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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璀璨的明星（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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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发现王哥不干净后，江霁月的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好像她已经离得把明星送进去踩缝纫机的日子也所去不远了：“懂这个世界上有个词语叫做蛇鼠一窝不啦？他经纪人这样，他也好不了多少，只要肯坚持，咱们这KPI不是马上就到手了吗？”
系统气急败坏地说：“那要不你自己来看看你到底在干什么？”
答曰江霁月晚上请假然后在搞她的跟踪副业，而且用的还是帽子眼镜和口罩这老三件套。
这套装备，你说一般的跟踪也就算了，问题是这货跟着王哥去的地方竟然是市中心的一家霓虹灯转呀转的酒吧。
结果呢，还没进门就被人给拦在了门口：“小妹妹，知道这是哪儿吗？还没成年吧？我们这儿可是不欢迎未成年……”
江霁月找系统要来了一张□□，冷着脸拍到了门口小哥的脸上。
“哟！看不到脸也能被哥哥品出来清纯善良的小妹妹，原来是一位冷美人啊！”
江霁月推了推眼镜，目光慢悠悠地从嘴贱小哥的头顶扫到了鞋子：“你知道吗？你对象现在心里可不好受了，有时间不要讲这么多废话，多安慰安慰人家吧。”
方才还言语轻佻的小哥马上瞳孔地震道：“你认识我老婆吗？你怎么知道最近……”
江霁月只是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眼前的酒吧。
系统也很惊讶：“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还知道他有老婆？”
它的声音可能是因为直接连接了大脑的缘故吧，在如此音乐的躁动中也特别的清晰，非要形容的话，大概是一股……电子清流？
江霁月在努力地寻人，但是王哥很滑头，这个地方又是明暗不清的，不好找：“之前在学校外头认识的啊，你这么全知全能，对我了如指掌，竟然没有调查到这个人吗？”
“没有……”系统方才吐露了两个字，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女人是在搞诈骗！
“是‘没有’而不是‘不可能’，所以这位看门小哥竟然是真实存在的人物，”江霁月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听你说过，这里的世界观还有法律法规跟现实世界一模一样，我还在想到底能有多相同呢！”只是她说着说着便敛去了面上的笑意，转换成了质问的语气，“怪我见识少，跟着王哥到了市中心才发现，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城市，不就是蒙城的邻市骞城吗？”
系统那厢顿了一下，随即又吊儿郎当地开口道：“恭喜这位宿主探索本回关卡地图成功！”
江霁月没有停止寻找，也没有停止思考：“所以青青明星华华王哥……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人物？那你为什么说以后青青不会记得我，而且我们的合照也不会留下来？”
解释不了的系统立刻就开始耍赖了：“关于这一点，也要等你自己探索发现哦！”
有神秘你是真的装啊！
江霁月恨得牙痒痒，可惜他们之间存在次元壁，她揍不到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更恼火的是，她根本不擅长找人，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又吵又闹的地方找人。
“卧槽！王哥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你能不能……”
“没有检测到实现追踪的工具，不能呢！”
“那就拜托你稍微正常一点吧。”
“好的，这位找不到人就急得团团转的宿主。”
江霁月心道，这狗系统绝对是因为她戳破了他遮遮掩掩的遮羞布，一下子抓住了这奇怪游戏和现实之间的强关联性，恼羞成怒了才故意用这么令人恶心的腔调讲话。
系统努力端得正经：“这儿可不是一个思考问题的好地方，你还是认真找人吧！”
它的声音停了，意味着周遭群魔乱舞的音乐像是灌浆一样倒入了脑海，江霁月眉头紧皱。
场子外围已经转过一圈了，难不成在某个包厢里？可是她进不去……
当然，这种纵情享乐的地方，一路下来，免不得会碰上几个“小妹妹”长“小妹妹”短的烦人精，正在忙着找人的江霁月逐渐耐心告罄，于是一人赏了他们一剂“一喷即晕”，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乌七八糟的男人们像是喝醉了一样慢慢滴瘫倒在地上。
这种地方，酒醉人人自醉，太常见了。
江霁月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上跨了过去。
系统用咏叹调一般的语气赞许她防身物品运用得十分熟练。
江霁月耸耸肩：“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是一人来上一个大摆锤！”
一旦放养就开始作妖的系统立马又开始耍宝了：“暴力女，不可取啊！”
江霁月额头上的井字正疯狂乱跳：“缺心眼的机器人，谁要你娶啊？”
“……”怎么说呢，有的机器人，好像被微妙地被戳中了痛处呢！
进不去包厢的江霁月决心先去酒吧后巷碰碰运气，顺带给系统分派活儿：“你帮我看着身后，只要有奇怪的人靠前过来，提前吱一声哈！”
“吱。”
江霁月立刻回头，可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忏悔吧！作为系统，欺骗宿主是你应该做的吗？”
系统不服气：“我才没有骗你呢！”
几秒钟后，江霁月听到了背后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她心头一颤，赶忙蹲在了角落的石墩子后头，只悄悄露出了一双警惕值拉满了的眼睛。
