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交易》闻七弦

69、确认关系

　　4月5日清明节
　　“总裁——”助理在一边喊。
　　“什么？”楚江回过神来，还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昨天的合作项目已经谈妥了，这份协议书您看还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吗？”助理抱着一本厚重的文件夹问楚江。
　　他口干舌燥的把整篇的协议内容都念了一遍，还提出了自己的修改意见怎么总裁好像是在——魂游天际！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那个除了疼媳妇就只是会工作的家伙居然在听汇报的时候走思！
　　真是匪夷所思，简直难以置信！
　　“你看着办吧！”楚江叹息一声。
　　助理疑惑不解但也十分顺从的抱着文件夹出去了。
　　楚江内心很狂乱，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楚淮的事情。
　　他站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走到落地窗前往楼下看过去。
　　太阳升起来不久，地面上甚至是外面行驶的车辆上都像是镀了一层金粉一样晃得人眼睛难受。
　　楚淮是他唯一的弟弟是他百般宠着的人，那样一个集宠爱于一身的人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毁了他。
　　楚家的孩子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大放光彩的人物。
　　普普通通的事业行途，他们老楚家的人都能走出令人眼馋羡慕的辉煌人生来。
　　楚江手指勾着刚摘下来的眼镜，镜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亮眼的白光。
　　他抬眼望向东方，那个叫周晏的高中教师绝对会是楚淮仕途上的绊脚石呢！
　　“哎呀，好刺眼！”楚江捂着眼睛往后倒退，他现在两眼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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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的清明节楚淮都没什么印象，因为他们家好像没怎么扫过墓。
　　他记得小时候楚爸爸带着他去过一次墓园，到处是黑黝黝的墓碑里面阴森森的感觉，只去过一次他就感觉浑身汗毛直立不愿再去了。
　　楚江好像也没怎么去过，尤其是他接手公司之后就算放假也是在忙着工作的事情。
　　楚淮很好奇，楚江那么忙究竟有没有时间陪嫂子柳絮柔出去玩儿。
　　阳台上的柠檬幼苗看起来长得很壮实了，叶片颜色越发的深像是碧玉一般。
　　今天的阳光还算可以，在阳台上晒晒太阳还是很不错的。
　　就是周晏一早就开始收拾，屋里各个角落都被他检查擦拭了一遍。
　　小柠檬窝在楚淮怀里睡觉，圆滚滚的小肚皮起起伏伏的还能听到呼噜声。
　　周晏最后拖完地之后就直接去浴室洗澡了，他准备待会儿去一趟丰河市的墓园。
　　楚淮耳朵里传响着若有似无的流水声音，顿时感觉口干舌燥起来。
　　倏然间想起来前几天那件小衣服，周晏那天红着眼被他强迫着穿上，随后他就感觉体内的野兽苏醒过来。
　　硬是把周晏压在身下不要命的折腾，周晏都求饶了他也没有放开。
　　“咳咳···真是禽兽啊！”楚淮也忍不住鄙视自己。
　　周晏再次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楚淮给挑的那身浅色系的小西服，配上合脚个性的鞋子，要是在加上一个更加帅气的发型他往外一走绝对人人都会说是个富二代。
　　“很帅气！”楚淮笑，末了他还吹了一下口哨。
