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解語

28、結果(2)

　　一下子变成瞎子原来所有事情也得从头学习，不只是沈阳，连我也是，还好有小鹏，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做。简单如跟沈阳相处，因为他是突然间看不见的，要帮他适应，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要跟他讲让他知道，离开的时候也一样要告诉他。小鹏还特别叮嘱我，沈阳跟最亲近的人讲话的时候（也就是我，哈哈），最好可以拉着他的手让他感觉踏实点。这点我都没问题，做的也自然，我跟他讲话的时候，通常就是拉着他的右手，一屁股坐在他床上，因为那边没有腿，所以我坐的也松动。啊对了，今天早上医生也把他手上的纱布给拆了，说没大碍，不用包着，让伤处透透气，只是小心点就好了。說到心情，我好像沒早上那麼沉重了，可能是給沈陽的態度感染的，他好像不担心自己的眼睛会有事的样子。

　　至于吃的方面，早餐他点了鸡蛋三明治跟橙汁，本来他是想喝咖啡的，幸好小鹏提醒我们他最好现在避免吃刺激的食物，他才没喝。沈阳这样子突然看不见的，一般开头吃饭都是用喂的，可是他就坚持不要，那就把饭一口一口的放在勺子，上面加点菜，把勺子放在盘子上面，然后带他的手去拿那勺子他自己吃。这样他就吃的很慢很慢，这也没关系，我也乐意做他的眼睛，只要他喜欢就好了，反正有的是时间。我也趁沈阳吃饭的时候让小鹏也去吃。沈阳吃过中饭以后，我就到楼下去吃，让小鹏帮他其他的，好像擦脸呀，上小号呀那些，沈阳都不愿意让我来。我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小鹏说沈阳睡着了，也好，这个礼拜，其实他也没几天可以睡个够的，我也在他旁边的按摩椅歇一会。

　　“沈先生，是不是眼睛又痛了？’ 我听见小鹏这样子说我就立刻起来了。
　　“没事，一点点而已，不小心转动了眼睛。”
　　“会痛的吗？有没有告诉医生？” 我紧张的问。
　　“早上跟医生说过了。。。” 小鹏说的时候，护士刚进来做例行检查，她就问，“很痛吗？”
　　“不是。” 沈阳还是那让说。
　　“不太痛最好不要吃药，可是很痛的话一定要跟我们说啊。” 她边说边帮沉样量血压。
　　“嗯，知道。”
　　护士再给沈阳把了脉，量了血氧，叮嘱沈阳多休息就走了。
　　“沈阳，眼痛要跟我说呀。”
　　“没有啦，一点点而已嘛。” 他把手申过来。啊，这趟我忘了，我就握着他的手。
　　“不要那么紧张呀，对皮肤不好的。” 他又来了。
　　“今天痛过几次？” 我没买他账。
　　“一两次吧。”
　　“一次还是两次？”
　　“。。。嗯。。两次吧。”
　　“明天要告诉医生痛了几次。”
　　“嗯，遵命。” 他用另一只手跟我敬礼。
　　我真给他气了，小鹏可能臭到我的火药味，借故走开了。
　　他摇了我的手，说，“Jenny，不要太紧张好吗？”
　　“。 。 。是眼睛呀，怎么可以不紧张。”
　　“就一只眼睛而已，就是有什么事，还有另一只呀。”
　　“如果不是我的错，就不会害你这样了。”
　　“事情都没有绝对的错与对的。有失必有得。好像我没了腿，就专心念书，熬上个律师。”
　　“可是如果你眼睛真的。 。 。 。你也没什么得着，只有失。”
　　“不会的。”
　　“那你得了什么？”
　　“妳真的希望我眼睛瞎了吗？”
　　“不是，当然不是。”
　　他笑了，他听出我没事儿了。
　　“呀对了，” 沈阳把话题一转，“妳明天去海洋公园的时候要帮我跟他们道歉我没能去了，还有不要让他们明天来看我呀，玩一天也够累的，跟他们说我没事就好了，就住几天医院而已。”
　　“什麼？我明天才不要去。我要在这跟妳看医生嘛。”
　　“看過醫生以後你待這也沒事呀，不如跟他們去玩玩。”
　　“如果你眼睛有什麼事，我那來心情去玩呀。”
　　“那如果沒事妳就可以去囉。”
　　“。。。唉。。。”
　　“妳明天早上過來以後應該還來得及去的。”
　　“什麼？明天早上過來？我今天晚上可沒打算走呀，我把衣服也帶來了。”
　　“用不着嘛，这里有小鹏就可以了。”
　　“不行，我不要再跟你争辩了，今天晚上我留下，让小鹏回家，明天如果你眼睛没事我就跟他们去一下。这是最后条件了。”
　　“可是。。。。”
　　“沒得談了，就這樣。”
　　“。。。好吧。”

　　晚上就像中午一样，我弄沈阳吃的，然后交给小鹏弄别的。我回来了就让小鹏回家。晚上我就把床拉出来睡。

　　礼拜天的早上，判决时间终于到了。医生检查过沈阳的眼睛，说，“积血收了很多，看到眼底，幸好视网膜没有脱落。”
　　“那其他的什么青光眼、视神经的呢？” 我问。
　　“那要等他积血完全收了才可以诊断。”
　　“他左眼会不会。 。呃。 。 。失明的？”
　　“看现在情形应该不会。”
　　“那右眼呢？”
　　“他右眼没发现什么问题，妳不用担心。”
　　啊！谢天谢地，第一关总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