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 1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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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话，珠子略显紧张地绷紧身体，见她这样，斑忍不住开口调笑。
“喂，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给你选个糟糕透顶的男人吗？”
对此，珠子使劲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斑大人是我的恩人，您现在就是我最信任的人。”
最信任的人...
心里默念着这句话，斑随即不再说笑，郑重其事地介绍起来。
“这条街上开米店的那个少当家还算不错，其他的不是太老就是太小，要不然就是已经成家了，人嘛老实本分，做生意童叟无欺，邻里邻间都对他评价颇高，不过是一个鳏夫，不久前妻子刚难产去世，连孩子都没能保住，你如果不介意这一点，他应该算是最佳人选了。”
“我不介意。”珠子马上回话，“我、我自己就是个寡妇...”
“是呀，你们也算境遇相似，同病相怜了。”
讲到这里，斑的心情忽然变得难以言喻起来，与为珠子挑选丈夫时尽心尽力的样子不同，当讲出结果后，他却故意表现得十分索然无味，似乎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接着连话都懒得说了，只用眼神示意珠子，一副就是这样，你觉得怎么样的懒散态度。
“我、我会努力的！”
看不懂斑表情的珠子这样回话，总之她不能辜负他，恩人为她挑选的丈夫是她必须要拿下的目标，她会努力成为那个人的妻子的。
“呵...”
斑的回应是一声轻哼，接着便不再说话，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直到珠子再度开口。
“真不甘心呀...”
她这样说着，眼中渐渐渗出泪水，那是对自身命运的抗议，同时也掺杂着许多无奈。
“为什么我是个女子呢？这世道女人总要嫁人，依附个男人才能得到安稳的生活，真不公平真不公平...”
珠子边说边抹眼泪，可止不住的泪水还是在她的脸上蜿蜒成了小溪，斑默默看着她，随即走近她。
“别哭了。”
他抬手想为她擦擦眼泪，可终究没这么做，最后只是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以示安慰，倒是他接下来的话，许多年后珠子仍然记忆犹新，在艰难时刻聊以慰藉。
“我有一个朋友，他跟你...有点像，他是男子，是一个很厉害的忍者...”
斑娓娓道来，向一个乡下姑娘诉说起他和柱间的梦想，对方尽管不是忍者，但却坚定地认为这个梦想一定能够实现，就算与柱间未曾谋面，但通过斑的描述，珠子很快就把对方当成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她相信柱间，觉得自己如果是一个男人，一定可以立一番大事业。
“柱间他、他将来一定能成为最厉害的忍者！”
“哦？”斑听她这么说，高兴的同时也忍不住调侃，“我才是你的恩人，你怎么不说我才是最厉害的忍者？”
“您也是！”珠子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然后笑着祝福，“斑大人当然也会成为最厉害的忍者！”
“这还差不多。”
斑终于露出笑容，然而这笑就像句点一样隔开了他和珠子，他们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缘分到此终有一别。
“珠子，你是个坚强的女子，好好生活下去。”
“斑大人，谢谢您。”
离别总会使人伤感，就算是珠子这样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姑娘也难掩不舍，不过她并不想让对方看见，于是深深鞠下一躬，掩藏起脸上的表情，而当她再抬头时，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好了，就是这样。”
过去的旧时光如此被斑讲述完毕，当然，说这段往事时他故意隐去了珠子和柱间的相似点，随后看向一旁的听众，观察对方的反应。
“......”
听完挚友极少提及的往事后，柱间一时没有说话，那位叫珠子的姑娘在他的想象里有些模糊不清，让他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想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斑，“那你们之后还见过面吗？”
“见过，一年后我们宇智波一族的大部队途径那里，那条街上的人都出来瞧热闹，我在人群里看见她了，她好像怀孕了，肚子...”
