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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梦中的婚礼:无声的承诺 ...

  •   地窖的壁炉似乎总是暖不起来,今夜尤甚。

      静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安琪眼神低垂,眨动的频率都格外缓慢。她尝试过把角落里那盆蠕动的毛毛虫切分处理。但当银刀利落地将其割成薄片,分明流溅到案板上的血是暗绿色的,她还是忍不住躬身摘下龙皮手套,捂着嘴干呕。

      他会回来的,她知道。

      可在这中间斯内普会遭受到什么对待,没有人清楚。

      安琪将被切毁的材料清理一新,也不再勉强自己做些什么,重新开始了下一轮等待。

      直到石门从外开合,熟悉的气息传进鼻腔。“先生!”条件反射般女孩迅速起身,往前走了几步。“需要我提醒你现在什么时间吗?回寝室去!别让斯莱特林最后几天还得承受你的扣分!”

      斯内普皱着眉远离她,大步走向桌后的办公椅,行进间扬起的黑袍划过了安琪的肩膀。

      幸好,他身上没有血腥气。安琪嘴唇开合了下,只说了句‘晚安’就转身离开地窖。

      斯内普闭了闭眼睛,从储藏柜取出了缓和剂。频繁的摄魂取念和离开前猝不及防的钻心咒,能勉力走回地窖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精力。

      黑魔王依旧对他的说辞抱怀疑,但面对扎根霍格沃茨多年的斯内普和如今被困在阿兹卡班对他‘事业’毫无用处的忠仆们,他也只能选择放过斯内普。

      斯内普将外袍脱下挂在卧室内的衣帽架上,想起离开校门前安琪对这件衣服做的事情,男人眉头紧皱。

      很显然事情总会向着不可预料的情形发展下去,就像他拼命不想把她牵扯进来,干干净净远离纷扰。结果却事与愿违。

      期末晚宴上,邓布利多再次郑重地向全体师生,证实了伏地魔卷土重来的消息。然而这次仅凭决赛那日,心神恍惚的救世主和老校长的一面之词,似乎并没有多少学生肯相信。

      尤其那些看了魔法部为了避免恐慌,通过《预言家日报》声称哈利和邓布利多是散布谎言的疯子,诸如此类的言论。还有魔法部职员的子女,都抱着双臂冷眼相嗤。

      礼堂的装潢依旧保持金红垂带,但已经没有人还会去在意这些。各长桌上的学生们都在低声讨论,和怀揣着迫切地想归家的心情。

      安琪对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只有纳西莎来接他们,并没有表示疑惑意外,反倒是提着行李的德拉科询问父亲。“他有事情要处理,脱不开身。这个暑假,会有些不同。家里来了不少‘客人’,你们尽量待在屋里不要随便走动。”

      纳西莎将马车门锁好,“如果需要点心饮品,吩咐家养小精灵。他们会直接送进卧室,还有不要用斯莫兰寄信给任何人。记住了吗?”

      “妈妈,是······黑魔王吗?邓布利多说他”“别问太多,德拉科!乖乖待在房间,听话!?”纳西莎提高了音量,脸色变了变。

      即使抵达威尔特郡庄园前的空地,马车依旧没有停歇。栅栏门口是颤颤巍巍耷拉着脑袋的小精灵。安琪用指尖拨开窗帘,那些穿着黑袍、脸覆面具的食死徒们各个昂首阔步,大喇喇地霸占了这里。

      “可能会有奇怪的声音,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查探,收起好奇心。明白吗?”纳西莎将姐弟俩送到二楼,再次叮嘱道。

