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喜欢》Heliochrome

21、第 21 章

　　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已经在宿舍楼下等她了。
　　因为知道今天要上上下下地搬东西，秦桑特意没有穿得太厚。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她还把外套脱了，交给一会儿要在楼下等她们的秦正，然后和徐洁两个人上上下下，跑了两趟才把东西全部放到宿舍。
　　想起秦正还没有好好地逛过她的学校，秦桑劝住了还要留在宿舍里帮她收拾东西的徐洁，建议他们一家一起逛逛校园。
　　“妈妈，别收拾了，我带你和爸爸一起看一下学校吧。”
　　徐洁起初还不答应，继续站在床边帮女儿整理床铺：“学校有什么好逛的，我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了，早就逛腻了。”说着，她停下手，看着站在一旁的秦桑，眼底满是关怀和爱惜，“你这可是第一次住校，妈妈不帮你收拾收拾怎么行。”
　　“我自己也可以的，而且爸爸还一直在楼下等我们呢——他可没有看过我的高中。”
　　徐洁终于还是被秦桑说服了，一边再三和秦桑交代了晚上一定要早点睡觉、早晨不要起不来、衣服不想在学校洗就收拾起来周末拿回家等等各种琐碎的事情，一边被听腻了的秦桑拉着走下楼梯。
　　秦桑本来以为秦正一个中年男子等在女生宿舍楼下这么久会很不适应，才会紧赶慢赶地催徐洁下楼，然而事情的发展和秦桑想的恰恰相反：秦正在楼下不仅没有不适应，反而和宿管阿姨聊得热火朝天的。看到她们母女俩下来，还挥手让她们过去。
　　饶是秦桑再乖巧，也没忍住在秦正把自己介绍给宿舍老师的时候在心里默默吐槽“我之前怎么不知道我爸这么能说？”
　　等秦正结束“社交活动”后，秦桑适才因为往宿舍搬东西而出的汗也冷得差不多了，虽然天气在慢慢转暖，但是因为害怕感冒，她还是从秦正手里接过外套，穿好后带着父母在校园里好好地转了一圈。
　　晚上，一家人也没有回家吃完饭，而是一起去吃了一顿烧烤——在徐洁极度反对的情况下。按她的说法，要是早知道秦正说的“带你们母女俩吃点儿好的”是说来路边吃烧烤，她怎么也不会同意。
　　秦桑倒是很开心，陈程看着好说话，实际上也是个少爷做派，于恬他们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一般都会去一些干净的或者味道比较好的地方，再加上徐洁管得严，秦桑很少能有吃路边摊的机会。烧烤的味道一般，但是烧烤摊上人来人往，比起味道，这种“生活”的气息更让秦桑感到轻松愉快。
　　吃完烧烤第二天，一高就正式开学了。秦桑也开始了自己住校生涯的第一天。
　　秦桑早晨来到学校，却发现周遇礼已经早早地坐在了位置上。
　　“班长，你来这么早？”秦桑笑意盈盈地坐下，或许是因为吃烧烤的愿望终于在昨天晚上得到了满足，她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现在。
　　“嗯，”上学期周遇礼虽然没有迟到过，但是也是常常踩着点到学校的一批人，今天来得早完全出于现实原因，“我们家搬家了，就在学校旁边那个小区。”
　　“好近！”秦桑惊呼，倒不是因为周遇礼搬家，而是他所说的那个小区实在有点特殊，“那边都是好多高三生吧？我妈妈之前也打算在那里给我租一套房子呢，但是没找到合适的。”
　　“嗯，”周遇礼也没有瞒着秦桑，和她解释了自己能够搬到哪里的原因，“本来我们家在那个小区就有一套房子，之前是租出去的，上一届高三毕业后，房子就空下来了。我妈本来还想租出去的，但是我之前住的离学校实在是有点远了，上学期我妈就把这边的房子重新收拾了一下，最近才搬过来。”
　　“真好，”秦桑喃喃道，心里是说不出的羡慕。
　　“确实挺好的，我现在早上比之前起床还晚一点，但是到学校反而更早了。”周遇礼笑着补充，然后安慰秦桑说，“我昨天中午碰到陈程和于恬，他们说你这学期搬到学校宿舍了，也挺好了，上下学都更方便了。”
　　“确实。”秦桑感受到了一点点心理的平衡，“虽然宿舍我可能会不习惯，但是但就省去了上下学的时间来说还是很方便的。”
　　两个人聊着天的时候，教室里渐渐坐满了人。
　　早读结束后，于城走进教室，第一节课依旧是语文。不过看于城的样子，他似乎不准备讲课，别说教案了，他连语文课本都没拿，就只拿了一本不知道什么书——秦桑坐在第四排，实在是看不清书名。
　　于城在讲桌后坐下，才和班里因为注意到他没带书而满脸疑惑的同学们说明原因：“因为还有两周就是我们的月考和分班考了，我们年级里的老师们商量了一下，最近都把课停了，带着大家复习，进度慢的班级也能赶赶进度。”
　　说完，于城拿起自己的玻璃杯喝了口水，继续补充道：“咱们班的进度比较快，就不继续往前讲了。我一会儿上学期的背诵篇目写到黑板上，大家按照我写的目录复习，剩下十分钟的时候我们来默写。”
