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NO.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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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寅生，硝子。”
不远处举着纸杯蛋糕的五条悟大声呼唤两个女孩的名字，硝子抬手打了个招呼跟着寅生结完账以后一起离开集市走向男孩们。五条悟的脸上难得因为寒冷冻出两团红晕，看不出他那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质了，反而更像身边跟朋友结伴而来的男高中生。
开集市的老婆婆慈祥又温柔，因为寅生买得多额外送了她和硝子一人一个曲奇饼干形状的小发夹，把她们挑选的冰箱贴也用可爱的小纸袋包装好。寅生和硝子也没多想，直接就把那个小发夹夹在了鬓角处，看着格外可爱。
夏油杰手里提着五条悟买的蛋糕，他倒没买什么东西，整个人看起来懒懒的有点漫不经心。五条悟一手一个蛋糕分别塞给寅生和硝子，亮闪闪的蓝色眼睛里满是雀跃：“待会十二点左右的时候，他们要在广场倒数圣诞节，我们也一起去吧！”
其他三人都没什么异议，只是渡边寅生微微蹙起眉看着五条悟发红的脸颊和下巴。十二月末的东京已经很冷了，也许是仗着自己体质好，五条悟的围巾老是忘在不知名的角落，出任务和在宿舍的时候还好，但是在室外待的久一点，往往这人的脸和下巴，包括耳朵都会冻得通红。
一般情况下，寅生的东西都是放在影子里方便携带，但是今晚要去人流密集的广场，于是她出门的时候也带了一只包。此时此刻，在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注视下，女孩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取出一条蓝白格子的围巾递给了五条悟，她的声音非常温和又带着些许不满：“悟，就算是你也会生病的……这是我的备用围巾，洗过没有带过，你先拿去用吧。”
五条悟顿时整个人愣在当场，他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怔怔的看着眼前娇小的女孩。渡边寅生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抓住围巾的两个角张开手臂套在五条悟脖子上，女孩纤细白皙如花枝一般的手指在五条悟眼前轻轻闪过，蓝白格子的围巾带着洗衣液和寅生身上独有的栀子花的香气套在五条悟脖子上，仿佛是给凶兽上了一道枷锁，让他心甘情愿的凝视着眼前心爱的栀子花。
我心有猛虎，也有我心爱的姑娘。
五条悟截止到这一刻的人生都过得过于顺风顺水，五条家倾全家之力供养着这位百年难得一见的六眼，从来没有人忤逆过他，哪怕是出任务他也很少感觉到乐趣。欲望被权利轻而易举的满足，留下的倦怠也像诅咒一样萦绕在五条悟心口。
没有人喜欢无聊。
但如果是跟这个人在一起，哪怕一整天都不说话坐在一起发呆都很有趣。
五条悟狼狈的垂下眼睛。
夏油杰微微露出笑容却一声不吭。
只有家入硝子伸手抓住了寅生的手指，她的手非常温暖，人趋近温暖是本能，于是寅生也下意识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指。硝子叼着烟却没有点燃，含含糊糊的催促道：“走吧，现在过去还能找到一个好位置。”
寅生顺从的跟着她的步伐走向广场，她看起来很高兴。漂亮的眼睛笑得像月牙，路过的几个男孩子看着她不由自主的呆住了。硝子收回目光在心里轻轻叹息，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能像太阳一样毫无所觉的对所有人释放自己的魅力。
广场上人很多，很多人都选择拖家带口前来跟陌生人一起共度这个重要的时刻，在日本圣诞节的重要性仅次于新年，年轻人也是更倾向于圣诞节跟喜欢的人们一起过，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亦或是爱人，只要喜欢的人在身边就足够了。
在明治神宫前的广场上，圣诞树已经被装点好亮闪闪的占据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安排，为了取暖周围还点燃了几个小型的篝火。寅生有些好奇的看来看去，最后对着硝子说：“等天气好了我们一起去赏樱花吧，我会做樱饼哎。”
硝子轻轻笑着点了点头，身后的五条悟已经恢复了元气开始撺掇寅生多做几道甜品，但是考虑到饮食的平衡被寅生无情的拒绝了。夏油杰沉默着站在三个人身边，他的眼神有些飘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发呆。
虽然跟硝子说不想打扰寅生的幸福，可是果然人都是有劣根性和独占欲望……最起码在寅生在给悟系围巾的时候，嫉妒的毒汁确实吞没了他的心脏。
可这是不合理的。把理智单独的分裂出来一样，夏油杰漫无目的的思索着，他的心很平和，可是又有几分难以言明的不甘心。
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突然轻轻抓住了他的尾指。夏油杰骤然一惊，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渡边寅生微微侧着脸在跟硝子和悟说话，但是她的手却轻轻勾住了夏油杰的手指。夏油杰张开手把她的整只手都包在手里，他很清楚这只是渡边寅生安慰人的手段，他不止一次看到她会伸手握住硝子的手，也会轻轻握住受害者的手给予死者最后的哀悼和安慰。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低头微笑起来，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敏感的女孩总是能很清晰的捕捉他的感情，他低落和难过的时刻，他们两个人是很类似的性格，渡边寅生不希望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于是她也不会看夏油杰的脆弱。
但是她“看”到了，她感知到了，她也会保护。
“……看，星星要点亮了喔。”
家入硝子若无其事的握住渡边寅生的另一只说，她们三个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手拉手站在那里，站在一边的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绕到了渡边寅生背后。张开手臂直接把女孩整个搂进了怀里，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黑发和白发交缠在一起。
五条悟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句很多年前无意中看到的中国古文。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恩爱两不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NO.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