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由来》语梦绮伤

6、贪图钱财，失去本心，颠倒黑白，你该付出代价！

　　张柳原本灰白透明的魂体渐渐变成黑色，生出无数猩红的裂痕，他的意识逐渐失控，怨恨彻底爆发。
　　肖无惊和梁生祸同时用精神异能控住他。
　　肖无惊：“就不该告诉他。”
　　梁生祸：“就不该带那个疯女人一起进精神空间。”
　　肖无惊眼中闪出红光，他确实想让张柳知道陈护的真实为人，可带张柳进精神空间的那一刻，他还是屏蔽了张柳。
　　不忍心……
　　他什么时候有了同情心？
　　是因为张柳说自己活得很累吗？
　　是因为张柳说他唯一牵挂的就是弟弟，让他动摇了吗？
　　不可能，他向来不同情任何人。
　　包括自己。
　　越是这么想，他眼中的红光越盛。
　　一股莫名的怒意涌上来。
　　气自己狗改不了吃屎，气自己容易动摇。
　　更气杨樰打断了自己对张柳的屏蔽。
　　待到肖无惊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将厉鬼化的张柳魂魄掐在了手里，眼看就要将其掐的魂消烟灭，他堪堪收住力，眼前还一阵阵的发黑。
　　刚才……
　　肖无惊撒手，看了眼自己的手。
　　“被反噬的不轻啊。”梁生祸拍他的肩。
　　肖无惊不答，他再次发动异能，对没了意识的张柳传话：“张柳，醒醒，别被怨气控制。”
　　张柳……醒醒……
　　张柳感觉自己被黑暗包围，那些从黑暗中伸出的手带着极大的怨毒将自己牢牢缠住，将自己淹没在更深的黑暗里，他向下沉，脑子里曾经和陈护美好的记忆都在破裂，带着笑容的小男孩突然露出恶毒的嘴脸，掐着他的脖子嘶吼“钱！给我钱！你的钱都是我的！”
　　心痛的感觉席卷了他。
　　他最爱的弟弟，掐着他的脖子对他说：“去死吧，谁和你是兄弟！我要你的钱！”
　　他不相信眼前的是弟弟。
　　“你这个怪物，你不是我弟！”
　　可是那个怪物突然收了獠牙，化成一张熟悉的稚嫩的小男孩的脸，奶声奶气指着远处的棉花糖车，摇他的手：“哥哥，我想吃那个。”
　　张柳的眼泪不停的流，可还是哽咽着摸小男孩的头，“好……哥哥给你……都给你。”
　　小男孩再次化成怪物模样，嘶吼着：“那就给我！”
　　张柳闭上眼。
　　那个和他要棉花糖的可爱小男孩，和这个面目全非的怪物，原来是同一个人。
　　两个虚影慢慢重叠，变成了穿着警服的成年陈护。
　　他看着这个陈护，听见一个少年的声音对他说：“我将来要做警察，维护和平。”
　　“你做到了。”张柳红着眼“可是你自己去哪里了？”
　　他颠颠撞撞走过去，抓着陈护的胳膊质问他：“那个满身正气的你去了哪里？”
　　“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啊？”
　　他涕不成声“算什么啊……”
　　他慢慢跪了下去，他抓着陈护的手，眼神空洞“你回来好不好，咱们不做警察了，我也不当什么心理医生了，咱们回家好不好……我不想你变成现在这样……”
　　直到另一个人站在他身旁，他才缓缓抬起头。
　　肖无惊看着他，“张柳，别被怨气控住。”
　　张柳眼神无光，“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他自己被金钱诱惑，是他乱用异能才遭到反噬，是他自己走了歧路，迷失了自己，这不怪你。”
　　张柳不解，“人为什么会变？”
　　肖无惊也不知道。
　　张柳笑了，他摇摇头，“出去吧。”
　　……
　　肖无惊收了异能，对梁生祸说了句“走了。”就带着张柳的魂退出了精神空间。
　　杨樰在外面等了许久，见二人出来了立刻就又要和肖无惊大打出手，视线却扫见了张柳的魂，“他这是怎么了？”
　　肖无惊回头，看见张柳的魂体恢复成灰白，渐渐变得虚无透明，一点点消散。
　　张柳脸上带着笑，那笑很无力。
　　肖无惊知道他的情况很糟糕。
　　这是要消散了。
　　看来是打击太大了。
　　魂体没有支撑下去的力量了。
　　他听见张柳说：“他应该受到惩罚。”
　　肖无惊承诺般点头：“会的。”
　　“好累啊……”
　　肖无惊：“睡吧。”
　　睡吧，再也别管这个世上的任何事了，什么亲情什么面子什么人情世故，都不会再和你有关系了。
　　陈护……
　　肖无惊握紧拳头。
　　贪图钱财，失去本心，颠倒黑白，你就该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