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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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春日午后，阳光明媚。
焱趴在岑暮的肩头懒洋洋地晒太阳，就像一只贪睡的金色猫咪。似是过了许久，又只似一刻，猫咪半开起原本眯着的眼睛，露出黝黑的瞳仁，其中隐隐有金芒闪动。
舔舔红润的唇，喉间的干涩昭示着渴望。于是他伸出形状优美色泽迷人的舌头，用舌间轻轻滋润着眼前勾起自己欲望的润玉般的肌肤。
“怎么，又饿了？”清澈的嗓音扩散开来，却没有打破一院的宁静。越冬的鸟儿依旧在常青木上吟唱，清风仍然抚慰着从泥土里倔强冒出头来的青青小草。
猫咪的眼睛又危险地眯起来，嗔怒道：“我说过我的食量没这么大，”露出小小的两颗尖锐虎牙，示威般地在颈子上摩擦，寻找着动脉的踪迹：“我不过是犯瘾了，这是你的错，暮。”
岑暮笑了，眼角微微一弯，唇线浅浅一勾，没有让肩头的人发觉，只留风清云淡。抬起不拿书的左手不着痕迹地抚摸着金色的头颅，自己则放松全身，把全部重量转移到躺椅上，专心地感受着身上不属于自己身体的微沉。
于是小虎牙终于小心翼翼地在完美的肌肤上开凿出两个小小的洞口，让里面溢出的甘美抚平主人腾升的欲望。
满足的猫咪开心地舔着遗留的坑洞，不一会就没了踪影：“暮，你的血怎么能如此美味？是不是因为修真的关系？”
“大概吧……”手上的书又翻了一页，岑暮突然问道：“焱，书上说吸血鬼是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你到底是不是吸血鬼？”
扭过头，瞟了岑暮手中的书一眼，想也不想地一把夺过，纤指一揉，顿时化为粉末，同时不屑地作出评价：“扯淡！我，焱……恩……恩……哦！西德尼伯爵，拥有融合东西方的高贵血统，岂是那些没满周岁的小家伙可以比拟的！”拍手掸掉残余的粉末，高贵的伯爵大人又开始犯懒：“好了好了，再让我睡会儿，我做的可是夜班。”
岑暮无奈地笑笑，打算移开压在身上的躯体站起来回屋再拿本书，可惜他刚一动脖子就被缠紧，不留空隙。于是不禁思索当初在暗巷逮回这个正想进食的吸血鬼到底是为了拯救世人还是当职业保姆。
“暮……”
在无法动弹而只好假寐的时候，岑暮耳边突然幽幽传来这样的声音：“我似乎……连自己的姓氏都快遗忘了……”
微微一愣，随即展开双臂，安慰孩子一般把这个分明是成年男子的身体搂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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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跑车开进专署停车位，岑暮抬头看到了天上明朗的月亮和璀璨的群星，恍然间有些迷惘，看很快他就趁着月色走进了繁华街市中最为显眼的“咫尺”。
这是一个喧闹的酒吧，虽不能说人满为患但也难有空位可寻。舞池中数不清的年轻躯体激狂地释放着自身的活力，侍应灵巧地穿梭在人与人、桌与桌之间，一切是那么繁杂而不显混乱。
咫尺不欢迎不按规矩办事的人。□□、□□之类的东西在这里是被禁止的，门口就安装有特殊的检测系统。钓鱼？可以，但这里不包开房间。不小心□□被点燃的不幸者会在真正燃烧之前被坚定地打断并请出门外，另附温馨提醒：前方小巷左转右转左转……处有XX旅馆，卫生保证设施齐全包君满意。甚至连接近喝高丧失部分神智的也会被无处不在的侍应及时发现并灌以醒酒茶或者干脆塞进出租送回家——反正是会员制的，而且会费高昂不怕你不给钱。至于想踢馆闹事或者借酒发疯者（基本上属于珍惜动物，然发现一次就会被永久性取消会员资格），这里的侍应跆拳道黑带武术冠军轻量级拳击手格斗王一脚踩死一片，单挑还是群殴？尽管上！
所以，在焱和谢权两位老板的“英明”领导下没人敢在咫尺造次。
一脸淡漠，清风般掠过人群走向吧台，对身边众多男男女女狂热的眼神怪异的口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岑暮，这个留着黑亮的齐腰长发，身着白色高领套头毛衫和同色亚麻长风衣及绸裤的清俊男子，缓缓穿过与其自身格格不入的黑暗，犹如划破沉沉夜幕的一颗闪亮孤绝的流星，不经意间便勾起那些饕餮的贪念——这样的男子，总让人疯狂地向往他激情失控的模样，撕破那淡漠的表皮，里面会是何等的绝艳！
身旁的人们蠢蠢欲动，岑暮并没有在意，而前方吧台上常人看不见的屏障让他皱起了眉——看来自己要接的人遇到麻烦了。
