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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的偏向和疯癫姨妈 ...

  •   1977年6月末,威尔特郡马尔福庄园坐在客厅皮质沙发上的金发女人正柔和地轻抚女儿柔软细嫩的胳膊,不时轻晃逗弄她。

      听见从门口传来交谈声,瞬间恢复到了有礼节的浅笑。不出意外地是丈夫提过的他极为看好的学弟。并且已经替他引荐给了黑魔王。

      “西弗勒斯,很高兴你能来!”女人缓慢起身含笑颔首看向昔日学弟。

      被黑袍包裹得密不透风的男人微微点头,开口道:“马尔福夫人。打扰了。”“不必那么客气,叫我纳西莎就好。你是卢修斯的认准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纳西莎不紧不慢地纠正着。

      握着蛇头手杖的铂金发男人先是对摇篮里的女儿露了个笑,转身命令家养小精灵准备茶点。见斯内普还矗立在原地,拉长着语气让他落座。

      正当卢修斯准备提出邀请斯内普共进午餐,顺便友情提供些黑魔王的喜恶。以免新加入的食死徒还没做成项任务,就先遭到厌弃得到几个不可饶恕咒的赏赐。

      摇篮里的女婴不甘寂寞的哼唧了两声,像是怕被冷落努力证明自己的存在。

      纳西莎俯身将她抱起,一手托着后脑另一只手臂环过身子,轻晃着诱哄。她并不愿意把安琪交给肮脏的小精灵接手照顾,结婚四年后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女孩,他们得给她最好的。

      斯内普原本只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这位马尔福小姐,却见她眼都不眨地盯着自己。暗叹道或许自己不该叨扰的,万一惹哭了这位还不能很好控制情绪的大小姐,说不定连卢修斯的那点青眼优待都要收回。

      斯内普却看见她忽然冲自己笑了一下,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甚至还朝他在的方向伸了伸手,就像要抓住什么似的。

      抱着孩子的纳西莎和卢修斯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明晃晃地疑惑不解。显然新手父母对一向乖巧软糯的女儿异乎寻常的举动摸不着头脑。

      最终还是卢修斯试探性的拜托斯内普往前坐了坐,纳西莎虽然没放开女孩却让她面对着黑袍男人的方向。

      果不其然,稚嫩细滑的小手攥住了黑袍的一角,嘴角咧的越发上扬。甚至还想往男人的位置移动,纳西莎怕她掉下来赶紧顺着女孩心意又挪了挪。

      最终马尔福小姐抓住了一只不敢有动作的粗粝手掌其中的一根手指,勉力攥着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当然,在场的三人都没有钻研过婴语。

      斯内普一动不动地僵坐在原地,面对这么个脆弱无害的幼小生命,不管出于什么他都不至于到抽魔杖防御的地步。但这种新奇陌生的毫无缘由、不含任何恶意的亲近,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局促。

      “看来我们的小天使也很欢迎你呢!西弗勒斯,下次不要再推脱了,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安琪。在满月宴会上也见过不少人,但没有一个能受她这样对待的。”卢修斯操着抑扬顿挫的咏叹调感慨道。

      斯内普低头对上那双懵懂纯净的灰蓝色眼睛,就看见她忽然一笑,弯弯的像满月那天成熟的流液草叶片。一个纯粹无瑕的稚嫩灵魂,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关注,甚至······喜欢的。真想不到有一天会对着个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女婴在心里暗暗说出这个词。

      一直到女孩眼皮开合挣扎多次,却还是握着斯内普那根手指。他也不好主动撤出来,毕竟他父母都在一旁,并且,他不讨厌这种初次感受到的情绪。

      他,在被人喜欢着。没有图谋算计,利用交换,就只是单纯地用最干净的手指碰触着自己。

      最终还是被纳西莎轻柔地打开了‘桎梏’,抱着安琪放回了摇篮。施了个隔音咒后,三人总算可以用午餐了。

      “西弗勒斯,你在魔药上的天赋正是黑魔王看重的,要知道斯拉格霍恩畏首畏尾已经多次委婉拒绝招揽了。要不是看在他曾经教授过课程,黑魔王还存有当年对他关照自己的一丝感念,面对屡次不识抬举的人他绝不会留着。”卢修斯轻晃着红酒透露着讯息。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颔首,显然是将话听进去了。

