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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至高至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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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呐,蒋总。”
蒋乾阑自然的接上话,“怎么突然回来了?”
“阿瑜想家里人,正好我很多年没回,这次回来想多待待。”
许劲山是知道这几家的关系的,毕竟婚礼都是倒着时差赶着去的。
毕竟,能当伴郎的一直都是他们这几个。
他要是不去,又得少人,婚礼人越少越不热闹。
邀请的都是要面子的宾客,谁带着料子去当逗比。
蒋乾阑其实是不怎么愿意见郭箖秦的。
按他自己的那套理,郭箖秦作为岑胤亮的前未婚夫。
没有实也有虚,在自己参与不到的岑胤亮的前半生,始终有一个叫郭箖秦的未婚夫挂着。
听着就很让人不爽。
尤其是这人还不是自己,他要是有这么好的机会早上了。
不过现在自己才是岑胤亮真正的合法丈夫。
思及此,他才忍住要走的冲动。
而且,他不信郭箖秦只是单纯陪楚瑜才回家。
他们郭家在国外定居那么长时间,看着家大业大枝繁叶茂。
树干里面早不知道空成什么样了。
狐假虎威的纸老虎想找机会东山再起,要看他蒋乾阑给不给这个面子了。
他掐着表。
3、2、1…
不出意外,岑胤亮发来消息,说是已经到会馆门口了。
其实岑胤亮跟本没去兜风,只是把车开到一个路边彻底昏睡过去。
虽然才睡了一两个小时,但一起来神清气爽,精神足的好像回到了他还不是毒夫的时候。
同时,蒋乾阑疑惑的瞅着手机上,自己的车被随便开到了个不扣分的马路边,停了一个半钟头就出现在会馆外了。
他抬眼去瞅岑胤亮,岑胤亮淡色的瞳孔漫不经心的扫过来。
打了个手势招呼他上车。
他明白了。
刚睡醒啊。
岑胤亮见蒋乾阑抬步过来就自觉坐上驾驶座,单手搁在方向盘上,偏头注视着蒋乾阑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回家?”
他声音还带着倦怠,手指一下下敲着皮质方向盘套,有轻微的带着节奏的响声在密闭的车厢里,像滴答滴答的时钟般响着。
“嗯,回家。”
岑胤亮车窗正要关上,正单手打着方向盘。
第六感驱使。
他眼睛微眯,从车窗外没看到人影,他只知道自己被偷拍了。
“要不要我来开?”
岑胤亮听见这句话,一股被偷拍的有名火和被挑衅的不屑忽的被勾起。
他在组织的时候,轮到大半夜开车的总是他。
头一次听还有人要替自己来开的。
夜里开车不光要好眼力,带着一车人逃亡的速度和对路线掌握的熟练度更是要命。
更何况现在是白天。
他平缓的开着,只回了句不用,就不想再说了。
“郭箖秦陪楚瑜才回国了,估计这两天得正式见次面,
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不信他只是单纯陪楚瑜才回国。”
岑胤亮没什么波澜的应了声,出于好心他提醒:“郭家掌权人还不是他,他需要话事权。”
蒋乾阑敏锐的顿了顿问:“为什么?”
“楚瑜才在备孕。”
蒋乾阑仔细联系了他话里的意思,“独占整个家族,为他所用后彻底架空?”
岑胤亮摇完头才发现蒋乾阑视角有限,出声回道:“不清楚。”
“他们就这么着急?”
他稍稍侧头,“翻朋友圈看见的,没屏蔽我。”
他早年跟郭箖秦接触虽不太多,但也是去过郭家的。
当时家长们都有意撮合关系,两人漫无目的的并肩走着,静谧的空间两人都显得尴尬。
“我家的后花园很漂亮,不如去遛个弯?”
郭箖秦太傻了。
岑胤亮和他走到后花园的时候,血腥味还没散。
一整个偌大的后花园,明明每朵花都争先的生长,每朵花都拼命的把无比美丽的花身毫无保留的展示。
但是那股味道太诡异了。
他眉头轻蹙,始终没出声。
“漂亮吗?”
郭箖秦离他很近,不到半臂的距离。
见岑胤亮没答,一点点领着他走到最中心的花台,去周围掐了朵大的别在他耳后。
娇艳欲滴的火红玫瑰,烧灼了岑胤亮的半鬓。
岑胤亮眼神越来越沉,郭箖秦肆无忌惮的注视自己,嘴巴微张,眼神发直、
”发情了?“
岑胤亮脱口而出,意识到一些不对劲。
味道不是花上的。
他还以为是这家人丧心病狂以血育种呢。
“郭箖秦?喂?不是,嗯?”