快步走上前，只看见高贵的吸血鬼伯爵焱大人现在全无半点优雅，与平时勾勾手指就能迷倒大片清纯少女的他辨若两人，整个儿像只炸了毛的猫。而在他的对面，一个模样不错的异国少年也一脸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和他对峙——其实，用“对骂”更加贴切。他的身后，一个亚麻色头发的清秀女孩警惕地打量着众人。
扭头看到酒吧的另一个老板和骨干工作人员以及某茶馆老板正围在旁边暗乐，岑暮开始觉得头疼。无奈地走近，向坐得最靠外的茶馆老板——同时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的小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手慕司蛋糕一手纯牛奶啃得正起劲的某人乐呵呵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只不过是焱那小子的老底被人揭了，然后被趁机勒索，哈哈！别担心，你不也看见了，我在周围早布上了隔音结界，又加了几个小幻术，除了我们没人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那两个事端的主角仍在旁若无人地争吵不休：
“就你，还是伯爵级的？谁信啊！有满嘴脏话的吸血鬼伯爵吗？我父亲上回逮到的才刚满一周岁的幼生体都比你懂礼貌！”
“臭小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别说伯爵了，现在我的力量不比亲王级的差！要不是遇上你这个不识相的褐毛猴子我怎么会破功？！我对你父亲的教育水平表示质疑！”
“我是臭小鬼？哈！那你是不是承认自己是千年老妖怪了？还想勾引我妹妹，你这个有恋童癖的变态吸血鬼！”
“什么？敢说我变态？！我%*—）—（*￥%—”挽起袖子，一脚踩上吧台，漂亮的金色长发简直要脱离绿色绸带的束缚根根竖起来，气得神智不清的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COS起山大王。
失笑地看着这一幕，岑暮突然觉得像小范一样看热闹是个不错的选择。经过了连自己都记不清的岁月，已经想不起上次焱这么有活力是什么时候了。
正准备消灭第二块美味蛋糕的小范才刚露出白森森的利齿，却突然停了下来。扭头一看，发现了阻止自己满足口腹之欲的元凶——那个亚麻色头发的女孩。
女孩看到终于把眼前这个气质温和的男子的注意力成功地从蛋糕转移到自己身上，觉得有些雀跃，水漾的眼眸闪了闪，羞怯地开口道：“对……对不起，我想和你说话，可……可你穿连身长袍，没有衣角可拉，所以……所以……”
小范苦笑着看看自己被紧紧挽住的手肘，无奈地放下蛋糕道：“了解了。那么请问小姐芳名？恩……还有，你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不好意思地松开自己的双手，迟疑地看看开始注意自己的岑暮，女孩恳求道：“我叫萨拉，那是我哥哥乔，我们是英国人……请先让他们停止争吵——以您的能力一定能让哥哥安静，而另一位，是您的朋友吧？”
听到这里，小范的眼球滴溜溜一转，又笑嘻嘻地抓起蛋糕往嘴里塞：“嘿嘿，这个吗……那家伙是更好的人选。”下巴微微一抬，确定了岑暮的决定性地位。
“可……可是……”萨拉打量着身边这个谪仙般的男子，感觉到从他进来开始就散发着的不容他人靠近的气息。
“好了焱，不要和一个孩子计较，不然我会认为今天你精力充沛不需要我给你喂食。”没等萨拉请求，岑暮便淡淡地开口让快气疯的吸血鬼伯爵闭嘴。
“可是暮，这个臭小子严重侮辱了我身为伯爵的高贵尊严……”禁食的威胁显然相当成功。
“哼，就你还……”没等乔说完，一大口慕司蛋糕已经被塞进了他的嘴里，而案犯小范则带着一脸无害的笑容一手搂过他的肩膀一手揉着他柔软的褐色头发：“乖~把蛋糕吃完~好孩子要听话~~”
红着脸，乔竟也不反抗，乖乖嚼着嘴里的食物，鼻间隐隐飘着淡淡的茶香。
看到两个火药库都熄了火，岑暮放柔声线向萨拉问道：“可以把事情告诉我们了吗？”
点点头，女孩看着哥哥滑稽的表情胆子也放开不少：“其实我和哥哥是趁假期偷跑出来玩儿的，可出了机场没多久钱包就被偷了，除了零星的散钱就没什么剩下的了。没办法只有临时找份工作，以后再想办法。后来觉得这个酒吧环境应该不错就想试试。可我们休顿家族历代和血族打交道，一见这里的老板就知道他是血族。而且血族的魅力是公认的无敌，我一不小心……咳，哥哥认为他是在……就很愤怒，要求焱先生道歉并包揽我们留在这里期间的全部费用。我知道这很过分，但哥哥也是没有办法，请原谅他吧……”