“什么！”没等斑说完，柱间就惊叫着打断他，“她怀孕了？那该不会是你的孩子吧？！”
“笨蛋！”
斑一巴掌拍在柱间头上，斥责他毫无常识。
“如果是我的孩子，她早就生出来了，而且那时候我根本没有——”
斑险些说出某事的细节，还好及时刹住了话头，本来为了掩饰尴尬，他打算嘲弄一番柱间，但看到对方懵懂的表情后，说出口的话随即就变了味。
“你这家伙...我倒很好奇你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将来会找个什么样的妻子。”
柱间却反问，“斑，我们必须要结婚吗？”
“是你必须。”宇智波这样回复，“你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你的族人最近一直在各大家族里搜集适龄女子的信息，不就是在给你选妻子吗？”
经由提醒，柱间这才醒悟，这种事情一直不再他的关注范围内，他眼下忙于村子的建立，就连最关心的人也只有斑而已。
“那你...”柱间趁机问自己的挚友，“你也会结婚的对吗？”
“再说吧。”
斑这样回答，他倒不是排斥女性，只是能让他另眼相看的人本就极少，男女都是，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可没人敢强迫他。
“柱间，我可不像你，你太纵容你弟弟了，再继续当老好人那就等着他们随便给你塞个女人当老婆吧。”
“喂斑！”柱间提出抗议，“我才不是什么老好人，我也没有纵容扉间...”
千手为自己辩解，直到他发现对面的宇智波变了神色，对方凝视着他，接着缓缓说出期望。
“柱间...如果你一定要有一位妻子的话...那就找一个强大的女人。”
“嗯。”
柱间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而事实也证明他说到做到了，他未来的妻子漩涡水户毋庸置疑是一位强大的女性，就连斑也十分认可她的实力。
只是眼下，柱间对谁会成为他的妻子并不十分感兴趣，他的焦点一直在挚友身上，他让斑跟他说说话，而对方也依约讲完了一件隐秘的过往，可他思春的情况非但没有改善，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
“斑...”
“......”
宇智波默默望着眼神迷离的千手越靠越近，直至倾身抱住自己，不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喂，你不是说我跟你说说话你就没事了吗？”
柱间放任自己沉溺于挚友的气息中，喃喃道：“我...请让我抱一会儿吧，我很快...很快就没事了。”
同样的说辞斑自然不信，然而升腾起来的某种情绪此刻却战胜了理智，让他明知自己和柱间都有些不大对劲却还是选择纵容，没有推拒，任由对方抱着自己很久很久，直至新的变化出现。
“斑...”
伴随呢喃而来的，是柱间无意识使出的木遁忍术，很快，那些长有翠绿色嫩芽的枝条就蔓延伸展开来，最后围成一个茧，将人密实地包裹其中。
如此，斑就离柱间近的不能再近了，他们肢体交叠，鼻息相闻，随后斑就从柱间微张的唇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
“来之前喝了一点。”
这倒是个好借口。
斑惊讶于自己第一时间竟然想的是这个，但鉴于他和柱间目前的状态，他又庆幸自己找到了所谓的理由，这样，他们的失控与失态就可以合理一些了。
“斑...”
柱间好似永远叫不够一样重复呼唤着，行动上则更加大胆，那些枝条随着他的意志缠绕固定住斑的腰际与脚踝，随后拉着挚友的手一路向下，似在恳求对方帮一帮自己。
“斑...我好难受...帮帮我吧...”
“唉...”
斑重重叹了口气，但行动上却是顺从了，只是在这亲密无间中，尚还抱有理智的宇智波刻意避开了千手逐渐放大的面孔，错开脸将下颌抵在对方宽厚的肩膀上，维持着所剩不多的清醒。
他们不能亲吻，两个男人可以互相帮助慰藉一番，但绝对不可以亲吻，就算彼时和珠子的那场亲热，他都未曾吻过那个姑娘的唇，因为在他心中，亲吻是表达爱意的举动，可他和柱间是两个男人，并不能、并不能成为爱人...
