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再见魔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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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女士，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
从可疑的家伙那里收到了邀请。天马司不太自在地理了理裙摆，众目睽睽之下怎么才能拒绝呢？天马家的小姐怎么可以不会跳舞，走之前也答应了咲希会好好维持住形象的。
那就没有办法了。
“这是我的荣幸，先生。”尽力地夹着嗓子，用小的不可思议地声音回答了，马上又开始担心对方没有听清，但显然是多虑了。
音乐声响起的时候，那人握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搭在了天马司的腰上。
要跳女步啊。
怎么会忘了这件事，既然是作为“天马咲希”来参加舞会的，当然要跳女步了！来之前却完全没有考虑过，光是适应宽大的裙摆和头上的假发就很吃力了，加上鞋跟稍微高了点……
真是对不起啊，想到鞋跟的时候，鞋跟就踩在对面那位先生的脚上了。露出了有些扭曲的表情，似乎是不想表现出痛苦，又隐约含了点憋笑的意味。
转圈的时候，又踩了好几下，希望对方不会介意……怎么可能会不介意啊！不过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找他跳舞了吧！
好不容易挨到音乐结束，慌慌张张地道歉，对方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要不要再……”
“不用！完全不用了哦！”
这样说了以后，马上就逃离了宴会厅。后花园里的花低低地垂着头，天马司觉得自己就像它们一样打不起精神。跳不好舞的挫败感太强烈了，为了满足妹妹偶尔任性的要求才穿上女装来参加舞会的，最后还是搞砸了嘛。
还是暂且这样躲起来好了。等到下一次！下一次一定会经过充足的练习！！绝对绝对不会再踩到舞伴了！
“呼呼，我很期待哦。”
“诶？什么？”
刚才一起跳舞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更糟糕的是自己的自言自语全都被听到了。
“但是，下一次还能和你一起跳舞吗？”
“为什么这么问……”
歪着头的神代先生，露出了略有困惑的表情。
“那是因为，你不是天马咲希小姐呀。你是她的哥哥天马司对吧？”
“？！为什么你会知道！！”
明明自己的伪装是完美的！！喉结也挡住了！一直都是夹着声音说话，演技也……演技当然也完全没有问题，到底是哪里露馅了呢！身高吗？也用鞋跟太高搪塞过了！是因为刚才一起跳舞了所以才……
“不是因为别的哦。”
像有读心术一样，神代类说到。
“因为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
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个人该不会是自己的粉丝吧，但是……
教堂的钟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诡异又尴尬的场面。
“那个！！我现在，必须得回家了！！再见！！”
提着裙摆落荒而逃的天马司，只留下一个背影越来越远了。
“说的是，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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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贵族间很受欢迎的很奇怪的人，凭借一些精致又奇特的装置演出获得了上流社会的喜爱。活跃在各种舞会上的，优雅浪漫的，很穷的绅士。
参加舞会也只是为了得到一些先生太太的资助而已，毕竟已经穷到了一无所有的地步了。想要做什么都没有资金，在舞会上蹭吃蹭喝度日的神代类先生，今天也一如既往的……
“为什么又是你……”
“因为司君说了‘再见’，我们就再一次相见了哦！真是了不得的缘分呐！”
“不……完全不是那样！是你自己非要跑过来的！”
看到咲希和一歌她们玩的很开心，感到放心的司本想躲在角落里安静地吃点东西的。虽然也很想进行什么华丽的即兴表演，变成舞会的中心之类的，自己可是明星嘛，当然要如此……上次这么做被舞会的主人赶出去了，今天为了咲希要忍耐啊！！小巧精致的点心才吃了两个，绝对不想再看见的人从远处跑过来了。
太糟糕了。抓起两个蛋糕打算躲一下的，刚转身就被拍了拍肩。看起来心情很好的神代先生拿走了自己手里的小蛋糕，没有吃但也不打算还的夹在手中，露出被淋湿的小猫那样恳求的眼神。
“就算那样看着我，蛋糕也……”
“司君待会儿愿不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呢？”
“完全不是一回事……两个男人跳舞会很奇怪的吧！！！”
“明明上次也……”
“那种事情就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啊。”
“真的不可以吗？”
耷拉着嘴角，用那样受伤的眼神看着司，感觉要被打败了！这可是完全不行的，再被这样看着会不断感到动摇！！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我先把蛋糕吃完可以吗？”这样说着，在那人有些阴森森的凝视下小口小口地吃着。这么尴尬的，说不定是来自上天的考验，就这样慢条斯理的去完成吧！不能被打败啊！