当一双小鹿斑比一样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带着浓浓的请求看着你的时候，你有拒绝的能力吗？大多数人是没有的。而岑暮不是普通人，他是修炼了无数年头的大神通者，他拥有超凡的力量却因上界通道的封闭只能留在人界徘徊于历史的潮流之中，他阅尽了不计其数生命的生老病死……咳咳，但他还是没有拒绝的能力。
瞟了眼兀自沉浸在思绪中的焱，岑暮作出了决定：“那么这样吧，反正我们家有很多空房间，你们先住我们家吧。这件事就算了，不过作为补偿希望你们休假期间在酒吧里无偿工作。我们会联系你们的父母在开学前接你们回去。”
听到这里乔可急了，正想反对，可嘴里不知怎么的又被塞进一大口蛋糕，话没说出口就被迫咽了回去，恼怒地回头却看到禁锢自己的某人一脸和煦的笑容：“好办法啊暮，那这两个小家伙就交给你们了。联系的事情我包了，这个家族挺出名，我也算熟悉。”
两人刚把事情安排妥当，就听见脸色苍白的焱用颤抖的声音呢喃道：“休顿……天呐，不会是迪娜·休顿吧……”
“迪娜·休顿？”小范一愣，又立刻换上一副阴险的笑容，“嘿嘿，前吸血鬼猎人，现血族·人类友好联合会荣誉会员休顿家族的祖先，在当时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啊，虽然喜欢背后打闷棍，但的确是先后成功谋害过1位亲王3位伯爵97位男爵及子爵，手段狠辣且富创新精神，据统计共有拔牙、剥光了制成活体雕塑、实施催眠迫其光天化日下绕伦敦城裸奔等等49种，虽不直接取命却给对方造成强大心里阴影，生不如死。”突然又两眼发光地盯住焱继续道：“有传言说她是为了报复某血族伯爵上车不补票的不负责任行为而采取这一极端措施的，嘿嘿嘿……”
“这位伯爵的全称是焱·西德尼……”坏笑着，一直保持沉默的谢权满脸期待。
萨拉则抛弃羞怯，换以义愤的表情：“父亲说过，我们一族拥有某位血族伯爵的血。”
“而祖先传下来一句话，”乔的束缚早已解开，“‘若是西德尼那个混蛋胆敢勾引他的子孙就毫不犹豫地阉了他！’不过我们都是文明人，就让我帮你松松筋骨吧。”拳头捏得劈里啪啦直响。
“暮……”可怜巴巴地，妄图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被呼唤的人毫不动容，要了杯烧刀子就一屁股坐上高脚凳：“今晚想喝番茄汁的话你就躲吧。”
于是一夜之间，“咫尺”的代言人，女性的偶像顺利进化成为公认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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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号桌。”将托盘塞进有些喘的乔的手里，焱转身调起另一杯酒。
许多侍应发现，自从乔来支持打工的第四天开始，原本只在固定一、两天来的焱竟然天天到酒吧报道，而且分外照顾乔——所有男非普通性向顾客一律由他招呼，而且总有理由让别人帮不上乔的忙。焱美其名曰“融入社会”。
但这么一来乔可气得咬牙切齿。因为外貌尚佳，刚开始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加之频繁的往来及“甜美”的职业笑容——老板说，学会保持微笑是职业素质之一——没过几天乔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红人”，每天一进酒吧就得接受至少十余道目光的“洗礼”，接下来就是数不清的深夜邀约。拒绝了无数次反而激起征服的决心。碍于咫尺的规定没人敢动手动脚，但同时也让乔接受了精神和□□上的双重折磨。毕竟，无言的精神压力以及每夜近百人点酒七次以上不是一个人就能应付得来的——当然，继承了血族部分强化基因的人类勉强——不会累死。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虽然小范一直在乔的耳边叮嘱“冲动是魔鬼”，但乔显然已经跨越“冲动”直接进入“疯狂”阶段。经反复论证某伯爵大人对某种水果非同寻常的厌恶后，在一个风高月黑的晚上，数十瓶私人珍藏的红酒被人狸猫换太子，漂亮的酒瓶里，优质番茄汁诱惑着某伯爵大人奉献出自己的鲜血。
而萨拉小姐对于哥哥浪费完家里所有库存的番茄汁一事非常愤怒。她公开声明“萨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最后经大家讨论一致认为作为赔偿，乔应为萨拉小姐艰辛而曲折的名厨之路无私奉献自己的胃。
