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校园故事》一笑飞扬

1、第一章（上）考研路上（1）

　　*爱首先是一种感觉，然后是一种能力，最后是理解和宽容*

　　第一章（上） 考研路上

　　一笑飞扬

　　“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喜欢和我在一起，我又不是大明星有几千几万的追随者”石飞对李好依然有好奇心，觉得这段感情不太真实。
　　“那只是幼稚小孩的游戏。”李好淡淡地说。
　　“可我是个穷光蛋。”石飞道。
　　“钱算的了什么。”李好撅撅嘴，似乎不屑她一顾。
　　“可是我也没有哪怕一丁点儿权。”
　　“政客多卑污。”李好斜斜眼，一脸厌恶相。
　　“哎，现在的女孩越来越难猜了。我就当放牛的董永遇上了个七仙女。”
　　“我最讨厌马屁精了！”说完这句话李好憋不住“嗤”地笑了，然后把头靠在石飞身上。
　　典型的一理想主义者，石飞心中想。
　　石飞相信这样一种说法：对女人而言，男人没有好坏之分，而只有强弱之别；对男人而言，女子的样貌`举止就可以决定一切。这也就是为什么王子爱上牧羊女的事儿时有发生，而公主下嫁放牛郎的事儿却鲜有耳闻的缘过。
　　从小石飞就梦想成为那种无所不能，呼风唤雨，绝傲世间的大英雄大豪杰。但事实上，这个信念在他渐渐长大后其内容就发生了根本转变。他仍然希望成就英雄的伟业，但他知道他做不了文学作品中那种英雄，全德无亏而又无往而不利。不仅他不能，这世间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如此。
　　石飞的一个大师兄在一家大型企业里工作，年轻有为，出过几次国，搞过几项技术革新，现在是高级工程师、副总经理。在家庭生活方面也是有口皆碑的好丈夫。
　　和他聊天儿，他淡淡地对石飞说：“毕业后你可能会觉得社会太现实了，和你以前的想法根本不一样。人，其实原本不必分得太清楚，好坏是个很难说得清楚的概念，一切都是为了过的更好一点而在运动。”
　　人难道就一定会变成这样吗？也许当年他也意气风发如我辈。石飞心中有些怅然。
　　同样，这世上也难觅冰清玉洁的仙子，温柔、善良、钟情、绝美的少女。
　　许多女子在自认为清高之时，往往陷于孤僻和不实际。
　　既没有理想中的男女，当然就难觅哪如梦幻般美丽而真挚的爱情。
　　石飞回顾自身，发现自己的缺点可能比别人还多一点，所以他也就不奢求自己能够例外。
　　但他仍然希望自己有一份尽可能美好的感情，否则他宁肯孑然一身。