不行了，坚持不下去了，不要再盯着看了啊你这家伙，很没有礼貌的！
三下五除二地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喊到:“真是对不起啊！但是我现在要回家了，真的很急！！”
又一次逃跑了，奇怪的人还是远离比较好，像摆脱麻烦一样拉着妹妹跑了。
自己还是太懂礼貌了。
走之前，忍不住说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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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习惯一点都不好。
“嗯……是只要说了‘再见’，就一定会再见面的魔咒哦。”
面带微笑出现在眼前的人，已经习惯了这张脸了。
自己一定是得了参加舞会就会碰到这个人的魔咒吧。
每一次都是这样，在舞会的角落里被搭话，伴随着奇妙的烟雾特效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真是可疑的家伙啊。
干脆不要出门好了。这样想着。
“再怎么追着我也不会跟你跳舞的！！”
咲希那边已经没有问题了，失去了女装的机会自然也没有理由去……居然在认真考虑这种问题吗？自己果然是被奇怪的人影响了吧！！要专心下来考虑演出的事情，在那之前的舞会全部推掉好了！
“诶——司君又要走了吗？”
“马上就……你这家伙长得也不错吧！只要愿意的话会有很多小姐想跟你跳舞的！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哦！”
这样说着，就可以离开了吗？
“司君。”
“再见哦。”
“再……”
类露出了令人有些恼火的笑容，司还没有反正过来就下意识地回答了。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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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再见的话，就一定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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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听到的，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作为公爵先生的私生子，在被接走以前都和妹妹待在破破烂烂的贫民窟里。为了食物奔波的每天，日子被灰蒙蒙的天空覆盖着，低沉又压抑。
就算在贫民窟里都被大家远离着的奇怪的孩子，独自一人做着华丽浪漫的演出。
像童话一样的，只要看到就会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怎么会被人讨厌呢，无法理解，仅仅是冒着一点风险就取得了成功的精彩演出，为什么会被人讨厌呢。
其他人怎么样，都不在乎。
忠实的观众一如既往地询问着。
“你明天还会来吗？”
“嗯，明天见哦。”
说好了明天见的，那是比什么都珍重的，心照不宣的约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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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没有做演出的机会了。
公爵的公子不能是个只知道不务正业的家伙啊。司想着，虽然相比起来参加舞会什么的才是最不务正业又无聊的事情吧。但是在这里做演出是会被瞧不起的，大家邀请演员参加舞会，却打心底里瞧不起他们。只是用来消遣的，还要禁止自己的孩子去做那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有点羡慕呢，像神代先生那样自由自在的人，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在这一点上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自己只会在拉上窗帘的房间里和玩偶们一起演出，唯一的观众也只有妹妹。要是中途被管家发现了就得中断，拼命地保护自己的演员们不被丢出去。
真可怜啊。
有什么办法呢，妹妹在这里，不能抛下她一个人逃跑啊。
身边，也没有可以托付的朋友，在舞会上认识的人，只要不去参加舞会就不会再见面了。
那家伙也一样。
说了“再见”的魔咒，真抱歉要被打破了呢。
正想着，窗户外面古怪地响动打破了自己的思绪。
现在已经很晚了哦，是猫咪什么的吗？
一时感到好奇，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倒吊在树上狼狈又从容的人是……
“呀，司君，晚上好！”
“呀啊啊啊！！！！”
“哥哥？怎么了吗？”
发出的声音太大了。为了不引起怀疑竭尽全力地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一只手紧紧地捏着窗帘。
“没事哦，只是在窗外看到了蜘蛛而已。把窗户关上就没关系了！”
