个世界带着人类早日毁灭干净多好。”
跟在后面的女生听过孩童的话语，沉痛的捂住头。
‘又一个神经病，为什么他们会是救世主。’
‘…好想念学长。’
秋元景悲叹完凝神观察过道上交战的敌我双方，确认自己果然无法强制插手，无奈的发出劝阻，“你们不要在打了。”
“你现在四舍五入根本就是在杀人！”
“会复活的过去片段怪物那里像人。”
池谷慧手上的动作不听，似乎逐渐找到了手感呆在得意的位置，重复机械的动作。
“这次已经死了很多，凭之前观察的速度来看结束时间再拉长一倍他们也无法复活。”
“现在我们还缺乏推断它们身份的信息，比起让这次转换白白浪费，不如直接抛掉伦理，让它们全部都留在车厢，等到下一轮更快的解决掉。”
蓝发少女听了他说的话有些沉默，她手指绕着头发垂下眼。
‘…从效率上来讲或许会更快。’
‘不清楚现在柊浼是什么情况，但他只要愿意协助，稳定的圈住他们直到信息收集完全不是问题…’
“但这样做肯定不对。”
她抬起头打量过车厢里腾出的空间，上前拦腰拉住要往隔壁车厢杀去的池谷慧。
“不杀也能找到信息，不管怎样因为省力就把这种方法当做优先选项绝对不是救世主会做的事！”
“你说的话只是让它们死更多次而已。”被连续否认的白发青年微笑的表情消散无痕，他冷下脸拉开少女有些不爽的皱起眉，“这种方法效率比普通探查要高很多！”
女生拉着他的衣服，也是一样的生气。
“所谓的方法就是重复杀怪？别忘了这次的重点是把他们变回人，知道的信息再多不把他们当人看有什么用！”
“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把它们当人，你难道连优先顺序的含义都不懂吗！”
“比起谈优先顺序还是先把对他们的称呼改一改吧变态人渣！”
窗外的站台骤然爆发的白光淹没了列车，两人的争吵沉在了光里，画面温和。
““Arriving at th statn ah the train will open th…"
"Please do not touch the door before it ……"】
【：丧心病狂。
：这是少年漫主角该说的话？
：好像是更快一点。
：不要吵架啊！】
雯华硕看着剧情的发展，表情再度带上了痛苦面具。
不要在这种危机时刻因为三观吵起来啊，难题一半都还没解决呢，再意见不和真的通不了关，最基本目标都达不成怎么办。
没有能让他们服气统一意见的人果然很费劲，看的好急…仙玉老贼为什么不让我推出场。
那怕让我看看他现在是什么状态也好，知道看到无人车厢的时候有多刺激吗！心率都能飘升到一百八了。
虽然通过推理知道他还活着，这次也看到了回忆里很多不一样的一面，了解了更多…
她两只手扭过杯子。
好口口气。
柊浼现在癫癫的具体什么状态不知道，柊维连面都没见到，主角团吵架，难题论根源还半点没解决。这两人还记得自己有要让兄弟汇合的条件在吗…不会根本还没意识到这里的坑吧，单纯以为人物还原就能让人汇合…
雯华硕手里的杯子发出痛苦的濒死呻吟。
…草，他们根本不知道回忆内容，分析不出来恐惧事项。
她沉痛的放空大脑。
完蛋，完全想不出怎么解。
果然还是约稿吧，约我穿越到他们的童年，强制开光环让困难刚出场就被消灭的稿。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