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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解构——排斥还是极致迷恋? ...

  •   将自己爱不释手的1953年雪佛兰卡车,停在校门口,贝拉下车向学校内走去。
      在她掉漆的车旁,停着几辆超靓的,贝拉从没有钱去研究过的车。
      一些身靠着这些车的学生,因为她和自己卡车的出现,交换着鄙夷嘲讥的眼神。
      贝拉早已习惯这样的待遇,并不意外。她目不斜视地走过去,然而这群学生中的某一个男生,突然对她说道:“Nice car.”

      “谢谢。”她假装礼貌回应,心里在诟病,她早在凤凰城就受到过这种人这番的待遇。这声赞美不过是——需要用外物去装点空洞内心的小子,看上了自己的美貌,所以才展现的好意罢了。这种好意可不是免费的,她的消费水平怎能和这些人待在一起玩?若想融入,她的身体总有一天会成为代价。
      再设另一种假设,若不是她继承这父母赐予的漂亮皮囊和修长身材,就她自己这番穷酸样,定是要被这种以金钱视人高低的人当做折磨的靶子的。

      她低眉一笑,清楚地明白自己活得太通透了,以至于虽然清高却痛苦,痛苦又现实地看着世间丑恶。
      只不过所幸是她拥有着离这些丑恶远一些的自由。她有不在学校里和这种人为伍的,局限的自由。

      很快,贝拉又认识了一些学校的同学。
      第一位主动向贝拉走来的同学是埃里克。贝拉报道后走进了教学楼,迎面遇见新闻社的埃里克,人挺真诚,想为她的转学做一期专栏,她带着感激和经受不住奉承的心情拒绝了埃里克。紧接下来的时间,她认识了和埃里克关系挺好的几人。

      体育排球课,认识又一个看上她脸并表现太明显的迈克,和明显喜欢迈克、在她面前宣告主权却未和他确认关系的杰西卡,贝拉绝对不想掺合在这两人的爱恨情仇里;午餐时候,认识了同样是新闻社但还不清楚新转学生专栏没有了的安吉拉,她冲着贝拉拍了一张照片,被已经答应贝拉专栏取消的埃里克呛了一嘴。她没有生气,继续聊起了该写什么稿子的事情。贝拉给她了几个建议,得到了她的赞同。
      这时,有几对俊男美女正在以极度高调的形式进入餐厅。
      “他们是谁啊?”贝拉问道。杰西卡和安吉拉两人的注意力也跟着跑到了他们的身上,自告奋勇,超级八卦地讲述起这“卡伦家”的事情。

      原来卡伦家所有孩子都是镇上卡莱尔卡伦医生收养的孩子。他们几乎都成双入对,像情侣的那种。他们有——罗莎莉和埃美特,爱丽丝和贾斯帕。
      除了……爱德华。

      当爱德华在兄弟姐妹之后走进餐厅时,很自然地引起了轰动。——卡伦家所有孩子都俊美漂亮,可没有对象的却只剩下爱德华。

      在杰西卡明显带着遮掩的春心荡漾讲述中,贝拉并没有被挑起对爱德华的兴趣。她只是好奇地看着齐坐在一张餐桌上并不和其他餐厅里的人交流的卡伦们。她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不用去迎合别人,或是去适应和自己不协调的节奏。这可以说是一种羡慕。
      羡慕之余,她看到了爱德华看向她的那双眼,和他那紧蹙的眉间。
      贝拉被他帅气到的心里燃起了一点困惑,却没有更多。她扭着脑袋向身后的他看去,头有点晕晕的。

      很快,在生物课上,贝拉又遇见了爱德华。实验室座位上的他坐在一个窗边的位置,潮湿的藤蔓垂下的阴影,轻轻点缀他棱角分明、如玉般美丽的脸庞。
      贝拉很难不承认,平日里鄙夷那些因色起意人的自己,也世俗地为一张皮囊,而心动了。
      一进教室,本就围在她身边的迈克非常热情地把她介绍给生物课老师莫利纳先生。
      莫利纳老师确认着她的名字。而她的视线却只停留在爱德华身上。
      身侧的风扇机械无情地转动,扇动风吹过她的身侧,飘向爱德华的方向。

