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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结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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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桓望向身边的李任甫,这位李大学士也是一脸的跃跃欲试,可能是因为年岁太大了,碍着面子,不好意思抢先上去。江桓心里暗笑,无论多大岁数,男人始终是男人,对美女的诱惑都是抵挡不住的。
既然李学士不好意思,自己何不送给他一个台阶呢,当下对李任甫说道:“久闻李学士精通音律,何不上去演奏一曲,以怡情趣呢李任甫?”
“这,老夫这般年岁怎好再与年轻人争抢呢,不献丑了。”李任甫推辞道。
江桓再继续:“李学士老当益壮,一点不输年轻人。”
“那老夫就献丑了。”李任甫走到了古琴旁边坐下来,抬手放在琴弦上抚起来。顿时一阵美妙的琴音响起,在阵阵刺耳的魔音中分外突兀。坐在李任甫身旁抚琴的几个年轻人纷纷停下手来,静静倾听着老人手下发出的不输琴操的乐曲。
良久,李任甫终于弹完了,起身朝着琴操姑娘所在的方向行了个礼,然后走回了江桓所在的那张桌子。待他坐定,江桓率先鼓起了掌,随后琴操也跟着鼓起掌来,进而更多的人为这位老人家的精湛琴艺鼓掌喝彩。
一个侍女走到琴操姑娘前面,对着在座的众人道:“还有公子上来比试吗?”
顿时众人中一阵喧哗,有人起哄道:“老牛要吃嫩草喽!”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可惜琴操姑娘的绝世美貌了啊!”
……
“众位,老夫此次前来只为听琴,对琴操姑娘的琴艺甚是倾慕,此外别无他想。”李任甫站起身来,似乎是辩解地对众人大声说,“众位请继续比试。”
说完这些话,李任甫坐了下来,脸上有些无奈。
江桓站起身来,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到琴操姑娘的面前,停住,拱手对琴操姑娘说道:“此次比琴,说的彩头是可以成为琴操姑娘的入幕之宾,可没有限定年龄,也没有说这入幕之宾不能仅仅跟琴操姑娘整夜弹琴对弈,所以为何刚才大家如此喧哗呢?岂不是有失身份,如果琴操姑娘不兑现承诺,岂不失信于人。”
说完这番话,江桓回到了座位,朝着李任甫微笑了下,而李任甫也感激地会意了。没有人再上台去演奏,所以,明眼人都看得出的是李任甫赢了这次的彩头,众人都静静等待着琴操姑娘的决定。
那个主持人般的侍女再次大声说道:“若无其他公子上台,那么,今晚的赢家就是……”
“等等!”一个声音打断了侍女的话,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从一个桌子前站了起来,走到古琴前,探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了琴弦上,顿时,优美的旋律从他的手下飘荡开来,一时间这间花船内的众人再一次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
这个年轻公子的琴艺丝毫不比李任甫的差,隐隐还略胜一筹。曲罢收音之后,众人才从陶醉的状态清醒过来。
这次的结果很明显,那位白衣公子胜了。李任甫表情有点失望,但是很快就好转了,拉着江桓出了船舱,来到了船头。
凉风嗖嗖吹过脸颊,有点刺痛,但是看李任甫的表情似乎全然不在乎,依旧身板挺拔地矗立在船头,江桓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李任甫静静地站着。
无言之中,两人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做着某些交流……
直到,船舷碰到了岸边的泥土,两个矗立在船头的人感应到了微微的震动,回过神来,相视一笑,似乎达成了某项共识,突然又爆发出爽朗的大笑,二人边笑边走下船来。
京城的一个酒馆里,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二人突然放下酒杯,爆发出一阵笑声,此二人正是江桓和李任甫。
李任甫喝得醉醺醺的,拍着江桓的肩膀道:“老弟啊,哥哥今天特意穿了便装,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哈哈哈,丢人喽!”
“哪里啊,我连上去弹奏一曲的勇气都没有,岂不更是丢人。哈哈,哈哈……”江桓自我挖苦着,要想跟李任甫拉近关系,此时正是个好时机,可不能搞砸了。
“呵呵……呵呵,我们一般……一般的货色啊!”有点结巴的李任甫突然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噗通~”
原来他已经醉倒了,头撞上了桌子都没有知觉。江桓看着这个自己想要拉拢的对象,心里也有点迷糊,今晚为了陪着这个李大学士,他可是陪喝了不少,看来这平时严谨的李学士的确是对琴操姑娘抱着不同寻常的心意,今天他心碎了。
李任甫醉倒了,不能将他丢在这里,否则今晚的努力就白费了。江桓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估摸着应该够付账的,抬起李任甫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头,从座位上将李任甫的身子扶起来,重心靠在自己身上,两人吃力的出了酒馆。
江桓就这么地搀扶着李任甫徒步走回了周府,因为李府离着他俩的位置太远了,所以为了少受些罪,江桓将醉倒不省人事的李大学士带回了自己的周府。
刚进府门,在门口等候的管家便凑上来,招手叫来两个壮硕的家丁接过压在江桓身上的李任甫。家丁接过李任甫,就要向客房的方向走去,江桓叫住了二人,说道:“将李学士安顿在我卧室旁吧,也好有个照应。”
“是!”二人齐声回答,便按照江桓的吩咐将李任甫扶到江桓卧室旁的那间屋子。
管家看江桓也有些醉意,脚步不是很稳当了,上前想扶住江桓,不料却被江桓推开,管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看着江桓远去的背影自我检讨了半天,都没有想起自己那里惹到老爷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江桓并不喜欢人触碰他,所以条件反射般推开了管家要来扶住他的手,倒不是因为管家哪里惹到他了。
李任甫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错过了早朝了。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不再自己的寝室,而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回想起自己昨晚与新科状元在一起,可能是自己喝醉了被状元带回来了吧。
看着自己身上新换的舒适的睡衣,以及自己那套衣服整齐地叠在床头,李任甫对这个新科状元周寰雨产生了好感,真是好心细的少年,怕自己这个老头子睡不舒服,衣服被褥都是柔软的,连换下的衣服都及时清理了。
李任甫找到江桓的时候,他刚下朝回来,见到李任甫神情大悦的样子,江桓知道自己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个中间派系的领袖人物对自己产生了好感。
“李大人,昨夜休息的可还好?”江桓询问道。
李任甫看江桓如此关心自己,心里很是受用:“甚好,甚好,状元爷挂心了。”
两人寒暄了好一会,李任甫想起今天未上早朝,还有些善后事宜要办理,便向江桓告辞,江桓派了人送他回府。自此,大学士李任甫与新科状元周寰雨的关系日渐亲密,来往颇多,结为忘年之交,称兄道弟。
这就是二人相交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