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夫他兄长》魏少侠

24、第23章

　　突如其来的迎头痛骂，让没来得及反应的赵昱顿时火冒三丈，盯着宋子恒咬牙切齿道：“宋子恒，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宋子恒哈的冷笑一声，他侧身让出身后的宋子安，指着满身纱布道：“来看看，咱们谁过分？你个没种的东西，对个孩子下手算什么本事！”

　　赵昱推开拦在身前的衙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谁让他不长眼犯到爷头上，活该。”

　　“我呸！”猝不及防，宋子恒一口唾沫吐在了对方身上，讥笑道：“姓赵的，要点脸吧，搁这给谁当爷呢？就你？也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进的京，识相赶紧跪下来道歉，否则我让你的丑事人尽皆知！”

　　“宋子恒！”

　　虽不知那丑事是什么，但显然这话彻底激怒了赵昱，他再也不管不顾，朝着对方就扑了过去。

　　然而他之前脱臼的手方才接上，对手宋子恒又自小跟着宋义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傍身，此刻哪里还够得着对方。

　　宋子恒一个侧身就躲过了对方攻击，还有时间勾出一只脚踹在了来人腰上，嘴里也没歇着：“孙贼！走你！”

　　“敢跟爷动手，今日爷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顷刻间，两人厮打了在一起。

　　这一幕发生的猝不及防，导致众衙役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团在了一起。

　　因着两个都是身份贵重的公子哥，衙役也不好硬拦，一群人围着两个少年急的乱作一团。

　　激烈的打斗声、辱骂声于堂内回荡，空气中充满了暴躁和不安。

　　“我去你n的宋子恒，你以为爷真怕你不成！”

　　“我告诉你，凡事别做太绝，后果你承担不起！”

　　“哼！”宋子恒不屑：“你又如何？”

　　即便有把柄落在对方手里，向来行事同样跋扈的赵昱也不愿咽下这口气，二人一边扭打一边破口大骂。

　　“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休要张狂！”

　　听了这话，宋子恒嘲讽道：“赵昱，你脑子被驴踢了不成？现在还敢威胁爷爷我!”

　　“就是个打秋风的破落户，神气个什么劲！”

　　宋子恒张嘴，三言两语一州刺史就成了破了户。

　　匆匆赶来前堂的孙淼一见这副光景险些晕厥，当即踱步至案前将惊堂木猛地一拍，暴喝道：“都给我住手！”

　　喧哗杂乱的前堂瞬间静了声。

　　见到府尹，宋赵二人倒也知适可而止，在衙役的劝拉下松开了彼此。

　　二人厮打胜败一目了然，赵昱脸上挂了全彩，反观宋子恒，也就衣衫不整了些。

　　两人的脸色都涨得通红，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不过当着府尹的面还是老老实实朝着朝堂上人拜了去。

　　孙淼头疼的盯着二人，冷脸喝问：“你二人于公堂之上厮打喧哗，成何体统！”

　　“若非你二人都是太院学子，必将杖刑伺候！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事本官定会告知学院给予尔等惩处！”

　　一听要将此告到夫子那去，宋子恒心中一梗，不过转念一想此事对方有错在先，他也是不怕的，故而又扭过头，挑衅似的瞪了对方一眼。

　　此时赵昱满脸伤痕，比起宋子安也好不了多少。感受到宋子恒的挑衅，愤怒如同火焰，烧得他几欲抓狂。

　　见二人毫无所动，孙淼冷咳一声以示警告，遂才进入主题，他先是让人将宋子安的状告之词读了一遍，然后问向赵昱：“此事，你可认？”

　　赵昱撇了一眼还躺在担架上的宋子安，满不在乎道：“我认。”

　　想不到对方能这般痛快的认了，大家都是一怔。

　　不过很快，不待孙淼继续，又见他道：“我打他不假，不过并非无故。”

　　见事有偏转，孙淼道：“哦？那你说说缘由。”

　　赵昱颔首，他沉脸指向宋子安：“是他出言不逊在先，辱我清誉，方才忍无可忍教训一番。”

　　一听这话，宋子安若非身子不便当场就能跳起来，他大声一吼：“你胡说，我何时对你出言不逊！何时辱你了！”

　　赵昱冷笑：“你与你兄长在书院内便多次搬弄是非诽谤于我，此事整个书院无人不晓。你既然敢说那些话，此时怎就不敢承认了？在这里颠倒黑白，以为我怕你兄弟二人不成？”

　　宋子安大睁双目，他甚至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赵昱，你别在这胡说八道，谁搬弄是非了？你给我说清楚！”

　　宋子恒上前一步，横在二人中间脸色铁青。

　　眼看二人拔剑弩张，又有动手之势，孙淼赶忙喝止：“肃静！”遂看向赵昱：“赵昱，你且细细道来，宋子安究竟说了什么。”

