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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根叔 ...

  •   村长看着乌不器那狗啃似的脑袋,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乌不器看村长那个脸色,心里一个“咯噔”,他想着:村长不会给自己扯一些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这些道理吧?然后又抬出什么村规,族规的打自己的板子!

      正在他惴惴不安的时候,谁知出乎乌不器的意料之外,村长只是一言难尽的问道:“你这脑袋是谁给你剃的呀?这手艺也太不讲究了吧?你要剃头,怎么不跟我说?”

      “啊?”乌不器意外了:“村长爷爷,你同意我把头发剃了吗?你不生气?”

      村长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小子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你想剃就剃呗,我生什么气呀?只是你这脑袋剃的也太难看了,你自己弄的?”

      震惊!在古代,居然不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套了,这是什么朝代?难道是架空?

      种田文套路嘛,乌不器——懂!

      乌不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然后把青铜小刀递还给村长,略过关于自己脑袋的话题,口中说道:“村长爷爷,今天你家要放牛吗?”

      村长摸了摸自己长到胸口的胡子,然后对乌不器说道:“你刚叔,宝叔前几天开了一块荒地,今天打算把地耕一遍,今天的牛就不用放了,你自己去玩吧!”说完又想起什么,继续补充道:“你也别跑远了,吃夕食的时候还是到我家里来!”

      村子里如今每天只吃两顿,早上九、十点钟的时候算是朝食,下午四、五点的时候称之为夕食。

      听见今天村长爷爷家不放牛了,乌不器一阵失望:看来今天这顿饭是蹭不上了!

      但是又听村长说让自己去他家吃夕食,乌不器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口中拒绝道:“村长爷爷,今天你们家不放牛了,我就不在你们家吃饭了,正好我去林子边采点野菜什么的,将就也能混过一顿!”

      说完也不等村长再说其他的,转身就跑了。身后传来村长的吆喝声:“狗子,你去林子那边别往里边走的太深,不安全!”

      “知道了,村长爷爷!”乌不器回了一句,快速往自己家里跑去。

      刚到家门口,就闻到一股糊味。乌不器连忙冲进门,发现自己吃完那块黑馍后,忘记把火塘里的火扑灭,这会儿陶罐里的水已经快烧干了,陶罐里的植物根块也有了一股糊糊的味道,乌不器心中一阵懊恼。

      上前把还在烧着的柴火抽了出来,放到一边,然后端起陶罐使劲的摇了摇,听见里边还有一些些水,并没有完全烧干,乌不器松了口气,这是家里唯一的一个陶罐,要是烧坏了,明天吃饭都没有家伙什儿了。

      去了村长家一趟,身上穿的麻衣的水基本上已经沥干了,他打算把睡觉用的茅草搬到屋外晒一晒,也算是除菌了。按照以前那个乌狗子的个人卫生习惯,不用猜,乌不器都知道这堆茅草从搬进这个草屋里面后,绝对就再也没没有见过阳光,现在闻着都有股霉味儿。

      等把家里收拾干净了以后,乌不器就准备出发去山上考察一下地势。这会儿乌不器也有点后悔刚才把村长家的青铜小刀还了,不然到山上刚好能用到。

      拿上一把石制的“柴刀”,比切菜的“菜刀”要长一些,大概有乌不器的小臂长短,然后把草鞋重新使劲牢牢的绑在脚上,乌不器向后山出发了。

      来到山脚下,向山林走了十分钟左右,乌不器根据狗子的记忆,知道这边已经算是进了山,但也只是在山林的外围,根据村民们的经验,这一块地带对小孩子来说也是十分安全的,经常有村里的小孩过来摘野菜,野果,或者是找一些常用的草药。

      乌不器一边走一边仔细的观察,发现这边小动物活动的痕迹还是有的,比如说前面树根下面的那一块“粑粑”;再比如说,左边离自己三米远的那堆草丛里有些白色的毛发;再再比如说,……好了,不再一一举例了,反正这树林里面的活物不少,但是要找好挖陷阱的地方,还是要再仔细的斟酌一下。

      乌不器一边顺着村民们踩出来的小道往前走,一边左右观看,发现不远处有一片藤蔓,看那藤茎的粗细,乌不器决定把它砍下来带回家晒好,以后可以用这些藤蔓编些筐子,背篓什么的。

      抄起石制的“柴刀”,稀里哗啦的一阵猛干,等乌不器回过头,才发现自己砍的太多,一时半会儿不能全部拿回去,这会儿一边在心里佩服自己能干,一边又发愁自己用力过猛。

      算了,先不管,先把这些砍下来的捆好打包,待会回去能拉多少拉多少,反正以后自己还要过来的,每次回去的时候再带一捆,蚂蚁搬家,总有一天把它们全部搬回家!乌不器在心里想着,然后又计划着用这些藤蔓做一些小的陷阱,抓抓野鸡,野兔什么的,应该没有太大难度。