　　“还好吧，衣服穿着很舒服。”周晏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虽说他因为某些原因不太喜欢身上的衣服，但他今天要去见那个女人觉得还是注重一下穿着比较好，他要让女人知道自己现在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我要出去一趟，你中午记得自己吃饭。”周晏把在客厅刚充满电的手机拔下来放进兜里。
　　“你去哪？”楚淮猛的站起来。
　　可怜的小柠檬还在做梦吃肉就滚到了地上，虽然不疼但它很不爽的叫了几声。
　　“我有事！”周晏轻微蹙眉。
　　说实话，他不想楚淮跟着去，尤其是不想让楚淮知道那女人曾经的过往！
　　“我要一起去。”楚淮不由分说的就进去卧室换衣服。
　　周晏在门口犹豫不决，他不想楚淮见那女人也不想自己偷偷走掉之后楚淮出来看不到他着急。
　　楚淮动作很快的换好了衣服跟鞋子，拿了手机跟钥匙就要跟周晏一起出门。
　　斜对门的邻居穿着一身很朴素的衣服正在等电梯，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了很多冥币、金元宝还有黄纸。
　　“今天都要去墓地烧纸吗？”楚淮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男邻居歪头看了一眼发现楚淮正盯着他手里的篮子看，他默默的倒换了一下提篮子的手。
　　“一般清明节都是要见见已故的家人的。”邻居说。
　　“已故的家人？”楚淮重复了一句，表情有些疑惑。
　　周晏心头颤动了一下，墓地里躺着的那个女人是他这辈子最亲近的家人。
　　知道了周晏要去哪里楚淮就开始找导航地图，丰河市墓园在三环的位置。
　　清明节果然是与众不同，他们几乎是一路堵车过去的。
　　好不容易到了丰河市墓园门口，停车场都没了位置好多车子都在周边空地上停着。
　　楚淮开着车子缓慢的走着想要寻找一个能停车的地方，恰巧有一辆车要走他就抢到了位置。
　　“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在外面等着吧！”周晏解开安全带后推门下车。
　　“我跟你一起去。”楚淮急忙从车里钻出来。
　　周晏已经绕到了马路上，他回头看着跟过来的楚淮说：“我想一个人去看看她！”
　　楚淮的脚步顿住，周晏的意思这么明显了他也不可能不尊重周晏。
　　“我在外面等你！”楚淮说。
　　“嗯。”
　　楚淮又坐回车里，周晏已经走远了，他或许不想让自己看到他面对已故亲人痛哭流涕的样子吧！
　　周晏还是在之前的地方买了东西往墓园里面走过去。
　　短短的百步路就看到不少的男男女女跪坐在墓碑前痛哭流涕，那样子堪称悲伤欲绝了。
　　他走到叶兰女士的墓碑前停下，把手里的东西都摆放好。
　　“妈，我来看您了！”周晏说。
　　他以军训的蹲姿蹲在墓碑面前，从兜里掏出来一块白净的软布开始擦拭墓碑。
　　周晏一边擦一边说：“妈，上次跟您说的楚淮我跟他在一起了，只是我们两个确定了关系。”
　　“我前几天又见到了楚淮的哥哥跟嫂子，我能感觉到楚淮的大哥跟嫂子的异样。楚江那人很敏感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我现在有些担心呢！”周晏说。
　　“其实我没什么关系，因为您的原因我早就没了名声。但是楚淮不同，他是一个仕途一片明亮的人。我现在就怕我们的事情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这是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周晏苦笑一下继续说：“我现在有预感，楚江不会让我跟楚淮在一起的。也许分开只是早晚的问题，但我就是舍不得——”
　　“我就舍不得啊！妈，你说如果面临被迫分手的那一天我该如何选择？”周晏将脸埋进臂弯里面无声的抽噎。
　　原本他的世界只剩一个周唯，是周唯的存在促使他继续在世上苟延残喘。
　　可如今多出来个楚淮，让他心中生出万般不舍。
　　他喜欢楚淮想跟楚淮在一起，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周晏从墓园出来的时候楚淮整个趴在了车窗上，等的是望眼欲穿。
