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三毒 ...
-
高大挺拔的男人将怀里的青年遮掩，他们亲密地拥抱在一起，因此谁也看不见，这可能是充满了血腥的一个吻。
牙齿接触到温热的皮肉，用力之前是迟疑的舔舐，疼痛和痒意交织出仿若醉后的感触。
山本武看着沢田纲吉犹犹豫豫不敢下口甚至还想再鼓励一句，他对于自己“被吃”这件事情确实没有一丝一毫害怕的感觉，甚至觉得有点新奇。
——阿纲会觉得好吃吗？
他会觉得我是一道美味佳肴吗？
想到这，山本武又觉得胡思乱想的自己很好笑。
但他下一刻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和雪枭翅膀扑通一起响起来的是沢田纲吉打自己的声音。
这一巴掌来得迅速急切，一声清脆的响声后，旁观的一人一鸟都僵直了。
“阿纲！”山本武后悔刚刚把沢田纲吉的手放了下去，否则他就能拦下这一巴掌。
“阿武，别担心。”沢田纲吉从迷迷瞪瞪的混乱中苏醒后，第一件事情是安抚山本武，他维持原先的姿势不变，咬着随意捞起的发带，不熟悉地绾着头发。他的帽子早就不知道放到哪去了，在这个时代养长的头发微垂一身，在银色的月光下闪着漂亮的光泽。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略带几分恼意地看过去：“阿武应该阻止我的。”
“但是我真的觉得让阿纲咬上几口也没事啊，你看上去那么难受。”山本武借着月光，皱着眉头看沢田纲吉脸上的伤势，发现沢田纲吉原本白皙的右脸此刻迅速红肿起来，看得出这人刚才打得多么坚决，又用了多大的力气。
但沢田纲吉看得是山本武脖子上的一圈牙印，他的犬齿有些尖，导致那块皮肉真的被他咬破了，现在看过去，倒像是不知深浅的幼兽在胡作非为。
沢田纲吉怀里的雪鸮又扑腾起来，山本武好像这才发现刚刚是有什么白乎乎的东西袭击了他的脸。
“哟，这不是骸吗？”他看到被沢田纲吉抱在怀里，看着有点秃的雪枭（纯恶意），随后爽朗地笑了，“几天不见，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沢田纲吉：……
六道骸：……
雾守刚想嘲讽，笑声出来的一瞬间，山本武立刻就明白了。
“啊——你是偷跑过来的。”
其实六道骸知道山本武没有针对他的意思，虽然无论是彭格列内部还是外部的人都觉得雨守大人心机深沉实力深不可测，但正儿八经真心黑的人才知道真相。
心机深沉确实算不上，但过于敏锐和执着却是真的。
有时候，六道骸会觉得他们这群人活在这世界上本身就是在自讨苦吃。
他在轮回中曾听人说，在这世界上有三毒，贪嗔痴，众生因为这三者而在六道苦海中沉沦，无法走出生死轮回，只有将三者祛除，才能超脱世俗成就佛心。
他对此嗤之以鼻，因为但凡是人，就必定会有这三毒在心里熊熊燃烧。
人总有自己想要的，有守护之物的人自然更加贪婪。
逃不出，求不得，放不下。
沢田纲吉、六道骸、山本武……他们都有各自的三毒没有祛除，所以尚且仍在人世中浮浮沉沉。
但山本武有自己的特殊之处。
能够诚恳地面对自己的心，确定了想要什么就死握着不放手，甚至敢赤/裸裸把心全部刨开给人看……全部的全部造就了一颗恒定的心——这真是一项相当恐怖的天赋。
否则那位阿尔克巴雷诺也不可能将宝贝学生暂且交给山本武来照顾。
——reborn可是现在对六道骸都没个好脸色。
虽然最近几年态度好上不少吧，估计有点逐渐恢复身体所以看什么都顺眼的缘故，但涉及到沢田纲吉方面防他还是和防贼一样，另一位彩虹之子风曾经评价reborn对六道骸就像老父亲防门口骑鬼火的黄毛——蓝毛，即便这蓝毛给自家小孩做了许多事，甚至都出生入死好几糟。
但知道是一回事，第一印象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一个差点年过百岁的成熟男人不吃傲娇这一口：D，傲娇退环境了。
虽然不知道六道骸是怎么偷渡过来的，但山本武也没大惊小怪，幻术师有点奇奇怪怪的方法实在是太正常了，因此他迅速转移了话题。
“阿纲不想我变成鬼吗？”他歪了歪头，认真的目光让他看上去像是某种大型犬，“但是那样的话，我就不能陪着你了。”
“……又不是吸血鬼，咬人也不能让你直接变身啊，”沢田纲吉无力地吐槽道，他摆摆手，面色有点苍白，像是营养不良，“把血直接给你的话，风险很大，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吧。”
*
九条院家一片狼藉，整个庭院堪称支离破碎，望着到处是残垣断壁的废墟场景，沢田纲吉生出了久违的怀念（？）。
他昨天和鬼舞辻无惨打的那场，虽然时间短暂，但制造出来的动静却极大，估计不出几日，“九条院家局部地震”的消息就能传遍整个平安京。
现在正好是凌晨，太阳刚刚露出边缘。
在那灿烂的光即将洒到身上的一瞬间，沢田纲吉点燃了火焰。
两种金色交织在一起，在融合燃烧的刹那，他并没有被太阳灼烧的痛感，同时那原本蒸腾叫嚣着想要吞噬血肉的欲/望全部平息，看什么都恢复了“一切都平平无奇”的状态。
“系统？”沢田纲吉皱眉——这已经是超死气状态下他能表示出最不满的表情了，抬手敲敲面板，“解释一下。”
他原本也是不想喝那副药的，是在系统给了建议后才改变了主意，谁知道会变成如今的状态。
系统立刻跑了出来。
【经过计算：变成鬼是成为鬼王的必要条件。】
“所以我必须成为鬼？”
【是的。】
“川平，滚出来。”
【……】
这句话一出，旁观的六道骸和山本武都震了一下，一人一鸟向沢田纲吉看去。
他们的惊讶并不是因为沢田纲吉口中的“川平”，而是因为，沢田纲吉是个很少很少说这种重话的人。
他怒到极致，悲愤到心神俱碎时说的最重的话就是“只有你我不会原谅。”
并且这句话也是批发渐进的，第一位买家就在现场。
——是吧六道骸。
川平并没有出来。
系统也只是给沢田纲吉回了个【……】
“我知道是你，别藏头露尾的。”
“就算你想让我出来，我也没办法过去啊。”片刻，川平的脸终于出现在屏幕上，他无奈地摊手，“而且这个结果真的是你们彭格列的系统算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三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