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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驸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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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早朝,如往日般无聊,只是少了激烈的争辩,一个巴掌拍不响,朝中少了二皇子党与太子党针锋相对的抗衡,造成了太子一家独大的局面,中间派系偶尔看不惯或是与太子党施政意见不一致时,才会有一点辩论,朝堂上真是安静了不少。
谋逆大案虽然处理完毕了,镇北王江由纪却依然赖在京都,久久不回边疆,而带来的一万士卒更是直接在京畿扎下了营帐,因为太昌皇帝的挽留,镇北王将会一直坐镇京都,为太昌皇帝分忧,平衡朝中各派势力。
在这种情况下,有些手脚麻利的官员纷纷投到了镇北王麾下,毕竟一个手握实权的王爷比过气的皇子更有保障,再说,按照古例,兄传弟位也是可能的,那么,镇北王江由纪也是皇族,更是太昌皇帝的弟弟,从太昌皇帝对这个弟弟的宠爱程度上看,丝毫不亚于那些得宠的皇子们,于是乎,在二皇子党几近覆灭的情况下,朝中政局又得到了微妙的平衡。
朝中太子党一家独大,但也没大到顶天的地步,镇北王党迅速崛起,隐隐有朝中第二大党的趋势,中间派系的人日渐减少,但依然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
朝中的势力分布是这样的:朝中六部是主要集中在太子党手中的势力,而大部分军职官员都聚集在镇北王旗下,中间派系的则是一些谏官和文学泰斗,还有一些散兵游勇,明哲保身不愿加入任何派系,胆识人数不多,构不成一派势力,所以忽略不计,且说三派人各有各的支持力量,一时间往日激烈的争斗陷入到了难得一见的平静中。
江桓偷偷地朝四周瞧了几眼,朝堂上的生面孔不少,是新顶上来的官员吧,二皇兄的人都被清洗干净了,连他本人都被禁足在府中不得出来。世事难料啊!曾几何时,那些二皇子党的人还与太子党争辩不休,二皇兄与太子还是势力均衡的,转瞬间繁华已成往日,这就是朝政吧!
江桓心想,如果二皇兄要东山再起,重新积聚实力,必须在现有的几个派系中挖人墙角,或是自己培植新人新势力,顶替现有的官员,方能与太子党和那个镇北王党一拼高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那么,为了帮助皇兄,他不能再继续过以前那种悠闲的日子了,步步为营,阴谋算计之类的也该着手干些了,此时应该积极拉拢人脉,只要他江桓能控制住的,将来只要他表明立场归入二皇子党,还有谁能说不吗?
心里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也没有注意听正在议论着什么,只是,为什么四周这么安静,不应该的,虽然争辩少了,却也不该连说话声都没有了吧!江桓将自己的思绪从杂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又成了人人瞩目的焦点。他心里不禁大叫:我什么也没干啊!为什么又都注意到我了!
“哦……那个……嗯……”江桓干动嘴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有点局促地抬头看太昌皇帝的反应,希望他老人家别动怒啊,否则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他可承受不起。
太昌皇帝却没有生气,反而和颜悦色地望着他,就连那些个平日里一脸杀气的武将们都是眼含笑意的朝他微笑,更别说周围的同僚们那些羡慕嫉妒的目光,这让江桓有点惊讶,难道自己又被升官了吗,还是有什么赏赐给他?
“难道周爱卿不愿意吗?是寡人的公主配不上你吗!”太昌皇帝威严的声音从头顶直接灌入了江桓的身体,仿佛一道霹雳,将这个刚才还在走思的人给劈了个底儿凉。江桓的脑海中迅速地闪过两个字,“□□”。
那个,不管是哪个公主,还不都是他江桓的姐姐或妹妹,可是嫡嫡亲的的同一个父皇所生,怎么能答应这样的事,虽然不知道太昌皇帝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有如此打算,但是,就算是刀架到脖子上也不能答应啊。
看着江桓犹豫不决的样子,他身边的李任甫老兄悄悄推了他一把,低声道:“闵穗公主可是封地最广最富庶的了,而且深得陛下宠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不快谢恩,这样的美事可不是天天能碰到的。”
“要是别人当然是好事,可是,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怎么能答应呢!”江桓知道李任甫是好心,但是他也的确是有苦衷的,只好低声回了句。
“难道周贤弟家中早已娶妻?”李任甫接着追问。
“不是。只是,只是……”江桓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什么借口,干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却把出这个主意的人在心底骂了无数遍。
就在太昌皇帝等得不耐烦,而江桓这边又憋不出一个借口的时候,有个人见义勇为地走出队列,朝太昌皇帝见礼之后道:“父皇,儿臣以为,虽然周侍郎是状元,但是同样位列三甲的周书仁周翰林同样是人中龙凤,也是难得一见的良才,更有榜眼周君仁,也是驸马可选之人。再者皇妹婚事,虽说应有父皇做主,但事关皇妹一生幸福,儿臣以为,也应该由皇妹亲自选择嫁与何人。”
“太子所言有理!”江桓见有人出主意给他解围,连忙附和。
“太子所言甚是!”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一阵附议的声音从殿上发出,不少官员出列站到了太极殿的中央,低头拱手。他们见到太子开口,身为太子党的众人纷纷站出来附议,支持太子的决定。
江桓松了口气,虽然不喜欢那个江恒洋,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次的确是帮他大忙了。抬眼偷偷看太昌皇帝的脸色,也没见到不悦的神色,反而略有所思的望了眼江恒洋,他的目光刚好与江恒洋的目光相接。望着江恒洋那双眼眸里闪烁的复杂光芒,江桓的心没由来的一震,便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而坐在高堂上的太昌皇帝,此时,目光梭巡在朝堂内,一一扫视着堂下的众朝臣,他的眼睛仿佛能把一个人看透一样,威严的眼神更是让人恐惧,每个被扫视过的人都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再看那两道凌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