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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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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颜再次醒来的时候,迎面出现的便是那张放大版的该被千刀万剐的俊美而放肆的脸。她尖叫着跳了起来。令她更惊慌的是,她这一叫,整个山洞都竟然都被震得隆隆作响,洞外的积雪竟像发疯一样飞舞起来。颜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愈加慌乱——她愈慌乱情况就变得愈糟——山洞快塌了。
“额……”殇城目光迷离地坐起,整一个刚睡醒的醉汉,“地震了啊。”
“我……我不知道啊!怎……怎么办啊~”颜吓得连视线都不敢移动了。
“没办法。先出去吧。”殇城双手撑着膝盖慢慢站起,踱步走向洞外。
“那我怎么办啊?!”
“你爱留就留着吧。”他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坏笑。
“喂……我怕……。我走不动了。”颜委屈地站在那里。
“那你不怕我吗?”无所谓的语气听不出一丝试探,却叫颜的心漏跳了一拍,不知如何回答。
殇城陡然浮现一个自嘲性的笑容,曲着身子上前几步,一下将颜拦腰扛起。颜尖叫着挣扎,可怜的山洞终于支持不住,轰然化为了废墟。
“你放我下来啊!快放我下来!你个变态!”颜用力捶着殇城,双脚像狡兔般乱蹬。他自顾自地向前走着,却明显感到肩上的家伙已经变得不一样了。若不是他仙力护着,被这样强大的力量击到,断几根骨头,已经是万幸了。
殇城跳上几块巨石,随即将颜丢到了地上。
“啊——”颜重重摔下,虽感觉不到疼,却仍愤恨地怒视他,“你干嘛!!”
殇城坐在岩石上,双手结十抵住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这个样子也挺不错的嘛。”
颜不明所以,背过身不去睬他。然后,她眼前所现——潋滟水光和花就月,水岸皑皑白雪在鳞波与月色的映照下折射出流彩般的光。湖面是美人的眼——便是圣湖。
“好美……”颜不禁走近。雪上留下几个深深浅浅的脚印,像婴儿可爱的酒窝。水波中浮现一张陌生的脸,暧昧的线条,玫瑰色的丰满嘴唇,落日般妖娆的眼瞳。月光明晰,伊人在水,如花美眷。
“这……难道是我吗?”颜不可思议地探出了身子,身后招展的白色狐尾像海藻般流散,惊艳而强大!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以致不使自己惊叫出来——纤腰所系,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武器,那个梦境中的漫天碎花——凌舞。
颜的情绪波动引得湖面荡起阵阵涟漪。她兴奋地回头,才见得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
殇城向她走去。他的小狐狸长大了呢。
绕过她张扬的九尾,轻轻从背后拥住她髂骨展开的身子,金色的卷发有紫金香的气味。殇城削瘦的下巴抵在颜的肩胛骨上,贪婪的嗅着丝绸般的长发。颜觉得每一个毛孔都有异样的情愫渗透出来,心口不断地被什么搔着,却动弹不得。
“你看。都怪你。我们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殇城呼出的温润的气息撩拨着颜洁白的肌肤。她开始慌乱。
“你放开我。你……不要动!”
“放开——你,会消失不见吗?”
一滴甘露渗入颜心底最柔软处,千军万马溃退零离。
“就这样呆着。我什么都不会做。”
“你……在发抖。”
殇城抱着颜的力量稍增大了些:“你太温暖。”
“那你不该发抖的。”
“我这是在害怕。要是我真的融化了,怎么办?”他的声音多么悲哀。
颜小心翼翼地采下缩了缩身子:“不会,你也会变得很温暖。”
“呵呵。”殇城风铃般的笑声,清脆,从容,从未见得。
“笑什么?”
“寒气刺骨,你还指望相互取暖吗?丢了避寒地,长时间维持体温可是很消耗力的。”
“诶?!”
“在你毁了洞穴的那一霎那,你就应该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若是故意的,毁了这彡陵之巅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怎么可能……”
“你还以为你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吗?现在你体内流动着的,可是坐拥天下的力量。”
“不会吧!”
“你别激动。要抑制你的力量的我可是很累的。”
“哦。”颜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听说狐妖一族的妖气很特别,仿佛有着天生的封印,要到一定的时机才能全开。各凭资质,有些狐妖成年后便会解除,有些狐妖一生都无法解除。当封印解除的时候,姿态和狐尾都会显出其本来面目。你们家族中看来也没有人能超过你这番妖媚强大了吧。”
“才没有!大家都很强的。拜迪哥哥可是很厉害的!”听到殇城说自己的家人不好,颜有些气不过。
“拜迪?”殇城挑衅地挑了挑眉。
颜三分窘状:“拜迪哥哥是四叔的儿子。父亲是将我和他订了亲的……”
“哦?”薄唇轻轻掠过颜的颈部,她倒吸一口凉气,只听见殇城不容置否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你是我的。”
“……”
“不过——”殇城仿佛奸计得逞一般,“贵族之间近亲结婚也是常有的事,你嫁给他也是情理之中。”
“你……”颜几乎气结。
“怎么?不乐意嫁给他了?”殇城狡黠地笑着。
“我就是要嫁给他!拜迪哥哥又温柔又强大,我一定会很幸福。”
殇城目光淡漠:“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你的意思不就是这样?”颜事实上想骂:你个不负责任的大混蛋!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会成为这场婚姻的傀儡。本家的公主,一个极好的筹码,就算你拥有强大的力量,也挣不开这枷锁,永远无法对你的夫家造成威胁。当然,你父亲既然答应了这门亲事,那就表明他也有意传位于拜迪。大概是不想让你卷入家族纷争或因掌权而身心疲惫吧,那也就意味着分家有情,本家有意,一拍即合,皆大欢喜,不是吗?”
“只是这其中,始终没有我。”颜心绪繁复。
殇城瞟了瞟她,仿佛对她的表情很是满意:“你拥有得天独厚的资质,谁也无法左右你的命运,何去何从是你自己的事。”
“我……”颜哑然,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在滋长,“我只是想变强。因为想变强才来到这里,因为想变强才找到了凌舞。其他的事,并没有想那么多……”
“想变强?呵……”殇城轻笑,“那么做一个冰穴吧。”
“什么冰穴?”
“你的妖力是冰系的,弄个冰穴应该再简单不过吧。”
“好像父亲的确说过……”
殇城轻轻放开她,后退几步,张开双臂,仿佛拥抱与天空一般,又像欲夺风而去的雨燕,放肆到无可救药。
“为你自己活着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