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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故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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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大门在早读铃声响起的同时准时关闭,值周老师正对着几个没有赶上大门最后一个缝的学生唾沫横飞。
还好是在宿舍睡的。每当解承彻从宿舍楼走出路过大门看到这个场景都会庆幸。
第一节课江堪没有来。
第二节课江堪没有来。
江堪一整个早上都没有来,坐在最后一桌的解承彻未免有一些无聊。
今天最后一节课解承彻走的是政治课。
解承彻在课堂上总是十分生龙活虎,每次只有上课的时候王芜才觉得他和自己是一块长大的。
不然按照家庭,经历,行事作风,他和解承彻像好哥们的地方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就是都十分生龙活虎。
“彻哥,这是阿毅,就是罗毅。”谢致飞把脸遮住一半,贼兮兮地跟解承彻介绍着。
一位中气十足发顶稀疏,但身材高挑,只是一星期从头到尾都穿着同一种颜色polo衫的思想政治老师。
“这节课讲卷子啊,把上周六发的那份第一单元测评卷拿出来,放桌面摊开给我检查!”
完了,这两天光顾着玩了。
虽然解承彻不怕被罚,只是没见过的老师,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认识,都会觉得有点慌吧。
毕竟在学校里,不怕老师的已经发配到各理发店和各工厂里了。
“这位同学,你的卷子呢?”
“呃,老师,我上节课没来。”
“哦,没来,没来就不用写作业了?”
“……”这我他妈还能说什么?
于是解承彻就喜提军姿一节课了,但是可以解锁与旁边因为卷子一片空白,而同样罚站的谢致飞一起看。
还好江堪没来,不然就丢脸丢大发了。
解承彻正庆幸着,江堪就出现在了前门口。
“报告。”
“江堪啊,进来吧。”
谢致飞跟解承彻感叹道,“江堪?他早上不是请假吗,剩最后一节课也来啊,真是好学生。”
解承彻看了一眼江堪,有点尴尬。
“你继续说,”他回过头来,“江堪怎么了。”
“哦哦,你不知道吧,他是政治课代表,阿毅可喜欢他了,因为他上次省质检政治考了98!98啊!多可怕,这还是人吗!”
“啊?这人机吧,这么吓人。”虽然解承彻一直霸榜泉中的校一,但他属于那种主科特别好,副科很均衡但不是最拔尖的那种。
而江堪就刚好相反,副科最拔尖,但总也抵不过主科一科就差人解承彻十几二十分。所以总徘徊在校内二十左右,在一班属中上游。
“谢致飞!你站着也能讲话是吧,来来来,给你这个舞台让你大放异彩。选择题第11题怎么析产?”
解承彻看了一眼题目:王甲和张乙是夫妻,育有亲生子女两个,分别是王丙和王丁。但与其一家四口共同生活的还有养子王二,是残疾人。王甲退休后不久卧病随后离世,名下有婚后购买的房产两套,价值一千万,还有现金200万。
谢致飞一向政治很差,解承彻从他脸上变化多端的颜色就可以看得出来。
“不会还不好好听!另外那个站着的同学你来!”
“婚后财产一人一半后,剩下价值600万,600万要分给张乙,两个子女还有已经形成收养关系的养子。”
“嗯,还有一点没有说完整,江堪来帮他一下。”
江堪从座位上站起,“养子王二是残疾人,在分配遗产的时候要适当照顾。”
“嗯,很好,江堪坐下吧。”
很好,回答了但也不能坐,还更尴尬了。谢致飞倒也还好,毕竟没回答上来,幸亏站着要再罚也还是站着,飞不起来。
终于放学了,解承彻上前问了江堪怎么请假了。
其实刚靠近就有答案了,江堪易感期浑身发烫没力气,看来是吃了抑制药。
“没什么,就是易感期到了,有点难受。”
“有点?”他和江堪边走出教室,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堪,“你吃抑制药了?”
“嗯。”
“那药对身体不好,尽量少吃。”
江堪烧得喉咙有些嘶哑,“没办法,都是这样的。”
解承彻沉默,从十五岁Alpha和Omega接近成熟开始,易感期都特别难受,还是学生的他们又没有什么宣泄窗口。
他又陷入了自我怀疑,自己十八年来也都是吃抑制药度过易感期的,怎么还替江堪矫情起来了?心疼他?
不,江堪是Omega,比较弱,不能跟自己一个Alpha比,这没错!
