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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困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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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家被封了,原因是薛远得到半封燕牧询问薛定非的信,可既没有落款,也没有谋逆之言,薛远是恨不得马上灭了燕家,但沈琅并不是只听取他一人,也叫了谢危进宫。
谢危的建议是先彻查,毕竟没有实质的证据,悠悠众口需要先堵住,沈琅觉得他的建议不错,就派兴武卫封了燕家调查。
这一夜谢危原是想洗漱完后,又如往常一般,继续在谢唯思睡后,与她一同,但沈琅的急召让他失了一次机会,从宫里回来后更是毫无睡意。
于是乎他就坐在谢唯思的院子内,苦思冥想了很久,想想该如何破这个局面。
除了谢危急,姜雪宁那边也急不可耐,一边攒动威胁周寅之,让他承诺燕家的消息她要第一个知道,一边又处处筹钱,希望能解救燕家。
谢唯思待在府内,谢危一直也是东奔西走,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尽心尽力,如果说只是为了牵制薛远,这也太过于上心了,一整个脸色都不好了。
早饭他们没有一起吃,午饭的时候谢危是在的,可是一直没食欲,且时不时还带些咳嗽。
“我听剑书说兄长忙了一夜未睡,一早又到处奔走,如今身子怕会受不住,歇歇吧。”谢唯思为他倒了杯热茶给他缓解咳嗽,见他这样很是担心。
“我无事,如今燕家的事最重要。”谢危摇了摇头,接过她的茶便饮了下去。
“那我去厨房熬些雪梨汤来,你悠着点啊。”谢唯思见他固执便也知道他的脾气,只能从旁的方面帮助他。
谢唯思不是蠢的,兄长这次的行动不太对劲,可她心里却有一丝不敢去捅破这一层怀疑,心里的不安告诉她,若是把这件事弄明白了,她与兄长的关系将会有变化,可这种变化不是她想要的。
一直在走神,好几次火大汤溢出来都没发现,全靠一旁的棋画救场。
“姑娘,若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这里我盯着。”棋画担心她是身子不适,让她回去休息。
谢唯思回过神来说自己没事,这才正了正神将梨汤熬好端去给谢危。
谢危还在看剑书他们收集回来情报,谢唯思将梨汤拿小碗盛出来放在他一旁,又去给他拨火炉子。
“兄长,今日恐有雨,外出时一定要记得带伞。”
谢唯思见谢危放下东西开始喝汤,就边叮嘱边帮他整理书案。
“好。”谢危满足的喝着汤,此刻的场景是温馨的,只是可惜此刻心中烦事过多,无瑕过长品鉴。
谢唯思这次休沐除了待在家就是待在家,姜雪宁那边就不同了,为了燕临跑上跑下,又让尤芳吟把之前生丝挣的钱交给她,又是帮她处理在家中的问题。
用过餐点,剑书那边又来督促说交代办的事已经办妥了,就等谢危出面。
果不其然刚要出门天就开始黑漆漆,稀稀拉拉滴了好几滴雨。
谢危正要出门,谢唯思拿着披风出来。
“兄长如今越发懒散,哪怕事再急自己的身子总要顾好,若是垮了,唯思该依靠谁去。”她边说道边为他系好披风的带子,她已想好,不论兄长要做什么都支持他。
谢危的视线自他出现就没离开过她的脸,他想,这几日的相处虽然稀松平常,但是其中幸福感,唯有谢危体会。
谢危约的是张遮,原先张遮是被陈赢拉去和同僚饮酒,但张遮从不喜这样的聚会,自也没有再继续浪费时间,在外窗透气时,正好遇见了从另一间酒楼出来的姜雪宁,就那一刻,她们相互望着对方。
姜雪宁却因着这点,在自己的回忆脑补了好长一段曾经的“纠缠”,她逼问张遮为什么与她作对,张遮劝她不要与虎谋皮。
窗外的雷雨声很大,谢唯思坐在自己的房内无聊的看着书册,见雨势并没有减小,心中便担心谢危湿了衣衫着凉。
另外一边,陈赢领着张遮面见了谢危,虽然进宫也见过彼此,但是交谈这还是第一次。
陈赢介绍谢危是圣上身边最为信赖之人谢少师。
张遮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但是他想要让他做的事他不能帮,对于谢危的一些基本情况也是知道的,谢居安,金陵人士,五年前领着幼妹进京科考,连中三元,入宫时便领太子少师一职,然在朝四年,与刑部相交了了,最近的便是逆党案,昨夜至今晨此案再起风波。随后他便借陈大人之手约见自己,此中之联系,不必多说。
刚开始张遮的拒绝谢危确实在饮茶时顿了顿,看来这个张遮确实有两把刷子,也就只是有两把刷子。
其实谢危从来不是说要张遮帮他什么,他根本不需要,他要的就是张遮这份执拗,也就是所谓的公道。
而后又有意提起逆党一案有很多的疑点,还说可能会重现当年平南王之乱。
张遮自不会放弃案子,只是他并没有打算与谢危合谋,更不想因此牵扯旁人,也不知为何,他们之间互存敌意,说完就想走。
“还请张大人离唯思远一些,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谢危怎么可能会放弃刺激他的机会。
张遮闻言心中一颤,不过很快面上不显,而是转身道:“谢姑娘是一个人,她有自己的选择,而非被迫承受他人意愿,她有自己的想法,不该磨灭。”
先前有见过谢唯思匆匆忙忙要回家的模样,便知是家里有一位严格的兄长,如今更是亲自提醒了,他或许胜负欲,这次他罔顾名声,为她争上一次。
“她如何,我该如何待她,那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张大人似乎无干系吧,再说了,这可是她的想法或是说她可排斥我这般严格于她?”