来人是一名男性，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黑风衣，黑兜帽，黑口罩，以及大晚上的竟然还戴着一副墨镜，好像生怕无法同夜色融为一体。
因为不知此人名姓，我们暂且就叫他小黑吧。
小黑背靠墙壁，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啧了一声，又举起火机，点燃了一只猩红的香烟。
奇怪的是，他点烟，却不抽，只是任由那只香烟缓慢而又安静地燃烧着。
江霁月不解，但是她不敢动，只能默默蜷缩在寂静的角落里，陪他一起看着。
这个人在等人？等谁？
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等的正是江霁月心心念念的王哥。
江霁月眼放精光地同系统显摆道：“你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系统却冷酷无比地说让她集中注意力，闭嘴。
王哥掏出了一沓现金交给小黑：“只有这么点吗？钱不是问题，我可以给更多的，你跟上头说，我不缺钱……”
小黑把快烧尽的烟头扔到地上，又踩了一脚，然后才用不阴不阳的调子发表了他自以为幽默其实森冷的言论：“王哥可是越来越活回去了，不懂吗？越级勾搭人可是职场大忌！”
王哥不敢多话了，他从小黑那里接过来一只小盒子，哆哆嗦嗦地打开了它，在看到里边的东西后，双眼迸发出了狂喜的光芒。
小黑的表情完完全全地藏在了兜帽和口罩底下，黑色的风衣则是在夜色中划出了鬼魅的弧度：“想念我的话，下次再联络吧。”
王哥满脸谄媚地答应了：“我必然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您！”
旁观了一切的江霁月心说两位口条配合得这么好，怎么不去说相声呢？
她看到小黑走了，紧随其后地，王哥也走了。
江霁月终于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那个小黑是谁啊？这两人神神秘秘地搞什么PY交易呢？”
系统称不知道：“我追随你的视角，除了任务目标外，认识不了你连脸都没看清楚的人。”
江霁月不爱搭理没用的系统，自问自答道：“应该就是他现在正在吸的那种东西吧？”
系统不置可否：“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查了，机主是青青，接吗？”
再次声明，咱留的联系方式，可以直接打到系统这里，手机什么的，只是需要时候的道具而已。
此时的江霁月还未曾多想：“当然啦！”
那头青青的声音又兴奋又急切，她说得知了导演今天夜里会带人去参加一场私人性质的聚会，举办者是圈里有名的“多人运动”爱好者，她现在正开着车跟在导演的专车后头，看看他到底要去哪儿。总而言之，她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证据，揭露这帮子龌龊人的真面目。
江霁月好险没被这姐姐当场噎死在这破巷子里头：“这太危险了，你别……”
可惜这位姐姐耿直起来的莽不是江霁月能够想象得明白的莽：“我已经跟上啦！就跟你说一声，他的车拐弯了，先不聊了，拜拜！”
江霁月头皮发麻，心道还好她提前在青青的鞋子地下布置了追踪器，本来是为了防止这姑娘再有轻生的念头，没想到着姑娘都不带犹豫地一秒就换了新赛道，改成送死流了。
观测可得，青青所在的位置离得江霁月很远，二十五公里之外，目前处于移动过程中。
江霁月忙不迭冲到主路上去等车，可惜这个时间段是高峰期，打车很难。
系统太知道她的想法了：“你又要为了你的青青姐姐不顾一切了是吗？”
江霁月深吸了一口气：“不只是为了她……你没听到吗？导演是带人一起去的。”
“呵！难不成你认为他带上了明星？”系统再次换上了冷酷无情的嘴脸，“证据呢？”
江霁月翻了个白眼，掏出道具手机给剧组同事打电话：“华华姐托我买一杯热咖啡，你知道她在……”
“你在做梦吧？”同事一整个大无语住了，“下午拍完最后一场戏，明星的伤口又撕裂了，看起来比之前还要严重，华华姐又领着他去医院啦！这种时候，哪个有心情找你买咖啡？”
江霁月半真半假地表达了她的惊讶：“啊？明星老师怎么又受伤了？不好意思啊，我家里有点事，晚上请假了。”
“这我也搞不清楚，明星那伤口也是神奇，说裂开就裂开了……导演还很遗憾地说，本来今晚准备放松一下，把拍戏的事情全部扔给副导，约了明星，还有那个谁一起去哪里见见新朋友的，这下可好，明星去了医院，就没有人破坏导演和那个女人的二人世界咯！”
江霁月没有理会她的八卦：“反复裂开，听起来好疼啊，明星老师真不容易！”
“谁说不是呢！”
江霁月挂断了电话，向系统炫耀道：“喏，看到了吧！”
系统哼了一声：“看到什么了？看到导演带去的人不是明星，你失算了。”
“可导演的原计划是有他的哦！”江霁月也哼了一声：“我之前跟你说过了，明星愿意逆着整个团队的想法答应这个导演的要求，不惜自毁形象也要去当迫害青青的工具人，他们之间除了正常的工作关系，必有瓜葛！所以导演……青青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呀！”
“为了青青，就是要强行联系呗，你还真是能穿凿附会。”
“别乱用成语，是你对连接人与人之间的那些细线毫无感知才是。”
“呵！那你是什么时候同看门小哥的老婆连接上的？”
“你还惦记着这个啊，只是因为刚好看到他的脖子上有一些痕迹……而且是他自己说起的老婆，我说的可是对象，并没有框死性别，也没有限定婚姻状况哦！”
“……那你还知道人家不开心？”
“人生在世，有喜就有悲，这不是太正常不过了吗？我说不开心，他的注意力自然就会放到不开心的事情上，然后就开始纠结啦！”
又一次被怼得无话可说的系统强行挽尊道：“你这么能掰扯，很适合去摆摊算命啊！”
江霁月自信放光芒：“没错，这也是算命先生的基本话术之一！”
在跟系统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之中，江霁月好不容易拦下下一辆出租车，急急忙忙地给司机报了一间别墅的地址。
那是追踪器在跟踪界面最后停下来了的地方。
所以青青也在那里吗？
江霁月其实不确定。
因为回拨号码后，只有机械的女声在冷漠地提醒她，青青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