　　“周晏——”楚淮笑着招手。
　　周晏那本来忧愁百般的心情在抬眼看到楚淮笑脸的那一刻随即烟消云散，楚淮就像是他内心活力源泉的阀门。
　　只要楚淮对他笑了，那道阀门就已经开启了。
　　“回去吧！”周晏说，“我饿了。”
　　“好。”楚淮应声。
　　周晏不多说他也不会多问，因为在他心里重要的是眼前的人而不是背后隐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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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回家吃饭也没能回去，因为路上一直堵车。
　　“去吃面条吧！”周晏指着外面的小餐馆。
　　“也行。”楚淮说。
　　找了个位置停车之后楚淮就跟着周晏一起进了小餐馆，周晏要了两大份普通的面条还一人加了一个鸡蛋。
　　周晏的那碗里面有很多油光发亮的黑红相间的小辣椒，汤里浮了一层的油花。
　　“你也不嫌辣。”楚淮说。
　　“这个辣椒很香，不是特别辣。”周晏说完一口咬了半个辣椒。
　　楚淮看着周晏嚼辣椒就觉得辣，他低头看看自己碗里仅有的两个小辣椒。
　　“不辣吗？”楚淮鬼使神差的也放进嘴里一个。
　　嚼了几下其实没感觉出来怎么辣相反的很香，但是吞咽下去之后就有一股子热劲儿涌上来。
　　“不错吧！”周晏笑，“这是人家的独门配方，那一锅香料循环用好久。”
　　“还行吧！”楚淮蹙眉。
　　吃了饭之后，两人刚坐进车里楚淮就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转头问周晏说：“你吃了那么多辣椒会不会对那方面运动上有所影响？”
　　“咳咳——”周晏震惊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买点药？”楚淮坏笑着凑近周晏。
　　“闭嘴！”周晏怒吼一声。
　　楚淮哈哈大笑着开始启动车子往回走。
　　下午的时候雷明亮给楚淮打来电话，说要晚上聚一聚能带家属。
　　能带家属这个提议倒是很不错，楚淮摸着下巴开始思索。
　　周晏发现了一个问题，楚淮自从接了个电话之后就一直在盯着他看。
　　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说楚淮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今晚雷明亮那家伙请客，一起去吧！”楚淮说。
　　“你的同学请客，我去做什么？”周晏说。
　　“雷明亮说可以带家属！”楚淮笑。
　　周晏愣了一下，楚淮这意思是打算变相的要跟朋友承认他们两个的关系吗？
　　“不去！”周晏拒绝，这种关系还是不要放在明面上的好，有损楚淮的名声！
　　“为什么？”楚淮不解。
　　“没有为什么。”周晏扭过头不去看楚淮。
　　楚淮不开心了，因为周晏一直在回避所有人他们的关系。
　　可他不想藏着掖着，他喜欢周晏跟周晏在一起让别人知道又如何！
　　这只是他跟周晏两个人的事情，他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想到此楚淮就开始耍无赖，他凑过去周晏身边紧紧把人抱住。
　　“松开！”周晏挣动了一下。
　　“不要。”楚淮更是抱着周晏往后拖了一下，周晏就整个人坐在他怀里。
　　“耍流氓呢你！”周晏鄙视。
　　“只是对你耍流氓。”楚淮轻笑，“你要是晚上不跟我一起去我也不去了，咱们两个待会儿就去卧室里折腾一天，你看可好？”
　　好什么好？好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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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周晏还是跟楚淮一起去了聚会的地点——夜尊。
　　这是楚淮跟周晏交集的初始点，也是两人命运的起点。
　　“来的够慢的啊！”雷明亮喊，紧接着他就看见楚淮身后进来的人。
　　“我不认路！”楚淮睁着眼睛说瞎话。