      安琪点点头,“那您呢?还有爸爸?”“别担心,他会知道怎么保护这个家。进去吧,宝贝们。”纳西莎深吸了口气,分别拥抱了他们,推开房门。

      “明年你该O.W.Ls考试了,刚好可以空出时间复习,这学年没有魁地奇比赛,你不是也挺充实?”莹白色的守护神从喙里传出女孩的声音。

      百无聊赖捏着金色飞贼翅膀的德拉科撇撇嘴。“那个波特,他明年还敢来霍格沃茨吗?整个巫师界都以为他疯了!哼,他活该。最好给他点颜色瞧瞧,我是说那个人······”

      夜莺语含禁止,“想清楚德拉科,你以为谁让我们被困在这儿,这种话别再轻易说出口。”话音未落,凝成实体的守护神就消散在桌角。

      德拉科听见从隔壁传来敲门声,起身刚要拉开把手,又顾忌着什么。只是将身体更贴近门板。

      好在来人没施隔音咒,清晰的对话声传到他耳朵里:“安琪,换件衣服······他要见你。”纳西莎克制不住颤抖的音调,“别怕,他不会伤害你的,我跟你爸爸都在······他绝不能——”

      “妈妈,我知道了。大概只是想打探学校里情况,我很快就好。”安琪怔楞了片刻,安慰道。

      一墙之隔的德拉科神色慌张地向外推开门,“妈妈?他要对安琪做什么?!”

      纳西莎面色惨淡,“回房间去,德拉科。”

      金发男孩还想从母亲这里获取些讯息,就被不容置疑的力道揽进了卧室,有些气恼地看着合上的房门。

      安琪换了身灰绿色的收腰长裙,将魔杖塞进右侧暗兜。“妈妈,可以走了。”纳西莎挣扎的抿起唇,抱了抱女孩,“不会有事的,他跟我们承诺过。”

      安琪轻拍了怕女人的背部,“这是我们家啊。没问题的,相信我妈妈。”

      纳西莎勉强勾了勾唇,一个不大成功的微笑后牵起女儿下了楼,绕过了储酒间和小厨房。去到了三楼位于左侧的大会客厅。放眼望去漆黑一片,大多都用银制带有诡异花纹式样的面具覆脸。

      只有零星几个,现于人前露出本来面目。安琪很难不注意到主位上的红眼男巫,只是扫过他光洁的头皮,就低垂了眼神。

      “安德洛美达·马尔福,就读于斯莱特林学院,今年毕业。在校时担任级长、学生会长······别这么紧张卢修斯,就算看在你提供这座庄园的份上,我也不会对她太过严苛。”蛇脸男人摩挲着紫衫木魔杖,语气还算平静:“走近些,可爱的姑娘。”

      安琪依旧没抬眼,向前走到罗马柱的位置,思考着称谓又实在不想称呼他‘先生’。

      “大人。”她挑拣了个不会出错的称呼。

      一双瞳仁细长的血红色眼睛半眯着,轻声说:“抬起头来,别学你父亲。”

      安琪心下一沉,懊悔为什么没提前向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如果他捕捉到了有关《哈利·波特》的一切,那就全完了。

      可那道夹杂不满的冷冰冰语气词,显然没给她多余时间。安琪对上了他的猩红眼睛,瞬间大脑就像钻进阵凌厉的狂风,席卷了各个角落。远比幻影移形可控的眩晕挤压感,要难以承受得多。

      等伏地魔收回那道强横的摄神取念,安琪踉跄了下才稳住了身形。就听到他转移了说话对象,“西弗勒斯,她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你该提前告诉我的······年轻漂亮,血统纯粹,这就是你说的更能与你相配的女人——眼光不错,或许我该给你些奖励,庆祝你回归?”

      斯内普眼神幽深,用一贯的低缓音色回答:“主人,这是我该做的。”

      “再没有比马尔福更纯正的血液了,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你的心意。”主位上的蛇脸男巫偏过头,“你应该也会相当满意这份结合吧?我狡猾的朋友?!”