　　寒风瑟瑟，石飞拎着一个包搁了几本书去东南大学参加研究生考试。南京市就这么一个外省考点，害得他一大早就起来赶考。考研的男生都有点变态，这是哥儿们体验后得出的结论。
　　考研的姑娘都不会漂亮，这是大伙儿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雪花儿也飘了下来。石飞跳上一辆巴士，一大早的，天又冷，车上没几个人。石飞的邻坐是个姑娘，刚才就走在他前面，袅袅娜娜的让他遐想了一 把。此刻她转过头来，石飞不禁微微有些失望，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瓜子脸姑娘，不过反正闲得无聊，乐的多打量几眼。椭圆脸，微有点胖，一双眼睛黑黝 黝的挺有神--，这到颇难得。理工科大学里的姑娘给摧残四年后，难得有几个这么充满朝气的。
　　姑娘不经意一抬眼，见石飞正瞅着她，微微一笑道：“你也是考研的吗？”她笑起来象薛宝钗，甜甜的，挺有魅力。虽然不是石飞极动心的那种。
　　石飞点点头，冲她也笑一笑。
　　“你考什么专业？”她问。
　　“无所谓专业。我本不想考，考也考不上，根本就没好好准备过。”石飞对这个问题没情绪。
　　“我也是。”她深有同感，补充道：“不是我要考，是我爸要考。”
　　“我也一样，按爸的意思去报了个名，后来想想专业实在不合我口味，而要考上就得掉肉，也就懒得作准备了。与其在不喜欢的事情上掉肉，还不如开开心心干自己爱干的事。”石飞觉得俩人还有点投缘。
　　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到了考场俩人还言犹未尽。石飞冲她大声道：“考完再见，到大门口等我，不见不散。”
　　“好哇。”她一边匆匆进考场一边回头答道。
　　多念点书固然有用处，但徜若不是潜心学问的人，深造就没有必要了，顶多念个文理双学位拉到为好。刚上大学时，谁不想在学习上拔尖？最初那个学期大多数同学还是相当勤力的 ，但徜若进展不大，费力不讨好；或者虽然学好了，但又不可能取得惊人之佳绩，终与想要的名誉，财富，优越感无缘，心情难免就起了变化。尤其到了高年级，更有个专业情绪，大家就越 发无心念书了。
　　往日的中国枪杆子里出政权，那时要有自己的枪，自己的人，自己的地盘。今日的中国则是发展经济为首要，要想有所作为，得有自己的钱，自己的公司，自己的经济实体。
　　石飞知道自己个性很强，精力有些过于充沛，不愿受太多拘束，只想独立起步去开创一片天空。他渴望早点去尝试创业的滋味。只是父母仍然迂泥于往日的思想：“多读点书无害，孩子 ，你还是考考研，反正你还年轻着呢！”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理论。读书能把人读迂，岂此无害 ，害莫大焉。如果做一件事情无害又无用，还要浪费大量时间，那这件事情根本就该放弃。
　　一个已经上了几年班的哥们对石飞道：“你的性格脾气我了解。和你这么一聊后，我觉得你还是别上研究生，这不适合你。人有冲劲，有热血的年头也就那么几年。如果有雄心，有大志 ，就不要为世俗的观念所束缚，大胆地走自己的路。”
　　虽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为了不伤俩老的心，石飞还是报了个名，好让俩老相信他是想考而考不上，只能怪他笨，怪运气不好，而不是他不想读书，只是不能够再读而已。
　　上午的考试不太难，石飞早早地出了场。那女子比他还早些，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你好！出来的这么早，我还以为我会等你老半天呢。”石飞有点惊奇。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女子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石飞有点奇怪。
　　“李好呀，木子李，女子好。我都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吗？”
　　“我觉得见过你，可就是不知道你的名字。”石飞除了对七系那个细腰女子赞赏有加，视为梦中情人外，对其它女子是不太注意的。
　　“我就这么不出名？”李好微微有些失望。“不对，你连我名字都叫出来了，怎么会不认得我呢！石飞，说谎话鼻子可要长长的哟。”
　　李好说话的表情象个孩子，不过显的很自然而然。碰上乐天派了，石飞想。“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因为我在校篮球队打球吗？”见她直呼自己名字，石飞问道。
　　“不是，紫大没有我不认识的人。”李好有点得意地说。紫大是紫金山大学的简称。
　　李好早就认识石飞了。