比较令人同情的是岑暮同志。据说某日萨拉小姐将一盘外观比较能让人接受的食物（让我们姑且这么称呼吧，阿门）放在乔面前时，可怜的乔的胃部抽搐仍然没有缓解的迹象。这时，我们的英雄岑暮同志“毅然”接受了这一光荣的使命。然而在半刻之后，他认为天劫以不同于以往的方式出现，自己因为丝毫没有准备而身心具创，于是铁青着脸回房闭关，一闭就是十天。其直接后果是“茶馆”货源急缺，严重后果是原来不喜串门的小范天天登门拜访，搜刮完库存的所有水果后要求了一笔数目客观的精神及经济损失费。基于“花钱消灾”这一古老的训诫，焱不得不乖乖掏了腰包，随后认真研究起“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和“祸害遗千年”两者的辩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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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一个月过去了。当岑暮接到小范的通知才猛然发觉自己已经开始适应起这嬉笑打闹的生活。但听完话筒里传来的消息他想到：该收心了，恢复以前的古井不波吧。
“明天，小家伙们的父母会来接他们回去。”
听到岑暮这么说，焱倏地觉得心里钝钝地痛。以前不是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心吗？这次竟然疏忽了。苦笑着，焱用手轻轻地揪着自己过肩的金发。
“暮，我们来做吧。”突然，焱这样要求。
“啊？”岑暮愣住了。认识的数百年来，焱从来没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算了。”仰面躺在自己的床上，向仍没有反应过来的人伸出双臂，“都忘了你们修真者无欲无求了。那么抱抱我吧，暮。”
侧躺上床，把需要安慰的猫拉进自己的怀里，轻抚着他的背。岑暮想起小范在传完消息后曾问道：“一个月是不是还是太长了？”那时自己的回答是不知道，但现在看来的确是太长了。死亡相对于无至尽的生命来说，是件相当奢侈的东西。虽然自己有解脱的方法，但因为有一个牵挂而一直没有实施——害怕，非常地害怕。经过轮回，能否在回到那个人身边？所以岑暮宁愿让自己古井不波，看尽身边人们生生死死，认识的，不认识的，爱的，恨的，统统化为飞灰，以前只余自己一人独面苍天，但现在，总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还好还好，太好了。
许久后，岑暮沉入百年没有享受过的睡眠当中，一双黝黑透着金芒的眸子不知何时起直直注视着他，热烈而又克制。
“爱我吧，暮。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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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顿夫妇来接子女的时候，焱和岑暮都不在。认识多年的三人早有了默契。小范早早地到了他们的住所帮忙接待。乔很愤怒，萨拉很失望，但还是走了，并且后来再无机会回来。
多年后，两人结婚、孩子出世、受洗的时候都接到过那两个人联名的礼物，但还是没能见到。休顿家族传下来的祖训多了一条：若见到西德尼伯爵和他的同居人那两个冷血的混蛋，一定要灌伯爵一桶番茄汁，逼另一个吞下一锅牛肉。据说这是针对那两个人的终极惩罚。
接到继萨拉之后乔也去世的消息的时候是一个春日暖暖的午后。
“还是我替你们去？”清朗的声音传来，明明听了数百年，却仍不显沧桑。按那人自己的说法，有人离开，也会有人赶来，离别的痛有相聚的欢喜抚平。即便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能活得快乐。
“恩，麻烦你了，帮我们祷告吧。”还是不能与人深交，因为一到离别就想逃避。
对面的人轻轻笑了一声：“别太失落，只要他们活得幸福我们就没有理由悲伤。对了暮，店里的特级龙井快用完了，明天带点过来。新植的大红袍长得怎么样？”
“放心，长势很好。”看着开始抽芽的满院茶树，岑暮笑得风清云淡。
挂下电话，看到身边趴在沙发上的人正扳着手指数数：“……暮，我都记不清又过了几年了……你说，我还能记住多少人，还有多少人记得我？会不会有一天，连自己都会忘记？”
拉过那只数数的手，一一扳开，然后握成拳。两双相对了百年的唇终于贴合在一起。
“不论多少人忘记你，我会记得你。不论你忘了多少人，我不会被你忘记。有我在你身边，你不会有机会忘记自己。”
茫茫人海中，总有一人注定与你相遇，有这个人的陪伴，无尽的生命将会化为无比的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