      卢修斯脸色变了变,“主人——”想要劝解的话哽在喉咙里,无他,那双看透人心的不详眼珠盯紧了他,像在瞄定即将拆卸入腹的猎物。

      金发男人的态度似乎愉悦了他,“我想这里很快会有一场宴礼,偶尔的消遣并不会麻痹你们中某些人的神经。我也能得到更衷心的效力——你以为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俯下身,回答上首的黑魔王:“求之不得,感谢您主人。”

      伏地魔再次看向被赐给斯内普的礼物,“邓布利多同意了你的留校任职,”肯定的语气说着。“你知道该效忠谁是吧?聪明的女孩。”

      安琪并没有错开眼求助谁,嘴唇轻启:“我不会违背从小接受的认知和立场,父母、丈夫都是您最忠诚的拥护者。我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大人。”

      她本以为会被烙印上那个丑陋的标记,但却听到他若有所思地轻声说:“忠诚吗?”接着扫视了站在大厅地毯上的昔日仆从,阴恻恻地开合双唇,嘶嘶发出令活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一条长达十二英寸、鳞片排列异常规整、环状和暗斑密布周身的葱绿色蝰蛇,听到了饲主的召唤,蜿蜒地在地砖上游走。腹鳞与地面产生摩擦,阴森湿滑的痕迹被留在昂贵的地毯上。

      “能让我交付信任的,只有她。对吗?纳吉尼。”纵容地让蛇爬过他的膝盖,伏地魔猝不及防地给了最末尾、缩着身体的虫尾巴,一个钻心剜骨。大厅里回荡着猥琐男人的尖叫求饶。

      这半个月以来,总会有惩戒的哀嚎声传到姐弟俩所在的生活区。阴晴不定的蛇脸男巫冷冷地提醒:“我告诉过你别喂给她脏东西,还是你觉得自己的血比牛奶好喝呢?虫尾巴?”

      “主、主人——不会再有下一次,我——我保证。”小矮星彼得脸从地面上费力扬起,结结巴巴地说。

      伏地魔渐失了兴致,将魔杖转了个方向。结束了他的恩赐时间。从地上手脚并用爬起的男人,连声道谢重新退回门边。

      伏地魔放任他的宠物逡巡着领地,舒展身体爬过每一个仆人的鞋面。“别让我等太久,卢修斯。”

      紧攥着手杖的金发男人抬起头,在枝形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显得皮肤更加苍白了。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深陷下去,沙哑的回答道:“遵命主人。”

      纳西莎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里,绷紧了唇角。

      顺从地被母亲揽住肩膀的安琪,在离开大厅前侧头回望了眼斯内普。与他幽暗深邃的漆黑眼睛对视了片刻,就被匆匆带离。

      伏地魔的命令太过突然,他们甚至没能给安琪一个合乎礼仪的订婚宴会,女儿就要被迫嫁给小几届的学弟,一个混血。

      “安琪,这个是古灵阁的钥匙,自从那位住进来,我和你爸爸尽可能地转移走了一部分,还有拿好它。”纳西莎递给女孩一枚提织纹雕金的黑杨树叶胸针,“在东面的伯克郡,握住它可以直接去那儿。除了我们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庄园,那会是你的新家。”

      纳西莎抿了抿唇,再把安琪搂进怀里的时候,忍不住露出了点为人母却无力改变的脆弱。“如果可以,待在那儿不要回来了。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们。”

      安琪拍了拍她的有些颤抖的背部,“我会的妈妈,您和爸爸不用难过自责。我是愿意的,真的。”

      女孩明天要穿的礼服裙被悬挂在垂直地面竖起的木杆上,难以忽视它的存在。“我以为,至少你不是被人这样······送给某个人。即便西弗勒斯再相熟、优秀——他也夺走了你,从我们身边。”

      “我永远都是马尔福家的人,不会有任何改变。”安琪握着金发女人的手,那两枚钥匙都带了些温度。

      门外窥探的金发少年肩膀罕见的耷拉着,手扶在门把上,要进不进的。还是卧室的主人偶然侧头,“德拉科?站在那儿做什么?”