      本被美色迷住的她愣住了。
      ——与她正脸面对面的爱德华黑色的瞳孔非常紧张地耸起双肩,并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和鼻子。
      直到她走到他的身旁坐下,他依旧捏着鼻子,没有打招呼,只是慢慢地用手背,推过来一份皿器。

      这一整节关于研究涡虫的实验课,贝拉听课之余,都在自卑的情绪中度过。她能感受到,身边的爱德华,一刻也不想坐在她的身边。
      这种情绪让她感知错位,像是回到了儿时,回到了最让她自己惶恐无助、怀疑自我的过去。
      ——我身上有什么怪味?为什么没人陪我玩?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我又,到底是谁?……
      思绪发散和痛苦的蔓延皆是一瞬间的事。习惯于伪装的贝拉,很快,在课程结束时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我们说好了,不再回想起那些事情了,对吗?”贝拉在心里,默默地开导着自己。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可以被人随便欺辱的伊莎贝拉了。爱德华既然对自己有意见,他最好明确说明。至少,她很香,来自发丝的草莓香波,是她把迈克和埃里克他们迷到神魂颠倒的香。

      她跟随着爱德华,一路走到课程调度室。
      和蔼的一位太太正告诉爱德华,他必须继续上生物课,因为其余课程人数都满了。
      爱德华不知为何地生气瞥了她一眼,低声说道:“好吧!看来只能忍耐了。”

      本来也很气,可看着爱德华离去的背影,贝拉不一会儿又在脸上绽开了笑容。

      爱德华的美丽与富有、戒备与独行之间的矛盾,就像是水晶球上笼罩着的黑色面纱,凸显出他的神秘和魅力,也激起人的破坏欲,让人想要撕扯掉那层面纱,好好地贴近他品味一番。
      她真的真的,好想要将爱德华解构得,连骨头渣都不剩,然后看看他今日对她的排斥,究竟会转化成厌恶,还是极致的迷恋。
      他一定会是她见过,最与众不同的人了。贝拉如是想着。只是他过于疏远和冷淡,她要想些辙子,将他拉得近些。这件事,当然需要从长计议。

      贝拉怀着愉悦的心情,与父亲查理在他常去的餐馆吃了顿快餐。平时令人难以接受的寒暄客套,以及餐馆里其他幸福家庭之间的吵吵闹闹,都变得可亲了起来。贝拉在听到隔壁桌孩子娇嗔的“妈妈”时,也是只低下头来,继续挤她的番茄酱去。

      可是到了夜里,与母亲的电话,又让她的心情坠入谷底。
      也许,是来到新环境让她想起小时候上学的阴影;也许,是今日爱德华给她带来的应激反应;又或许,是快要和丈夫搬去佛罗里达州的母亲,所说出的那句——“我没有弄丢充电器呀,它自己跑丢了”,让她产生出来的暴虐因子。

      她很迅速又淡漠地告诉妈妈她很想她,只是为了转移走母亲想要关心她的话茬。可对面却不知道,她想念的不过是她自己,在孩童时期对母亲无条件的依恋和爱。
      凭什么,比自己大二十岁的母亲,拥有着如此单纯的快乐和不着调?凭什么,自己却只能承担所有孩子不该承担的责任而不是童真?
      凭什么,不会照顾孩子的母亲,要讨厌父亲的规律清贫生活,就带着4岁的她离家,当着她的面,对父亲说出难听的话?凭什么,母亲带给她了如此多的苦难,却还要装作,那副无事发生、毫无亏欠的模样?

      贝拉不想吵架,惹母亲不开心。于是她借口写作业,挂掉电话,却在挂掉电话之后,很安静地关了灯,躺在床上哭着睡着了。

      咸咸的眼泪顺着女孩的脸颊落上紫色的枕套。
      她不知道窗外有人在默默地看着她难过。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解构——排斥还是极致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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