      卢修斯继续拖着尾音说道:“等大人需要你的时候,自然有能立即去到他身边的办法。摸上左手臂标记的地方,注入魔力。哦,你已经适应了吗?”半眯着眼看向笼罩在黑袍下的男人。

      斯内普的手臂已然不像前些日子刚烙印上时那般红肿疼痛,他还记得跪下亲吻那位大人袍角时自己热切激荡的心情。

      斯内普摆了摆头,对卢修斯低声道:“谢谢。如果以后有需要······”“不必如此生疏,我的朋友。我能预想到你未来必然会得到重用,才华、能力,多么出众!到那时,别忘了我们的情谊。”

      用过正餐后又略坐了一会,斯内普刚想和夫妇俩告别准备返回蜘蛛尾巷。就被重新回到纳西莎怀抱的小姑娘拦住了,仍是那个熟悉的姿势。

      “看得出她很喜欢你,西弗勒斯。”纳西莎宠溺无奈地抚摸着安琪的额头,对被握住手指的男人感叹道。

      斯内普抿起唇,随意甩了下脑袋,算作回应。心里虽然暗道麻烦,却也没真的抽离开。看着女婴不设防的单纯笑意,还能分出神感慨:马尔福家是吝啬到没给女儿准备趁手的玩具了吗?

      诡异却和谐的画面被一个女人的到来打破。黑色卷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步伐摇晃地站在门口。

      “西茜,他怎么会来?!如果我没记错,”贝拉特里克斯用她那支手柄弯折异常的胡桃木魔杖挑着下巴,“新来的,叫斯内普?”

      也不用任何人邀请,顺理成章走进来。见到小外甥女够着黑袍男人的手,颇为不满的眯着眼。

      纳西莎看她微微倾身,用那只尖锐的涂满黑色甲油的手伸向女儿,勉力压制住想把安琪抱离这里的心思。而贝拉特里克斯在距离女婴半个手掌的时候快速翻转方向,用手背指节逗弄着她。

      纳西莎缓缓吐了口气,看向丈夫,还没等她开口,黑发女人就用一种轻蔑不屑的语气说:“你不该让她接触外人,尤其,一个混血。”

      贝拉特里克斯居高临下地瞥着斯内普,鼻腔里哼了一声。

      “莱斯特兰奇夫人,我假设这里是马尔福庄园,不请自来的是阁下。”顺滑低沉的嗓音从斯内普嘴中吐露出。

      原本在一旁静观其变的卢修斯望见女人不耐地扭了扭头,想给黑袍男人个教训。摩挲着手杖轻点了下桌角,制造出了点声响。

      “贝拉,西弗勒斯是我们家的客人,更何况都同样匍匐在大人的麾下。最起码的尊重要有,你觉得的呢?”抑扬顿挫的声线告诫着不速之客。

      “卢修斯,看来你是不知道主人更宠信谁?谁给你的胆子妄图命令我?!”高扬尖细的语调在明亮富丽的大厅里回荡,丝毫不顾及着自己妹妹怀里稚嫩的孩子。

      斯内普观察到女孩侧了侧头,试图让自己远离疯癫姨妈,小巧精致的鼻子耸了耸。

      “小点声贝拉!你会吓到她的!”纳西莎紧皱着眉头,面对这个越发偏执的姐姐低声责怪。

      卢修斯起身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示意黑发女人移至偏厅。贝拉特里克斯却没有动作,在妹妹防备的注视下,又摸了把女婴光滑细嫩的脸蛋。“你该给她改个名字,西茜。要知道跟个家族叛徒一样的名字,并不能给她带来荣耀。”

      纳西莎一刻也没将目光移开,慈爱温和的将女儿往怀里揽了揽。“既然族谱上已经没有她的位置,就不能算作家人。安琪是1月24日出生的,难不成为了一个抛弃一切的外人,委屈她延后选用教名吗?安德洛美达,适合极了,我和卢克都这么认为。”听她质疑女儿,好像竖起了浑身的利刺。

      贝拉特里克斯挑了挑眉,倒也有些认同小妹妹的观点,就此放过。“除了西茜和小宝宝,卢修斯,我要找你取回一样东西。”见妹夫故作疑惑,也不遮掩直言道:“主人赏赐给你的重要物品,还是放在我这里最为妥帖,你觉得呢?!”