这样子回答了，说着便打算关上窗户。
大型蜘蛛慌忙扒上了窗台，用无辜又严肃的眼神看着司。
“如果这么关上窗的话，我就会掉下去的哦！司君怎么会如此冷酷……哟哟哟。”
真的会掉下去吗。不由得思考了起来，关窗的手也停止了动作，不过片刻的功夫，神代先生就顺着窗台翻进来了。
“？喂！！你这家伙！！我还没说你可以进来呢！！”
“哟哟哟。”
“好好听我说啊！”
“司君愿不愿意跟我去个地方呢。”
“不要自说自话啊！！”
“嗯嗯，那就是愿意吧！”
“我不要！！”
“好的，我们走吧！”
完全不听人说话的家伙自顾自地握住了司的手，一条腿踩在了窗台上。
“等等等等！！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窗外的风猛烈地刮了进来，类的衣摆高高飘起，笑吟吟的他只是那么轻轻一拽，两个人一起从窗台上跌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哥哥？从刚才开始就很吵哦！！”
在门外等不到回应的咲希，顾不上礼貌的打开了门。
但是，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随着风胡乱飞舞的窗帘而已。
“诶……？”
——————
“好了！说出你的目的吧！”
“比起那个，你头上插了根树枝哦。”
类略带歉意地指了指。
“托你的福。”司伸手取下树枝，掰成两截扔在地上，“我现在可是超级超级生气哦。”
“从四楼跳下来也太胡闹了吧！！”
“明明有提前做好防护措施的——”
“不是那个问题！！”
司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叶子，鼓着腮帮子看向同样狼狈的类。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我家里，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哦。”类摊着手说道。
“因为司君说了‘再见’，我就到这里来了。”
说得好像真是什么魔法一样。
是自己没有去参加舞会的原因吗，无论如何都不放弃“再见魔咒”的这个人还真是可怕啊。
“那么，现在是要做什么呢？”
抱着反正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倒不如看看这个人想做什么的心情，如此地询问了。
“呼呼，要走一段路才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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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偷偷地出来，有种别样的刺激感呢。
比如说，突如其来的雨什么的。
“这个，只是意外哦。”
“是啊，非常意外。”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翻了墙，没走多远就被雨水袭击了。在被完全淋湿之前躲进了路边的亭子，这样的话无论有什么计划都被打乱了呢。
“没关系的。”
“这样的话，明天就又有理由见面了呢！”
“喂！”
自顾自地许下了这样的约定，类远远地望着某个方向。
“本来是想给司君看看我的表演的，准备了很久的，今天见不到真是可惜啊。”
“唔，表演吗？！”
意料之中地表现出了兴趣。
“司君很喜欢看表演吧，听说也会自己做表演什么的呢。”
“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吗？之前就想问了，你该不会是我的粉丝吧！”
“这是秘密哦。”类笑吟吟地说道，“不过我，确实一直都看着司君呢。”
很不妙的说法啊。在那之后，诡异地没有再追问的司君。对着雨帘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又说:“要跳舞吗？”
“诶？”
“你之前不是一直在邀请我吗……”司有些不自在地扭头，“反正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家了……”
“真的可以吗？！”类出乎意料地开心，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现在的话，没有音乐的话……”
“就算没有音乐我也可以对上节拍的哦！练习了很多次相当有自信的啊！”
“司君……突然变得很兴奋。”
“绝对不会像上次一样了！”大概还是对上次的失败感到不甘心吧，司表现出了绝对要跳舞的决战一般的气势。
“我也会好好努力的哦。”
莫名奇妙地被鼓动了，但是这正是那所无法拒绝的……
在路边的亭子里翩翩起舞吧，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夜晚，随着比烟雾更加美好的雨声，就这样也能找到舞蹈的节奏吧！
不像舞会那样喧嚣，只是脚步声拍打出来的节拍，渐渐地飞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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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再见面吗？”
“一定会的哦。只要说了再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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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
