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梦想》奇小妖

11、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一章

　　尚北合上行程表，对林致远笑若春风：“行程表排得真满，直接到下个月了。”
　　“尚先生，你不要再跟我们开玩笑了，庙小容不下大佛。”林致远扶额，尚北当他经纪人？他一定在做梦。
　　“从今天开始，由我安排你的工作，你只需听我的安排，不许有意见。”尚北拿出手机，一一联系监督们，“这些没用的小角色我全给你推了。”
　　“喂！”林致远抗议，“多少声优是从龙套做起的，你凭什么推我的角色！”
　　“闭嘴！”尚北厉喝一声，林致远身子一缩，没敢再抗议。
　　尚北联系了一上午，给他推了十一个出场一集的酱油，七个两集以上的配角，只留了两个长篇人气动画连载里数得上名的角色。
　　下午的时候，尚北已经给他接了新的工作，一部新番主役，两部新番主配，一部新番反派BOSS，让清田先生呆若木鸡，泪流满面自叹不如。
　　林致远站在洗手间里持续呆滞，尽管只有四个角色但每个抵得上他十个龙套，天上掉下馅饼，把他砸晕。
　　“就这样吧，接太多会招人烦，你也要精力揣摩角色。”尚北伸伸懒腰，忙活了一天他容易么他。
　　“有后台就是不一样，接个角色跟上个厕所一样轻松。”林致远酸溜溜。
　　“我初来乍到，哪有什么后台？你就别酸了，好好工作是正经。”
　　“还用你说。”
　　“致远，之所以能这么顺利，也是你努力的结果。监督们都已经熟悉你的实力，所以才敢重用你。你也知道，这一行这么多人，没有哪个角色非需要这个声优不可，你以前若懂得把握也会接到好的角色。”
　　“懂得把握？拍监督马屁？跟同行虚与委蛇？还是被潜？”
　　“这些都是手段，否则，你只能再熬上五年熬出资历才能翻身。”
　　“可我做不到。”低头。
　　“致远，你可以把监督和同行当做普通的朋友结交。”
　　“你说得容易，他们以前都看不上我，现在我有点成绩了，才把我放在眼里。”
　　尚北懒得再废话，跟许多人比起来，林致远已经是幸运儿，而他还在这自怨自艾，看得尚北想揍人。