      “贝拉,你也说了是赠予我保管的,如果在转让给你出了什么差错,那······”卢修斯见她脸色瞬间阴沉,微抬右手向下按了按,示意自己没有冒犯的意思。“怎么拥有一件还不够,要懂得知足啊贝拉。”

      女人没忍住冷笑道:“一个马尔福跟我谈知足,晃眼的金加隆把你的脑子也塞住了吗?!?”

      纳西莎受够了这种无谓的争辩,正当她想把孩子单手环抱,掏出魔杖来个隔音咒时。斯内普轻挥魔杖小范围施加了屏障,确保握着他手指愈发紧的女孩耳朵不再受折磨。

      也不必管嘈杂烦扰的便宜亲戚,安琪终于能专注地近距离观察教授。苍白枯黄的脸色、醒目鹰钩鼻、还有勉力握在手掌里的粗粝指节。

      远比她印象里的年轻些,她之前还见过雷古勒斯·布莱克,他还穿着斯莱特林校袍。还没毕业却已经左手臂被烙印标记了。

      也不能指望被年龄限制的安琪阻止什么,沾卢修斯·马尔福的光,得以见到之前最喜欢向往的人物,她已经很欣喜了。

      斯内普听着那边还在争吵,嘴角向下撇了撇,他应该把魔咒范围扩大些的。看向依旧乐此不疲抓着他的马尔福小姐,眼神微动。

      在女孩又一次昏昏欲睡地耷拉眼皮,纳西莎把她的小手轻柔地扯开。她不打算在将女儿搁进摇篮,多了个不安定因素还是抱她回房间更妥当。

      正当纳西莎起身,斯内普也快速地谢邀告别。如果不是被小马尔福绊住,他早在午餐后就该离去的。自然也不会碰到痴迷黑魔王的莱斯特兰奇夫人。

      “西弗勒斯,招待不周,还请见谅。”纳西莎抱着安琪有些歉意道。

      黑袍男人轻轻摆头,又望了一眼旁边转着魔杖的贝拉特里克斯,还是提醒了一句,“隔音咒时间有限,或许尽快送她回房更好些。”和女主人点头致意后,大步离开了庄园。

      在安琪可以扶着围栏颤颤巍巍直立站起的时候,教授才又一次拜访。雷古勒斯较他而言都会来的更多些。

      斯内普和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对视上了,有些诧异的发现她居然还记得自己。女孩仍旧咧开嘴笑了笑,专注地打量他。

      纳西莎原本端庄的浅笑,看到这一幕也不由轻笑了声。“安琪还认识你,显而易见。你或许该常来的,西弗勒斯。”

      卢修斯命令家养小精灵上了茶点,用帕子擦了擦双手后将手杖搁在身侧。将执着于眨眼游戏的女儿抱在怀里,逗弄着她。

      “爸爸。”安琪揪着金发男人黑色天鹅绒长袍上的短毛玩着,软糯地叫了他一声。

      卢修斯用下颌蹭了蹭她,夫妇俩显然对安琪极尽疼爱,女孩穿的小衣服,都是让脱凡成衣店老板塔汀娜女士每周来一次庄园,给她测量身体数据定制的。

      温存了不到一会儿,安琪就探过头望向规矩端坐在沙发上的斯内普。眨了眨眼,他跟四个月以前没什么变化。依旧是瘦削苍白的身形,嘴唇微微开合,想着怎么称呼他才不唐突。

      教授,可斯内普目前显然还不是霍格沃茨魔药课老师,也没有变成脚踩蛛丝、游走黑白两方的双面间谍。

      该叫他什么呢?纳西莎凭借对女儿的了解,看她几次想吐露出什么单词,就在一旁柔声提醒着:“要叫先生,亲爱的。”