      纳西莎会意地把相处时间留给姐弟俩,“我去查看宾客单和菜肴。”

      “我是要结婚又不是下葬,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安琪将窗棂形蕾丝提花耳坠在脸侧比了比,透过梳妆镜看向他。

      德拉科面色纠结,“可他是教授,大你那么多岁——就因为受那个人器重······把你当成随手赏赐的物件。”

      耳饰搁在化妆台上,安琪冲他笑了笑,“等下学年,我也会是你的教授。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情会如何勉强自己。事实上,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一直是我心之所向。”

      金发男孩不可置信地半眯着眼,听到她继续说:“但别指望我会感谢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态度——即便没有他插手,我也能做到和他并肩而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你是被打击得疯了吗?你喜欢、斯内普教授?!!”“我从没遮掩过这一点,从开始到现在。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不是吗?”安琪全然不顾男孩即将轰然溃陷的心情,反问道。

      德拉科瞪大了双眼,像是十五年来都没认清过她,呆愣地半晌说不出话。

      安琪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作为你未来的魔法史教授,我有必要提醒你,现在该回房间复习O.W.Ls考试内容了。”

      等他恍惚回神,已经无意识由涣散僵硬的四肢带动进了卧室。他得重新回忆到底遗漏掉什么······

      1995年7月22日,威尔特郡马尔福庄园。

      错落铺陈的石砾道路尽头,连接着两侧别致精美的庭院花圃。蜿蜒曲折的紫衫木在草坪下陷处,经由数个家养小精灵的努力修剪成了间隔拱形树篱的立体迷宫。

      盘根错节的藤、蔓生植物点缀着强行用魔法盛绽的白色山茶编织成了一道迎宾拱门。

      继不速之客们入侵以来,华美恢弘宅邸终于恢复了昔日景象。

      然而马尔福家主僵直的手臂和肃然的神情,很难让人感受到这里即将迎来一场婚礼。

      安琪透过蒙着的面纱依旧能看到卢修斯压抑焦躁的面容,另一只没拿捧花的手指节用了些力气,想尽可能安抚他。

      卢修斯却不知想到什么,喘息的越发沉重,手掌绕过胸前,覆到臂弯上女儿的右手上。

      庄重悠扬的管风琴奏响了仪式的序幕,新娘拖尾的纱裙轻拂过低矮幼白的铃兰花镜。娇小轻盈的铃铛随之弯折坠摆了片刻,而后顽强地恢复依旧虔诚下垂的乖巧身影。

      这条延伸到主体建筑的轴线父女俩已行至三分之一,双层喷泉旁红白异色的樱草,争相比肩旋开花蕊。

      迷宫石子路的交汇处,正站立着一位身着纯黑色西服的男人。没有繁琐浮夸的袖口领结装饰,只是口袋巾前的扣子别了一朵山茶。

      斯内普将眼神放在面前,与他身高齐平的汩汩流动的水柱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很快刻意维持的平静被打破了,纯白头纱被用绚烂不一的花环固定着,坚定地走入他的视线。

      直到裙角淹没卢修斯两年前从日本带回来的银莲花丛,终于也到了不得不把安琪交给他的时候。

      极为艰难的,握紧后又虚拢。卢修斯闭了闭眼睛,用力睁开后紧盯着男人,将肘弯里的手郑重地交给斯内普。“好好待她,尽你的全力爱护照顾安琪。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斯内普只是将女孩的手放到自己手臂处,与那双挣扎的灰蓝色眼睛对视:“我会的,你们放心。”

