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做白骨精那些年》我欲醉眠

52、聂小倩

　　宁采臣此时再看不出来念痴和尚也不是个好的就是傻瓜了，他自恃有结界护持，麻溜躲到一块隐蔽的角落，看向聂小倩执着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聂小倩，你为什么要害我家娘子。”
　　这聂小倩也不管旁边打得天昏地暗，一门心思对付着宁采臣身上结界，听到他的问话，眸中滴下血泪：“相公，我在黑山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再与你见面。谁知你竟然忘记我们的海誓山盟独自成亲了，不过没关系，所有勾引你的女子，我都不会放过，你只能属于我。”
　　宁采臣简直莫名其妙：“聂姑娘，说谎也要讲究基本法，我啥时候和你有过誓言，我这一生交往过的女子只有我家娘子一个好吧。”
　　聂小倩泫然欲泣：“我说的是你的前世啊。前世我在送嫁路过黑山的时候被妖怪所杀，你听说了这件事便也殉情了，那时你曾发誓说过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我在兰若寺苦等着，承蒙姥姥照看，修成鬼修，数十年来我杀了那么多负心汉，却没想到连你也会负心。”
　　宁采臣简直要跪了，前世我是谁，今生谁是我，哪个魂不是干干净净投胎的，孟婆汤一喝，就是全新的人了，谁还管前世因果，这事说是无妄之灾也不为过。
　　他冷声道：“按辈分，我不应该叫你姑娘了，这位奶奶，我想请你搞清楚，曾经和你殉情的不是我！今生我只是宁采臣，便是负心也只能是对不起我娘子了才算负心。若你老老实实转世，我们或许还能再续前缘，现在情况我只能把你当长辈来看了。”
　　那边是神鬼大战，这边却再演言情剧本，泾渭分明，也算奇观。
　　玉骨等人边打边听着宁采臣这边动静，听了宁采臣的话心理全都比了个大拇指：好书生，嘴够毒，心够硬，一句话直接命中靶心，干得漂亮。
　　不论人鬼妖，只要是女的，年龄都是个大雷，一提就会炸那种。聂小倩要气疯了，秀发都飞了起来，现场表演了个怒发冲冠：“相公，你当真如此狠心，好好好，既然你无情，我也不再留情，前世我们来不及拜堂，今天便是你做了鬼，我也绝对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心。”
　　说完红绸疯狂攻向宁采臣，宁采臣拔腿就跑，素流尘见聂小倩修为不俗，忙又给他加了几层护身结界。
　　燕赤霞随手将剑囊和扔给宁采臣：“宁书生，别光跑啊，给你那么多符咒记得用啊，还有这剑囊里面剑气能护住你不让女鬼近身，别吝啬，符咒随便扔。”
　　宁采臣恍然，他都跑忘了，燕赤霞给他不少符咒呢，忙掏出几张镇鬼符往聂小倩方向扔去。聂小倩是鬼身速度奇快，五张符里也不准有一张触到她身上，但也足够让聂小倩越发疯狂。
　　玉骨这方分工明确，素流尘负责破坏阵法，燕赤霞清理外围女鬼，玉骨主攻念痴。念痴知道这次自己不一定能取胜，再无保留，以藤蔓为武器如狂风暴雨般刺向几人。
　　槐树本体扎根几乎已经遍布黑山，树藤会从任何地方钻出来偷袭，防不胜防。打着打着玉骨心生怪异之感，念痴就仿佛不知疲倦一般，身上冰寒妖力源源不绝，这很不正常。
　　他心念一动，精神系异能启动，直接攻击念痴神魂，试图操控念痴神魂。
　　甫一接触念痴神魂，他就一惊：“念痴，你的灵魂好生奇怪，像是被缝合起来的，一半黑暗，一半光明，难不成你修成佛魔一体了。”
　　念痴猛然感觉神魂不稳，思维不受控制一般，手上操控的藤蔓同时动作一滞，听了玉骨问话，他死死盯着玉骨：“你刚刚做了什么。”
　　玉骨不答，异能化为一条无形锁链锁住念痴灵识，念痴顿感意识震荡，攻击的藤蔓霎时失控，四处飞蹿。
　　玉骨疑惑更深了，按理说槐树精几乎修成一方妖王了，他的精神攻击不可能取得这么明显的效果，这只能说明念痴的神识有问题。联想到念痴那半明半暗的灵魂，玉骨心中忽然升起一个想法，操纵异能用深入操控之法绕开灵魂黑暗的一面，直接接触光明的一部分，探查其中的秘密。
