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月亮永悬不落》九姑娘的笔

19、斯莱特林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露西重新回到了车厢里，赫敏和纳威已经换好了校袍，露西也从破旧的行李箱里掏出了洗的发灰的袍子，不理会赫敏和纳威诧异的目光，直接将它套在了身上。
　　“你就穿这个？”赫敏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觉得很好，你……你很……”露西看着纳威搜肠刮肚找词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还是个孩子呢，自己实在是有些过于提防了。
　　纳威没弄懂自己做了什么，只感到露西的气场莫名变得和善了很多，他也腼腆的笑了笑，三人一起走下了火车。
　　“一年级新生，这边。四个人一条船。”海格招呼着大家，露西看到哈利和罗恩接连跳上了同一艘船，赫敏紧接着也登上了那艘船。纳威为难地看了看露西，又看了看赫敏，最终还是登上了哈利那艘船。
　　露西倒是很无所谓，她独自找了一艘船坐下，其实她更希望自己落单。但船的数量似乎刚刚好，马尔福带着他的两个跟班登上了露西的这条船。露西只在德拉科小的时候见过他几次，得益于他那头打满发蜡的浅金色头发和高昂的总是用来看人的鼻孔，让所有见过卢修斯·马尔福的人，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确认他的身份。
　　德拉科·马尔福有些嫌恶地看着露西，或许他是实在没想到，还会比韦斯莱一家更寒酸的存在。但小船在他刚踏上来便开动了，没有给他换位置的机会，他恼怒地看了露西一眼，转头对两个跟班阴阳怪气的说，“霍格沃兹真的是不行了，邓布利多那个老糊涂，现在什么渣滓都能够入学了，我就应该听爸爸的，去德姆斯特朗，那才是能学到真东西的地方。”
　　跟小屁孩能计较什么呢。露西懒得理他。
　　船经过湖中心的时候，露西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章鱼触角，“莉莉，你不如直接把黑湖里的章鱼喂给她，她可能饱的更快些。”露西脑海中突然响起少年西弗勒斯的声音，她蹭地一下站起来，小船一阵摇晃，差点把众人翻下去。
　　“坐好！一年级新生！不想掉进湖里就坐好！”海格大喊道。
　　德拉科惊恐地扒着船边，瑟缩着远离了露西，仿佛她是什么会传染的病毒一般。船一靠岸，他立即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了岸，并在路过露西身边时，故意狠狠地一脚踩在她的手上。然后一脸得意地跟克拉布和高尔一起走向了城堡。
　　露西甩了甩昏涨的脑袋，慢悠悠地下了船，跟上众人的脚步，来到了城堡大厅。麦格教授早已在门厅等待，将他们带到了大厅另一头一间空屋子里。新生们都挤在一起，紧张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欢迎来到霍格沃兹，”麦格教授说，“在开学宴开始之前，要进行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分院，来决定你们将进入哪一所学院。在校学习的这段时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兹的家，你们将跟学院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使用公共休息室，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
　　“四所学院的名字分别是，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这四所学院在过去都培养出来很多杰出的巫师。在校期间，你们优秀的表现将给学院加分，任何违规行为则会使你们的学院扣分，年终时，获得最高分数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希望你们都能为了各自学院的荣誉好好表现。”
　　“现在，你们有几分钟的时间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过会儿我们就要在全校师生的面前进行分院仪式。”麦格教授打量了一圈新生，每个被她看到的人，都赶紧摸一摸自己的头发是不是整洁，或者拼命拉平自己的衣角。
　　这就是传说中的分院仪式啊，露西尽管在霍格沃兹短暂呆了几年，却从未经历过分院仪式，莉莉和詹姆都是格兰芬多，她和西弗勒斯……
　　“啊——”露西正打量着城堡的雕像思索，突然感到头疼欲裂，忍不住发出了声，却又因为更习惯忍耐，又把尖叫生生地咽回去了。