      卢修斯再不甘心余光瞥见那些饶有兴致的黑袍宾客,也只能退到一旁。

      被斯内普带着走了最后一段路,来到了正对主宅石阶前那处被布置好的仪式场地。

      一身簇新条纹西装,内穿蓝色衬衫、系着细密圆点领带的,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皮尔斯·辛克尼斯儒雅地念着:“我们依顺伟大的伏地魔大人,有幸见证两个灵魂在此紧密结合。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山羊胡男人像模像样地环顾四周,除了不着边际地讨论阿兹卡班的零星几个人,其余均是寂静一片。

      “那么,安德洛美达·马尔福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面纱里的姑娘间隔了一层单薄的屏障,注视着斯内普,“我愿意。”将唇瓣闭合时,笑意还是涌上了唇角。

      斯内普同样微低着头看向她,头纱遮挡了露肩礼服展现的润白洁净,更多了份朦胧。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简短却厚重的承诺从他嘴里说出:“我愿意。”,并没有让这场仪式中断,斯内普在不甚熟悉的领域,严格按照书上所述。“我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被执起手的新娘将二人的手掌换了个位置,“我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安琪晶亮的眼神仿佛能穿透薄纱,完整告知斯内普自己此刻的心情。

      戒指盒被皮尔斯·辛克尼斯从斯莫兰爪子上取下来,将绿丝绒方盒打开平放到手掌上。

      斯内普将那枚做工精细、花瓣叶片点缀其间、栩栩如生的山茶花宝石女戒置于拇指和中指间。另一只手托起配合的、逐渐上移的女孩的右手,将戒环缓慢推进无名指,直到套满指节。

      安琪眼神跟随,饱满圆润的花朵在最贴近心脏的指尖绽放。又将目光从戒指移向此刻已成为她丈夫的斯内普,侧身取过式样简洁、只在正面的菱形格纹两个交叉点,嵌着同色系小颗宝石的男戒。

      安琪屏气学着刚才斯内普的动作,掌心托起他的左手,将戒环逐渐深入穿过指缝,抵达掌骨前方半寸的位置。

      二人还没来得及撤下互为依托的双手,就听到皮尔斯·辛克尼斯越发高亢地宣布:“安德洛美达·马尔福,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们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荣幸主持这场伏地魔大人授意的婚宴。再此我向各位宣布你们结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安琪眨眨眼,有些紧张得吞咽了下。再一次深深吐息后,头纱被面前的男人掀开,置于颅顶的花环上。

      与那双深沉漆黑的眼睛交互,安琪对此刻其中只映出自己的身影格外触动,心脏像被蛰了一下。

      斯内普注视了她许久,女孩的头发并非熟悉的侧编,也不是舞会那晚的低盘发。铂金色的发丝缱绻萦绕的半扎于脑后,几缕调皮的弧度垂落在荡领褶皱的位置。

      似乎暗下了什么决定,不需要向任何人佐证。斯内普感受到手掌下微动的指尖,低头的动作短暂停顿了片刻,直到安琪小幅度抬了抬下颌,得到了允许的古板绅士才继续压低靠近。

      羞涩配合的新娘能感受到那股他独有的气息逐渐笼罩,呼吸间有了另一人的存在。良久又或是顷刻,纹路清晰的薄唇覆上轻抿的绯红唇瓣。

      不轻不重地碰触,和缓而珍视,没有轻浮地摩蹭,却郑重地向印下一个牢不可破的承诺。

      耳边适时响起的哄闹声和不怀好意窥伺的视线,都不能将沦陷于这虚浮美好的姑娘从中唤醒。

      直到唇上的热源离去,如梦初醒的安琪暗自咒骂自己的无用,脸上却仍不自知地浮了朵红晕。

      观礼席的纳西莎放下了拭泪的手帕,转而搭在脸色从悚然错愕到茫然恍惚的德拉科的手背。

      这个世界过于疯狂了,从暑假开始没有一件事是正常的。德拉科确信。

  • 作者有话要说:  白色铃兰:幸福归来;
    红樱草:不悔/悲哀;
    白樱草:除你之外,别无他爱;
    日本银莲花:失去希望渐渐浅薄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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