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红与黑的生存法则》枯泉

7、第七章 肩担宝剑

　　“莉莉丝?赛尔温，1917-？，24岁破格提拔为魔法法律执行司副司长，25岁完善了巫师的政法体系，28岁解决了由阿克萨斯?华生带来的末日危机。她发明的体系多次被试图推翻，但都没能得逞。”莉莉拿着校报的第三版面，坐到我的身边来。
　　“哦，亲爱的。”我咽下了最后一口南瓜汤，“我可真没想到，第一篇这么快就发布了。”
　　“听爱丽丝说，她想干这件事很久了。大概还没拿到你的稿子，就已经安排好了后续。”莉莉笑嘻嘻从我盘子里取了一小条法棍吃，我瞟了盘子一眼，默不作声——自从决斗之后，我对她的容忍度骤升不少，“但为什么她的事迹到28岁就结束了？她看起来前途不可限量。”
　　我也取了条法棍，和着汤细细咀嚼：“她可能是结婚了，但丈夫不支持她继续工作，于是就不工作了。”
　　“结婚？她为什么要因为婚姻去放弃自己的前程？这真的……”她顿了顿，尽量选择了一个温和的词，“不值得。”
　　“她结不结婚可不取决于她，而是在于她的家族。她的家族当时在走下坡路，需要有人为他们的辉煌奠基，而她可能就做了那只被献祭的羔羊。”
　　很少有贵族女孩能够嫁给所爱之人，大多都成了“上层社会”最“高贵”的礼物：所谓下层人进入上层的入场券，没落者攀附鼎盛者的菟丝花，棋手用以暂时联合的人质。
　　“珂靡莉亚，”莉莉紧抿着唇，纠结地问道，“你以后不会也被这样被牺牲吧？”
　　“你希望我会吗？”我调笑道。
　　“我希望你有一个人应有的自由。”莉莉撇了撇嘴，“他们这样太轻视人权了。”
　　“当然……不会，”我恶劣地顿了顿，“因为我有未婚夫了。”
　　莉莉诧异地睁大了双眸，牢牢抓住我的手：“真的吗？”
　　“别急呀，亲爱的”我慢条斯理地捏了捏莉莉的脸，“说来这个人你还认识呢。”
　　她半敛着眼睑，秋波慢转了半圈，猛地抬眼问道：“是西里斯·布莱克吗？他自从第一次见你态度就很奇怪，感觉像糅杂着厌恶、惊异与……”
　　“几分细微的好奇？”我抽手，紧急接住了差点掉汤里的猫头鹰，珀耳塞福涅，“我的好未婚夫是这样的。他讨厌他的家族，就一并地连我也一起讨厌了。”
　　“但你和那些刻板印象里的大小姐一点也不一样。”莉莉气鼓鼓地抗议道。
　　“骨像皮不像罢了。”我随手抓了吧小饼干喂给珀耳塞福涅吃，一面弯着眉眼，往格兰芬多的席上望去，正巧撞上布莱克扯着报纸，思量地端详着我——在我们对时尚的那一瞬间，他紧急地将头甩了回去，耳朵气恼地红了。
　　“布莱克自己也是，所以他就更加警惕我、讨厌我，又忍不住地想要试探我、揣摩我。”我拍去手心的碎屑，取下她脚上缠着的信，“人总会这么对待自认为过于相似的人，不是吗？”
　　我漫不经心地将信封翻到反面，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妈妈的标志性签名，一个夸张的花体“L.E.R.”。
　　她的措辞不知为何格外简练平淡。她似乎觉得我羞辱的不过是只过街老鼠，而不是只是什么强大家族的继承人。她毫无波澜地通知我——
　　“我已经悉知此事，会解决此后的一切并发症，不必担心。但圣诞回来，务必向我总结此次事件的过失与反思，并提交一套自认为合理的解决方案。”
　　“妈妈怎么说？”一直沉默的依弗突然从报纸里抬起头，问道。
　　我将信递给她，支着头，注视着她看信的神情。她的眉心微微蹙着，眉眼低垂，思索了片刻，便将信折好，朝我笑着调侃道：“我从前不曾想过妈妈有这种能耐。”
　　“大概是生意上和诺特沾了关系。”我转将信收好，放进贴近心口的内侧口袋里。
　　姐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神冲斯莱特林那桌迅速地打量了几眼：“诺特这几天格外沉寂，部分大家族的都疏远他了，怕是不好受。倒是有几位新生混的又好了几分。”
　　“此消彼长。”我也望着斯莱特林那清灈但高傲的身影，浅浅地笑着，“维克多·诺特是个重利的人。诺特现在怕已经成了半个废子了。”
