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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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正好，柔和的光芒透过窗台洒进病房。
刘英珍哎呀一声，拉住齐明雪的手安抚着她，“问题不大的，医生说只需要在背后尾椎骨的地方上一颗螺丝钉就好了。”
听到刘英珍宽慰自己的话，齐明雪眼眶爬上泪雾，扬起头，眼珠子转了转才好一些，她抿了抿唇，担忧的脸上努力挤出一抹笑，轻声说：“我去问问医生。”
她把手提包放在床尾，任志华也跟着一起去医生办公室。
询问后，手术不算大，只需要在后面开一个小口子，就像刘英珍说的不专业的词汇，“螺丝钉”打进去就行。尽管如此，齐明雪还是不太放心，于是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拨通许康阳的电话。
站在通道的窗户处，手机放置耳边，目光眺望远处。
不一会儿，电话就被接通，“喂，昭昭。”许康阳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齐明雪微微一愣，尽量这么多年，她还是不太习惯许康阳喊她的乳名昭昭，愣了几秒开口，“大哥，我想问问你……”齐明雪把刚才在管床医生那里得到的信息一五一十转述给许康阳听。
虽然许康阳是乳腺外科的医生，但同属于外科医生，应该也略懂骨科吧！
她是这样想的。
听她说完后，许康阳声音传过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按照省人民医院的医生出具的治疗方案是没问题的。”
“是不是来你们医院做手术更好？”
许康阳在南城大学附属医院，虽然和省人民医院同属于三甲医院，但附属医院的实力更强，是全国排名也是数一数二的。
“阿姨的主刀医生是哪位？”
齐明雪报上主刀医生的名字，许康阳回答的很快：“确定是李医生主刀的话，我建议可以在那边做，李医生也是骨科非常权威的专家。”
“好，听你的。”
“我在那边有认识的朋友，我晚点打电话了解一下。”
“谢谢，大哥。”
“不客气，昭昭。”
齐明雪挂断电话，回到病房。正好听到两位长辈在争执什么，齐明雪握着手机，笑着看他们，像是在看两个老顽童。
“都老大人了，还闹别扭呀！”齐明雪脸上挂着笑容，握着手机边往里走边说。
刘英珍看到齐明雪进来，抢先告状，“你爸说我，取一个窗帘把自己弄进医院。我肯定也不想的，刚退休下来在家也无聊。想着吧，自己动手洗洗窗帘，没想到搞出更大的事情。”说到最后，刘英珍也无奈的叹口气。
任煦妈妈是小学老师，今年6月份刚退休。
“您也是能耐呀！窗帘那么重的，这种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齐明雪笑着，又问道：“你们来医院几天了。”
“三天，医生说手术安排在下周二。”
齐明雪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了一个大概，随后对着任志华说道：“爸爸您回去休息吧！我来陪妈妈。”
刘英珍赶忙摆手说：“我现在没事的，你爸爸晚上我都是让他回去的。你也别操心，放心，我没事。我没告诉你们，就是不想你们担心。小煦现在工作也派到那么远的地方，我更不想他担心。”
齐明雪点点头，微微一笑，像是很理解的说：“那我们就不告诉他。”
齐明雪在医院呆到晚上八点才和任志华离开，他们住的小区距离人民医院很近，齐明雪开车先送他回去。
“明雪，让你担心了。”
“没事的，爸爸。”
“任煦也不在家，家中什么事情都是你一个人管，现在连我们也要拖累你。”任志华叹息着。
“瞧您说的，我们是一家人。”齐明雪顿了一下，看了看后视镜，打灯准备变道，“你和妈妈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有你这个儿媳妇是我们的福气。上次你妈妈在家就说，隔壁那家的儿媳妇，成天和长辈不对付，吵得不可开交，才结婚一年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齐明雪眼眸沉了沉，脸上保持着笑容，漫不经心问：“这么严重的吗？我记得那家的儿子工作也蛮好的，姑娘也不错。”
“是啊！说是结婚的时候下车礼钱给的不够，所以从结婚开始到现在都在为了那点事情闹。想当年你和任煦结婚，我们什么都准备的简单，说给你父母彩礼，你也给拒绝了。”
任志华心中对明雪这个儿媳妇是非常满意，逢人就夸。
“你们不也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吗？”
她至今记得，十万零一块。
给她买了100g的黄金投资金条，以及100g的黄金首饰。
“还在全款买的房子上写上我的名字。”
谈及这些，齐明雪眼眶再次湿润，任家夫妇对她的好，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并没有因为她在单亲家庭长大对她有挑刺，反而在当年给她足够的尊重。
连最开始不满意任煦家庭条件的唐慈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那都是我们做父母应该做的。”
“谢谢你们。”
她从来没有亲口对他们说一句谢谢，现在不说，她怕以后更没机会。
车子抵达小区门口，齐明雪亲自送任志华到家中，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离开，下楼时，她已经是泪流满面。
如果没有任煦的背叛，她也能拥有真心爱她、关心她、甚至连血缘都没有的两位亲人。
她坐进车里，哭到双肩颤抖，泪水不止。
脑海中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
任煦给她编织了一场美梦，又亲手打碎。
回家的路上，她接到许康阳的电话。
告诉她，他跟那边认识的人打了声招呼，李医生会亲自把关。
齐明雪找不出该说什么感谢的话，只好说，下次请他吃饭表示感谢。
在挂断电话前，许康阳喊了一声，“昭昭。”
齐明雪静静等候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大约几十秒后，许康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要照顾好自己。”
闻言，齐明雪松口气，说：“谢谢大哥，我会的。”
周一到公司，齐明雪第一时间申请周二的事假，谢青华刚通过审批，传递到章墨存那里，登陆在电脑上的合宏开发的「宏图」app闪烁几下，她点击带着H图标logo标志的软件。
章墨存：「周三和周四是第二轮面试，你家中有急事？」
齐明雪：「是的，总监。我婆婆周二，也就是明天动手术。您放心，周三周四的面试我一定会在的。」
章墨存：「OK，祝顺利！」
五分钟后，她看到弹窗提醒她的审批流程走完，就连一向拖沓的行政副总经理那边也罕见的快速通过。
次日。
齐明雪早早来到医院，任煦妈妈的手术排在第一个，八点整中央运输中心的人推着床来接她。
刘英珍面色担忧的躺上去，齐明雪握住她的手，安抚着：“妈妈别怕，我和爸爸会在手术外等着你。”
