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喜欢》Heliochrome

11、第 11 章

　　一高毕竟是重点高中，对成绩的看重远远过于其他。运动会后，就是接二连三的周测、月考，然后就是期中考了。
　　期中考试是高一学生进入高中的第一场考试。按照一高的惯例安排，第一次期中考是是随机分配考场，之后的每次考试就是按照成绩定考场了。秦桑很“幸运”的在于城的眼皮子底下考试。最后一场英语考试结束后，秦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考场，却被讲台上的老师叫住了。
　　“秦桑，过来一下。”于城冲秦桑挥挥手，示意她跟自己走。
　　秦桑看着于城把试卷密封起来后交给了一同监考的老师，然后不紧不慢地跟在于城身后来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很多老师都是看着秦桑在初中部长大的，这时候看到秦桑，都笑着和她打招呼。
　　秦桑也小声回复。等老师们都转头忙自己的事情后，于城才指了指门口的塑料凳子，让秦桑搬着凳子坐在自己身边。
　　秦桑不明所以地看着于城，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要说。
　　“别紧张，”于城看见秦桑满脸茫然，眼神里还带着点不知所措，心里泛起柔软—就算平常秦桑表现得再可靠，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呢。“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现在对于文理分科有倾向了吗？”
　　“啊？”秦桑没想到于城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现在才高一第一个学期，就算要分科，再早也是下学期的事情了。不过既然问到这里了，秦桑还真有自己的想法，“我的话比较想要学文，首先就是相比理科，我对文科的兴趣更浓一些，而且文科学起来也更容易，理科特别是理综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困难的。”
　　“这样啊……”于城陷入了沉思，他想了一会儿，像是要开口劝秦桑什么，又自顾自地点点头，“确实，你还是学文科比较适合。”
　　“老师……我们现在就准备分科吗？”
　　“当然不是。”于城被秦桑一问，才想起来自己叫她来的真正目的，“分科就是我个人想先问一下你们的意向。叫你来主要是另一件事。”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我们现在周末是不上课的，但是实验学校已经开始补课了。当然，学校的意思也不是全部都要补课，就是想把各个班成绩比较突出的同学聚在一起，办个培优班。当然，这个是不强制的，也不收费，老师都是‘义务工作’，你要是有意向的话就现在我这里登个记，一会儿把周遇礼、于恬、韩笑、李思江都叫过来，我也得和他们说一下。”
　　秦桑对补课倒是没啥意见，就是上周末妈妈还在家里说了打算给秦桑找个老师，让她周末跟着老师学习，于是她把这件事告诉了于城，跟他说：“那我就要先回家问问我妈的意见，然后再给老师回复，可以吗？”
　　于城失笑：“徐洁可真是……刚开学就急着给你上拔尖课啊。行吧，你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再说。”
　　期中考完试刚好是周末。吃完饭后，爸爸在厨房刷碗筷，秦桑瘫在沙发上，妈妈洗了水果过来，和她一起看电视。
　　秦桑把今天于城说的培优班的事和妈妈说了，徐洁听完，没有先发表意见，反而想问问秦桑的想法：“你怎么想呢？是想去培优班还是妈妈另给你找老师。”
　　秦桑连忙把嘴里的水果咽下去，然后才开口说话：“我倒是觉得都可以啦。不过非要说的话，我觉得还是培优班好一点吧，也没有必要非得再找老师。”
　　虽然平常和于恬陈程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秦桑也不怎么说话，但是秦桑觉得能和他们在一起不管是娱乐还是学习，都比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要好很多。
　　不管徐洁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还是很尊重秦桑的想法的，既然秦桑已经有自己的意向了，她也不想再过度干涉：“那就先在学校上培优班吧，不行的话我们再找老师。”
　　听到妈妈的话，秦桑觉得有点好笑，她故意装作不开心的样子，挽住徐洁的手：“妈，你还不相信我啊，就算不上培优班我的成绩也不会落下来好吧？”
　　徐洁听到女儿这样的话，心里肯定是高兴的，也有满满的自豪，嘴上却不表现出来，只爱惜地摸了摸秦桑的头发：“少骄傲了。”
　　秦桑上初中以后就很少再和妈妈撒娇了——主要是不好意思，既然今天已经开了个头，她也想多和妈妈亲近一些，就顺势靠在徐洁的怀里，娇嗔道：“我才没有呢。”
　　母女之间的亲近便不再多说。
　　下周周一秦桑一到学校，还没在座位上坐稳，就被班里的女生拍了拍肩膀：“桑桑，我们听说年级里要搞培优班，是真的吗？”
　　想起于城也没特意交代自己要保密，再加上这件事同学们迟早也要知道，秦桑也就无所谓了：“是的，估计今天老师也会在班里说？”
　　“真的啊？”前来询问的女生明显皱了一下脸，“这也太恐怖了吧，不是刚刚高一？就要搞培优班，学校疯了吧。”
