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臭使臭鹅 桃李年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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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宴跳下床，冲到栏杆处一看，这锁春院寝殿处已经燃起了冲天的火光！
李宴这一个月把锁春院的侍卫、仆妇、丫鬟越调越少，如今这偌大的院子只有小圣姑一人。
李宴外袍都来不及披，就往楼下冲去。
“大人，来不及了！”孙询在锁春院外拦住了李宴，“火势太大了，进去就是送死！”
“你放开！”李宴居然猛推孙询一掌。
“我不能见你送死！你和她本就不可能有结果！”孙询抬手就给李宴一拳。
孙询与李宴二人自小就相识，二人一同长大，相互切磋武艺没有上千次也有上百次，可是如今日这般相互带着怒气与怨气，誓死要把对方打倒也是头一遭。
或许是因为李宴心神已乱，竟然被孙询在几十招后劈晕了。
再醒来，已是黎明时分，整个锁春院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焦土。
李宴茫然若失地踏进寝殿的残骸中，从废墟里只找到了被熔成一个圆饼的金银块。
李宴跌坐在废墟里，从怀里摸出小圣姑戴在他手腕上的另一只金蛇银蛇相缠嵌宝手镯，久久不语。
小圣姑就这样消失了，不知道是逃了还是死了，可是江湖上再也没有听到小圣姑的消息。
李宴作为安南使来蜀地办的第一件案子就这样匆匆结案，给不出个结果，被贺樟参了好几本，落得个罚俸一年的处罚。
贺樟私底下跟人议论说，这安南使好手段，把人金屋藏娇了，怕事情败露了，就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话传到李宴耳中，李宴摇摇头，只顾把蜀地小圣姑招募的那些教众都登记造册，再一一派人解决了他们的难处，收缴了他们和魔教有关的东西，再顺手关押处置了一批迫害百姓的乡绅酷吏。
蜀地的贫苦百姓有安南使大人照拂，也就不再需要旁的恶名傍身，渐渐这魔教也在蜀地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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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年时间过去了，众人的生活都回归了平常。让安南使的大哥伤脑筋的是，这老弟在蜀地竟然还是一点桃花都不沾，感觉要孤独到终老了。
“啧啧啧，”孙询扇着羽扇，踏进海院，几只大白鹅就冲了出来，张着翅膀伸着脖子要啄他。
“大人，这几只臭鹅什么时候拿去炖了！我每次进来都要被啄！”孙询对着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李宴高声喊道。
不出意外，李宴并没有理他，孙询暗自叹口气。
“你喊什么，臭使养臭鹅，正合适。”
李宴整理好刚刚处理好的公文，淡淡说道。
李宴自锁春院被烧毁后，就从望春楼搬回了自己的院子，像是在防备某个人又来下毒一般，在院子里养了好几只大白鹅。
可惜那个人再也没有来过了。
“我今日可得了一个可说可不说的消息，正在考虑要不要给你说，”孙询摇着羽扇卖着关子。
“右转，”李宴头都不抬，话也不多。
“算了，算了，告诉你也无妨，”孙询凑过来神秘地说道，“听说江湖上传闻，这五岳剑派要拿圣姑祭旗，听说人已经被华山派抓住了，就是不知道是大圣姑还是小圣姑。”
“这江湖中的所谓正派与魔教本就势不两立，如今两方相斗，朝廷只用坐拥渔翁之利便可！”
李宴如今是个冷静的朝廷官员了，早已不是那个被三言两语就撩拨得面红耳赤的少年了。
“那这小圣姑......”孙询试探着问道。
“传政令，安南使悬赏五百两捉拿魔教小圣姑，”李宴说完就翻开了另一份公文，提起笔批阅起来。
——
“我要吃烧鹅！”
“不准，那是发物！”
“吃了烧鹅，养好身体，菜市斩头的时候才体面！”
“你别胡说！”
任依依从梦中惊醒，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和小渔肩并肩坐在一处很高的屋脊之上，两人一同赏着日落，说着家常。
“小圣姑，您醒了？教主来看过您几次了，”小丫鬟秋鸣弯起嘴角，低着头，边替任依依梳妆，边话里有话地说道：“今日是您十九岁的生日，教主在主院等您......”
“哦，”任依依也不记得这个秋鸣是何许人，只是觉得这丫头是东方不败的头号粉丝一般，只要提起东方不败，就面露羞涩双颊泛红。
“她还不知道东方不败已经自宫多年了吧？”
任依依看着镜中的秋鸣暗自思虑，这手机在东方不败手中，这个秘密迟早会暴露出来，东方不败就会知道自己已经知晓他的惊天大秘密，那他铁定得杀了自己灭口啊！
“要不要逃啊？”
任依依突然开始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可是没有手机，自己即使逃出去也不能离开这个武侠的世界，可是手机在东方不败手中，感觉他是不会把手机还给自己了......”
