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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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
九条院无难怎么知道医生会给他开药，还能精准量词到“碗”，难不成他们已经暗通款曲（？）了吗？
虽然搞不明白，但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沢田纲吉的反应是：
“为什么啊，他是什么二十岁了喝药还让大人陪的人设吗”
山本武的反应是：
“谢邀，但是我们阿纲不吃三无产品。”
医生的反应是：
“可以，没什么事。”
沢田纲吉：？
“不是，不管怎么说药不能乱吃吧，”他顶着头上的加载图画转了一会，然后礼貌地拒绝了，“Non voglio①——我是说，不。”
听到他的拒绝，九条院无难睁大了眼睛，十分不可置信的模样，活像他拒绝了什么上天的宝物一样，他看上去很想问“你以为你拒绝了什么，你拒绝的是天神的XX”——目前沢田纲吉暂且不知道“XX”里应该填什么字样，暂且空缺。
“不——你得喝。”九条院无难阴沉着脸，狠狠说道。
“你在发什么脾气啊？”沢田纲吉非常疑惑，“这件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需要吧。”
“没关系的，”医师倒是笑眯眯的，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这并不是解决这位大人疾病的主药，我在其中添加了大量滋阴补阳的药物，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提高体内中的‘气’。”
西殿中，医师将两碗药分别端到沢田纲吉和九条院无难面前：“大殿下身体中的‘阴阳’平衡，即便喝了这药也只不过是提高体魄，但另一位殿下不治疗的话，活到二十岁就是最终的年限了，他的身体产生的‘阴阳’都太少了。”
沢田纲吉听得晕晕乎乎，不知道这能算哪个道上的医生，听起来更像买假药的。
这药说的好像一碗下肚百病消，二碗喝完寿百岁，三碗就能跟八百万神明抢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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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真的，他能不能把药方带回彭格列，医药行业未尝不能是彭格列下一个经营方向。
沢田纲吉已经进入宇宙升华，山本武便接上，继续问：“那治疗的主药是什么呢？”
“还在找，就快找到了。”
山本武：“？”
不是这不还是三无产品吗？
顶着山本武很有压迫感的笑，医师也意识到了某些事情：“啊，这是我的药方，请您过目。”
抱着尝尝咸淡（？）的态度，沢田纲吉接过了医生抵过来的药方。
滴——
【检测到重点物品：药与青色彼岸花】
【任务：穆里尔的原子进度提升，目前进度1（1/10）】
【评价：阴阳循环，再造生机。
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第二张相同效果的药方。
有人说，这是一桩医闹酿成的惨案。但其实即便没有医闹，他也永远不会找到自己想要的。
因为这便是天罚。】
【任务奖励：抽卡卷×1，货币×1000】
【任务提示：建议您勇于尝试新鲜事物。】
——这是让他喝的意思吗？
沢田纲吉看着眼前的黑乎乎的汤药，沉默片刻。
行吧，喝就喝了。
他在意大利喝的那些意式浓缩估计味道也差不多。
*
药水涌入喉咙的一瞬间，并不是苦，而是一种混合复杂的另类味道，又酸又涩，回甘之后带了一种恶心的苦。
——连这个味道都那么相似。
九条院无难咽下最后一滴药水，眼睛却死死盯着对面的人，看着对方同样喝下药水，大概味道很差，所以皱起了眉头。
——你和我在品尝相同的苦果。
他和兄长仅有的和平相处都来源于小时候，那时候兄长刚看破他的本性，却仍旧对他心存可笑的幻想，认为他本性应当不坏。
“不要怕，”发病时，他的兄长也曾轻拍他的背，在察觉到他的呼吸急促，每一声都像气泡在炸开时说，“我知道你讨厌我，无难。”
“但只有你好了，才能继续讨厌我。”
“只要活着，活着才有继续的可能。”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发病剧痛中，幼时的九条院无难咬住了兄长的衣角，“你在可怜我，你竟然可怜我，如果我活下去，你一定会死……我肯定，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样吗？”兄长没有推开他，而是为他端来了汤药，“无难是个自私的孩子。”
“但其实自私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不过，不要伤害别人，也不要伤害自己，那就好。”
——他从来都没有救赎他。
九条院无难嘲讽地想。
你以为你是谁？
你是天上佛陀。
是地上行走的神明？
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看到恶人便要舍身割肉，看到苦难就要拯救，即使这拯救是要耗费你的心血，舍弃你的存在。
可他不是能被救的。
他天生就要做人上人，是要踩着别人的骨肉才能快乐的那种人。
——你以为你能教好一个天生恶种，一个早就被写入恶鬼名号的人。
其实连自己都要坠入那深渊去了。
是了。
他见过那个医生，在似是似非的梦里，在迷雾看花看不分明的前世。
他分不清那究竟是预示他的预言，还是只是一个由他心中所想幻化而来的前世。
那个梦中从未出现过他的兄长。
因此大概他母亲所说的是真的，他的兄长真的是来自高天原之上，众神之所的神明，向他投下的一撇也只不过是高高在上的狂妄。
九条院无难看着他极尊贵的兄长，他从没有看清过这个人。
那个人一定是不怎么喜欢他的，因为那人看向他的眼里和看平常的花花草草，猫猫狗狗没有区别，看到父母或许是尊重可亲的，但从始至终，他最温柔注视的只有他那个侍卫。
那是一种看到对方便会柔软了神情，仿佛已经认识了无数个轮回的笑意。
你才是最狠心的那个人啊，兄长。
但没关系。
无论你来自哪里。
你也会变成鬼了。
你将尝到我的痛苦。
九条院无难觉得成为鬼没什么不好。
他只是恨这句身体竟然有弱点，吃人？
吃人算是什么缺点。
那些人不过是脚上的泥土，飞过的蝇虫。
但对他尊贵的兄长来说变成鬼绝对是不同的。
——你马上要变得和我一样了。
食人血肉强大无比，但从此再也无法行走在太阳底下，你自然也不会再露出那明耀的表情，做不成那尊贵的神像。
或许会难以接受，直接死掉？
“兄长，”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兄长，他从来都是直称“你”，但也没有被指责过。
“——我们一起去找青色彼岸花吧。”
他算好了医师毒发的时间，那毒是他梦中早已寻得的东西，于是在正正好的时候，世界上再也没有能配制出第二幅药的存在。
——你和我将成为永恒的，无上的存在。
“我已经不是九条院无难了。”
他是鬼舞辻无惨。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