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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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无聊，舞台上时不时有舞姬和琴师表演。
天色很快暗沉，而里面的人无所察觉。直到掌柜提醒，大家才知道终于到了重要时刻。
黎简燃噌地一下坐直，目光直直看向舞台的方向。
那花魁手捧古琴，脸戴面纱，全身上下裹着黑色，只能勉强看出胖瘦，除了那双清冷绝尘的眼睛，其余无法分辨。并且这人只是在台上晃了一圈就走了，根本看不出美丑。这不得不叫人失望。
底下一阵骚动，叫嚷着要花魁把脸露出来，他们等了这么久，不是来看一堆布料的。
掌柜急忙安抚。
“大家别急，各位贵客都知道我们栖燕楼换了新的头牌，但都没人见过。我特意不让他露脸，就是想将这张脸卖个好价钱。这样吧，谁要是出价格高，谁就可以亲自揭开我们家越澜的面纱，并单独为其演奏一曲。起拍价一百中品灵珠。”
此言一出，瞬间引起一阵唏嘘。一百中品灵珠可不是小数目，大家面露迟疑，纷纷讥讽。
“金老板，你在说笑呢，花这么多钱让我们猜盲盒。万一面纱下的脸不合心意，那不是亏大了。是啊，我只听过拍人的，拍初夜的，没见过拍脸的，你这么会挣钱，你娘知道吗。”
“……”
得到众人如此攻击，掌柜也没有生气。
“你们尽管放心，我们越澜的容貌肯定值这个价。拍了以后如有不满意，立马退钱，我金飞燕说道做到。”
栖燕楼的掌柜在星曜城中还算点名气，得到保证的众人才开始报价，只是报价的人不多，稀稀拉拉，冷清得很。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连个滋味都尝不到，那不是白花钱。很多人心里都在盘算，今天见是见，明天见也是见，不急，不急。
黎简燃在那花魁出场的那一刻，便知他不是楚青钰，瞬间没有兴趣。又见居然有人真的为了看一张不知美丑的脸而花钱，觉得有点好笑，但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也感受不到这种乐趣。
相对于舞台上的花魁，桌上的饭菜对他更有吸引力。
拍卖还在继续，价格不知被哪个土豪喊到了两千珠，仍有上涨的趋势。
黎简燃没在意，吃饱喝足打算回家。
这时，纳戒里妖王的羽毛突发异状，差点把窝在里面的小狼烧死。瞬间的功夫，小狼的毛就变得漆黑发卷。伴随凄厉的哀嚎，小狼和羽毛一起被扔出纳戒。
那一声惨叫使得大厅安静下来，不过很快便恢复吵闹。
黎简燃抱起小狼安抚。
“大王，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
小狼泪眼汪汪，吱哇乱叫，可惜莫离不在，没人为它翻译。尽管不知道它在控诉什么，但黎简燃看到掉在地上闪烁异光的羽毛，大概也猜到它的意思。
妖王的羽毛自从离开深渊，再没有任何反应，现在突然爆起，是坏掉了吗？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黎简燃尝试将它捡起，奇怪的是并未被灼伤。而且光芒只是一瞬，很快就熄灭，变回一根普通的羽毛。
颜周觉得这东西看起来价值不菲，想接过来仔细观赏。岂料，接触的瞬间犹如碰到岩浆一样烫手，吓得他瞳孔一缩，接连后退。
“这是什么东西？好烫，你没感觉吗？”
黎简燃含糊道。”
“一种妖兽的羽毛。可能因为羽毛是妖兽的主人所赠予，所以它不能对我造成伤害。”
说罢，他便将羽毛收起，想着时候不早，是该回去了。然而，他还没来及开口，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虺骨未经召唤自动闪现，激动地在包间里飞来飞去。黎简燃以为它要做妖，毕竟有前车之鉴，便蹙眉呵斥。
“虺骨，你在干什么，快回去。”
虺骨定了定，并没有听话，只是立直了身体，发出嗡嗡的声音，仿佛说了很多话，很是兴奋。
见黎简燃不明白它的意思，十分着急。
转了几圈后，想到了什么似的，嗡地立在桌面上，并写下一行字。
“羽毛有反应，吾王可能在附近。”
说的是‘可能'，并非确定。只要是妖王的气息，羽毛都会有反应。
也许这里只是有妖王曾经留下的一缕气息，并非本人在此。
黎简燃明白它的意思，可是这里这么多人，他也不知道哪个是妖王，总不能大喊一声。
‘哪位是妖王阿，过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那多尴尬，这事他干不来。