      乌不器在这山林外围东游西荡了大半天,等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余晖洒满整个乌家村,站在村外的小山坡上往下俯瞰,袅袅炊烟,好一片人间烟火色,悠然见南山。

      不过这个时候的乌不器却没有心情欣赏这怡人的风景,他拖着两大捆藤蔓气喘吁吁的往自己家挪,肩膀也被勒的生疼,但他也没办法,只能咬紧牙关硬挺着。

      好不容易走出了林子,胜利在望,乌不放下藤蔓准备歇歇,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今天这个澡也算是白洗了,乌不器一身不是泥就是汗。

      等喘过了气,乌不器正准备继续上路,身后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声音:“狗子!你在这干嘛?天快黑了,赶紧回去!林子里不安全!”

      乌不器转过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向自己走来,这男人居然也是一头寸头,额头上绑着一根麻布发带,身穿麻衣,脚踩草鞋,身高七尺,孔武有力,从右眼眼尾延至下巴,有一条深刻的伤疤,皮肉外翻,看起来狰狞吓人。

      从狗子的记忆里乌不器知道,来人是乌家村第一的猎户——根叔。

      以前的乌狗子很怕这位根叔,每次见到他就紧张极了,两股战战,但是如今的乌不器反而极为喜欢这位根叔,不为别的,就为根叔那一身男人味儿,乌不器就羡慕极了,这就是典型的型男形象啊。以前做研究员的时候,乌不器就是一副斯文相,身材削瘦,皮肤白皙,用那些女同事的话来形容,就是弱唧唧的,一看就是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没有一点男人味。

      根叔的外在形象就一直是乌不器所羡慕而又向往的,像根叔这样才是真男人嘛!

      “根叔,你进林子打猎去了?我就是在林子里割了点藤蔓,打算回家编背篓,这会儿就回去!”乌不器大大方方的和根叔说起了话,根叔也很是意外,以前狗子看见自己总是心惊胆战的表情,一副生怕自己吃了他的样子,没想到今天胆子倒是大了好多,还和自己聊起天来。

      不过根叔也没多想,只是对乌不器口中所说的背篓感到好奇:“什么背篓?用来干嘛的?用藤蔓编?怎么编?”

      乌不器听根叔这样问,有点傻眼,难道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藤编工艺,不至于吧?

      乌不器心里有点惴惴,偷偷的看了根叔一眼,见他一脸平淡,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丝毫奇怪或不对劲的地方,心中一片疑狐:自己和乌狗子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怎么碰到的这些人一点都没有怀疑?

      乌不器之前还在脑海中模拟了很多各种各样别人质问时,自己应该怎样回答的借口,没想到这些人都是一副平淡的样子,根本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乌不器却并没有放下心来,这不是最大的不对劲吗?

      心里想了这么多,其实时间只过了一瞬,乌不器给根叔形容了一下背篓的样子,然后怎么使用,有些什么用法,最后看根叔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对根叔承诺自己如果有空,也为根叔编一个背篓。

      根叔听了很高兴,指着地上两捆藤蔓对乌不器问道:“这两捆就是你准备拿回家编背篓的,对吧?”

      看着乌不器点点头,根叔微微一笑,脸上的伤疤显得更加狰狞了,要不是乌不器是一个小孩身大人心,非得给吓哭不可。

      根叔弯下腰,一手就把两捆藤蔓拎了起来,一副轻松的样子往前走去:“既然狗子答应给根叔编个背篓,那根叔就出把子力气送狗子回去吧!”

      乌不器看把自己拖得筋疲力尽的两捆藤蔓,却被根叔轻飘飘的拎在手里,心里是慕了,甚至都羡慕嫉妒恨了,这才是真男人啊,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唉——!

      乌狗子这个身体这会儿才七岁呢,要长到根叔那样高,自己还得加把劲儿,使劲儿吃饭!

      乌不器看着根叔大步向前迈,赶紧小跑跟上,嘴巴不停的吹着彩虹屁:“根叔,你力气好大呀,你好厉害呀!我们全村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你一个!我要是有跟叔你这么厉害,我的日子肯定就好过了,不像现在吃不饱!根叔……”

      根叔垂眸看着这个只到自己大腿根的小屁孩,听着他嘴里的各种马屁,心里笑了起来,脸上却还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只是见乌不器嘴巴“得吧得吧”说个不停,太过于聒噪,只好开口问道:“你今天怎么不怕我了?”

      “呃!”根叔的问题一问出口,乌不器就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鸭子一样,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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