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修罗之宫廷》仲天遥

38、分饼

　　京都自从镇北王回京之后，风波连连，不少朝廷重臣因为一个谋逆大案被牵连，一时间原来的高官显赫纷纷落马，锒铛入狱是轻的，被砍头抄家的也大有人在。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江桓和江楚阳对此却一点都不知道，毕竟通讯不发达，靠着信鸽传递信息也得要一段时间才能到，所以，两人并未受到京都的紧张气氛感染，在永安州里悠哉地进行着微服私访工作。
　　要了解一个男人，就要从他的住的地方着手，而要了解一个官吏怎么样，就要从民间入手。毕竟，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什么灰尘都遮挡不住众人的视线。所以，到达永安州安顿在客栈以后的第二天，江桓和江楚阳酒开始深入民间调查。
　　关于他二人南下巡视的消息已经早一步下达到了各地州府，所以各地方为了应对二人的巡视，私底下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更有人托人绘制了二人的画像，以防止冲撞到枪口上的危险发生。
　　对于下面的官吏如何搞小动作，江桓是不清楚的，但是江楚阳却一清二楚，参与朝政这么多年了，对官场上的事情还是很熟悉的，就在要出发的前一夜，他就已经飞鸽传书给自己阵营里的人，让他们收敛一些了，所以，刚到永安州的时候看到一派繁华景象，江楚阳并没有如江桓一般赞叹这里的地方官，经过大力修缮和掩饰过的景象，让人看见的肯定是美好的一面了。
　　为了掩人耳目，二人经过了一番乔装改扮。起初江桓提议装扮成吃百家饭的，但是江楚阳不屑装扮成低贱的叫花子，而且装扮起来要掩饰二人一身的气质也是个难题，所以提议作废。又经过一番讨论，最终敲定化妆成云游道士，一来走街串巷的卜卦算命，或是给人治病，不容易引起怀疑，二来百姓信神拜佛的居多，官府的人对这样的身份不会提防太多，再来就是江楚阳懂点雌黄之术，而江桓又师从武当派，这样的扮相二人不会穿帮。
　　江桓头戴道冠，身穿道袍，右手摇着铜铃，左手拿着一个竹竿，挂着白布，上书“卜卦算命”四个大字，看架势倒有些道骨仙风的样子。江楚阳也是这身打扮，只是白布上写着“行医济世”四个字，身上更是背着一个药箱，也是有模有样的。
　　出了客栈门，二人便朝城东的方向走去，跟店小二打听到，城东才是人口密集的住宅区，其他的地方人口并不密集，或是单纯的商业区，所以只有朝东去才有可能查访到他们所需要的信息。

　　太阳从东方渐渐移到了头顶，照得人暖洋洋的，江桓和江楚阳二人自打进入到城东的区域内，可以说是客似云来啊，一路上都没有休息的空当，一会儿被一位大妈请到家里驱鬼，刚出来一会儿，又被小媳妇围上来要求看病，各种各样的病情应有尽有，最可笑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大娘说自己可能怀孕了，就这样，一路上来，江桓他们没打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却被一群各个年龄段的女人围住，从年龄问到喜好，东拉西扯。
　　江桓面对着一群如狼似虎，甚至比京城的百姓更疯狂的女子，头大了好几圈，应对提问也不是很顺畅，反观江楚阳却应对的游刃有余，笑呵呵的边诊病边回答问题。终于，好不容易熬到了日落西山，这群人终于散去，回家去做饭了，被围困已久的二人都常常舒了口气，无奈的看着远去的人群，对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突然有个小孩跑到江楚阳跟前，奶声奶气地对他说：“叔叔，我娘叫我来给你们拿些吃的。喏，快吃吧！刚烙出来的饼，可好吃了！”小孩递给江楚阳一个油纸包，然后就转身朝旁边的一个门口跑去。
　　看着手里的油纸包，江楚阳勉强地拉动嘴角笑了笑，这么粗糙的食物竟然就是他的晚饭了，多少山珍海味都不觉得美味的他竟然会沦落到吃这种平民食物的地步，哎，叹了口气，用力地将纸包撕成两份，递给江桓一份，怎么着也得拉个垫背的一起吃吧。
　　接过江楚阳递来的半份饼，江桓有点美滋滋的，拿起饼放到嘴边就是一口，嚼了几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又咬了一大口。可能是饿极了，虽然饼有点粗糙，却也不觉得难以下咽，反而让江桓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当初的他最爱吃的就是母亲烙的大饼了，只是自从来到这里就再也没有吃到过那种味道，可能以后再也吃不到母亲亲手做的了吧。
　　看着江桓吃的津津有味，江楚阳尝试性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饼，味道还不错，虽然没有美味珍馐的味道，此刻闻着单调的油盐香味也不错，便也大口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