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最后的黎明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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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下课铃一响，印朽白拉起衡泺就往校外跑。
衡泺边跑边笑：“喂喂喂，你慢点！喂，翻墙啊！”
对于好学生而言，出校这件事连保安大爷都能网开一面。
但俩缺心眼的有正门不走，非翻墙。
为什么呢？
因为这样帅。
兴许是从小一起被满屋子都是手办的牛从怀带大的缘故，中二这件事上两人是出奇的一致。
印朽白有张继父给的卡，里面是每年的抚养费。但被温女士衡先生当亲儿子养的印朽白根本没机会花这卡里的钱。
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印朽白夹着卡的两指一挥，包下了一间电影院。
“嚯～印少爷今天这么阔气？怎么，包电影院……想干点什么呀～”衡泺挑事。
“不想有人打扰咱俩这新婚燕尔的。”印朽白从善如流。
“咱俩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不知道的人以为咱俩是搞骨科了。”
两人看了场说是轰轰烈烈的爱情电影，实际上按衡泺的评价是：“史。”
电影还没结束，两人就看不下去走了。龙城的晚上十点人就寥寥无几。
印朽白罕见地在便利店买了很多酒。两人喝了酒有点微醺，跟游魂一样荡在大街上。
昏黄的路灯拢过两个身形单薄的少年。少年从天南聊到地北，从远古聊到今朝。总有唠不完的话题，诉不尽的心事。
“衡泺。”印朽白突然正经。
“叫你爹干嘛？”衡泺脸色酡红，揽着印朽白的肩头，头顶在印朽白肩窝蹭了蹭。
他听见印朽白在头顶上方沉声说“我爱你。”
“……”
随即衡泺莞尔，“记不记得爹追了你一年，一年里你都跟爹说你不喜欢我？”
印朽白圈住衡泺，在他额头烙下一吻。
“记得。”
“那你现在跟你爹装什么深情？从前天天对爹爱搭不理整欲擒故纵那一套，现在一天说八百回你爱爹，爹是你想爱就爱的吗？”衡泺苦恼，“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为所欲为吧印朽白！”
印朽白揽紧了衡泺，按着衡泺的后脑勺使其靠在自己心口。
衡泺当然很配合地抱紧了印朽白的腰。
“听见它的律动了吗？”印朽白的声音闷闷的。
“别告诉我你要说它是为我跳动的。”衡泺无情吐槽，“别这么土行吗我的大白宝宝，朕的宝贝皇后。”
印朽白：“……”
“我真的很爱你。衡泺。真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爱一个人。你总说，十七岁的小孩不懂爱。可我觉得，但凡没有衡泺你，我印朽白就活不下去，没有存在的意义。
“你三岁的时候闯入我的世界，说要跟我一起玩，然后干我一身沙子。”
衡泺：“额……扩扩扩咩那塞……那其实是牛老师说你看起来太呆板了要「打」好关系。「打得越好，感情越好。」”
然后这句话贯穿衡泺的童年。
“四岁联合牛老师把我拐回家，让我吃温女士做的饭，然后我食物中毒，住了三天院。牛老师问我敢吃她的饭是不是不想活了”
衡泺：“斯斯斯斯斯密马赛……斯密马赛大白酱。”
“十岁，你因为我和别的同学一起去公园没跟你说你把我揍的在地上爬不起来，说被你捉奸了。一个星期后因为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又把我揍了一顿。然后硬生生两个月没跟我说过一个字。”
“十二岁，你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有。又硬生生三个月没理我一下。”
“十三岁，你说你喜欢我，要跟我在一起。我犹豫了。你又一个月没跟我说过话。突然有一天你跟我说你要追我。”
“其实那天我挺高兴的。真的。你跟我表白的时候我想答应你来着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表达我激动的心情。被你误解了。后来想找你解释，你就整整一个月不理我，逃避我。我难过死了。然后你就突然说你要追我，我就又高兴了。”
“十四岁，初二。咱俩在一起了。那时候特青涩。说话不敢说，拉手不敢拉，甚至眼神都不敢对上。”
“竟然就这么过了一年。我实在受不了了。在回家路上亲了你。你小子……又一个星期没理我。我还以为我做错了。还好后来你把我堵学校厕所强吻我。那天我高兴坏了。”
衡泺：“……”
“十五岁，有个女孩和我表白，我给人拒绝了，你高兴得搂着我在没人的家里亲了一个小时。”
“一晃眼，咱俩都十七岁了。”
“泺泺。”
衡泺猛地抬起头。“泺泺”这个名字印朽白从来没叫过。只有很小的时候温女士经常叫。
今晚的印朽白正经严肃，嗓音微沉叫衡泺小名的时候性感而又暧昧。
夜晚静谧无声。灯光昏暗。偶有行人路过也没有打扰二人的温存。
衡泺泪腺不发达。小时候和同学打架打得鼻青脸肿都没掉一颗小豆子。可他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是不受控制地掉。
印朽白敛眸吻走衡泺眼角的泪，再印上衡泺的唇。
一触即分。
“我们泺泺，一直都是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我很欣慰。”
衡泺含泪苦笑：“喂，你用长辈似的语气跟我说话是不是想死……”
“不想死。”印朽白打断他的话。揽得更紧了，“我一点也不想死。我想好好活着。”
今天的印朽白不知道抽什么疯走煽情这一挂。
“你他妈喝醉了！印朽白！你个傻逼！你喝醉了！”衡泺流着眼泪大骂。
“是是是。我喝醉了。所以泺泺，你以后要是离开我了怎么办？”
“我不会离开你的。”衡泺不能想象没有印朽白的生活。
“假如呢？只是假设。”
“如果是因为感情原则问题，我一定会先给你打得奄奄一息，让你生不如死然后跟你分手。但这个假设不成立。”印朽白是什么样的人他衡泺清楚得很。
“如果是有一天你突然消失找不到了……老子一定挖穿地心先给你打一顿，再质问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然后把你栓在身边一辈子。”衡泺一本正经。
印朽白笑笑，啄了啄衡泺的嘴角，眼底泛出腻到骨子里的甜意。
“嗯，就这么干。”
“但是！”衡泺眯了眯眼，“你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聊着聊着，两人走进一家洗脚城，舒舒服服地被伺候了一晚上。两人订了张床，玩累了就相拥而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最后的黎明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