郭箖秦仿若雕塑一般,他谨慎的凑过去,轻嗅了几口信息素。
一股直冲鼻腔的血腥味扑了整个面门。
混着令人发呕的铁锈味,一根久经年头泡在海水里的铁板浮现在眼前一样。
他被熏到头儿了,急忙后撤了一步。
原本不动的郭箖秦突然向前一步,双臂像大鹏展翅环开,狠狠掐着他的大臂,眼睛依旧肆无忌惮的死死的盯着岑胤亮。
他吓了一跳,反应过后眼神一对视,就已经知道郭箖秦有病了。
一种神经质的,毫无神智的涣散眼神。
郭箖秦刚还掐一下一枝花,别在他耳后。
此刻,岑胤亮被以一个绝望的姿势压在地上,玫瑰花有些散了,一层一层的堆叠而上,围成一个完整的漂亮的圆。
就这么躺在岑胤亮脑侧,比在花枝上绽的还要艳。
郭箖秦力壮如牛,岑胤亮感觉自己肩膀下头的肉都要被掐掉了。
他狠狠一推,不仅没推动,还刺激了郭箖秦。
“郭箖秦!你他妈!”
他把力量匀到膝盖,奋力向上一顶,小腿正中郭箖秦□□。
郭箖秦毫无反应。
岑胤亮神经紧绷的看着他晕倒在自己身旁,鼻梁骨撞在地上的声音他到现在还记得。
他那个时候觉得不解气,起身时随着火红的花瓣飘落满身,揪起郭箖秦的头发使劲儿往地下一摁。
咔嚓的声音清晰了整个世界,花瓣变成了立体的血。
那场闹剧以郭箖秦鼻梁骨断裂,下身暂时性□□分泌障碍告终。
后来才知道,郭箖秦是易感期痴狂症。
具体表现为易感期攻击性加强,认知性下降,性行为欲望加强。
简单来说就是傻子开了狂暴,瞎子舞剑瞎砍,还爱发情。
之后岑胤亮四天就吃了两顿饭,连水也没敢多喝。
太他吗恶心了。
不过也是为他进组织铺了个好路吧。
他后面确实是更能适应一些不好的味道了。
再加上再跟郭箖秦见面他正常多了,岑胤亮只把他这个病当做手中的一个把柄。
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
“郭箖秦有个毛病,想让家族看不见,得有个保障。”
岑胤亮轻轻一点,蒋乾阑就很清楚了,这是很多世家的通病,就是继承人最好有合适的伴侣和能成大统的后代。
谁都不希望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多代的东西落空。
车子拐进车道,驶入地下库,两人并肩坐电梯上楼。
管家迎了人,注视着他们从客厅楼梯上去,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他突然觉得这两人是注定要凑一块的。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易叔弯着眼睛勾了勾唇角,转身拉上了正对楼梯的窗户帘,随便拿了张纸剪了个囍字藏在了窗帘后面。
蒋乾阑静静在书房坐着,思考着郭箖秦和楚瑜才的事
岑胤亮换了衣服就窝在卧室沙发里跟斜晴芜聊闲篇儿。
小葵他们组已经整个歇了,斜晴芜蔫儿了吧唧的跟他叨叨。
岑胤亮揣着烟进卫生间,开着窗户配着凉风。
他长舒一口气,现在跟蒋乾阑家里倒是习惯了不少,不过……
“你喜欢小葵?”
斜晴芜呛了口口水,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
“我就知道你猜得出来,让我这破锣嘴瞎说。”
岑胤亮挑了挑眉,回道:“我就说你嘴有病。”
“你知道都知道了,给我支俩招。”
岑胤亮紧急制止了斜晴的想法,只说了句:“多一招七百万。”
“行,你说我要是这次任务受点小伤,去……”
“滚。”
斜晴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果然。
岑胤亮是最受不了他受伤了的,早年前他第一次受重伤的时候,他躺了多久病床,岑胤亮就熬了多久的夜。
那段时间岑胤亮感觉黑眼圈都快比眼睛还大了,后来这毛病就一直没改过来,黑眼圈也没怎么下去过。
现在他要受伤求安慰,岑胤亮能同意才怪。
大树的叶子几乎掉光了,正是大黑夜,树枝藏拙般的匿入黑夜,两人扛着风,站在寒冷的冬夜。
岑胤亮起床气快要溢出来,只套了个长款黑大衣就出来了,里面也只是个破衬衫和羊绒衫。
他上前一步,脸庞差一点与蒋乾阑重合,两双眼的两对高光明明,岑胤亮长发微乱,风实在大,但还是没扎。
他瞥见蒋乾阑冷静的面容,用插着兜的手肘顶了顶他。
“什么事……”
事刚落音。
杂乱的人影就混着树枝的影子匆匆走过。
omega撕裂的声音高喊道:“本来应该嫁给郭箖秦的!是他!”
楚瑜才踉踉跄跄的跑进来控诉,嗓子哑到喊出空声。
岑胤亮眼神暗了暗,没搞懂什么意思,偏头看皱着眉的蒋乾阑。
后面一堆子的人都面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