坚定自己的观点后解承彻更着急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把笔记写好给你送过去,在家好好休息,易感期别去网吧,那里鱼龙混杂的,乱。”
江堪第一次听到除了宁皆和母亲以外的人用这么啰嗦的话叮咛自己,不免有点意外。
确实是意外,毕竟自己一直挺不近人情的,总徘徊在人群之外。
“啊?哦…哦好的。”
“那这么说定了,晚自习别来了。”
“我还要写……”
“这么能忍的话,我可以上门辅导你吗?”解承彻痞痞地看着愣愣的江堪。
“你要来吗?”
“你不怕吗?我可是Alpha。”解承彻使坏地看着江堪,“还是s级的那种。”
“……还好,你应该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人。”
“……也不是不可能,晚上好好休息,先别写了,我有点事先走了。”
“昂,拜拜。”
“拜拜。”
他真的好可爱,虽然他快一米八了,但没事啊!我一米八五!是最佳身高差!
解承彻脚步轻快地跑去宿舍楼下的停车场,开车去了贺希禹的公寓。
上了车就开始打电话,他很喜欢不用拿着手机,对着方向盘就可以跟别人沟通。
“姐,你在华苑吗?”
“我不在,我在外面玩,你来吗?”
“你是说你们女生的les吧吗?”解承彻一脸无语,“Are you kidding ?”
“开玩笑的,来大门口接我回去。”
“出来吧我快到了。”
“不是吧,这么快?”
能不快吗,开车快到目的地了才打电话。
解承彻好像总是不惧怕等待。
他和贺希禹回到公寓,一小套房被收拾地一尘不染。
贺希禹不仅有点洁癖,还有特别严重的精神洁癖。解承彻了解她姐,总是坐在卡座沙发上,喝酒啥的也都有,但点Omega也是绝对不会有接吻及以上的动作出现。
“怎么?这么想来做饭?”贺希禹从冰箱拿了一瓶葡萄乌龙茶扔给解承彻。
“也不是不行,冰箱也得有食材才行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解承看着手里的饮料,姐姐是为数不多一直记得自己喜好和忌口的亲人。
“还真有,自己看着做点吧,我喝了点,先去躺会,你忙活吧。”
“??老姐你没搞错吧,你之前不是冰箱里不能有除了饮料水果零食之外的其他所有东西的吗??”解承打开冰箱瞳孔地震,接着冷静了三秒,“好的,我懂了。”
贺希禹看了解承彻一眼,懒得应他,关门睡觉去了。
果然,患者只有在医院里才是患者,其实很多人的病都是在医院待出来的,但贺希禹不单纯属于那一种。
他们只有在出了那里才能这样正常相处。
当初因为贺传娟阻拦贺希禹和那个Alpha谈恋爱,还用她家里人作为要挟,闹出误会被迫分手,贺希禹精神□□双双崩溃。
再加上贺传娟一直给贺希禹洗脑一些什么礼教三从四德,一直暗示她自己是生病了,这才被半被迫送进精神科治疗。
所谓“治疗”不出一月,本就崩溃的贺希禹变得麻木,但开始懂得与贺传娟周旋,在去年年底成功出院。但还要持续一年的间断性治疗,也就是再住一年但可以出来放风几天。
解承彻拿冰箱里琳琅满目的食材,做了一桌六个菜。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战利品,他想到了江堪左边嘴角的那颗痣。
是个小贪吃鬼,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
解承彻拍了张桌上的满汉全席,收藏进自己手机相册里“美味好料”的相片夹里。边等着贺希禹起来,解承彻边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与江堪的对话框。
还是停留在:您已添加了水土。
他想了想,发了一个小猫表情包过去,问他在吗。
【舟顿:动画表情.jpg】
【舟顿:好点了吗?】
过了五分钟江堪都没有回,但解承彻还是把各样菜分出一小份,打包进餐盒里,装了满满一保温袋。
正在拉拉链的时候江堪回了消息。
【水土:嗯嗯,谢谢关心。】
解承彻不免有些失落。这句话客套,烂俗。于是他使坏地把刚刚拍的满汉全席发了过去,钓钓这个小馋猫。
【舟顿:图片.jpg】
【水土:!!你做的吗?好厉害!】
【舟顿:饿了么?】
【舟顿:可以辅导作业了吗?】
【舟顿:可以过去找你吗?带着我的六道诚意,可能不够真挚,但管饱。】
解承彻感觉自己脑袋在充血,有点不知道自己在乱说什么,刚觉得在易感期内骚扰Omega非常不妥,打算撤回的时候,江堪就马上回复了。
【水土:能。】
【水土:但是……能去你那吗?】
【水土:我刚好有几道数学题不会!】
【舟顿:你想去随时,十分钟到你楼下,到了你再下来。】
【水土:好的。】
还是被自己的肚子打败了……江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不久后它就会变得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