虺骨见他迟迟没有回应，实在等不及，直接从二楼包间飞出。本就热闹的大厅，突然出现一柄剑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搞得大厅更热闹了。有人震惊，有人好奇，骂骂咧咧的更不在少数。
当然，最生气的，还属金飞燕。不过，他没有气急败坏，咄咄逼人，反而语气平缓，一脸和气。
“敢问这是哪位高人的佩剑，快快收起来。切莫搅乱我的生意。”
金飞燕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修为自然不低，说话间威压显露，声音传遍整栋栖燕楼。
“如果客人对鄙人或栖燕楼有什么意见，请私底下详谈，鄙人一定斟酌阁下的建议。”
虺骨飞到一半，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众人只见那剑人性化的僵了一下，随后掉头，“嗖”地一下，快速飞进了一个雅间。
“那里面是谁？好牛阿，是不是想砸场子。我看到颜周进去了，颜周这人胆子这么大吗，要是挨揍了，城主会不会帮他出头？”
“……”
黎简燃看了看颜周，又看了看外面，很是尴尬。现在不仅拖累了颜周，还得罪了这么大一个老板，此时他觉得应该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金飞燕仿佛没在意这点小插曲，咳嗽几声，说了些场面话，拍卖又继续开始了。
黎简燃瞪了虺骨一眼，原本将要道歉的话憋回了肚子里，这一刻他真想逃离这个地方。
“颜道友请不要太担心，楼里的伙计知道这个包间是我开的，那位姓金的老板不会找你麻烦。”
颜周听到底下的人议论，有几分恼怒，但他向来喜欢隐藏情绪。
“没事，金管事是个生意人，只要不闹大，不会主动找客人麻烦的。何况你现在是城主府的贵客，金管事自己也会斟酌行事。”
说话间，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虺骨身上。
“简燃兄，你这剑怎么如此有灵性，仿若活物。我从没见过能听懂人语，还会写字的剑。莫非神器之上，还有更高品级的兵器。”
黎简燃不知如何解释，敷衍道。
“这剑是家中的长辈所铸，只是一柄上等法器，虽说确实有几分灵性。但还称不上活物，颜道友过誉了。”
即便如此，那也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剑，要知道，即便神器威力巨大，也只是一件死物，无法听懂人言。这剑，在星落大陆当是独一无二了。
思忖中，颜周的眼神流出一丝贪婪，很快恢复清明。
此时，拍卖接近尾声。一声铜锣定音后，一女子以一万中品灵珠的价格夺得魁首。
这女子还很眼熟，正是方才调戏黎简燃的钟离瑾。
金飞燕激动道。
“恭喜钟离小姐。越澜已在楼上等候多时了，希望他的容貌能让您觉得物超所值。”
钟离瑾爽快地付了账，但她并不打算上楼。
“金管事，灵珠我已经付好了。在哪里见面是不是可以由我来决定。”
金飞燕不理解。
“钟离小姐有什么想法？”
钟离瑾指了指大厅里其他宾客。
“我只是觉得既然大家都那么想知道花魁的真实容貌，那不如……就在这里好了。我今天心情好，就当我做回好事，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金飞燕还在犹豫，底下的众人已经开始起哄。
“金管事，是有什么不妥吗？钟离姑娘花了这么多钱都不在意跟我们分享，你有什么可不同意的。莫不是这花魁姿色一般，不值这么多灵珠吧。”
此言一出，大家更好奇花魁的脸到底长什么模样。
“你可说好了，不满意得退钱的。”
“我们正好帮钟离姑娘鉴定，你莫不是不敢吧。”
金飞燕原本只是想保持花魁的神秘感，吸引更多客人为其消费，可现在大家都在质疑，他也不好再藏着，万一坏了名声，得不偿失。
“诸位别着急，既然钟离小姐不介意，我哪里敢有意见。我这就让人把越澜请下来。”
片刻后……
花魁捧着古琴从三楼飘逸落下，正好立在舞台正中的位置，钟离瑾脚下一跃，也跳了上去。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钟离瑾略毫不客气，一把扯掉了面纱。
绝美的容颜暴露，天地都为之失色。
这一刻，钟离瑾感受到了心跳的声音。
余光中瞥见飘下舞台的面纱，她觉得刚才是不是有点粗鲁。而其余更像看傻了，痴迷地盯着这张脸，许久未发出声音。
金飞燕十分得意。
“怎么样？钟离小姐还满意吗。”
作者有话说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