　　周晏不怎么认识楚淮的朋友自然也就没了话题，只好不说话跟着楚淮坐下。
　　房俊凯看到周晏之后突然想起来之前暖水宝的事情，起身往周晏那边走过去。
　　贺遥目光如火似的盯着楚淮跟周晏，雷明亮说可以带家属，但是楚淮却带着周晏过来了。
　　这是在变相的宣誓他已经跟那位叫周晏的高中教师在一起了吗？
　　周晏瞥了一眼坐到他身边的房俊凯眉头轻蹙了一下，他还是不太喜欢不熟悉的人靠太近。
　　“抱歉啊！你那个暖水宝一直忘了还给你。”房俊凯说。
　　“不用还了，你用着吧！”周晏说。
　　的确是不用还了，因为后来楚淮给他买了一个新的。
　　“哦，好。”房俊凯有些尴尬，跟个教书匠说话还真是别扭。
　　宋英杰抱着一箱子啤酒进来，“人都到齐了啊！”
　　雷明亮开始帮忙分啤酒，一箱十八瓶一人分了三瓶。
　　楚淮瞪着面前的三瓶子开了盖子的啤酒恐惧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可喝不了——
　　“哎，你怎么把周晏带过来了？”雷明亮凑到楚淮根儿里小声的问。
　　他虽然尽量控制了声音，但是周边几个人凑得比较近也都听见了。
　　楚淮温柔一笑抬手掐住雷明亮那小肉嘟嘟的脸说：“不是你说可以带家属的吗？”
　　“哐啷——”一声，贺遥刚拿起的一瓶啤酒脱手砸到了地上，咕嘟咕嘟的往外窜着清黄色的液体。
　　雷明亮急忙回头看了一眼贺遥，贺遥脸色有些泛白让他有些担忧。
　　“你这算是作弊啊！”宋英杰赶紧打圆场，“这样吧！楚淮不能喝酒，他那瓶就补给你算了。”
　　周晏的身子默然抖动了一下，他真的想不到楚淮会直接跟他的朋友们承认他们的关系。
　　“这个不急！”楚淮笑。
　　他站起来握住周晏的右手说：“从新介绍一下，我的爱人——周晏！”
　　雷明亮跟贺遥嘴巴张的都跟喉咙里哽住了鸡蛋一样，不知道是尴尬还是震惊。
　　“好啊！恭喜！”宋英杰拍了两下巴掌。
　　房俊凯也跟着拍了几下巴掌，他还扭脸看了看贺遥，贺遥的样子不太对劲！
　　“好啊你，楚淮——”雷明亮拍了楚淮的背一巴掌，“上次就是在这家店你说你不喜欢男人的，过了个年你居然就变了个样儿！”
　　“那是我之前没遇见喜欢的人。”楚淮说。
　　“说得好，就凭这个也得喝一杯。”房俊凯说。
　　“你可走开吧！”雷明亮朝房俊凯摆摆手。
　　楚淮看了看坐在雷明亮身边的宋英杰，这两人同出同进的频率像是有将近百分之百。
　　“这是你的家属？”楚淮指着宋英杰问雷明亮。
　　雷明亮脸登时一红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我跟他就是合作伙伴，今天请客也是因为谈成了大生意高兴而已。”
　　宋英杰不说话只是笑笑。
　　“我就是来蹭饭的。”房俊凯赶紧表态。
　　“就你废话。”贺遥瞪了一眼房俊凯，“今儿就是来喝酒的，楚淮把你那瓶给我吧！”
　　“不用了，我想练一下酒量省的总被你们瞧不起。”楚淮说。
　　周晏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楚淮捏了捏他的手心他才意识到自己走神好久了。
　　“你这样直接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好？”周晏问。
　　“反正早晚会知道，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楚淮表示无所谓，随后他又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几瓶啤酒说：“帮我分担一点行不行？”
　　“嗯。”周晏点点头。
　　“来来来，废话不多说。”雷明亮举着一瓶啤酒站起来，“先吹他一瓶解气！”
　　也就是这次楚淮意识到了周晏的能耐，喝酒的能耐——
　　他们六个前前后后的喝了两箱啤酒还一人灌了二两白酒，走的时候雷明亮他们都晕晕乎乎的，楚淮自己更是一脸懵逼分不清东南西北。
　　只有周晏像个没事人一样，先是去结了账又打车又找代驾的把所有人都弄回家。
　　楚淮早就喝晕了，意识在包间里的时候就彻底没了。
　　谁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