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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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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
——[宋]章良能《小重山》
等我再见到荀晏予,已经是北京入冬的时候了。
北京的冬天很干很冷,我刚从机场出来就觉得脸被风刮得生疼。他倒好,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里面还搭了件灰色的毛衣,插着兜站在车旁。
或许是被他严肃的表情给震住了,我看见他的不远处有两个年轻女孩拿着手机你推一下我,我撞你一下,踌躇着。
等看见我往他那边走时,又有点遗憾地走了。
荀晏予也看到了我,点了点头,随手接过行李放进了后备箱。
两三年不见,作为一个小辈的确要向他问个好。
我下意识上了后座,对正在发车的他打了个招呼,“叔叔好。”
“嗯。”他看着红绿灯应了一下,“待几天?”
“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待个半年多吧。”我在非洲扛着相机呆了两年了,整个人风尘仆仆的。
苟晏予又不作声了,安静地开着车。我想跟他交流几句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倒也不是怵他,我们这一辈似乎都没人敢跟他讲话,又或者走得很近,他对我们也从来没有那种长辈似的关爱亲切。
想到我堂哥曾经偷偷跟我说过荀晏予。
他说,“荀叔总感觉已经自己成了一个世界了,所以我们不怕他,但也不好闯到人家世界里面去。而且别说我们这辈,跟他同龄的也没几个走得近。”
“可怜爷爷一把年纪了还在操心三十多岁的荀叔的婚姻问题。”
我看着前面开车的荀晏予,总觉得我的叔叔应该疯狂过。
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看见了很多人,那些平和的、沉默的、淡然的人,背后总是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一滩平湖,雪山之下,也埋着岩浆。
这个时不时萦绕在我心底的困惑,在我回北京许久之后,简单地知道了一些。
我知道了一个人,她叫陈之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