　　话音刚落，底下一片怨声载道。没有人会喜欢大半节课都需要背书的语文课。
　　有同学抓住了于城话里的漏洞，举起手大声问出：“老师，是全部都要默写吗？”
　　“当然不是，全部默写的话半节课都不够，”于城摇摇头，转身打开投影仪，“一会儿题目在投影仪上，大家填空就行。好了，现在开始吧。”
　　下课后，陈程跑出去在楼道里转了一圈，然后带回了消息：就像于城说的那样，现在整个年级要不就是疯狂赶进度，要不就是停下复习，没有再往下开新课的了。很不幸的是，就他所知，一班的所有课进度都是最快的，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两周都要在复习中度过了。
　　听到消息的于恬和秦桑都哭丧着脸，根据上学期的经验，他们的复习除了做题就是测试，简直无聊至极，没有人会喜欢的。尤其是高一以来她们学到的知识还都不是特别难的，这样下来复习就更加让人觉得枯燥难捱了。
　　学生们再不喜欢也要跟着老师节奏复习。而秦桑虽然很讨厌，但是又很自然地感受到两周的复习时间几乎是瞬间就过去了。
　　明天是周三，从明天开始，就是高一学生新学期的第一次月考暨分班考试了，考试包括九个科目，从周三上午的语文，到周五下午的英语，分班的情况就有这三天的考试成绩决定。
　　刚刚于城让周遇礼把考场安排贴到了后面的黑板上，教室后排围了一群同学。秦桑本来打算等到人散了再过去看，但是她瞥到站在黑板最前面的陈程毛茸茸的发顶，就转而安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毕竟已经有陈程在了，他一定会把自己和于恬的考场信息都记下来的。
　　陈程果然“不负众望”。没一会儿就把一张便利贴送了过来，秦桑的考场、考号、座位号都在上面。
　　“谢啦！”秦桑接过便利贴，仔细地把它放在了文具盒的夹层里。
　　“不谢，”陈程挠挠头，一点也不见外，“请我吃饭就行了。对了，你现在住校晚上可以出去吗？”
　　“出去倒是可以出去，”秦桑暂时没有答应，她和于恬倒是经常请陈程吃饭，不过那都是因为陈程的零花钱花得太快了，经常一个月才过去了一半，陈程就已经口袋空空了。“现在可才月初啊？”秦桑实在想知道陈程的钱都去哪儿了。
　　“唉，我这不是买了几个游戏嘛，”明明是三个人里零花钱最多的人，却常常要于恬秦桑两个人的“支援”，陈程也觉得自己这个钱花得有点儿离谱，因此说话的时候左顾右盼，就是不看秦桑的眼睛。
　　好在秦桑早就知道陈程这个花钱不眨眼的性子，也不和他多纠结，爽快地答应了：“可以啊，不过就在学校附近，十一点之前我还得回宿舍呢。”
　　“可以，我叫上于恬，我们仨一起去。”
　　吃完夜宵，于恬拉着陈程把秦桑送到校门口后才离开。
　　刚刚吃饭的时候这两个人一直担心秦桑会迟到，吃饭就吃得特别快。秦桑回到学校，比规定的寝室楼关门的时间还早得多，开学不到一个月，明天又要考试。秦桑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回宿舍再复习一会儿的念头，转而走向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在那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什么都不想。
　　等她回到宿舍，她的舍友早就坐在床上了。秦桑的舍友就是韩笑，或者说，秦桑的室友只有韩笑。她们的宿舍是八人间，在秦桑搬过来之前，一直只有韩笑住在这里。有了上学期一起参加运动会的经历，她们两个很快就熟悉起来了。只不过韩笑不怎么爱说话，性格有点冷，很多时候她们在宿舍不怎么聊天。
　　今天也一样。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秦桑和韩笑打了声招呼，简单洗漱后就戴好眼罩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秦桑和韩笑一起在餐厅吃完饭后，就来到教室。早读的时间依然是自由复习。因为语文考试的时间安排是9点钟到十一点半，所以早读结束后还空出一节课的时间，班里有同学还在复习，但是也有和秦桑一样在休息的人。
　　秦桑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只是个人习惯，需要在考试前再小睡或单纯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好为考试打起精神。现在也一样，在其他同学的小声背诵中，秦桑小小一只，趴在桌子上，安静地睡着了。
　　幸好于恬和陈程都熟悉她的习惯，在去考场前不忘把秦桑叫醒，于恬还陪着秦桑去洗了洗脸。
　　就像昨晚一起吃夜宵的时候，陈程吐槽的那样，这次考试也不知道怎么安排的，他们三个都不在一个考场，于恬和秦桑还好，她们的考场在隔壁，陈程就惨了，他在一号教学楼最顶层考试。