　　“致远，你会唱歌么。”
　　“不会。”
　　“可是新番主役的ED监督打算让你唱，就是不唱ED还要录角色单曲。”
　　“不唱。”
　　“林致远，你不会唱让洛言教你，哦，顺便让他给你写词谱曲。”
　　“……北北，你不用再吓我，我胆小。”林致远扶额，他从没唱过角色歌曲，因为对自己的唱功实在没自信。
　　“我想监督会很愿意用洛言的词曲。”尚北说完就打电话，“一起去吃饭，吃完饭唱KTV。”
　　“你不是叶辰的BF？一天不陪他这样好么？”言外之意，尚大爷你快走吧。林致远很不适应这位突然插进自己生活又改变自己工作轨迹的人。他是个做事喜欢拟好行程表再一一实行的人，计划被破坏这种事让他很不舒服。
　　“叶辰不是小女生，不需要我时刻陪他。”尚北对叶辰不冷不热。
　　出来吃饭，自然要叫上叶辰。尚北道：“叶辰，我当了致远的经纪人，我同意让他当叶唯的御用声优。”
　　林致远死命瞪他。
　　叶唯淡淡一笑：“那就好。”
　　尚北道：“洛言，致远说不会唱歌，我想你是个不错的老师，如果你有兴趣，顺便帮新番主役写OP和ED，日文的话你还成吧。”
　　洛言咬着炸虾，纯洁地望尚北。
　　尚北笑：“你不是喜欢听动漫么，这个机会不会错过吧？”
　　洛言眨眼，算答应了。
　　林致远唱歌不在行，但经过一番修剪一首歌出来还不错，因为曲子给力，歌者唱功如何也就不重要，单曲销量更是出人意料的好，尚北甚至打算让林致远出专辑。
　　林致远就一句话：“你饶了我吧~~”
　　于是尚北见好就收。“致远，小唯在拍戏了，要不要去看看？”
　　“嗯，好吧，去看看。”
　　叶唯的新电影里，他扮演一位从小在中国长大的日本人，学了一身中国功夫回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故事。中国功夫在哪儿都受欢迎，但功夫场景，叶唯的戏都用替身。
　　“叶辰真万能。”又当保姆又当经纪人，又当保镖又当替身。
　　“小唯的武打戏都是他替身的。”叶辰是真练过的，武术指导看了后都自叹不如。
　　“其实他演得也很辛苦，那些跟他对手的演员他一不小心就能踢死，一边演动作还要一边控制自己的力道，唉，真辛苦。”尚北目光不离场中的叶辰。
　　林致远投去崇拜的眼神：“招式真漂亮。叶辰会不会轻功啊？”
　　“你武侠看多了吧。飞檐走壁没问题，像电视上那种飘来飘去的，叶辰说还得修炼一百年。”
　　“那点穴呢？”
　　“这个倒会，他杀人不见血，就是因为点穴功夫了得。”
　　幸亏他俩用中文交流，否则这话要被人听见叶辰会被当成恐怖分子捉起来。
　　“你们两个在说我坏话呢？”下场后，叶辰大汗淋漓地走过来，见两人交头接耳，不由笑问。
　　“没有，我们都在崇拜你！”林致远说，“我可不可以拜你为师？”
　　“行啊，但你资质不行，练武也只能强身健体。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早晨抗沙袋跑一公里，能坚持一个月我再考虑收你。”
　　他笑得云淡清风，林致远别过脸，当没听见。
　　“尚北，这一个月的经纪人当得怎么样？”
　　“还行。致远人气直升，真让人欣慰。”
　　“你是准备当一辈子还是就这两个月？”
　　“我向蒋涵申请了三个月的假期，两个月后我就回去，到时给致远重新找一个，他需要一个经纪人规划他的工作。”
　　林致远扭头看尚北：“两个月后你就走了？”
　　“是啊，你很高兴？”
　　林致远控制住自己向外咧的嘴角：“哪里，我会一辈子感恩你！”
　　“得了，笑得脸都变形了，不知好歹的家伙。”尚北搓着林致远的脑袋，“我都是为你好。”
　　“为什么？”林致远不解，“为什么无缘无故为我好？为我奔波忙碌却不取一分报酬。尚北，你……不是看上我吧？”
　　尚北展颜一笑，美得炫目：“你三天没照镜子了吧，嗯？”