想到这里，斑倏然落寞起来，他满心遗憾，却也忌惮细想自己为什么这样遗憾，于是只好专注当下，认真地“帮助”起柱间。
静夜、廊下、微风习习，朦胧月光照见的木茧中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想见，却也只能同两位当事者一样讳莫如深，那个夜晚过后，斑和柱间谁都没有再提起这件秘辛，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了木叶忍者村的创立者，身上肩负着更加重要的使命。
只是，后来呢？
他们为何会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
现如今，变成幽灵的斑再一次回想那天，那日的终结之谷阴雨连绵，当被挚友措手不及从背后反杀时，他除了一脸惊愕以外又在想什么呢？
终于，在死后变成幽灵的当下，他总算肯承认自己是伤心的，桀骜不驯、睥睨众生的宇智波在那一刻失魂落魄，虽然作为巅峰忍者的他早已想到了种种可能性，提前做好了各种防范，比如及时使用伊邪那岐伪装成假死状态，比如咬下对方的一块肉留作卷土重来的筹码，可忍者之外的那一部分自己却还是随着破体的利刃死去了，他被自己唯一认可的挚友杀死了，痛彻心扉。
变成幽灵的宇智波斑回想这一切，接着又一次将柱间和珠子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这让那痛楚几乎成倍增长，也让他终于醒悟，到底谁才是那个被比下去、被抹掉的人。
是他，都是他。
那一日，时隔一年后他和珠子再度重逢，那姑娘夹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平静地看着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们途经此地，并且很快发现了恩人的身影，认出斑后，珠子朝他深深鞠下一躬，只是动作稍显迟缓，因为她不久前发现自己怀孕了，腹中正孕育着新生命，随即，她的丈夫体贴地伸手扶住她，斑顺势望去，认出此人正是那个米店的少当家。
很好珠子，你做到了，你真的拿下了我为你选择的丈夫。
然而斑的神情却一点也看不出喜悦，他压抑着心头的苦涩，默默看着珠子随着丈夫转身离去，不带留恋，再未看他一眼。
真是个有自知之明，识相的姑娘。
彼时年轻气盛的斑只允许自己这样评价，决计不再想是他提议族人走入这条商业街，不再想他曾幻想珠子过的不如意，于是向他求助，他便勉为其难地将她带在身边的计划，他坚决否认自己这样想过，直到自己死后成为一个幽幽漂浮在空中的孤魂，才总算有勇气剖白自己。
是的，他被柱间抹去了，甚至连珠子也抹去了他，可明明，明明就连木叶这个名字也是他取的！是他和柱间共同建立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忍村，也是他为珠子挑选了一位丈夫，可他们却在他给予了这些之后，反而将他排除在外。
不是这样的。
如果柱间和珠子能够听见斑的心声，一定会极力反驳，班知道他们会说什么，他们会指责他抛弃了双方共同的梦想，或是埋怨他既然有情又为何不当场说出来，他们有什么错呢？他们按照他的期望坚守梦想或者努力生活，而打破这一切的人明明是他。
对，是我。
斑的骄傲在这一刻颓然崩坍，原来他才是那个不识相的人，他亲手为柱间和珠子找到了比他更重要的存在，自己却又要自怨自艾。
真软弱呀。
斑消沉至极，杀伐果断了一生的他把所有的忍让与妥协都给了柱间和珠子，而珠子在他眼中就是女性版的柱间，是他退而求其次，曾经犹豫良久也还是想要拥有的替代品。
可是...可是啊，他在这一刻才彻底醒悟，无论柱间是男是女，他都与之有缘无分。
带着这一挥之不去的遗恨，化身幽灵的斑就这样默然了一整夜，虽身处秽土人间，他却仿佛抽离于世，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反应，一晃月落日升，两个后辈早早便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
看到斑，鸣人捂着脸大声哀嚎。
“他怎么还在呀！！！”
作者有话说
第158章 第 1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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