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任依依觉得大脑的CPU都快超负荷运载过载的时候，秋鸣已经帮她梳好头发、画好妆容，穿好了一身艳丽的红色低胸蜀锦长裙。
任依依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那个坑自己签合同的小姐姐说的：“以后会有人帮你梳妆打扮，你只用做自己。”
原来会有人帮我梳妆打扮是在这个武侠世界做圣姑，任依依还以为公司福利里有免费的彩妆课程，看来是自己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凶险。
“秋鸣，你考虑过出一套彩妆教程吗？”任依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精致明艳过。
“小圣姑，什么是彩妆教程？”秋鸣问道。
“就是教人怎么梳妆打扮，”任依依看着自己有点低胸的红裙，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怪不得人们常说，女为悦己者容，”秋鸣笑着看着镜中的任依依说道，“小圣姑今日也对这些事上心起来......”
“秋鸣，还有别的衣服吗？这衣领是不是有点过了？”
任依依站起来，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不过，正好，”秋鸣拿了一串多宝镶金项链戴在任依依脖子上。
“今日穿正好，以后也正好这样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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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任依依送到东方不败的院子里后，秋鸣就一脸忧伤地离开了。
任依依看着满院的红绸红灯，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红裙，总觉得怪别捏的，想退步出去，却发现院门从外面锁了。
“依依……”
东方不败从屋子里出来，看着任依依有些期待地轻声唤道。
任依依猛然回身，有些心虚地看着东方不败，在魔教还没有谁能对教主避而不见。
“依依，恭喜你，过了今夜，你就十九岁了，”东方不败看着任依依有些紧张不安地手弯起嘴角说道。
东方不败今日穿了一身华丽的玄衣，束手而立，在朦胧的月光与红灯笼光影下，竟有几分少年的纯真与真挚，让人不禁放下了防备。
他身形仍旧保持得很好，宽阔的臂膀，恰到好处的腰腹，略有些魅惑人心的狐狸眼，薄薄的有些红润的线条分明的嘴角，眼眸中透露出上位者居高临下的似乎是独属于任依依的垂怜，让人头脑嗡嗡地失去了思考。
“今日不在黑木崖，就不像往常那样给你过生辰了，你总说那样的生辰没意思，徒有虚表。”
东方不败走过来，牵起任依依的手腕，把她往屋内领。
好像经过东方不败提醒，任依依才从纷繁的脑海中拾起曾经任依依的生辰。
彼时任依依的生辰在魔教是头等大事，提前一个月江湖各路豪杰都要从各地献上各种奇珍异宝，以讨小圣姑的欢心。
讨小圣姑欢喜了，东方教主自然就高兴了。
十七岁那年，东海三十六洞的洞主送来一件光亮无比的珍珠短褂，上面除了珍珠还嵌满了各色华贵的宝石。
小圣姑在走马观花似的查看各地呈送来的礼物的时候，随口夸了句“正正好”。
东方不败就赏了这洞主东海堂堂主之位，这洞主激动地叩倒在任依依脚下，就差当做自家祖宗一般烧香礼拜了。
各地送礼完毕，紧接着就是持续三天的大宴宾客，魔教众人都知道，过年可以不去黑木崖，但是小圣姑的生日宴必定不能错过。
生日宴那日，东方不败一身华丽的锦衣，举起酒杯在魔教各个有头有脸的护法、堂主面前，难得感性一番。
“依依是我的恩人、老大哥、永远的教主任我行的掌上明珠。教主把依依托付给我的时候，她才六岁，我是把她当成自己女儿一般呵护大，没想到这小公主都要十七岁了，不知道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老教主要是在天有灵，也定会九泉瞑目，教主把两位圣姑简直当公主一般照料，”一位护法举起酒杯，颇为动容地说道。
“教主莫要感伤，咱也是有女儿的人，很能体会教主的心情，谁敢对咱们魔教的小公主不敬，咱就把他剁了，做花肥！”
白虎堂堂主五大三粗的汉子，说罢还擦擦眼泪，可能是想到了自家的小女儿了。
东方不败像是学习育儿经一般，赞同地点点头。
任依依的生日宴，是魔教众人放下仇杀、恩义、野心、权力，暂时回归做个正常人的瞬间。
作者有话说第9章 臭使臭鹅 桃李年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