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谬祂》金银子

6、第 6 章

　　夏油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随五条悟回去，等后悔时自己已经坐上车了。

　　夏油杰盯着车窗发呆，窗外一个个建筑模糊闪过，建筑的残影被彻底抛在后面，车停在了郊区一家大型工厂外。

　　工厂大门紧闭，门两边站着看守。

　　伊地知高洁下车向其中一位看守说了什么，回到车上时大门已经打开了。

　　夏油杰看着车子缓缓驶入，里面的场景好像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呢。

　　悟

　　工厂里建学校？两栋类似教学楼的建筑楼中间夹着操场一样的空地，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

　　五条悟和夏油杰先后下车，只见五条悟找到夏油杰的手并紧紧攥住。

　　“杰，你逃不了哦。”

　　说完就拉着夏油杰往里走去。

　　夏油杰跟着五条悟，还没等他看明白就被悟拉进了一个房间。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十指相扣的两人。

　　夏油杰的脸瞬间爆红，想把手抽出可怎么也抽不动，他用肩膀撞了一下五条悟，五条悟却没感觉似的，拉着他到会议桌上唯二空着的位置坐下。

　　夏油杰平复片刻从羞耻中脱离出来，发现面前摆着一份文件——《0726回巷事件》

　　长长的会议桌坐满了人，夏油杰一个也不认识，除了旁边的五条悟。

　　“汇报一下进展吧。”

　　大家翻开自己面前的文件，里面详细记录了昨天回巷感染事件，有人出声补充。

　　文件中提到小林源去往的赌场实际上是蜘蛛网组织的信息收集部，而尸检人员在小林源衣服上发现了两个不同型号的监听器。

　　夏油杰确信牧野田英故意引诱自己参加那个组织的洗礼，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知道牧野一直怀疑自己知道一些与十年前实验相关的事，那他又怎么放心让我接触现在这个疑似与当年实验相关的活动中去呢？

　　夏油杰按压下心中的疑惑，翻页看后面的内容。

　　“我们从小林源身上发现了此次感染的病原体H菌，结合医院那边的数据，我们确定该菌与往常H菌不同。”

　　夏油杰扫了眼纸上连续的几个数据表格，果断选择听别人讲。

　　“虽然都是通过接触感染部位进行传播，但该菌的耐药性和毒性大大增强，且抗生素会使该菌的毒性增强。据估计，感染者在不进行药物干涉情况下，最多只能存活两天。”

　　两天吗？夏油杰记得自己是下午六点到这儿的，也就是赌场的第一批感染者已经感染至少12小时了。

　　五条悟单手搭在桌子上了，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家入博士推测，这次的H菌已经受到了B6素的影响……”

　　“说点有用的。”

　　五条悟出声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哦哦，虽然这次的H菌虽然耐药性增大了许多，但团队六月研发出的三期抗B6素药物却能百分百抑制它的活性。相信团队很快就能调好比例。”

　　这场会议开得不久，最后大家一致同意用人工降雨的方式将药物撒下。

　　众人走后，五条悟欲带夏油杰去餐厅吃晚饭，却被伊地知高洁告知五条家有要事商量，于是晚餐只有夏油杰一个人享用了。

　　夏油杰进到餐厅，发现正在用餐的不但有刚刚会议上的人，还有一些不像实验人员的人，如十六七岁的孩子和穿着朴素的中年人。

　　夏油杰打算随机套套话，于是他端着自己的饭坐到了一个女孩的旁边。

　　夏油杰正思考该怎样引出话题，身旁的人先出声了。

　　“你是新来的吗？我以前没见过你诶。”

　　“我可以活到你这个岁数吗？”

　　“一定可以的对吗？”

　　夜晚，夏油杰一个人散步，女孩的话回荡在他脑海里。他从女孩口中得知她已经在这里生活十年了，以及她十年前就成为了实验体。

　　可据夏油杰所知，实验被暴露后，残存的实验体全被杀害了。

　　“夏油？”

　　夏油杰转过头，家入硝子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楼门口。

　　“硝子？好久不见。”

　　家入硝子走过来抽出一支烟又顺便递给夏油一支。

　　夏油杰接过。

　　“你在散步吗？”家入吐出一口烟问到。

　　“算是吧。”

　　“去花园转吧。走吧，我也逛逛。”

　　“十年没见了，夏油。”

　　“是啊，以前抽烟还得避着点悟。”

　　“那是你。”

　　花园小路旁点着灯，似乎引人一直前进。

　　“你今天见过他们了？”

　　“嗯。”

　　“十年前那群‘人’被五条家救下来了。”

　　夏油杰缓缓吐出烟，路边的小灯照不清他的面貌，弥散的烟雾让他与夜色融为一体。

　　“后来呢。”

　　“毕业后我担任B6素的研究项目的总负责人来到了这里，后来团队大致研究出B6素的功效——大幅度提升人体各项机能的同时，各个器官快速衰竭，神经系统也逐渐被破坏。”

　　两人顺着小路走，路的尽头是一片草地，只有小腿高的方形石柱散落立在草地上，每个石柱旁亮着一盏小灯，石柱周围被光亮包裹着。

　　“这些年来死亡的‘人’的骨灰都安置在这里。”

　　夏油杰低头看到草地上的散落的光亮，紧抿嘴唇。

　　“抱歉。”

