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味的石头》一一肉肉

1、拉黑

　　三月，淮安市。
　　赵梓衿步行来到了一座居民楼。
　　她的妈妈赵念珠给她找了一个语文老师，自从赵梓衿上了初一后，语文成绩没有超过70分。
　　于是赵念珠找到了自己初中的语文老师，虽然没有教过她，但还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这位语文老师的教育水平很高。
　　赵梓衿看了看单元号，在门口停了一会才上去，上楼梯时看了一眼赵念珠发来的门牌号：201。
　　爬了一两分钟就到了老师家门口，那是一扇铁门，门上有着一个铁环似的挂件。
　　赵梓衿抬手握住了铁环，叩了两下。
　　门很快就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50多岁的样子，。
　　对方看到了赵梓衿之后笑了笑，问她是来上课的吗。
　　赵梓衿“嗯”了一声。
　　中年男人让她进屋，并带着她来到了一扇木门前：“这是上课的地方，你们的语文老师要过一会才来，你可以先进去坐会。”
　　赵梓衿对他道了谢就走进了屋子。
　　坐到塑料凳子上后，赵梓衿环视了一圈这个小屋子：这是一个几十平的小屋子，门在角落，靠近墙的地方有一个大衣柜，衣柜前有大的方形桌子，窗边有一个大的原型桌子，周围是塑料凳子，墙上还挂着空调，衣柜的旁边还有很多摞着的文件袋。
　　一个很普通的小屋子。
　　赵梓衿在屋子里等了一会，期间拿起手机看了两眼，没有消息发来。
　　过了十几分钟，有人拉开了屋子的门，赵梓衿回头一看，是一个长相很温和的女人。
　　女人的头发用鲨鱼夹夹住，显得很温柔。
　　她看到了坐在桌边凳子上的赵梓衿：“你是赵梓衿对吗？”她的声音很温柔。
　　“是的。”
　　“你来的挺早啊，”女人边说着边进屋并顺手把门关上，她对着赵梓衿笑了笑“你的语文成绩怎么样？”
　　赵梓衿一听到对方询问自己的语文成绩，便猜到了对方大概就是自己的语文老师。
　　“不超过70。”赵梓衿如实禀告。
　　对方脸上的笑僵了僵，似乎没想到赵梓衿的语文分数会是这么低，随即很快又挂上了笑脸：“这样啊，那以后你就在这里学，这里的孩子在二中都是大榜前50的，而且语文成绩很好。”
　　赵梓衿点了点头。
　　不一会，来了两个学生，一男一女，语文老师又和他们两个聊了起来，赵梓衿见没有自己的事，便在一旁发呆。
　　老师很快注意到她在发呆，便介绍两人给她认识，她对着男生说：“这是二中第三，“又对着女生说，“这是二中第五，他们两个的语文成绩在二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你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他们。”
　　赵梓衿的眼神在两个人的脸上游走，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并对着两人做了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赵梓衿，乡下来的。”
　　另外两人也跟她打了招呼。
　　屋子里安静了两分钟。
　　又来了几个人，老师分别和他们打了招呼，并向赵梓衿介绍了他们。
　　屋子里的人不一会进来几个，不一会进来几个，最后，屋子里足足有16个学生。
　　他们都是二中的学生，偶有两个是四中的，但因为都在淮安县上初中，而且两个初中之间隔的并不远，所以彼此之间很熟络。
　　相反，唯一一名在乡下读书的赵梓衿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老师，李佩怎么还不来啊？”这时，有一个男生问老师。
　　听到熟悉的名字，赵梓衿下意识抬起了头。
　　已经16个人了，还有？
　　老师正拿着手机发消息，后对着那名男生说：“他说刚到楼下。”
　　男生听后也没有其他动作，接着跟旁边的学生聊天。
　　赵梓衿一直在心里想：李佩也在这里吗？
　　不一会，一个穿着二中淡蓝色校服的男生推门进来：“不好意思老师，今天我们班级我值日。”
　　男生长得很好，皮肤很白，戴着一副眼镜，说话时薄薄的嘴唇上下移动。
　　赵梓衿看得入了迷，随即很快的移开视线并低下了头。
　　“老师，我坐哪啊？”李佩有点尴尬的问语文老师。
　　赵梓衿一听，又缓缓抬起了头，这才发现长桌剩一个座位，那张圆桌没人坐。
　　赵梓衿回头看了一眼李佩，对方身边站着另一位男生，身上穿着和他一样的二中校服。
　　明明是同样的校服，穿在不同人的身上有这么大的差距吗。
　　赵梓衿看着李佩，对方也恰好正在看她，视线相撞。
　　赵梓衿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示意李佩坐这里。
　　李佩又不看她了，而是转头跟旁边的男生说话。
　　赵梓衿有点失落。
　　她和李佩是在英语补习班认识的，刚去的那一个月她甚至嗑过李佩和另一个女孩子的cp。
　　后来到了寒假，英语老师抓阄给同学们调座位，抽到一样数字的男生女生坐一起。
　　李佩当时和一个女生坐一起，两人抽签又抽到了相同的数字。
