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无形之手和仓促命运与猝不及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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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救不了珍·崔洛尼。
但梅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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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4月24日早上8：01分。E宅。
奥蒂利亚拉紧靴子的鞋带，黑色平底漆面长靴表面浮动着白光，盛上半面窗外映射的绿意。
外面的风车茉莉开的还是那样好，像一大块搅拌均匀、浓郁还散发凉气的冰淇淋。
诺米娅躺在奥蒂利亚床上，啃着李子：“你真打算去那？”
奥蒂利亚走到屏风后换衣服，有些皱巴的白衬衫扎进裤腰，扣好袖扣，把睡衣丢在矮凳上。
“说话呀，这么一副打扮，准备去杀人犯聚集区？”
“杀人犯预备役吧。”
“你看所有人都是杀人犯预备役。”
李子清新的汁水在唇齿中四溢，融入口腔。诺米娅眨眨眼：“这么神秘？真的不说？”
奥蒂利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puppy难道难过了？”
“咦好恶心的称呼。”
诺米娅看着奥蒂利亚走到她朝向天花板的视线内，情绪鲜明的翻了个白眼。
她笑出声。奥蒂又翻个白眼走开了。
诺米娅翻过身来，她那头浓密但服帖的深棕色头发披撒肩头，看着奥蒂利亚在镜子面前不断调整自己的脸。
李子的果肉已经被啃食得差不多，剩下的坚硬果核被她放在牙齿间轻咬，她今天没有什么朋友邀约，就算有她也会爽约。
所以她现在格外有闲情逸致指挥奥蒂利亚把脸捏成她乐意看到的模样：“把头发变成绿色的……不要这个太暗淡了，荧光绿……啧不要调亮肤色啊……好吧我不捣乱了我要看尖下巴帅哥……你是打算捅死我吗？”
奥蒂利亚凝视着她。长长的亮绿色头发逐渐暗淡缩短，最后变成微卷的黑色及耳短发。尖得可以戳人的下巴逐渐圆锉，整个人逐渐变成了可以让其他女孩一见钟情的模样。
但是诺米娅不高兴了。
“我还以为你会变成更有趣的模样呢。”她有些不满意这张普通的帅脸，奥蒂利亚满不在意：“是吗？可能吧。”
“哦对了。”她突然一拍手，走到梳妆台，从左手边从上往下数第二、从下往上第三的抽屉里扒拉出一张她半个月前就该给诺米娅的纸。
“伊斯特给你的。她没说多要紧，反正一个月内送到就行。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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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米娅听着门打开、关上的声音，继续像狗啃玩具那样咬着那枚李核，视线快速扫过。
今天早上九点半在利物浦见面？！
诺米娅猛抬头看向钟表：上午8：19分。
而她甚至连睡衣都没换。
“No！！！奥蒂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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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黑鸟跳到男孩窗前，他好奇的打开窗户，这只鸟一下子飞走了。
男孩失落一瞬间，接着发现门口站着另一个年轻男孩，他此刻正在和男孩母亲交谈。
母亲显然被他哄得很开心，男孩郁闷的想，因为刚才一句很大声的“天呐你可真是个小绅士”传到他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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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4月24日早上10：34分，英国萨尔郡女贞路十四号。
“……您的意思是，崔洛尼夫人和她的丈夫、儿子一同搬走了？……去向不明？噢我是崔洛尼夫人的表亲，在她还未出嫁时我的母亲交代我未来某日……”
“不必担忧，女士，逝者不会总愿意让生者哀戚，女士，爱还在……谢谢，感谢您的慷慨……祝您有美好的一天，嗯，再见。”
告别这户人家的长辈，奥蒂利亚若有所思的望向十五号。
荒废得太刻意了，在两列整齐干净的房子里，突然有一个颜色陈杂、门户凋零、如同四个世纪前时光遗物般的房子。
太显眼了。
尤其是所有经过这里的人们对它视而不见，旁敲侧击询问时，只告诉这栋房子待售。
时间节点在崔洛尼一家搬走之后，似乎有人曾经买下它，不过因为意外去世了，她的家人准备将这栋房子卖出去，可是一直没人买，这里就闲置下来。
奥蒂利亚若有所思的盯着房子的一角。
那里破了个洞，白色裙子的一角和黑气显露。
她的谎言一直没有被戳破，这又是一件可疑但对她有利的事情。