　　“你怎么了？”纳威担心地问，麦格教授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我太紧张了，咬到自己的舌头了。”纳威松了一口气，露西这一路看起来，脸色越来越差，他都担心她坚持不到分院仪式就要晕倒了。
　　没过多久，分院仪式便开始了，一年级新生在麦格教授的带领下，排成一队依次进入城堡中，那顶放在椅子上的帽子唱了首长长的歌后，依次被戴在了念到名字的一年级新生头上，随即它裂开的仿佛嘴巴的一样的褶皱便报出了每个人被分到的学院。
　　哈利果然和莉莉一样，被分进了格兰芬多。
　　“露西·费尔南德。”
　　终于到自己了，露西把分院帽戴在头上，耳边响起了一个细微的声音。“嗯，很复杂，忠诚的友谊，睿智的头脑，也不乏勇敢和胆识，还有不惜一切手段达到目的的决心。很难选择，该把你放在哪里呢？”
　　斯莱特林，露西心里默念。
　　你并不适合那里，你没有野心，相反你更有勇气，也许你更适合。
　　“格——”
　　必须是斯莱特林，梅姬斯图斯，我警告你，敢给我放到别处，我就一把火扬了你。
　　“——得再想想。”
　　分院帽第一次出现这种奇异的情况，学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连教师们也都伸长脖子盯着礼堂中央那个小小的身影。
　　你是谁，分院帽的声音再次在露西脑海中响起，变成一个惊恐又激动少女音。
　　露西沉默不语。
　　分院帽陷入纠结，足足安静了十几分钟，礼堂里议论的声音渐渐大起来，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事抬头盯着那个坐在板凳上的露西，盯着她头顶的帽子，很久没见过这么难分院的新生。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斯莱特林！”分院帽大声地报出了露西所在的学院。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显然没有很欢迎露西的加入。

　　分院结束后，露西跟随斯莱特林的队伍，回到了湖底的休息室。很久没来这里了呢，露西有些怀念地看着燃烧着碧绿色火焰的壁炉，壁炉旁的沙发、落地窗前的扶手椅、圆顶下的长桌，一切都还跟十几年前一样。但人少了很多，十几年前的开学第一天，公共休息室总是满的像地精的老巢，三三两两的学生都把头凑在一处。而现在，七个年级加起来还不到五十个学生，以往靠家族地位和金钱才能获得的单人寝室，现在已经成了标配——斯莱特林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学生能把寝室填满了。
　　不多时，休息室的门被再次打开，斯内普翻滚着黑袍大步流星地走到众人面前，开始了开学第一天的院长训示。
　　“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来自何处，也知道你们的野心和对力量的渴望。但我希望你们记得，萨拉查·斯莱特林更看重的，是你们精明的头脑和审时度势的能力。不要被欲望淹没了理智，斯莱特林要学会掌控力量而非被力量掌控。如果你们足够精明，我可以教你们看穿思想；如果你们能看清形式，我可以教你们如何扶摇直上；如果你们不懂得隐藏锋芒，那我会亲自打磨掉你们的棱角。记住，这里是斯莱特林，一个不被其他学院欢迎的地方，一个不能单打独斗的地方，一个很难获得公正对待的地方，但也是你们未来七年要维护荣誉、缔造名誉、获取声誉的最好的地方。”
　　高年级的学生们都十分崇拜的看着他们的院长，马尔福探头探脑的似乎是想搭话，但在斯内普冷淡的目光中怯怯地低下了头。露西倒是不畏惧这样的目光，反而直直的盯了过去。一瞬间，她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钻入了自己的大脑。我好喜欢你呀，露西在大脑中一遍又一遍地想道。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断开了摄神取念的目光，衣袍一甩便离去了。
　　随着斯内普的离去，学生也渐渐散开。露西顺着长长的青石台阶走向走廊尽头她的宿舍，打开门的一瞬间，几只刺蜂便扑面而来，露西懒洋洋地甩了下魔杖，一个冰冻咒将它们晾在了半空。灰败的窗帘，破旧的地毯，缺了角的书桌和已经坍毁的烛台，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破烂间。这间四人寝室怕是最少五六年没住过人也没打扫过了，给自己放在这么一个地方，啧啧，看人下菜的真的有些明显。
　　露西随便找了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床就躺了上去。尽管她十分不舍得自己精心养护的头发遭受这种灰尘和破布的蹂躏，但路是自己选的。她总得亲自走过，才知道曾经沿着这条路爬上去的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