　　这座教学楼楼顶还没有班级的，也就是说考场是昨天才安排同学打扫出来的，都是义务劳动，当然不能指望教室被打扫得多干净，只要地上和桌兜里没有上次考试留下的垃圾就万事大吉了。
　　这次考试考场安排得很分散，只要看秦桑所在的考场一个一班的同学都没有就知道了。不过也或许是秦桑单纯倒霉。昨天她还听于恬说，韩笑、李易阳，还有几个他们班上的其他同学都在一个考场里。
　　虽然知道坐在哪里都是考试，但是如果能和自己的同班同学坐在一起总比和完全陌生的同学在一个考场好一点。毕竟班里的同学还比较熟悉，考试还没开始，谁知道同一个考场里的同学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情况。
　　秦桑知道自己在的考场没有同班同学时，就想到了中考的情况：当时坐在她后面的同学不知道是感冒还是什么，一直在咳嗽，还会时不时地擤鼻涕，即使心里知道那个同学身体不舒服还要坚持考试很不容易，但是秦桑还是被打扰得心烦意乱的。她实在是被这种情况给弄怕了。
　　或许是没有休息够，等她坐到考场里的时候，秦桑还是感觉提不起精神，抬头看看黑板上面的钟表，还有十几分钟才开始考试。秦桑决定再去洗手间洗一下脸，清醒一下。
　　走出教室的时候刚好碰到在楼梯口的周遇礼，他和秦桑一样在2号楼考试。
　　“你要回教室吗？”秦桑朝周遇礼的方向走过去，看着他的动作像是要下楼，不能不感到惊奇。他们的考场在2号教学楼，教室却在另一栋楼里，这个时候回去，虽然赶得及，但是时间上未免有点紧了。
　　“我的涂卡笔坏了。”周遇礼苦笑，说起来也是他倒霉，涂卡笔掉到地上第一瞬间，他还没伸手去捡，就被同一考场的同学一脚踩上——也幸好他没伸手去捡，总之涂卡笔是不能用了，借不到多余的，只能回教室里再拿一支。不过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多说，周遇礼简单解释完，就要往楼下跑。
　　“用我的吧！”秦桑赶忙上前拉住周遇礼的手臂，看他停下来后才转身往考场走，还不忘回头解释，“我的文具袋里有三支。”
　　周遇礼停下来，一边不停地说着“谢谢”，一边跟上秦桑的脚步。
　　秦桑回了一趟考场，干脆把文具袋拿了出来，展开后递到周遇礼的眼前：“你挑吧。”
　　“这有什么好挑的，”周遇礼本来因为涂卡笔“惨死”而有些郁闷的心情转好，笑着拿起一支笔，“那我就要这个吧，和我那支是一样的。”
　　“好啊，”秦桑无所谓，周遇礼拿起的涂卡笔并不是她常用的，就算是，也没什么关系。“时间差不多了，我回考场了，考试加油。”
　　“嗯，你也加油。”周遇礼笑起来的时候，上午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打在周遇礼身上，形成一圈浅浅的光晕。正对着窗户，秦桑的眼睛不自觉地眯了眯，心也跟着晃了晃。
　　监考老师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里，秦桑最终也没能再去洗一把脸。不过，或许是因为借给周遇礼涂卡笔的小插曲，考试的时候她反而要清醒许多。
　　语文一向是秦桑的拿手科目，再加上她做卷子的时候清楚地感觉到出卷老师明显不是太想为难学生，几乎所有题目都出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偏题怪题，阅读理解题也少了很多弯弯绕绕的。秦桑一路做到作文题，不可谓不顺畅。
　　她停下笔，抬头看了眼时间，考试才开始了一个小时，这就意味着秦桑有大把的时间来构思和打磨作文。
　　把题目确定下来后，秦桑在草稿纸上写下作文大纲和简易的开头结尾，再次确认没有跑题后，手腕运转，笔尖流动，作文一气呵成。
　　代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秦桑放下笔，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等老师前来收卷子。然后静静地等待老师宣布可以离开考场。
　　秦桑走出考场的时候，于恬正站在走廊上等她，表情不是很好。
　　秦桑走过去挽上于恬的胳膊，没有立刻开口问，她知道于恬肯定会憋不住自己说的。
　　果然，两个人刚跟着走廊上的人流移动脚步，于恬就开始凑到秦桑耳边抱怨：“真的烦死了，我默写错了一个字，考完试我爸肯定要骂死我。”
　　秦桑也觉得事情不太妙，之前复习的时候于城狠狠地抓了一把古诗文默写，这种情况下于恬还能出错，还是因为错别字扣分，简直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不过这话肯定不能就这么和于恬说，秦桑只能苍白的安慰道：“没事儿，说不定老师这次不会一个个的检查卷子呢，考完试还要分班，他哪儿有这么多时间？”
　　“最好吧。”于恬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她们回到教室的时候，陈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虽然饿得不行，但是想起考试前陈程的交代，于恬和秦桑也只能坐在教室里等他回来。