　　大一的时候几个系的同学们一起去栖霞山秋游。玩了一天之后，临走的时候有两个同学怎么也找不到，到太阳下山的时候谣言开始在同学们之间传布，说山里有怪兽，而这时自告奋勇去寻人的三系新生石飞也不见了，大伙儿更是慌张，有些女同学开始哭起来，老师们无赖之下只好带同学们返回，留下两个男教师和治安人员一起找。找了一宿也没结果，没想到石飞和另外两个同学自个儿回来了。原来石飞还是找到他们了。那两个同学迷路后越走越远，一直走到长江边上，又累又饿又见不到一个人，索性去捉青蛙来烤着吃，吃饱了还躺在草地上睡觉。石飞找到他们后本可以带他们回去，他找人时沿途做了标记，但禁不住烤青蛙的美味和草地上睡觉的诱惑，也不说什么和他们一起大捉青蛙。到了晚上三个人挤在铺了厚草的岩洞里，冷是不冷 ，不过让虫子们饱餐了一顿，也算是对他们屠杀青蛙的惩罚。第二天石飞把俩人带回了学校。
　　石飞受了表扬，而那两个同学被好好批评了一顿。在女生中间于是开始流传起石飞寻人的英雄故事起来。由于石飞年龄在那几个班最小，李好所在的512室的女生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小牛仔，取其‘初生牛犊不怕怪兽’之意。石飞当然不知道这些外系女生的卧谈会内容了，也不知道自己有‘小牛仔’这么一个外号。
　　今天在车上一看见石飞她就想笑。这么近距离面对面地仔细看他，她还是第一回。石飞显然睡了懒觉后急急忙忙赶考，头发乱蓬蓬的象只刺猬，身上衣服的扣子扣错了居然一无所知，还大大咧咧地打量她个没完没了。那目光中没有常见庸碌男人们的急色，而象是小男孩在欣赏什 么好玩的物事。李好没来由地宽容了他傻乎乎的目光，本来她是不乐意别人盯着她看的。
　　中午石飞和李好一起在一家小铺喝面条。
　　“考得怎么样?”石飞问她。
　　“没感觉。你呢？”李好抬起头看着石飞。
　　“马马乎乎。”
　　“这面条太辣，不太合我口味。”李好道。
　　“嗯，那是——咕——哚——”石飞边回答她边大口吞面。
　　“牛肉也太硬。”
　　“是的，——咕——哚——”石飞又吞下一大口。
　　见石飞这个样子，李好忍不住笑了：“不要口是心非嘛，我又没逼你。”
　　“我并不是觉得很好吃，只是我一贯不挑食。”
　　石飞的好胃口终于带起了李好的食欲，大口喝了几口面汤后，李好心里对自己道：“原来这面条并不难吃啊！’”
　　下午考数学。石飞是数学一，难度最大那种。有三道大题他无从下手，于是心凉了半截。虽然他没想过要考上，但一坐到考场里心情马上就变了，还是想考好一点。李好也许要轻松一点 ，她告诉石飞她是考数学三，那要简单得多。
　　出了考场，石飞见到李好的第一句：“考研真没劲。”
　　“简直没劲透了。”她的回答还彻底些。当然她考的怎样也就可想而知了。一路上她兀自抱怨自己从小就没有数学脑瓜。
　　晚上俩人懒的回学校，在成贤街找了个小旅馆。为了便于复习--他俩口头上都这么对对方说，各包了一个单间。石飞在楼上，李好在楼下。石飞刚到房间坐了一会儿，李好就跑来了，说她一个人呆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挺害怕的。石飞笑着逗她：“如果你愿意就搬到我房间住。”
　　“旅馆不允许。”
　　“你的意思是：如果旅馆允许的话，你就会和我住到一块儿了，是吧！”
　　李好笑了笑：“有贼心没贼胆。”
　　“你试试看。”石飞也笑道。
　　李好也不理石飞的挑逗，和他有一茬没一茬的瞎侃，到后来自然是推心置腹无话不谈。
　　“跳舞去吗？”李好不满足于清谈了，想来点别的。
　　“好哇！”石飞也觉得谈久了气闷。
　　楼下就有舞厅，灯光闪烁，乐声悠扬。石飞和她踩着轻快的伦巴，李好略有点惊喜地道：“想不到你还跳的这么好，我在舞厅很少看见你。”
　　“大一,大二时常去，高年级后也就懒了。”石飞对跳舞没有瘾，不象有些学生四年的周末全泡在里面。
　　“我也一样。你在舞厅见过我吗？”
　　“可能见过，但记不清了。”
　　李好微微有些失望：“我就那么不出众吗？”
　　“也不是，我一到舞厅就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每个女子在我眼中都美，见一个我请一个。”
　　“我可早就认识你了。”
　　“该不会是你暗恋的对象吧？”石飞笑道。
　　“不会。”李好也笑。
　　快十一点了，俩人回到楼上。石飞打了一个啊欠：“这试我可真不想考了。”
　　“不想考就别考。明天我们一起爬山去。”李好比石飞干脆。
　　“喂，你是不是有毛病？大雪天的去爬山。”石飞睁大了眼。
　　“天气预报说明天是晴天。”李好的语气平平静静有一种不屈不挠争辩到底的决心。
　　“爬山就爬山。”石飞太困了，不想和她争辩。
　　李好满意地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