　　赵昱神色凶狠的回望一眼宋子恒，似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似的。“今日我与友人酒至中旬，便听见几个小儿吵吵闹闹到了隔壁厢房。没聊几句，便听见他们口出不逊，说我试策作弊，成绩不实。如此便罢了，他竟又大放厥词，说我身世有异，并非赵家亲子！士可杀不可辱，我怎能让他信口雌黄！”

　　“什么！”

　　满众哗然，先前还对宋子安生有恻隐的百姓此时都不由生了三分怀疑，毕竟在他们看来，赵昱实在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件事情扯到自己声誉上去。

　　宋子安惊了，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万想不到赵昱为了给自己开脱竟能想出这样一番说辞。

　　在这个声誉重于生死的世道，若宋子安真说了这番话，那么大家势必就不会再觉得赵昱的暴行有所不对，相反，还会觉得揍的轻了。且照着大齐律法，此事性质就成了宋子安寻衅在前，便又是个说法了。

　　“你胡说！我哪有说过这些！”宋子安若非一旁管事压着，这次真欲爬起来了。

　　宋子恒嗤笑：“赵昱，为了开罪连脸都不要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都能干出来，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你。”

　　“肃静！”

　　孙淼皱眉，警告宋子恒：“公堂之上岂是尔等叫嚣之地！当此为何处？荒唐！”复对赵昱道：“你一人之言空口无凭，可有证据？”

　　对着上座之人，赵昱抱拳一拜：“自是有的，当时在场之人皆可作证。”

　　“传！”

　　好歹是京都府尹，孙淼也非全无脾气，虽碍于身份对堂下几人有所宽饶，却不代表他能无底线的包容。趁着传唤证人之际，他满脸肃容告诫几人。

　　“既上了公堂，尔等所言将句句作为呈堂供证，本官将凭公办事，依法断案，使是非分明。故而，尔等所言如若不实，必将严惩不贷！”

　　“都听明白了么？”

　　几人颔首：“明白。”

　　眼看事有偏差，若非纱布裹着，宋子安已急的满脸煞白，他趁众人不在意时扭头朝门外望去，便见着宋宁挑唇微笑，朝着他淡淡摇头以示安心。

　　见其如此，宋子安又将一颗心放了下来。说实在的，比起宋子恒上来一顿叫嚣，本能告诉他还是这个长姐靠谱些。

　　这次衙役动作迅速，很快便将当时酒肆在场的几人都带进了府衙。

　　为避免串供，孙淼没有让几个证人聚在一起，而是逐个进入前堂作证。

　　第一个证人，乃是当时赵昱一屋的好友，名唤张风，年满十六。

　　孙淼道：“张风，将酒肆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公堂作证需得句句属实。”堂木一敲，他冷然道：“若有虚言，杖刑伺候！明白了么？”

　　张风一抖，有些紧张的回道：“晚生明白。”

　　他转首看了一眼受伤的宋子安，又扫了一眼赵昱，方才乍一看到对方青肿的面庞时还惊了一惊，不过再见到另一位横眉怒眼的宋子恒时便有了了然。

　　神色莫名间，他定了定神，冲着孙淼道：“今日我等在酒肆吃酒，中途被另一厢谈话打断。那里有人诽谤赵兄，说赵兄试策夹私作弊，还说赵兄非刺史亲子等不实之言。因而赵兄不忿，才带人冲至隔壁将那人打了一顿。”

　　“打人之中可有你？”孙淼问。

　　张风抿嘴，点了点头：“我与赵兄交好，自然看不得他人对其如此毁谤，故而也是跟着过去动了手的。”

　　孙淼：“传第二位证人。”

　　接着，加上张风一连传唤来的五人，都是跟赵昱当时一屋的好友。他们在孙淼的斥问之下，回答的都与张风差不多，并且都承认了自己动了手打了宋子安一行。

　　这边问完，与宋子安一同被打的几位少年也到了府衙。

　　同样，孙淼依旧将几人分开，逐一审问。

　　原本以为这次话风有利的一面又将倒向宋子安，结果出乎所有人预料，第一个上来的少年，脸上还带着淤青，在被孙淼问话后，竟说出了与张风等人同样的供词，之后几个更是如此。

　　这一下，满座哗然。

　　宋子安不敢置信的望着几位同窗：“你们为何要污蔑我！明明他们也动手打了你们，为何要帮他们圆谎？！”

　　那几位鼻青脸肿的少年纷纷垂首，并不与宋子安对视。

　　事情这个走向显然出乎所有人预料，孙淼从那几个少年的身上觉察出一股异常，几人虽然与张风等人说的雷同，可无论神态还是语气，都少了几分底气。

　　明显，有人在撒谎。

　　宋子恒此刻站了出来，他目光幽幽盯着赵昱，冷笑道：“行啊赵昱，动作够麻溜的。连人都收买好了。”

　　赵昱不甘示弱与其对视：“本就为事实，谈何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