　　赵梓衿和另一个男生抽到了相同的数字，老师想了一会，让李佩和赵梓衿一桌，李佩原本的同桌和与赵梓衿抽到相同数字的男生坐一起。
　　英语老师对赵梓衿说：“你们要好好相处，多说说话。”
　　赵梓衿点了点头，那一节课一边认真听课一边注意同桌的举动。
　　回家便主动加了李佩的微信。
　　【子衿：同桌感觉怎么样？】
　　对方很快就回复。
　　【 ：很好，毕竟我和我之前的同桌不说话。】
　　【子衿：哦哦。】
　　当晚，赵梓衿和李佩聊了很多，聊到对方生日的时候，赵梓衿发现对方是白羊座。
　　而自己是双子座。
　　于是又问了问对方的出生年份，发现对方比自己小一岁，那便跟星座没关系了。
　　后面相处几天，赵梓衿发觉自己有点喜欢李佩，但是妈妈说过，初中不可以谈恋爱，她也就没有说出口。
　　直到有一次和李佩聊天时。
　　【子衿：你抽烟吗？】
　　【 ：不抽，怎么了。】
　　【子衿：那就好，我妈妈跟我说不让我和抽烟的人玩。】
　　【子衿：你处对象了吗？】
　　【 ：也没有。】
　　赵梓衿感觉自己有点机会，便在网上找了一个恶搞文案。
　　发给李佩后就在心里做了打算，如果他答应，那我们就在一起，如果不答应，就说这只是个恶作剧。
　　李佩收到她的信息后。
　　【 ：啊？】
　　【 ：啊？？？】
　　【 ？？？？？？】
　　带着疑问，李佩连续发了七条带着问号的消息，后又给赵梓衿发了一条等一下他正在打游戏的消息。
　　赵梓衿没有看到这些，晾了手机里的李佩半个小时，才把手机拿起来看，解锁的那一刻，最新的消息是：
　　【 ：好。】
　　赵梓衿高兴得差点把手机甩出去，立刻就回复了一个表情包。
　　意识逐渐回笼，赵梓衿看见语文老师给李佩和他身边的男生指了个位置，圆桌旁的位置。
　　距离赵梓衿的位置无疑是最远的。
　　赵梓衿有点失落。
　　人全部到齐并且落座，语文老师开始了介绍自己：“大家好，我是梁薇，在二中任职语文教师，今天是我们结束网课开始线下实体课的第一天。
　　梁薇又说了一些这些天的计划才开始讲课。
　　这节课讲的是现代文阅读，赵梓衿在这方面还好一点。
　　梁薇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阅读题，半个小时做完。
　　赵梓衿做的快，做完后便又读了几遍课文。
　　梁薇把每个人的答案都看了一遍，手中拿着几个人的答案：“赵梓衿，你可以看看这几个人的答案，看看自己和他们差在哪里。”
　　赵梓衿把另几个人的答案拿过来跟自己的做了下对比。
　　这一比，赵梓衿更加认识到了自己之前以为自己在现代文这方面还很不错的认知是个天大的错误。
　　差的是一点吗？不是。
　　赵梓衿看完其他人的答案就还了回去并谢谢了他们。
　　那节课过的格外艰辛，一方面是发现自己在语文方面没有一点擅长的，另一方面发现自己和李佩之间的关系似乎处于一个僵持的位置。
　　放学时，赵梓衿跟在李佩身后。
　　出了单元门，赵梓衿被门口的台阶绊了一下，但是没有摔倒。
　　“我的天。”赵梓衿感叹一声，并没有注意到李佩往这边看了看。
　　等她想起来和李佩打个招呼，发现对方已经走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她想不明白，明明刚在一起三个月，对方这么快就腻了吗？
　　新鲜感这么短暂的话，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呢？
　　带着失落，赵梓衿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
　　城市路灯的倒影落在车窗上，光鲜明亮。
　　赵梓衿拿出手机想给李佩发个消息，又发现自己被对方拉黑了。
　　她没有反应，平静的可怕，或许是想起，她现在才初一，谈恋爱这么不切实际的东西，妈妈告诉过她不要谈，可她偏偏要碰。
　　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赵梓衿，你犯什么贱呢？
　　这边，李佩刚到家便看到自己的母亲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前。
　　李佩走上前询问：“妈，你在这干嘛呢？”
　　李佩的妈妈张炘回过头来：“你手机呢？”
　　李佩从衣兜里拿出手机递给她，张炘在李佩的微信里翻来翻去。
　　“妈，你找什么呢？”李佩看着张炘的举动很是不解，但仍然担心对方发现什么。
　　“你没处对象？”张炘把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没有。”李佩简洁明了的回答。
　　他已经把赵梓衿的微信拉黑了，手机设置了勿扰模式，就算赵梓衿在其他平台给他发消息他也是收不到的。
　　张炘查了一会什么都没找到，也就把手机还给了李佩。
　　李佩松了一口气，进了房间后把赵梓衿从黑名单里拉了回来。
　　【 ：抱歉，我妈妈查手机，所以把你拉黑了。】
　　赵梓衿看到了消息，心中舒了一口气。
　　【子衿：没事。】
　　【子衿：下次不要把我拉黑了，我不会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