“……晚上好。”
对于昨天的事情抱着怀疑的态度，虽然咲希也说了自己是快凌晨的时候从外面跑回来的，还是不敢相信，想着说不定只是做梦而已，却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拉开了窗帘。
类坐在一个秋千一样的装置上，晃晃悠悠地升上来，停在司的窗前。
“话说回来，那个是……”
“稍微花了点时间去做了，直接跳下去很危险的嘛。”
“你也知道很危险的啊！”
“总之，”类伸出了手，像舞会上的邀请那样的，他问道，“今天，要来吗？”
司凝视着那只手，同往常一样的风刮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不知在思考什么地沉默了片刻，他说:“姑且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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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一直都是这样。
那时候和妹妹待在一起，贫困但每一天都很开心。
即使只是用玩偶当做演员，拙劣地演出，也可以像那个人手里的小玩意儿一样闪闪发光。
漂亮的火焰倒映在眼底，从那时开始表演就是自己无法割舍的命运了哟。
为什么呢。见到了所谓的父亲大人，过上富足的生活，本应该是天大的好事才对的。
但是只能坐在观众席远远地看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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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呢这个呢，上次看到的戏剧里，最后一幕那个喷火的装置，就是这个吧！”
“不是哦，那个不能喷火，但是能够在大范围内制作五彩缤纷的泡泡……”
“真的啊！”
“司君……”
被糊了满头泡泡的类无奈地笑笑，没收了某人手里的作案工具。
“有些还是不要动的好哦，还没经过安全测试。”
“看起来都不像是这个时代应该出现的东西呢……不过真的好厉害啊！什么样的舞台效果都可以做出来吗？！你一直都在做这些吗？！”
“是的。”类说，“我的理想是组建一个让全世界充满欢笑的剧团哦，为此必须得做好准备，还有，充足的资金……”
“所以才一直参加舞会吗？”
“没有钱买肉的话，不就只能吃舞会上的点心了吗？”
“蔬菜……”
“那个不行。”类面露难色，“蔬菜什么的……”他生硬地转换话题，“这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司君可以看看嘛。”
这家伙挑食啊，司想着，明智地绕过了一些看上去就不太妙的东西，抓起脚边的木质小猫。
“这个，在叫哦！”
“只是空闲时候做的小玩意，司君喜欢的话也可以拿走哦。”
小猫发出了更大的叫声，左摇右摆的样子像极了某人，正在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容。
“其实我这里，有一个可以飞起来的……”
——————
“哥哥最近，很有精神呢！”
“我一直都很有精神的呐！”最近总是夜不归宿顶着黑眼圈依旧很有精神的司这样回答道。
“嗯……是的！但是，不太一样！本来被禁止做演出之后我还很担心的……哥哥能这么快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啊啊……这个嘛……”
开心的事情吗。
确实是呢。前所未有地接触到了各种各样的舞台装置，能够做喜欢的事情也好，每天晚上的约定也好。就算要牺牲睡眠的时间也没关系，能触碰到另一个世界的话，会比什么都更加幸福的……
怀揣着期待的心情拉开窗帘，今天又能看到什么样精彩的演出呢，毫不犹豫地，乘着风飞出去了。
“类！晚上好！”
——————
一直以来都像做梦一样。
被否定的梦想好不容易有了可实现的火花。
但是……
像脆弱的泡泡一样幻灭了。
“其实，我明天就要走了哦。”
月光洒满的夜晚，他突然间说道。
——————
“怎么会呢……”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情，突然就发生了，打破了某些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平衡。
“我已经攒够钱了。”类把一个长长的装置塞进箱子里。“我接下来，想去世界各地做演出，离开的船票也买好了，明天晚上就走了。”
“这样啊……”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有点失落呢。
带来奇迹的人要走了，存在于窗帘外那个神奇的世界也要消失了……
“我买了两张船票。”类接着说道。
“诶？”
“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呢？”
抛出了无比诱惑的邀请，类伸出了手。
“诶诶诶？？！！”
如果可以一起走的话，就那样一起逃跑的话。
可以一起组建剧团，在世界各地演出吗？
成为闪闪发光的明星什么的，很久很久以前就怀抱着的梦想……但是……
但是……
“我知道很仓促，如果现在不能回答的话……”手心里好像被塞了什么东西，展开来的是一张午夜十二点的船票。
“在船开之前，我都会一直等着的哦。”
——————
抱着复杂的心情回家了，牢牢攥在手里的船票，像另一个世界的入场券一样。
