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经》碰瓷喵

28、旧梦

　　萧秦看着三人，嘴角露出冷笑，说道：“看来你们三人有很多话要说，那就到下面慢慢叙旧吧。”
　　申无花心中一惊，他刚才因为冲击太大，注意力全放在屋里头，却忘记要小心盯防萧秦，只见萧秦迅速地将门关上，同时屋内的地板却打开了，三人一起掉了下去。

　　“师傅！你没事吧！”楚香莲忍着背痛，心中担心余香，忙问道。
　　“我没事。”
　　还好地面不高，三人摔下来并无大碍，楚香莲将身边的余香扶起身。此时天花板被关了起来，里面一片漆黑。申无花将火折子拿了出来，这才将里面的情况看清楚。房间很小，四面是密闭的墙，一眼就能够看清。楚香莲知道，他们三人被困在了这里。
　　“糟了，我本来一直小心盯着萧秦，没想到还是着了他的道。”申无花叹道。
　　余香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申无花道：“我一直在找你。”
　　余香一愣，楚香莲更是惊讶，原来他们二人早就相识，这申无花更是为找师傅而来。
　　余香听罢，眼角又流出泪来：“当初你千方百计要离开，现在为何还要回来。”
　　申无花一时无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知道你在这儿，所以特地来这儿找你。我知道如果我去直接去见你，你一定不会出现，只好用这个方法。”
　　余香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心软道：“你若来见我，我又怎么会不见？”
　　楚香莲听到两人的对话，大概明白了什么，虽然目前的处境看起来十分糟糕，但她仍觉得周围的氛围有些奇怪。
　　突然，墙上开了一个洞，露出一双眼睛。
　　“好了，叙旧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申无花，只要你把《毒经》交出来，我就放了你们。”
　　申无花转身看着那双眼睛，问道：“你是谁？”
　　那人冷笑道：“我是萧秦。”
　　申无花道：“你不是萧秦。”
　　楚香莲心中一惊，这声音不就是刚才带我们过来的萧秦吗？难道从刚才开始，就不是萧秦了？
　　那人大笑道：“我若不是萧秦，那我又是谁。”
　　申无花缓缓道：“你是无念。”
　　无念笑道：“不亏是一代毒王，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也该知道我的本事，只要你把《毒经》交出来，我便将你们全都放了。”
　　申无花道：“《毒经》给你，你又怎么保证你能信守诺言？
　　无念并没有回答，狠狠说道：“你们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说完将洞给关上了。
　　楚香莲问道：“无念是谁？”
　　余香道：“他和无根一样，也是嗜毒三魔。”
　　楚香莲在猜到余香与申无花的关系之后，便已想到自己师傅恐怕曾经也是江湖中人，只不过后来一定发生了什么，这才隐退到四树岛，自然而然对江湖上的事情比较熟悉。
　　楚香莲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申无花笑道：“我把《毒经》交予他便是。”
　　楚香莲问道：“可他会遵守诺言吗？”
　　余香摇头道：“他一定不会。”
　　楚香莲点点头，她站起身，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芒，走到刚刚打开的洞口处，用手摸了摸，勉强能摸到一点缝隙，想从里面打开根本不可能。
　　楚香莲突然觉得胸口有点闷，她发现事情有些不妙：“师傅，申前辈，你们有没有觉得，呼吸变的不顺畅起来？”
　　申无花说道：“这么密闭的空间，空气自然会慢慢消耗的。”
　　糟糕，原来刚才无念说的一个时辰是这个意思，一个时辰之后，里面的空气就会被消耗光。
　　余香说道：“香连，你坐下歇会儿吧。申无花，你把火收起来。”
　　楚香莲心知自己这么折腾无济于事，只好歇了下来，这样也能减少点消耗。