奥蒂利亚盯着它看了一阵，两个红色头发的女孩从她身边路过，一个紧抿着唇，另一个看上去很高兴又不是很高兴。
一对别扭的姐妹。奥蒂利亚分给她们一丝余光，果断的下了结论。
她转身离开此地。
世界又开始下起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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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水汽氤氲，朦胧春的分明，柔和时间的无情。
可时间滴滴答答，仿佛刻意宣战般打着鼓点，急促、刺激，在人的神经末梢上跳舞。
慌忙冲进衣帽间，扒拉出一条连衣裙，长袜帽子外套和、和？
包呢？！我包呢？！
诺米娅心中一脚踩空，别看她表面上还活得好好的，实际上已经在心里跳楼了。
皮料下面没有、奥蒂衣服下没有、凳子、床底、自己房间、走廊、地毯、挂毯、柜子后、床头柜、衣帽间……全部没有！
啊——————！！！
这下所有人都可以听到她的惨叫了。
“诺米娅？”伊文捷林·派勒捷克拿着杯动都没动一口的白葡萄酒走上来，看着在镜子面前一边梳头发一遍尖叫顺便翻找梳妆台的诺米娅是如何展示这淋漓尽致的惨叫。
“真有力气。”潼恩也走上来，喝口杯子里装着的白葡萄酒，发现所剩无几，索性拿在手里。
“在找什么呢？”
“手包！白色的那个！”诺米娅用最快的速度绑好头发，再次尖叫一声，潼恩指向半敞衣柜的抽屉：“你们不是把它放进抽屉里了吗？”
诺米娅猛然回头，时间已经滴滴答答到了8：34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她俯冲过去迅速折返，一下子捧住伊文捷林·派勒捷克的手：“求求了利物浦女巫集会‘杰奎塔’一小时内！”
伊文捷林·派勒捷克忧伤的叹了口气：“当然了，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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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4月24日上午10：50分，英国伦敦东区。
奥蒂利亚穿梭于老式楼房中，外套口袋里放着一本《彼得兔的故事》——她很喜欢这个故事——但这并非她买下这本书的理由。
这本旧书摊上买到的书——命运啊——里面的扉页上写着：珍·崔洛尼，伦敦。后面的单词被粗暴的划去。
珍、珍、珍，这个名字在她的舌尖上不断模拟震颤，她飞速的跨过台阶、酒瓶，从这片奶奶手把手教导她如何做个商人的地方，如翱翔的黑鸟般、如一个狂奔的鬼魂。
左转、右转、直行20米后拐进死胡同，左边数第三块砖从上往下数第九行。
敲击两下。
伦敦东区生活的巫师们所创造出来的地下世界
——欢迎来到东街。
她走进旁边的杂货店，店主希冀的抬头，看到是她颓丧的垂下，她快速的穿过，身材快速抽条，逐渐变为一个成年男子的模样。
店主对此见怪不怪：“真希望有一天您能慷慨的买下这家店。”
“会有这天的。”
后门被推开，铃声仓促响了两下。
一个头戴黑帽、穿着深咖外套、高约六英尺的男人走到街上。
“宾，好久不见。”
“宾？很高兴看到你。”
“宾先生？真的是他！”
周围人对他的出现感到惊奇，同这个神出鬼没的人打招呼时有种跟死神说话的奇妙感受。
奥蒂利亚——克劳尔·宾对他们点头回礼，从她一年半前被接往纽约，她就再也没看到过他们了。
她心中也有些感慨：上次看他们的时候那个死老头还没死，现在真的成死老头了，令人有些开心的惆怅我是说伤感。
克劳尔·宾向东街消息最为灵通的孩子头问询崔洛尼一家的情报，他挠挠头，表示知道但需要——
他伸手比了一个数。
克劳尔·宾眯起双眼，起身不再蹲着平视他。人们的余光不自觉的瞟过来。看着克劳尔用手背轻拍那孩子的脸，那孩子眼睛也不眨，重复：“这个数。”
克莱尔·宾注意到他的左手攥紧了左边口袋里的什么东西。嗯——
“说话别这么死板。”可怜的东西。克莱尔·宾叹息一声，还是给了他他所要的理想价格。
当面清点完没问题，孩子头的表情这才舒缓下来，滴溜溜的转动眼睛，手上和嘴的动作不停：“崔洛尼一家共有四口人，那个‘酒鬼哈尼’马尔科姆·崔洛尼是个地道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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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4月24日上午9：24分，英国利物浦，女巫集会“杰奎塔”。
如果一定要给这个世界一句评语，诺米娅躲在吧台后，心中怒火喷涌——这***的世界！！！
啊——————！！！！！！！！！！
为什么！！！还没有！！！爆炸！！！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各种魔咒在这座四层楼高的建筑里乱飞，一道红光结结实实的打在诺米娅左侧。
诺米娅及时向右撤——冰冷的触感。
她摸到一把枪。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无形之手和仓促命运与猝不及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