　　硝子又点燃一支烟。

　　“这不该你来说。你知道吗？那年我刚来这里，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毕竟哪里有这么人性化的实验区，一栋实验楼还有一栋专供实验体生活的楼，后面才知道是五条故意这么设计的。

　　后来做调查总要和他们交流，我发现他们大多数感情都很迟钝，对事物都很冷淡，尤其是那些体内B6素含量过高的。但有时他们也会突然变正常，有次我们就从他们清醒时的口中得知十年前那项实验的名字——边缘脱离实验。”

　　硝子说完这一段话后拍了两下夏油杰的肩膀，夏油杰没太大的反应，还是低着头，盯着草地。

　　“出乎意料的是，当年他们都是自愿参加实验的。他们大多生活并不如意，如常年在底层工作饱受上层压榨的成年人，如生下便是视为不详遭受虐待的小孩。‘因为被自己生活的社会排挤驱逐，已经做了很久的边缘人了，所以不管成不成功，只是不想再麻木地活下去了。’”

　　烟灰被手指弹落，夜晚很寂静，只有晚风拂过耳边的轻响。

　　“这些年和他们接触下来，看到他们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又见证他们中大部分在这十年里成为这片草坪的一部分。也许我根本救不了他们。”

　　夏油杰突然听完家入的话愣住，家入却没注意这点细节，继续说道：“夏油，据这些年调查，有人重新启动了边缘脱离实验。这次的H菌和你们今天中午交手的两人就是最好的证据。听五条说今天遇到的两个实验体以及对H菌的研究，我们猜测现在的边缘脱离实验研发出的B6素与当年实验体体内的B6素成分很相似了，只是有效成分含量不同。其实我们都知道，当年夏油博士到最后也没有研究出最佳含量。”

　　“硝子，那些已经死去的实验体平均存活了多久？”夏油杰迟疑问道。

　　“啊？这个嘛。自把他们接到实验区来，最快的有三个月，也有些是一两年就去世了，也有活到现在的。”

　　“我知道了。时间好像不早了。”

　　夏油杰正想与家入硝子说早点休息，却被硝子打断了。

　　“我说，你和五条虽然成熟了许多，但很多东西是没有变的吧？”

　　夏油杰中午和灰原雄取得联系并约定晚上一起吃个饭，正好他也打算离开实验区。

　　要和悟讲吗？还是算了吧。

　　电话响了，是五条悟打来的。

　　“杰，快下来，晚上我们去吃烤肉吧。”

　　电话里五条悟的声音很开心，让夏油杰嘴角不自觉上扬，自己好像拒绝不了呢。

　　车子行驶在照满黄昏的大道上，车里只有五条悟和夏油杰，夏油杰坐在副驾驶，看着远处天边的夕阳，拿出手机拍照。

　　拍完夕阳后，转向手机前置，镜头聚焦正在开车的五条悟，拍照瞬间五条悟眼睛看向镜头，咔嚓一下，画面定格。

　　仔细看照片，画面最清晰的五条悟眼睛并没有看手机左边的镜头，而是看向右边，手机画面里最右边误入了夏油杰的侧脸，为什么是侧脸？因为拍照的时候夏油杰在看五条悟。

　　“杰怎么不看镜头啊。”

　　夏油杰笑笑不说话，默默把刚刚那张照片收藏并设置为壁纸。

　　一开始夏油杰和五条悟说明自己今晚上有约没办法和他一起去吃烤肉，但五条悟表示可以一起吃烤肉并不同意夏油杰离开自己。因此当五条悟和夏油杰到烤肉店时，七海建人与灰原雄已经聊了一会儿天，当然主要是以灰原雄说为主，七海建人只是时不时答上一两句。

　　“嗨！你们来得好早。”

　　五条悟先打招呼道。

　　四人分别自我介绍，原来七海建人是实验区的负责人之一还兼任五条家突发事件的公共

　　关经理。

　　灰原雄比夏油杰晚两年进入蜘蛛网，担任组织的信息科技技术，现脱离组织成为无职业游民？

　　简单的寒暄后四人正式开始今晚的主题——吃烤肉。虽然烤肉很好吃，但如果可以让对面互相给对方烤肉夹菜的人滚远点就好了。七海建人内心默默吐槽道。

　　这时灰原雄突然问到：“七海，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点菜。”

　　“不用了谢谢。”

　　“啊？七海你好装，我还要吃牛排，那就拜托灰原咯。”

　　五条悟说完后发现夏油杰把最后那块牛排夹到了他的碗里。

　　“杰可真贴心。”

　　五条悟正欲把自己那张油亮亮的嘴巴凑到夏油杰脸上去吧唧一口，却被夏油杰的手无情扇回。

　　烤肉店播放着十年前的老歌，有一瞬间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年前，他和悟也经常去吃烤肉，也经常在桌上打打闹闹。

　　大好きだから ずっと，

　　因为我最喜欢你，

　　なんにも心配いらないわ，

　　所以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My darling Stay gold，

　　無邪気に笑ってくださいな，

　　就这样天真无邪地微笑吧，

　　いつまでも，

　　直到永远。

　　出自宇多田ヒカル的单曲《Stay Gold》，歌曲本身与文无关（我自己的听歌感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