　　克里斯多夫·斯图尔特不知为何突然回眸，恰恰对上我的眼。我朝他弯了弯眉眼，象征性地吻了吻右手无名指根，一面轻柔地问莉莉：“亲爱的，我记得你在校报社负责学术板块来着？”
　　“嗯，怎么啦？说来我新一篇稿子还没头绪呢。”莉莉捻起一块月牙形的饼干。
　　“我见到了一篇很有趣的文章，你待会儿要不要看看？”
　　——
　　“请问两位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克里斯多夫拉开我面前的椅子坐下，他的脸上挂着新鲜的伤疤，眼睛却格外清亮。
　　我扫了眼他的右手，合上了魔法史课本，向后往椅背上一靠：“克里斯多夫，听说你最近过得还不错。”
　　克里斯多夫的眼神一滞，飞也似的横扫至莉莉脸上，又在她格外纯粹的双眸上转了两圈，笑道：“不如小姐过得舒心。”
　　我横了他一眼，但没有纠正他的话，只是耐着性子听他往下絮叨。
　　“现在不但□□上的欺凌没了，那些恶心人的居高临下也没了，过得比之前不知好上了几倍。如果没有小姐当时的解围，我现在怕是早已不堪凌辱了。”
　　他的眼神又漾回了我的身上，带着深层次的欲望与仰慕，就像那夜的魁地奇场，他刚被霸凌完，眼睛却明亮璀璨，试探地问我：“罗齐尔小姐，您的优异与傲骨，是建立在你成倍的付出上吗？”
　　而我当时只是兴致缺缺地悬浮在草坪上，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他几眼，便只丢下一句：“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取悦我。”
　　叫住我的却是他不甘的追逐与喊声：“我知道，你取悦的是你自己的野心。”
　　我调转扫帚，尽量平稳地降落在地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么你想和我做交易，就要拿出能取悦我野心的诚意。”
　　“我愿意奉上我与您相近的野心与事成后诺特家族的半壁权力。”他的欲望是那样势不可挡，从他墨色的眼中渗透出来，支起他不算强健的身躯。
　　兴许从那时起，我就已经被他与权力画上等号了。
　　“克里斯多夫，我已经从珂靡利亚那里听说了你因为才华被霸凌的事情了。”莉莉故作严肃地开口，眼睛中柔和的光亮却出卖了她，“今天我邀约你在图书馆见面，主要就是想问一下，你愿不愿意在校报上刊登一篇有关魔药的文章。”
　　“我还以为你们校报社的记者都是自己写的。”他眨了眨眼，桃花眼里含着流转的情意，“况且，魔药这方面，西弗勒斯可比我擅长多了，怎么偏偏找我呀？”
　　身后的书架发出一声怪异的“嘎达”声，像是有人放书时不小心将书推到了底。
　　莉莉没有注意到这一动静，耳朵微微涨红，兀自说道：“我们校报社海纳百川，自然是能者登刊。而且，西弗最近的烦心事不少，拿这个烦他，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克里斯多夫状似无意地望向那排发出声音的书架，想要进一步发难，却被我抬手制止：“这期报刊的截稿时间比较长，在下周六。这种学术性文章对于新生的难度很大，几乎没有人会去挑战，你可以回去多琢磨琢磨。”
　　他与我对视一眼，激动的神情点点滴滴地渗透出：“谢谢两位对我能力的欣赏，我一定不会让两位失望的。就是不知道……”他颤抖着嘴唇，似乎难以言表自己的心情，“能不能和你们握个手，表达一下我的感激。”
　　莉莉看着他的模样，咯咯地笑了起来，转过桌子，与克里斯多夫握手：“不用谢我啦，你的能力配得上这一切。”
　　“我们同样不喜欢让得罪过自己的人好过，不是吗？”我紧随其后与他握手，用只有我们两能听到的声音，半暗示半警告道，“就像如果你乱惹莉莉，我会让你体验一下炼狱的滋味。”
　　“小姐，”他在我们擦肩而过时回应道，“你放心，我会让他求死无门的。”

　　作者有话说：
　　克里斯多夫对珂靡莉亚不是情欲！是权欲！！！在他眼里，珂靡莉亚就是他走向权力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