谢危面上不显,但也有些咬牙切齿,可与她有关系的是自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是自己,不是他,也就放下了这份不舒服,而是以一副正宫的姿态怼了回去,该注意分寸的是他,再说唯思可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这样,他有什么资格替她说话。
张遮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拽紧了拳头,又放下,而后离开。
谢危则是一副胜利的表情,一旁的陈赢还是分得清谢危和张遮应该帮谁的,这不还假意踹了张凳子喊要是不看在顾大人即将到任的面上,不然早就把他踢出刑部,说到底还是陈赢“会做人”,哪边都不敢得罪。
谢唯思在府里待的有些腻得慌,每日都在府内逛着,这几日没有下雨了,天气不错,想出去找姜雪宁,可又不知该如何与兄长开口。
谢危这几天除了前一两天还忙着,后面就待在府内凿琴。
这不又连吃带喝送不少东西过去给他,然后就在他面前踱步。
“唯思是有事要和为兄说?”谢危怎会看不出她的主意,他不说便由自己先说。
“啊这……兄长我想去找雪宁玩。”谢唯思等的就是这句话,然后就说出了自己想法。
“这几日她都忙着呢,估计没空与你玩呢。”谢危先是暂停看了一下她,又继续他的动作。
“为何?是为燕家之事吗?”说到这,谢唯思有些担心,凑到谢危旁希望他多说些。
谢危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把尤芳吟被尤月抓回去揍了一顿的事告诉她。
“尤月竟如此对待芳吟,芳吟也真是可怜,不过雪宁主意多必定能帮她的,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先,兄长,你继续凿。”谢唯思先是同情尤芳吟,后想着姜雪宁这么有主意,必定不会吃亏,而后又想着她确实可能没空,心里也松了口气,准备先回房间。
谢危想喊住她,怎么不多陪陪自己吗?看来自己这地位是越来越低了吗?
谢唯思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想了想写了一封信给姜雪宁,表达自己担心她,还有问尤芳吟的事可有解决方法,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刚与侍女讲了计划的姜雪宁收到她的问候信时,心里是感动的,以前自己独来独往,如今有了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她只想好好珍惜。
派人回了信,让她切莫过于担心,自己安好,芳吟那边她也会处理好的。
果不其然,姜雪宁先是陷害尤月打了她,尤芳吟是一个别人对她无所谓但是敢对她最敬重的姜姑娘动手,管他是谁,抡起凳子就去追,后面还是让周寅之在牢里给尤芳吟安排了住处得以了解,尤月也因此被禁了足不许入宫伴读。
翌日,谢唯思百无聊赖在院内闲逛,看到吕显和剑书鬼鬼祟祟的盯着兄长的会客厅,她凑过去一看发现是兄长和姜雪宁在说话。
“兄长不会是喜欢雪宁吧?做嫂嫂好像也不错。”谢唯思这还是第一次见谢危带姑娘入府呢,便猜想不会是出真感情了吧,好像也还不错。
吕显和剑书本是没注意到她的靠近,忽然这么一句话吓得他们直拍心口。
“我说唯思啊,走路怎么没声音的,还有你还侍卫呢,警觉性不行啊!”吕显先说谢唯思,后面逮着剑书说,还便使眼色给他,这样还了得,赶紧想办法,不然谢危那个闷骚不得气死。
剑书一脸无助,能怎么办?先生自己做的事要引起误会的。
谢唯思还想去与姜雪宁打招呼,但是被吕显拉走了。
“唯思,听谢居安说你梨汤熬的不错,给我尝尝呗。”
“吕老板要喝梨汤外面多的是卖,随便哪家必定都合你胃口的。”谢唯思其实不爱捯饬这些,但是偶尔会为了讨好谢危而发展一下拳脚罢了,现在要她给别人煮,不好意思完全没心情更不想。
“外面买的那有唯思煮的好。”吕显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不得好好坑谢居安一次,理由就是他与旁的姑娘接触,自己帮忙打掩护。
梨汤自是没煮的,招呼陶叔给住,自己则是站在门口等姜雪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