      安琪稍错后了些,软着嗓子说了一句,相当清楚的‘先生’。

      黑袍男人也不管她会不会看懂,颔首回应。女孩又冲他扬了个甜美的笑,一双眼睛弯弯的。

      纳西莎温和地笑了笑,就缓步矮身接过丈夫怀里的安琪。准备带她回房,不耽误二人接下来的谈话。

      乖巧爬伏在女人肩膀上的安琪眼神晶亮的注视着斯内普,也不挣扎。直到经过楼梯拐角处,再也看不到那双漆黑的眼睛。

      “这次行动凤凰社那边没捞到什么好处,还折进去两个普威特。他们家族应该就此断绝了······哦,除了那个嫁给钟爱麻瓜的韦斯莱,还沾亲带故。”卢修斯毫不掩饰对于那家子的嫌恶鄙弃。

      斯内普抿了一口红茶,不予置评。只是突然想到什么,“莱斯特兰奇夫人对上了布莱克?”

      卢修斯挑了挑眉,叹息道:“是啊,她一直说要亲手解决了这个叛徒。那天据说分明人已经不能动弹了,却横窜出了个黑影将他救走了。贝拉特里克斯癫狂地四处施着索命咒,呵,无缘无故折损了好些同去的食死徒。”

      金发男人捻着块坚果司康蘸了酸樱桃果酱,细细品味着。片刻后,抽出手帕擦拭了嘴角不存在的碎屑。

      斯内普眼神扫过了那些精巧的糕点,却并未动作。沉了沉语气,“可大人并没有惩罚她,即使是在耗损掉那么多人员后。”“是啊,也或许是因为他格外看重信任贝拉,她才行事越发乖张癫狂。可怜的罗道夫斯——”卢修斯抑扬顿挫地感慨道。

      斯内普眼神微动,他想要的绝不仅是在后方补给魔药,偶尔被派出几个不痛不痒的任务。他跟那些可以随便被消耗掉的人是不一样的,无论从哪方面看。

      他需要个立功的机会,一个让黑魔王更重视自己的契机。

      用过下午茶后,斯内普便想跟夫妇俩告别。却不曾想马尔福小姐喜欢握人手的毛病,仍然延续到了现在。

      斯内普被那双明亮澄净的眼睛注视着,手上两根指头被人攥着。黑袍男人暗叹了口气,无奈地继续留用了晚餐。

      幸好小马尔福不在餐桌上进食,不然斯内普相当怀疑他还能否安然地用完这顿晚饭。斯内普并没有很擅长只用左手分切小羊排。

      当终于把女孩熬得脑袋一点一点的,才被马尔福小姐获准离开。几乎没有半分犹豫,斯内普向两人致意后就拢着袍子大步离开了。

      所以卢修斯屡次邀请被拒绝是有原因的,他真的对这种‘善意’和‘好感’难以承受。

      安德洛美达两岁的生日宴上是她最后一次见到雷古勒斯·布莱克,他轻抚了抚女孩精细的发辫,将一个银绿相间的盒子放在她摊开的手心里。

      雷古勒斯离开前跟斯内普打了个照面,微微颔首却没有攀谈,独自一人离开了。

      斯内普有些诧异小马尔福第一次忽视他,一直盯着深色西装男人离开的背影。眨眼的次数都少了,他竟然分辨出了一贯无害纯粹的眸子里有浓郁的不舍和悲哀。

      安琪闭了闭眼睛,意识到了一道难以忽视的目光看向自己。抬眼望过去,是教授。

      虽然心里涩意涌上来,但还是给了他个笑容。

      “先生,我还以为您不会来了!”安琪小跑两步来到斯内普面前,控诉的看着他。

      斯内普观察着她的神情,松了口气,他并没有帮忙哄小女孩的打算。这也不是他惹出来的麻烦,要怪就怪小布莱克。

      他递给安琪一瓶粉紫色的药剂,虽然瓶子上有标签注明。但还是多说了一句,“无梦酣睡剂,虽然熬制时有考虑到你的身体承受能力,已经调整了配方。但还是不能滥用依赖,知道吗?”

