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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折磨 ...

  •   陆家。
      季锦如清醒后在医院呆了两天就出院了,她唇色苍白地坐到床上,打量着这间熟悉的屋子。

      桌子上依然摆着新鲜的玫瑰,床头的那只玩偶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整个屋子干净温馨,和她走时没有半点出入。

      就像…她一直都在这。

      从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让她瞬间回神,全身紧绷地看向那,男人高大清瘦,纯净的气质全被戾气污染,那双眼睛看人时总会叫人心颤。

      她捏紧身后的被角,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快步走到面前的男人扯到了地上。

      季锦如从楼上摔下,本就还没恢复,被这一拉,直接磕到了地板。

      她难受地摸着额头,偏头怒视着他。

      陆卿歌走到床边,仔细地把她坐过的地方抚平,阴阳怪气地问阿姨,“谁让你把她带来这的?”

      阿姨哪知道自己犯了错,之前季锦如走后,陆卿歌吩咐她每天把房间打扫干净,还要插上新鲜的玫瑰,现在阿姨见季锦如回来,理所当然地就把她带到原来的房间。

      本以为季锦如回来是天大的好事,却不知道少爷怎么忽然发了这么大脾气,她搓搓双手,忐忑地询问,“这不是给季小姐准备的房间吗?”

      “季小姐?”
      陆卿歌阴恻恻地重复了一遍,嗤笑一声,嫌恶地指着季锦如出声,“她这样的杀人凶手,做牛做马也不足惜。”

      “我没有。”
      季锦如憎恨地看着她,打断他的话。

      两人看着对方,都不肯退步,阿姨在一边瑟瑟发抖,软着脚跑到季锦如身边把她扶起来,嗫喏地劝她,“季小姐,少爷正气头上,您就别和他对着干了。”

      主要是陆卿歌生起气来,那双眼睛就像要吃人似的,阿姨生怕季锦如吃亏,拉着她出了房间。

      阿姨也不清楚陆卿歌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带着季锦如回了自己住的屋子,安慰她,“没事的,你就先在阿姨这好好待着,等少爷气消了就好。”

      季锦如坐在角落里,闷声不吭,她从没这么无力过,就像是再也活不下去。

      快到中午了,阿姨得去准备午餐,担忧地看了季锦如一眼后出了房门。

      阿姨做好饭,把桌面布置好,去楼上敲了陆卿歌的门,按照往常,他并不会下来吃饭,可今天却奇怪,她刚敲了两下,陆卿歌就出来了。

      陆卿歌坐到餐桌前,四下扫过,“她人呢”,他问站在一旁的阿姨。

      阿姨反应了下,才知道他是在问季锦如,忙接话道,“季小姐在房间呢?”

      她见陆卿歌黑着脸,又试探性地指了下自己房间的方位,问道,“要把季小姐叫出来陪您吃饭吗?”

      陆卿歌冷淡的眼神落在阿姨身上,阿姨立刻噤声,却听到陆卿歌不轻不重地吩咐,“去把她叫来。”

      阿姨这次不敢再多嘴,直接跑去叫人,心里还纳闷,刚刚吵得那么凶,一点也不心疼人,现在又叫人来吃饭。

      季锦如走到餐厅,看到陆卿歌低着头吃饭,优雅从容,连个眼神也没给她。

      她在旁边站了很久,他也像没察觉似的,直到阿姨颤颤巍巍地替她拉开椅子,季锦如坐下,对面的陆卿歌才朝她投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阿姨摆好碗筷,季锦如没多想,伸手想去夹虾,还没等她够到,一盘虾就被人扫下了桌,她身体一颤,筷子从手里掉落。

      阿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大跳,连忙蹲下身子去收拾。

      季锦如看向他,见他面色平淡,就像摔东西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抿着唇忍受,捡起桌上的筷子去夹青菜,依然是还没碰到就被人拿走了,而后又是一声破碎声。

      季锦如捂着耳朵怒视他,他站着,脸色得意的神情令人讨厌,她把筷子一扔,冷着脸坐在椅子上。

      男人像是还没出够气,带着怒气喊道,“去把香菜拿来。”

      阿姨不敢磨蹭,一会就从厨房拿来了香菜,端着香菜站在桌边,陆卿歌看向季锦如,示意阿姨,“给她吃。”

      阿姨为难地把香菜放到了季锦如手边,季锦如看了眼,抬头瞪着陆卿歌。

      “不是饿了吗?吃呀。”
      这时候他的声音倒是温柔了,如果不是在此刻的情形下,或许真会让人以为他在关心人。

      季锦如偏头不想再理会这个疯子,却听到疯子的脚步声朝她靠近,他笑着,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颌,另一只手去夹香菜。

      声音阴沉得仿佛冰水,“你想死吗?”