　　念痴从没接触过精神系异能，一时之间找不到破解之法。素流尘看到槐树精招数开始散乱，更有甚者一些全力的攻击都失了准头，场面一时有些滑稽。他也禁不住疑惑，这也没有幻象啊，咋念痴像是找不到攻击目标了一样。看来他对玉骨的了解还是不够深。
　　玉骨触到念痴灵魂，顿时陷入沛然浩瀚的光明佛力中，他忙以最纯净的灵力呼应，便看到黑暗一面的灵魂受到挤压，表现在外的是念痴的面容开始扭曲，显出一半慈悲一半残忍之相。
　　玉骨大喜，忙加大了灵力和神念的输入，并操控心灵锁链只封锁黑暗的一面。
　　槐树精忽然痛苦抱头，飞散的树藤急速收缩，他恨声大叫；“巫行，你敢如此对我，就不怕我与你与所有人同归于尽！”
　　说完地下无数根脉忽然破地而出，每一条根系上都包裹着一个骨灰坛子。一道根系发出黑光，其中一个骨灰坛子瞬间化为飞灰，不远处一个黄衣服的女鬼惨叫一声，转瞬魂飞魄散成为槐树精的养料。
　　念痴佛光大盛，沉痛道：“槐生，别再造杀孽了。”
　　“巫行，都是你欠我的，你再阻我，这便是后果。”
　　“姥姥，大师，别杀我们。”还未被燕赤霞收了的女鬼们花容失色，无助地看着被树藤包围的槐树精哀哀请求着。
　　“你们不应该求我，该去求你们的大师啊。”
　　“槐生，别再执迷了。”
　　“巫行，这些言辞几十年来我已经听腻了，你只有一条路，彻底放弃抵抗我，全心一念帮我。”
　　燕赤霞和素流尘看着陷入自问自答的念痴，飞身落到玉骨身旁：“眼下又是什么情形。”
　　素流尘道：“看起来这槐树精是修炼修得精分了，变成两个人格了。”
　　玉骨皱眉：“不像，这巫行是一百多年前修建兰若寺的和尚，难不成这巫行和尚被槐树妖给吸收了，槐树精消化不良才变成了现在的念痴。看起来巫行因为女鬼们而受制于槐树精，我说这槐树精表现的不像应有的修为，他需要时时刻刻对抗自己，能发挥的能力怕是不足一半。但是如果巫行也帮她，事情便不利于我们了。”
　　燕赤霞道：“那还等什么，我去切断骨坛与槐树的连接。”
　　玉骨道：“我会给你们争取半柱香的时间。”说完精神异能再度启动。
　　槐树精本就陷入混乱的神识乱上加乱，感觉本体似乎不是自己的了，灵魂和感知陷入一片虚空幻象之中。他狂暴的输出着灵力，却找不到所要对付的目标，反而殃及池鱼，让那些女鬼们都不得近身。
　　素流尘和燕赤霞顶着骤雨一般无序的攻击，穿过攻击的缝隙来到槐树根部，以利刃切断一个个根系，将骨灰坛子释放出来收入囊中。
　　女鬼们见此全都呆住，有的欣喜，有的茫然，有的憎恨。而还在孜孜不倦追着宁采臣的聂小倩忽然感觉到灵魂中与槐树精的联系断开，她惊恐地回头，正看见自己的骨灰坛被燕赤霞贴上封印收起来，神情骤变，不顾漫天的藤蔓冲着燕赤霞飞了过来：“还给我！”
　　可惜还没到燕赤霞跟前便被一条手臂粗的树藤抽中，魂身险些碎裂，再也无法动弹。
　　玉骨冲着众鬼道：“如今你们的身家在我们这里，已经不会被槐树精胁迫，识相放弃抵抗吧。”说着山河社稷图从袖中飞出在半空舒展开来。
　　众女鬼们犹豫了一下全都飞进卷轴，除了绿夭和聂小倩。
　　绿夭杏眼含悲：“我就算死，也不许你们伤害姥姥。”说完猛地冲向槐树精，一身魂力冲进槐树精身体。
　　而聂小倩痴痴的来到宁采臣跟前，竟是放弃了抵抗，一心一意守着宁采臣。
　　有了绿夭的自我牺牲，尤其是绿夭死前无比强大的执念之力，槐树精终于冲破了幻象，然而大局已定，他视作帮手、傀儡和要挟条件的女鬼已经全都没了。
　　他一半残忍的面容盯着眼前散发着强大力量的道士，知道自己靠着一半的力量，就算拼尽全力也不可能战胜。那只残忍的眼睛几乎滴血，阴冷的笑声从喉中冲出，越来越响，所有的树藤根脉随着笑声冲天而起；“巫行，是你负我，是你负我。”他用树藤指着所有人，“你们所有人都要为我陪葬。”
　　佛光闪耀，巫行惊道：“槐生不要……”
　　话音未落，一声惊爆，槐树精竟是当场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