刘英珍没说话，频频点头，眼眶湿润，牢牢握住齐明雪的手，哪怕心中很紧张，嘴里还是念着，“好好好，你也别担心。”
他们一同出病房，刚走几步，齐明雪看到穿着卡其色短款风衣，里面穿着一件半高领黑色毛衣，黑色裤子的许康阳朝她走来。
她轻喊了一声，“大哥。”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意外。
许康阳“嗯。”一声，随后与任煦爸爸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跟着他们一起下去手术室外。
刘英珍被推进去，他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许康阳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看向身边的人说：“叔叔，昭昭，咱们去等候区坐着等吧！阿姨这手术大概要3到4个小时。放心，医生护士都是专业的。”
听许康阳这么说，齐明雪也喊任煦爸爸过去坐。
等候区空闲的位置已经不多，任煦爸爸坐在另外一侧，许康阳和齐明雪坐在另一边。
齐明雪侧头看向许康阳，他脸上的神情略显疲惫，“通宵吗？怎么不回去休息。”
“没事的，有在值班室休息。”
“任煦呢！”
“他没回来。”
许康阳迟疑片刻，看向齐明雪白皙的脸蛋，脸颊泛着一丝红，他开口，“昭昭，我知道了。”
齐明雪一愣，诧异的转头看向他。
“肖珊无意间告诉我的，你别怪她，是她不小心吐露一点，我追问的。”许康阳解释道。
闻言，齐明雪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坐在长椅上、正神色紧绷地盯着手术室大门的任煦父亲，声音轻缓却清晰，“嗯，哪怕我和他已经走到尽头，但他的父母现在还是我的父母，所以……”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忽然被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掌轻轻覆盖住。
齐明雪陡然一惊，下意识地转回头，看向身旁的人。
许康阳迎着她的目光，声音温和而沉稳，“我都知道，我都理解。”
齐明雪看着他诚恳的眼神，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极轻地点了下头。但她随即不动声色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轻轻抽了出来。
许康阳脸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自然地收回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化解了那一瞬间的微妙尴尬。
齐明雪觉得气氛有些凝滞，转移话题，随口问道，“你和你女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听到齐明雪问及这个，许康阳十分坦然的回答道：“我们已经三个月没见了，估计距离分手不远。”
齐明雪惊讶的目光看向他。
“没什么好惊讶的。” 许康阳对上她的目光，表情淡然，“本来也不是互相喜欢才在一起的。硬凑合，没意思。”
“我还以为……” 齐明雪有些迟疑，“你们感情稳定，都快要谈婚论嫁了。”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 许康阳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语气轻描淡写，“想着慢慢相处，如果各方面都合适，结婚也未尝不可。”
“那怎么？”
“好了。”许康阳忽然抬起手，动作自然地、带着兄长般的温柔，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打断了她进一步的询问，“不提这个。”
突如其来的摸头，齐明雪条件反射躲开。
许康阳的手落空，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秒，但他脸上的笑容未变，仿佛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又再次凑近了些，动作轻柔地替她顺了顺刚才被揉乱的一缕秀发，然后才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仿佛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不远处的人看到这一幕，拿着手机对着齐明雪和许康阳咔咔一顿狂拍。
拍完照后，孟啸一只手的手指勾着刚取到的CT片子，另一只拿着手机点开微信发送消息，一瘸一拐的边往电梯口去。
池随野刚从齐政和办公室出来，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
是孟啸的消息，现在看到孟啸两个字，他就有点抓狂。
好端端的在家中也能把脚给扭伤，还找了看起来很完美的说辞，说是为了去楼顶帮他的桂花树浇水，避免在大冬天里冻死。
超烂的借口。
真是谢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孟三少。
他点开新消息，看到照片，脚步陡然顿在原地。
下意识放大孟啸发来的照片，照片中人多杂乱。但他的目光瞬间就被正中央的身影死死攫住——是齐明雪，还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
男人宽大的手掌，无比自然地、亲昵的放在齐明雪的头顶。
并且两人挨得很近，姿态放松，宛如一对……亲密的恋人。
照片继续放大，他清晰的看清那个男人望向齐明雪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温柔专注，情意绵绵，仿佛一池春水，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
池随野的薄唇在无意识间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下颌线绷得死紧，握着手机的拇指因用力而泛白。
手机又震了一下。
孟啸：「我靠！这女人到底勾搭了多少男人？在医院也能碰到，见鬼！！！」
池随野对这条充满偏见的消息视若无睹。
他快速退出与孟啸的聊天界面，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重重地点开了与齐明雪的微信对话框。
他顿了顿——
发什么，问她，这个男人是谁？
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一股更深沉、更尖锐的无力感狠狠摁了下去。
他有什么资格？
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在齐明雪心中还压根不想与他有半分关系！
所以——
他根本没资格！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7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