真的可以就这样离开吗，过上自由的，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
“哥哥！欢迎回来！”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少女，抬起头笑着说道。
不可以抛下妹妹逃跑啊，明明从小到大一直都在一起的……
“咲希，如果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很久很久都不回来的话……”
“如果是哥哥想去的地方，那就去吧！不用担心我的哦，我现在已经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大姑娘了！一个人也没问题的！”
“可是……要是再也不回来的话，再也见不到的话！这样也没关系吗？！”
咲希沉默了一瞬，缓慢地说道:“只要说了再见，就一定能再见的吧。”
为什么会知道这句……？
“哥哥以前不是经常这么说吗，小时候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把什么卖掉的时候，只要对它们说了‘再见’就一定会再见的！因为说了再见就不会感到难过，在心里会一直相信着总有一天会再相见，哥哥是这样说的啊！真是健忘呢，连这么重要的咒语都会忘记！”
对啊，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可以忘记……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一遍又一遍地说了再见！在那之后，怎么会忘记的呢。
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呢。
“对不起……咲希！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必须要去完成的约定！我……”
“哥哥。”
咲希合上书，又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都要记得说再见啊！”
“所以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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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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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那时候看的演出，辛辛苦苦做了很久的装置，好不容易能喷出火来，就被对此感到害怕的孩子们砸坏了。
蹲在那里安静地收拾残骸，到底能责怪谁呢，从此以后都保持一个人，这样就可以了吧。
还没有开始实施的计划马上就被打断了，对自己伸出了手了，像星星一样耀眼的他，说着比什么都动听的话。
“那个可是超级棒的啊！要不要和我一起做演出呢？！”
受到了这样的邀请，在那一段时间里都沉浸在泡泡般的精彩里。
可是带来了这些美好的人，很快就要离开了。
“司君司君，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不会的！只要说了再见，就会再次相见哦！”
在心底相信着“总有一天会再见”的魔咒，开始了四处寻找的旅行。
过了，很多很多年，一直在打听着儿时做出了约定的那个人。
“不好意思，我想打听一个人。”
“他叫天马司。”
“黄色的头发……发尾有点粉色。”
“他还有一个妹妹。”
“身高吗？这个我不太清楚呢，也许这么高吧。”
“他笑起来眼睛里有星星哦。”
“嗯……确实可能会有点吵。”
“我……”
不断地寻找着，然后在那场舞会上。
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
穿着笨拙的大裙子，左顾右盼地看起来很慌张的样子。
看啊，再见的魔咒确实是真的。
这不就，再见了吗？
“美丽的女士，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
——————
想要找到的人已经找到了。
确实不应该奢望更多的。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会敲响的钟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果然司君不会来了吗。
那扇窗户紧闭着，已经预见了失望的结果，树上的乌鸦也不详地叫起来。
等不到了吧……
虽然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喂！！！等一下啊！”
“诶？”
错不及防的，那扇窗户被猛地推开，从那里探出头来的司喊道。
“我现在，要从这里跳下去哦！！你会接住我的吧！”
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之前，一起逃跑吧。
到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是两个人一起——
“嗯！我会接住的！”
所以，跳下来吧。
—END—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再见魔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