　　第二十二章

　　长眼睛的人都会觉得尚北比林致远要好看上很多，尚北轮廓深邃，五官像雕刻而出，因为鼻梁高挺，让一张精致的脸多了几分英气，反观他的好友蒋涵，精雕细琢的五官过于阴柔，整个星光娱乐就没比他更好看的女艺人，这是星光最悲哀之一。
　　这个时候，林致远并未见过蒋涵，他亲眼所见的人里，最好看的就属尚北和洛言，有时他会傻傻地问：“尚北你为什么不去当明星啊？以你的颜足够秒杀无数少女呢。”
　　“明星？那就是台前任人摆布的傀儡，我只想做幕后操纵傀儡的人。”
　　“你现在就是在操纵我？”
　　“随你怎么想。”
　　“尚北，我只是一名声优，跟那些歌星影星没法比，你换个对象操纵吧。”
　　“致远，我喜欢声音好听的人多过好看的人。”
　　“切，叶辰可是长得好看。”
　　“所以我不喜欢他。”
　　“嘎？”
　　不喜欢还能在一起？林致远听说过同志比较随便，但他不希望尚北是那种随便的同志。
　　“不过，叶辰喜欢我，他长得也不错，就在一起了。”
　　“……”
　　尚北漫不经心地说着无情的话语，林致远听着就为叶辰感到悲哀。
　　“你很过分。”
　　“我对他也是这么说的。”尚北耸肩，“我心里另有喜欢的人。”
　　“啊？那为什么不去找他而找叶辰？”
　　“追不到。”
　　“……”
　　“他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我总不能为他单身一辈子吧，总要找个人过的。叶辰还凑合。”
　　林致远不是对爱情抱有天真幻想的纯洁男孩，已经快二十五的男人，至今没谈过恋爱，因为找不到“来电”的女孩子。他想过，等到三十岁还找不到“来电”的女孩，就找个还过得去的女孩一起生活。
　　尚北已经是近三十的男人，他的想法林致远可以理解，但心中总觉得不舒服，不舒服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一个人的日子很寂寞，林致远有时也会想找个人恋爱一样，但他不是随便的人。单身公寓一住就是几年，多一个人的话大概会显得拥挤，而他懒得搬家。
　　“随便坐吧，家里只有方便面，叫外卖吧。”
　　“你不下厨吗？”
　　“很少，一个人煮东西没意思。”
　　叶辰温和地笑笑：“那是。”他也只有尚北在家的时候才会去煮东西，厨艺并不好，尚北起初挑剔不好吃，后来过得去后就也将就了。
　　林致远对叶辰很有好感，觉得他比尚北可爱多了。今天叶辰说要到他家来做客就答应了，本想要尚北同来，但尚北说有事。
　　习惯性地开了电脑，即使不用也开着。近来，他跟长河落日的联系少了，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叶辰走到阳台上，笑道：“这里能看到蓝天，真不错。”
　　“嗯。”
　　林致远拿着剧本研读，他不大的公寓里却有三个书架，摆满漫画书漫画杂志声优杂志。墙壁上贴满海报，卧室里都是手办、模型，还有一个CD架放满CD，DRAMA。
　　叶辰对这些没有兴趣，却也随手拿起一本漫画看：“这种漫画有意思么？”
　　少年漫画，男主角是不良少年，成日打架，内容充满暴力与血腥。
　　“里面打架很好看。”
　　“很傻。”
　　“啊？”
　　“打那么半天才把对手打死，要是我，一出手就是秒杀。”
　　秒杀，这在漫画里是炮灰的专利，稍微有级别的BOSS哪个不得折腾半天才挂。
　　“所以才是漫画啊。”林致远呵呵一笑，他忘了眼前温文尔雅的男子前身是杀手。“叶辰，你真的杀过人？”
　　“嗯。”
　　“杀的都是坏人吗？”
　　“你好天真。”
　　“……”
　　“雇主要我杀谁我就杀谁，坏人有，好人也有，也差点被杀过，不过，现在活得很好。”叶辰平淡地说着，“很多杀手在现实中都有另一重身份，他们从小被杀手组织从孤儿院领走，花大钱培养，最后能活下来的杀手都是身经百战双手早沾满血腥的。”
　　林致远挠挠头：“好像在听故事。”
　　“就当听故事吧。我跟别人说我曾经是杀手都没人信，大概我看着比较像好人。”
　　叶辰看着人畜无害，林致远宁愿他在编故事。

　　□□头像在闪，林致远点开看。
　　飞蛾扑火：有个策划朋友想加你，加她联系。
　　熟人介绍的人林致远都不会拒绝，加了联系后，策划很快联系他。
　　芳草流连：你好啊，我是《XXXX》的策划，我想邀请你来试音受二^^
　　宁静致远：抱歉，我最近很忙。
　　芳草流连：啊？是吗？最近没空那过段日子呢？我愿意等你的干音。
　　宁静致远：这样啊，你先发我角色人设和剧本，还有原文，我若喜欢就考虑。
　　芳草流连：好的！！！
　　宁静致远：我是受二？那受一是谁？
　　芳草流连：飞飞呀~
　　林致远开始心动：攻的CV呢？
　　芳草流连：你认识的，长河落日。
　　宁静致远：我答应！！！！！！！！
　　芳草流连：= =|||||||你好激动|||||||||
　　宁静致远：抱歉，我失态了。只是，长河他配攻？他会配音？
　　芳草流连：那当然！长河是优质攻！哦呵呵，时隔四年，终于见他重出江湖啊！不过，他也是因为CP是飞飞才答应的，飞飞四年前欠他一次现场对戏，长河记到现在= =||||||
　　林致远对这些历史不了解，他满脑子都在消化一个消息：重出江湖？长河落日！
　　他以前也是CV？
　　靠！
　　林致远赶紧百度之。
　　百度后，林致远刚打算找他的剧来听，叶辰阻止了他：“致远，外卖来了，我们先吃饭吧。”
　　“等等，我想先听剧。”
　　“你很迫不及待啊？那是你很重要的人么？”
　　林致远心情迫切，一时也没注意叶辰拐弯抹角套他的心思。
　　“那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这是他对长河落日的定义，“虽然我们从未见过面，甚至没有语音聊天过，但是，在我心里，他很重要。”
　　叶辰靠在电脑桌前，视线飘到别处，嘴角一抹若有似无地笑：“长河落日喜欢飞蛾扑火，所以，你别去掺和了。”
　　轻轻地扔下一枚地雷，成功把林致远炸晕。

作者有话说

　　狗血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