　　火灭了，大家也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只听黑暗中，申无花说道：“香儿，你害怕吗？”
　　余香道：“当然不怕，曾经经历过那么多，这点又算的了什么？”
　　申无花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活着回去。”
　　余香道：“那你呢？这次你又打算一个人离开吗？”
　　申无花道：“你知道的，我剩下的时间并不多。”
　　余香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便随你而去。我答应过自己，如果哪一天你不顾一切来找我，我便不再和你分开。”
　　楚香莲一听，明白了两人间感情的深厚。
　　申无花笑道：“那我答应你，我们一起离开。”
　　楚香莲听到申无花靠近的声音，黑暗中她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申无花来到了余香的身边。
　　申无花的病很重，重到他自己都没法医治。但她突然想起来无根的话，于是问道：“申前辈，你的病真的无可救药了吗？”
　　申无花道：“是的，这世上没有药可以救我。”
　　楚香莲问：“那……我呢？”
　　申无花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也不行。”
　　楚香莲道：“不对。刚才你和无根并不是这样说的。”
　　申无花道：“不是的。无根的说法并不准确。我身上的问题这世上已经没法解决。”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语速略微变快了：“你……为何每日以花入浴？”
　　楚香莲往余香那看了看，说道：“师傅说这能增强体质，而且我也喜欢闻那些花的味道。”
　　申无花迟缓道：“原来是这样。”
　　楚香莲赶忙说道：“申前辈，要是有任何我能帮的上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
　　申无花道：“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整个密闭的空间内，充满着楚香莲身上的味道。闻着花香，申无花回忆起以前的日子。
　　二十年前，余家。
　　“香儿，你为什么见到我总是跑的这么快？”申无花小步紧跟着余香。
　　余香身旁的丫鬟小瑛回头笑道：“申公子，你怎么跟牛皮糖一样粘着我家小姐不放啊。”
　　余香笑道：“他这哪是牛皮糖，明明是苍蝇，还会嗡嗡响。”说完往前更快地走了几步。
　　“诶，等等，我有正事和你说呢。”申无花厚着脸皮紧随其后。
　　余香停住脚步，转身说道：“我才不相信你的嘴。上次你还说带我去见最好看的日落，结果只不过是让我陪着你去采药。”
　　申无花无奈道：“那不是顺便的事儿嘛，再说了，我们虽然没赶上日落，可是那晚的星空也很好看。”
　　余香点点头，笑道：“那你说吧。”
　　申无花看了一眼小瑛，犹豫道：“你让她先避一避。”
　　小瑛道：“喂，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你把我引开，想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余香面色微红，嗔道：“小瑛，这可是我家，谅他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你先去帮我拿点糕点。”
　　小瑛冲着申无花挥挥拳头，方才离开。
　　余香用手把弄着头发，羞涩道：“你说吧。”
　　申无花见眼前这人害羞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未来的医门掌门人，心中不免也有些得意，但他定了定神，说道：“香儿，我们两家素有渊源，因此两家长辈都是极力促成我们两之间的婚事。此次我父亲带着我来余家，一方面是为了与你订下婚事，另一方面则是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与你们商量。”
　　余香一听到婚事两字，脸就更红了，小声说道：“谁说要跟你订婚。”
　　申无花笑道：“香儿，你我情投意合，难道你不愿意让我一生一世陪着你吗？不过我现在要和你说的是另外一个事情。你知道为何我们两家关系如此亲密吗？”
　　余香见申无花面色转正，于是仔细听了起来：“我们两家都是医门世家，互相交好也是正常。”
　　申无花点头道：“确实如此，可是前段日子，我父亲特地和我聊起了以前的故事，我才知道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我父亲前些年曾给阳州陆老爷子治好了缠身多年的病，陆老爷子为了感谢，将一本医道秘籍赠予我父亲。”
　　余香问道：“阳州的陆老爷子，你是说前武林盟主陆秋雨吗？”
　　申无花道：“没错。陆老爷子当年武功天下第一，在江湖上叱咤风云数十年，却突然将盟主之位传给了他儿子陆行水，正是因为得了这烦身的病，幸好我父亲曾在古书上读到一种独有的疗法，才将陆老爷子给医好。”
　　余香道：“那这本医道秘籍叫什么？”
　　申无花道：“《毒经》。”
　　余香道：“《毒经》？药即是毒，所以这说是医道秘籍，其实也是毒家秘典吧。”
　　申无花心中大赞余香之聪慧，说道：“没错，香儿你可比我聪明多了。陆老爷子不懂医道，所以借此机缘巧合，将此书给了我父亲。”
　　余香道：“你说的这些和现在有什么联系呢？”
　　申无花道：“我父亲仔细研读了《毒经》，上面确实详细记载了数千种药，有毒无毒的都有。”
　　余香惊道：“竟然有数千种！将我家的医书上记载的药全都加起来，恐怕都没这么多。”
　　申无花笑道：“莫说是你家，我们两家的加起来恐怕都只不过上千余味药。”
　　余香道：“可知此书是谁写的？”
　　申无花道：“没人知道，陆老爷子甚至不愿意透露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本书。”
　　余香道：“如果此人仍活在世上，怕是天下没有治不好的病，也没有毒不死的人。”
　　申无花故作神秘道：“但是，这还不是这本《毒经》最大的秘密。”
　　余香不解：“这数千种药的记载已经是世上独一无二，那上面还能有什么？”
　　申无花顿了顿，突然问道：“如果是你，想将这数千种药记在脑中，要花多长时间？”
　　余香用手撑住下巴，在脑中想象了一下后，答道：“恐怕我记不住这许多。”
　　申无花点头笑道：“我自己也是。但书里面却记载了一个特殊的修炼方法，能让你融会贯通。”
　　余香喜道：“是什么神奇的修炼方法？”
　　申无花正要开口，却听见有人在后头叫他：“无花，你们两单独在这里做什么，要是被其他人看见成何体统。”
　　申无花一听声音便知是自己的父亲，背着身偷偷翻了个白眼，小声说道：“香儿，我们晚点再继续聊。”随后转身朝申络走去。
　　余香从远处还能隐约听到申无花的声音：“哎呀，父亲，我们都已经定下婚事了，还怕让人瞧见不成……”
　　余香心中偷笑，又仔细回味起申无花方才说的话，嘴里喃喃道：“让我……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