　　于恬坐在秦桑旁边，蔫蔫地趴在桌子上，沉浸在默写失误的两个错别字所带来的悲伤中。秦桑默默地整理着自己考试用的文具——她们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秦桑看到自己桌子上放着上午被周遇礼借走的涂卡笔，旁边还有一颗糖果和一张写着“谢谢”的便利贴。秦桑把涂卡笔和便利贴一起装进文具盒，糖果则是放在了衣服口袋里准备下午考试前吃掉。
　　“来了来了！”陈程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没有走向自己的座位，而是把书包往秦桑的桌子上一扔，就准备往食堂冲。
　　“你小心点儿！”秦桑抱怨着，手上还没把被书包砸得一团乱的桌子收拾好，就被于恬拉着站了起来，她只好停下手，跟着两个饿鬼走向食堂。
　　吃过午饭，秦桑被于恬拉着到超市买咖啡，陈程先回班里打算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
　　一顿饭过去，上午考试的阴霾似乎已经消散，于恬精神了许多，和秦桑牵着手走在校园里，还不忘小声八卦：“桑桑，你知道吗？”
　　秦桑被这个刻意的停顿气笑了，看着一旁于恬期待的眼睛，又不能忽视，只好配合着回答：“我不知道，怎么了？”
　　“你记得五班那个很高的男生吗？就是初中的时候和陈程打架那个人，”于恬皱着眉毛，仔细描述着话里的男主角，“他因为谈恋爱被老师请家长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不是秦桑过于淡定，而是他们学校也不知道捅了什么早恋窝点，上学期光她从于恬那里听说的被老师约谈的小情侣就有五六对，实在是见怪不怪了。
　　“不是！”于恬反驳道，“你听我说！当时教导主任没看清和他在一起的女生，结果就只有他一个人被请家长，我听我爸说他班主任在办公室里劝他什么和女生分手，还有把女生的名字交待出来，他一个也没答应！”
　　“他家长不是在办公室吗？”秦桑好奇，其实因为和陈程打架的事情，她对那个男生印象蛮不好的，现在听于恬这么说，又觉得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
　　“对啊！关键就是他家长也不管，虽然不明确说支持他儿子，但是也不答应老师的话。我爸说五班班主任还有教导主任当时都在办公室，都要被气死了。”于恬补充道，“也不知道和他谈恋爱的女生是谁，还真是挺幸运的。”
　　“确实，”秦桑对别人的恋爱经历丝毫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快点买完东西回班里休息，于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秦桑只好自己从货架上拿起两罐咖啡，边推边拉地带着于恬去收银台结账，还要小心提醒她不要碰到货架。
　　卖完东西走进教学楼，环境一下就安静下来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下午考什么？”于恬揉揉眼睛，虽然平常她不怎么午睡，但是考试还是很费精神的，到了这时候她也困了。
　　“地理和政治吧。”秦桑从口袋里掏出便利贴，再次确定了一下，“先考政治，然后是地理。”
　　“好烦——”于恬小声抱怨着。
　　秦桑她们回到教学楼的时候已经快要一点了，就算立刻就能趴在桌子上睡着，最多也只能休息五十分钟。或许是上午考试前睡得太多了，又或许是语文试卷的简单让她觉得轻松，秦桑这时候反而不怎困，因此她只是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慢慢酝酿睡意，然后就被陈程叫醒了。
　　地理和和政治对秦桑来说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压力。非要说哪一个问题会比较大，就是地理了，不过只要认真一点，地理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差错。
　　秦桑在进考场前心情还是很轻松的。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她看到地理卷子。
　　他们的地理老师是个快要退休的老头儿，常常和学生们开玩笑说考试就像抽奖一样，总会考到你没有复习过的内容。秦桑之前对这样的话总是一笑置之，因为她觉得自己考试还是在不会的题上失分比较多，和复习本身扯不上关系，可是看到这次的卷子，她就知道为什么于城总会交代他们多听地理老师的话了——就算是有要尊重长辈的意思在，更大的原因还是地理老师真的非常有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