      安琪抿着唇笑笑,伸出手接住魔药瓶,嘴上道着谢心里却想,‘如果自己没有之前的记忆,教授真的认为一个2岁女童会把他的提醒放在心上吗?’

      另一只空着的手拉过黑袍的下摆,轻轻扯了扯,在斯内普挑眉看过来后,示意他将身子继续压低些。

      斯内普微皱着眉却也纵容地越发弯着腰,“Mua~”安琪迅速地给了靠近自己这半边的脸颊一个轻吻。

      安琪抿了抿唇又露出了个甜笑,“这是回礼!先生!”被袭击的男人僵立片刻后直起身体,嘴唇动了动,最后也没吐露出个什么来。

      好在这种他从未经历过的局促体验没能持续太久,就被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叫走了。当然,斯内普还没来得及擦拭那个回礼。

      这年的十月中下旬,纳西莎被诊断出再次怀孕,卢修斯在外越发春风得意。

      安琪侧着头嘴唇微张,观察着金发女人尚且平坦的小腹。‘德拉科,很高兴认识你。’她想。

      纳西莎慈爱地捋了捋女孩的发辫,“安琪,我们给你的爱并不会消失或是分走,爸爸妈妈永远爱你。”有些担忧这个一向不让两人操心的乖巧女儿。

      “您放心吧,我都明白的。更何况我很期待他的到来!”安琪往前挪了挪,撒娇地蹭着纳西莎的肩窝处。

      纳西莎用手臂揽过女孩,轻拍着她的后背。“他?”“嗯,我有预感,会是个可爱的男孩子。相信我,妈妈!”安琪抬头看向她,信誓旦旦地口吻逗得纳西莎轻笑了几声。

      纳西莎的肚子一天天隆起,安琪小心翼翼地跟着她在花园里散步。她3岁生日时,卢修斯送的那群白孔雀昂首挺胸地朝这边走过来。

      安琪抿着唇皱着小脸,上前了几步,想驱赶它们换个方向。又不想真的对靓丽的羽毛下手,先是伸着手指向右侧,然后手背朝着白孔雀们向外挥动了几次。

      意外地,它们短暂纠结了下,竟然真的去到了草坪的另一端。

      安琪一头雾水,纳西莎也惊诧女儿的天赋,不过片刻后已经调节好了情绪。先是将她送回房间,就来到了书房找丈夫。

      “哦,这不是坏事,亲爱的!要知道斯莱特林的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能跟蛇沟通,说不定安琪也可以呢?”卢修斯喟叹道。

      纳西莎眯着眼胸膛起伏了几次,“别告诉我你想弄条蛇来家里,就为试探出女儿是不是蛇佬腔!?”

      卢修斯急忙安抚,“西茜,我绝不会拿你们的性命做实验!只是,安琪的天赋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现在形势这么混乱。”

      纳西莎颔首回应道:“当然,只要你不往外泄露,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卢修斯对妻子怀孕脾气烦躁这件事,再次有了明显体会,耐心地向她承诺着。

      四月中旬的一天,安琪正将鼻子凑近那支被多比折下来的白色山茶,几不可闻的清淡茶香传到鼻腔里。

      就被卢修斯叫了声名字,抬眼望过去,是他带着教授过来了。

      “先生!您终于来了!爸爸。”被卢修斯无奈地瞥了一眼后,好歹是小声加了一句称呼。

      斯内普看着她一如既往地莫名依赖自己,心下动了动,嘴角勾出了个弧度。

      卢修斯瞧见女儿眉眼俱笑的对着个男人,没来由的烦躁。他或许也被纳西莎传染了?