　　“应该就是先试试培优班的效果，具体的老师也没多说，我也不太清楚。”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同学，秦桑也不知道要和他们说什么，只好实话实说。
　　“好吧……”一群人没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刚打算离开的时候碰巧于恬进来了。
　　看到围在秦桑桌子旁边的人，于恬连忙挤到秦桑身边：“怎么了？你这儿怎么这么多人？”
　　听了秦桑的解释，于恬笑着说：“实验已经开始办竞赛班了，校领导都着急死了，怎么可能让我们清闲？”
　　说完，她又补充道：“别担心，老师今天应该就会在群里说了。”
　　一群人又听于恬说了几句，班里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就散开了。
　　于恬说得不错，还没上课的时候，一向踩着点来班里的于城就已经出现在了讲台上，和大家具体说了培优班的各项事宜。
　　其实学校的安排也很简单，按照进入高中以来的周测和月考的排名，各班前五名进入培优班，每周六在学校补一天的课。这个班级的人数也不是固定的，每学期会有一次变动。目前就只有一个班，其他想要加入的同学就只能拼成绩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秦桑还在和方思明说培优班的事。方思明现在在方阿姨回国前给他找的画室上课，然而他不是很喜欢那里的氛围。刚好秦桑的姨妈有一个开画室的朋友，徐洁就向妹妹要来了老板的联系方式，让秦桑和方思明一起去看看。原本说好这周六就陪他去的，现在只能换时间了。
　　“不是吧？”方思明有点惊奇，他在国外的时候上的学校自由度很高，不要说搞什么培优班了，他那时候甚至没有上过晚自习，所以不是很能理解学校的做法。
　　“抱歉啊思明哥。”秦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是她先和方思明约的周六，然而现在只能反悔了，“要不我们周日再去吧。”
　　方思明倒不是很在意这个，毕竟是突发情况，约时间的时候谁知道秦桑这周六就要开始补课了呢。因此，他也只是安慰秦桑：“没关系啦，毕竟大家都没想到这个问题。”
　　又想起这样一来，秦桑一周只剩下一天可以休息，方思明就不想再耽误她的时间：“这样吧，你把老板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周六自己去，这样周日你还能好好休息。”
　　秦桑虽然不觉得陪方思明去看画室是什么负担，但是能在家好好休息当然再好不过了。她和方思明认识这么久了，当然能听得出他这话不是在客气，而是真的想让自己好好休息，便没有多做推辞，直接答应了：“嗯，那我一会儿把老板的微信推给你。”
　　陈程倒是挺想跟着方思明去画室看看的——方思明也是他认识的唯一一个会画画的人，可惜方思明嫌他太跳脱，不愿意和他一起。
　　“你也不和我一起，她们两个女生又要去补课，我一个人在家要无聊死了。”
　　于恬看不惯他这一脸装出来的委屈，故意说：“怎么会无聊啊，你在家不能把作业写写？”
　　秦桑也跟着打趣说：“就是，实在无聊的话你也可以跟着来上培优班啊。你妈妈不是和我们年级的教导主任熟悉嘛，让她给你开个‘后门’。”
　　“可别！”陈程听到秦桑说起自己的妈妈就害怕——正因为他妈妈和教导主任熟悉，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妈妈已经拿到培优班的名单了，一向爱争强好胜的女人看到自己儿子不在名单上，陈程已经好几天没有好日子过了。
　　在场的几个人都了解陈程妈妈的性子，听到他毫不犹豫的拒绝就能把陈程最近几天的遭遇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两个小姑娘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陈程的时候，方思明选择毫不留情地打破他安安稳稳“苟”过这几天的幻想：“依程阿姨的性子，说不定你今天回家就能接到补习班的通知。”
　　陈程“一厢情愿”地把方思明的话看作是玩笑，不知道等他晚上放学回到家，真的接到妈妈周六去培优班旁听的通知的时候，真的是想刀了方思明这个“大预言家”的心都有。
　　然而现在的他还没有收到这个令人悲伤的消息，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让方思明不要胡说。吃完午饭回班的路上还拉着秦桑唠唠叨叨地说了一路，企图从秦桑那里得到“方思明肯定是在逗你玩儿的”的回答。
　　秦桑被他烦得不行，拿出自己的手机递到陈程面前：“问！你现在就问你妈妈到底会怎么样！”
　　陈程当然不敢，他不仅不敢，还被秦桑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脸怀疑地看着她：“我的桑，你怎么这么暴躁，不会是跟于恬学坏了吧？”
　　秦桑看见站在方思明身后的于恬，她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听到了陈程的话，于是秦桑只是笑笑不说话，等着看好戏。果然，不过几秒的时间，就听到陈程的叫喊声：“啊！于恬！你又掐我！别——！疼！”
　　秦桑被这两个活宝逗得不行，眼看班里的人越来越多，午休时间也要到了，只能跻身“战局”，一手一个，先把两个掐得难舍难分的人分开：“好了好了，都不要闹了，快午休了。”
　　毕竟是陈程先“嘴欠”的，他不占理，现在被秦桑打断刚好捡了个台阶，嘟嘟囔囔地装作很不服气的样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