      是啊,他想让她死,可却不得不为了自己可笑的念想留着她。季锦如的眼睛无神地看着明亮的灯光,忽然笑出声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陆卿歌,用手抓起盘子里的香菜大口大口地吃下去,仿佛一个没有知觉的傀儡。

      盘子一下子就空了,季锦如拿起空盘砸向陆卿歌,空盘碰上陆卿歌的额头,应声而碎,他的额头处立刻流下一条血迹。

      季锦如再也忍受不了胃里的恶心,跑到卫生间难受地呕吐起来。

      餐厅里,阿姨看着陆卿歌流血的额头不知所措,她慌张地劝他,“少爷,我帮您先把伤口包扎一下吧。”

      手摸了一下额头,陆卿歌看到手上黏腻的鲜血,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听到卫生间传来一阵阵呕吐声,大步朝卫生间走去。

      季锦如抚着胸口抬起头来就看到陆卿歌温柔的脸逼近她,她吓得朝后退了一步,手紧紧握着洗手台的边角,不肯认输地逼视回去。

      男人轻笑一声,似乎觉得可笑,大力攥住她的手腕,她失去了支撑,踉跄着摔进他怀里,另一只手撑着他的胸口挣扎着要站好。

      陆卿歌拉着她的手腕重力提了下,让她和他靠得更近,她又险些失去平衡,整个人像是窝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脸近在咫尺,那双邪气的眼睛扫过她苍□□致的脸颊,含着笑嘲讽她,“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爱你吗?”

      季锦如无话可说,用手去推搡他,可他轻轻施力她就又不得不靠近他。

      男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素色的裙子上,天蓝色的裙子很衬她,仿佛让他看到了另一个喜欢穿天蓝色裙子的姑娘。

      陆卿歌睁大眼睛去看,竟然真是余念略带婴儿肥的可爱脸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季锦如发现他的力道小了,更加剧烈地挣扎着,她掰开他的手生气说着,“松开。”

      陆卿歌原本混沌的眼神瞬间清明,他有些呆滞地看着面前这张精致娇气的脸,怎么也找不到余念。

      季锦如看到他的脸上忽然布满郁色,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再是伪善的温柔,而是吃人的凶光,她吓得顿时停止了挣扎,下一刻,两只手被他的大掌握紧,高高举过头顶,一个完全被禁锢的姿势。

      她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有些惧怕,她稍微动一下,男人便加重力道,她的两只手仿佛要被挤压变形了。

      季锦如瑟缩地躲避开他的眼神,颤着声音骂他,“陆卿歌,你疯了。”

      陆卿歌仿若未闻,死死盯着她身上的天蓝色裙子,忽然伸手去撕扯,裙子是丝制的,轻而易举就被扯开了一块。

      季锦如彻底害怕起来,用脚胡乱地去踢他,“呜呜”地扭开身子,可恶魔一样的男人没有半点怜悯,依然暴虐地撕扯烂她天蓝色的裙子。

      她大哭大骂,上气不接下气,“疯子,疯子,你去死,去死。”

      滚烫的泪水滴在陆卿歌的手背,他浓墨一样漆黑的眼睛才有了一丝动容,缓慢地把目光落到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上。

      女孩还在疯狂得骂着他,恨不得把各种恶毒的诅咒都说出口。

      陆卿歌握紧她的双手,强制地让她看着自己,阴恻恻地胁迫,“你不配穿天蓝色,只准穿黑色。”

      她只配和他一样坠入黑色,邪恶,痛苦,还有污浊,而不是天边的曙光,纯净的蓝天。
      如果她的命运并非如此,那就让他亲手给她打造一个地狱。

      陆卿歌的眸色越发深暗,他松开对她的钳制,拽着她进了房间,他把她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不顾她“呜呜”的哭泣,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黑色的衬衣扔到她面前。

      是那件她站在橱窗外犹豫了好久最后又跑回去买来的衬衣,她把它扔进了垃圾桶,最后又被他捡了回来。

      现在,陆卿歌把衬衣扔到地上,看着她仿佛看个死物,声音像是来自地狱,“你会喜欢上黑色的。”

      “也只能穿黑色,不要让我看到别的颜色。”

      季锦如爬起来推开陆卿歌拼命往外跑去,阿姨还在餐厅收拾,见她着急地跑过,在身后大声喊她,“季小姐,你要去哪?”

      有个少年告诉她“只要跑得够快,所有坏事都追不上来”,她果然跑出那栋令人窒息的房子,看到了天边清新的一抹蓝色。

      她听见陆卿歌无所谓的懒散音调,“不用管她,她自己会回来的。”

      季锦如听到他这样说,像是要验证他的话,他含着笑音的声音从她身后轻飘飘传来,“沉野,裴佳赐,等我杀完他们,她自然就回来了。”

      她的脚步停住,再也迈不开一步,原来谁也跑不过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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