      “安琪,回偏厅练琴,或者跳舞,总之大人有事情要谈。”安琪刚想反驳自己才刚出来透口气。见男人不容置疑的站在那儿,扁着嘴耷拉肩膀回去了。

      在不知道第几次转头望向教授,斯内普身边的金发男人低咳了一声,抬了抬下颌示意她加快脚步。

      等安琪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正厅门口,卢修斯才开口,“西弗勒斯,那条预言来源是哪儿?能保证真实性吗?要知道大人格外重视。”

      斯内普颔首回应道,“邓布利多在猪头酒吧应聘新的占卜课教授,特里劳妮说那番话时的状态很不一般。”又想起自己还没听完整就被酒吧老板赶了出来,皱了皱眉头。

      “啊,你要小心贝拉特里克斯了,她对你获取宠信耿耿于怀。我以为,你了解她的······偏执?”卢修斯适时善意提醒。

      斯内普也会意地摆了下头,那个无论举止思维都相当癫狂的女人。

      当安琪再见到斯内普的时候,是八月底了。黑袍男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很明显忧虑纠结让眉头形成了个不浅的川字。

      “先生?”安琪大着胆子拽了拽袍角,“别不开心!好吗?给您这个。”递给他一支多比折断的白山茶,坐在斯内普身边。

      出生快三个月的德拉科在此刻显然被眼前的教授比下去,安琪想也知道他在为自己偷听预言前半段后,一字不落告知伏地魔而自责愧疚。

      可她甚至没办法做任何有效的安慰,更无力阻止什么。只能静静在他身侧陪着,但愿能起到点微末的作用。

      斯内普低头摩挲了下枝干部分,并没碰花瓣,想尝试牵扯嘴角却没能做到。

      直到安德洛美达被纳西莎柔声叫走,女孩都没发出任何打扰的声音。很好地履行着‘陪伴’这个单词。

      等到斯内普见过邓布利多后再回到蜘蛛尾巷,面对着一室闭塞阴沉的屋子,他也没有亮灯的打算。

      放任的将身体陷进那张磨损起毛的旧沙发里,斯内普却发觉什么东西硌到了自己。

      翻找出了搁在侧兜里的那支花,斯内普放到眼前端详着。为什么明明这么脆弱的玩意经过跌宕起伏的一天,还没被碾碎?

      就像他不明白送花的女孩那无缘无故的善意从何而来?喜欢一个卑劣、鄙陋、低微的男人。

      斯内普将那支山茶用了个保鲜咒让它不至于腐坏,接着轻挥魔杖漂浮到对面镜子下方的立柜上。

      白色花朵就像上午坐在他身侧的安琪一样,不声不响地陪伴着。度过这个格外难捱的夜晚。

      安琪四岁生日的时候男人还是来了,依旧是像往年一样递了瓶改良后更适合她体质的药剂。

      她接过魔药瓶后,听到斯内普低沉的声音给她解释着:“欢欣剂,会给你带来充盈的幸福感。还是记着,不要产生过度依赖。”

      安琪点点头欲言又止,明显是教授比较需要这瓶药水。他更加瘦削苍白,就连递过药瓶的时候,手上的青紫色脉络都像是要喷薄而出似的。

      “怎么了?”斯内普看她紧皱着小脸,显然是有话要对他说。

      安琪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扯了扯袍角,“您该好好休息,按时用餐。您比之前,瘦太多了!”

      斯内普暗叹了口气,轻轻颔首算作回应。安琪自然看出了男人的敷衍,可目前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盯紧他的作息。

      七月中旬的一天,安琪正逗弄着摇篮里的德拉科,看他挣扎着站起后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摔倒,觉得异常有趣。

      卢修斯带来了个消息,斯内普将担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魔药学教授,同时兼任斯莱特林学院院长。

      一切正朝着安琪所了解的故事前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等霍格沃茨放了暑假,您可以来家里教我魔药吗?嗯,还有魔咒!”八月末安琪终于将斯内普盼来,软着嗓子恳求道。

      斯内普见她熟门熟路地攀扯上袍角,对上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你还太小,显然没达到新生入学许可。我并没有折磨小孩的乐趣。”

      安琪觉得他只要上任几天就会有的,那些足以把他的课变成爆炸现场的各年级学生们。

      她不肯放弃,继续摇晃着,“凡是对魔法有了解的孩子,都会接触到这些,或早或晚。拜托了先生,我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的,每天半个小时?或者二十分钟?不能再短了······您忍心见我一窍不通的上火车吗?被人嘲笑、欺负。”

      斯内普嘴角抽搐,怕是没有哪个敢欺负马尔福小姐。

      而眼前的小女孩还在不知疲倦扯袖子,斯内普随意摆了下头。从她更小的时候那份耐心就已经足够折磨人。自己并没有再添置新衣袍的打算。

      “谢谢先生!我会认真学的!”安琪心满意足地抱住了那条手臂,丝毫不在意手下肢体的僵硬。

      斯内普得感谢女孩父亲此时的招呼,他才能脱离开这种执著的纠缠。

      安琪被纳西莎搂在怀里,身旁是1岁的德拉科。卢修斯被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人带走,拉去威森加摩审判。

      这一天还是来了,魔法界暂时恢复太平的代价是波特夫妇牺牲,唯一的儿子哈利·波特大难不死,额头上留下了索命咒的手势:闪电疤痕。

      第二天下午卢修斯就返回了庄园,和纳西莎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深吻后,俯下身抱了抱安琪。

      安琪大概清楚他用了大笔加隆和‘夺魂咒’作为逃脱罪行的交换,之前她嗤之以鼻的行为,现在却庆幸和后怕。

      她也有了自己的私心。

      安琪一直等着教授的消息,但总是没有回音。直到她五岁生日那天,一只不起眼的棕褐色猫头鹰敲了敲她的窗户。

      将小包裹和字条放在桌上,她刚想叫多比拿些斯莫兰的猫头鹰粮给他,很有职业操守的公共猫头鹰就振翅飞离了房间。

      是教授!安琪看了眼那熟悉的英文字体,是福灵剂的简短介绍。以及熟悉的叮嘱字样。拆开布包拿出了那支类似漏斗、底部尖细的金色魔药瓶。

      他给了自己一份快乐后,又送来了幸运。可这却都是他缺少的······

      铂金发小男孩已经能流利絮叨地说出很多话,最常说的还不是那句津津乐道的‘我要告诉我爸爸!’,而是频繁地叫着爸爸、妈妈、安琪。

      德拉科虽然刚过完2岁生日,潜藏在身体里的运动细胞就把庄园里的白孔雀闹得不得安宁。

      再他又一次撵着它们拔毛时,在阳伞下的藤椅上看书的安琪裙角被一只胸脯格外挺拔的孔雀叼住了。

      他在呼救,她能明显感觉到。

      安琪哭笑不得地前去阻止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场面,拉上德拉科往大厅里走。

      小男孩没有尽兴,小脸皱巴巴的。不过也相当好哄,让多比拿来了一份香蕉太妃派摆在桌前。

      安琪不着痕迹地瞥了下眼睛乱转的德拉科,用勺子挖下一角,送进嘴里。挑了挑眉,露出了极为享受的表情。

      等她舀到接近二分之一时,德拉科终于按捺不住地挪动着凑上前。指着甜品也不说话,等着安琪自行领会。

      深知熊孩子弟弟是个什么别扭的性格,安琪有些无辜地歪了歪头,“德拉科,你想做什么?哦,我明白了!”继续用慢吞吞的语气揶揄小男孩,“一定是还想去拔毛!等我吃完它,我就陪你去!”

      德拉科见糕体又少了一勺,委屈地嘴角都向下撇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宠他的姐姐,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还有不到一半了!给我留着!!

      最终安琪还是没完全泯灭了良心,逗弄一会也就把勺子给他了。小家伙也没有再故作矜持,谁知道安琪今天怎么了,会不会继续下去。

      安琪看得好笑,德拉科吃得嘴唇一周都是奶油,还挑衅的扬了扬下巴,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等他解决完了,用餐盘里备用的手帕沾了些水,给他擦着脏污。

      看着恢复洁净的小龙,又坏心地抓了把他的发顶。见他手忙脚乱护着脑袋,暗下决心一定要阻止他给自己过多涂发蜡的行为。

      保护好你的发际线啊傻弟弟!

      德拉科可以确定了今天的安琪不太正常,或许生病了?还是魔药吃错了?他得告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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