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之沉鸢》明泽有余

2、第 2 章

　　次日沈炼起床，一张脸蓦地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拉起被角，退到床脚，一脸警惕地看着来人。
　　“你来做什么？”
　　阿鸢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我来帮你换药。”
　　“出去！”他冷声道。
　　阿鸢有些不解，于是自顾自地从药箱里取药。
　　“出去！”他厉声道。
　　阿鸢被吓了一跳，无措地望着他。接着便委屈地跑了出去。
　　沈炼松了一口气，露出半裸的上身，从床边拿起了衣服。

　　阿鸢站在门口，犹豫着是否要进去时，门“吱呀——”开了。
　　沈炼提着药箱站在门口。
　　“你的伤——”她话说到一半便被沈炼打断。
　　“拿走，不送。”
　　阿鸢接过药箱，一双眼直直地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炼有些不自在，于是转身关上门，径直走出大门。
　　“往后都不要来了。”他丢下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天还未亮，离开宫门还有一段时间。
　　沈炼独自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店面还未开张，偶尔有店家夜不归宿的小猫小狗跑过。
　　他转过街角，却忽地停下了脚步。
　　“沈大人。”沈炼背后，那黑衣侠客正倚在街口店铺的柱子旁。

　　沈炼一路飞奔至皇宫门口，宫门尚未打开，他却已心急如焚。
　　他焦急地等待着，宫门开了一道缝，他便冲进缝中。
　　守卫宫门的士兵还未看清来人是何模样，他便不见了踪影。
　　“何人擅闯宫门？”士兵立刻去追。
　　“别追了，锦衣卫的沈大人。”另一个士兵悠悠道出。

　　他还是来迟了。
　　御花园里，那老太监趴在白玉石桌上，一动不动。
　　他伸出手去试探对方的鼻息，而后怔怔地向后退去。
　　老太监已然死去。

　　“何人在此？”一群人向沈炼方向跑过来。
　　他回过神来，看向领头的那名锦衣卫。
　　却又想起方才那一幕：
　　“大人还是不要回宫好，早有人为你设了套。”那黑衣刀客挥着断刀道。
　　“我怎能信你？”沈炼回击，反问道。
　　“大人去了，自会信我。”刀客向后退去，变攻为守。
　　“到时大人自会来找我。”
　　刀客招架无力，飞快逃脱。

　　“沈大人？”那锦衣卫朝沈炼晃了晃手。
　　“您到这儿……”
　　“死了没多久，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沈炼道。
　　“大人何时来此？”
　　“刚来。”
　　“哦？”那锦衣卫面露狐疑之色，“我等刚刚才收到巡院宫人的禀报，说宫里的红人常公公死在了御花园里，怎么大人就刚巧到了呢？”

　　果然是阴谋。
　　沈炼想想道：“方才见宫人匆忙跑过，于是便来一探究竟。”
　　说罢便要离开。

　　“慢着！”那锦衣卫上前道，“还烦请大人跟我们走一趟。”
　　沈炼转过脸，朝他道：“你管得了我么？”
　　他拍了拍那锦衣卫的肩，“先验尸吧。”
　　他再次向外走去。
　　“给我拦住他！”那锦衣卫一声令下，几个锦衣卫瞬间围住他。
　　“谁敢？！”沈炼厉声喝道，一手扶住了腰间的刀。
　　眼神凶狠，充满戾气。
　　围住他的人不禁向后退去。
　　沈炼抽出刀，直逼那下令者。
　　刀身一偏，一道血印便上了那人的脖子。
　　“大，大人……”那人一脸惊惧。
　　“都给我听着，论官阶，沈某不才，却还是在各位的上头。若要下令，也当由沈某做主才是。”他扫视了一圈。
　　“谁敢越职？！”
　　众人纷纷低头收刀，一副等待下令的样子。
　　“还有，这个案子，我先来，是我让给你的。”沈炼收了刀，“懂？”
　　那领头颤着身子点头。
　　“滚。”

　　沈炼甩掉那一帮人，飞奔向竹林，路过医馆，却被沈大夫叫住。
　　“今日阿鸢如何都不肯出门，说是今早吃了闭门羹……”沈大夫絮絮道。
　　“我还有要事，先走了。”沈炼环顾医馆，的确不见那姑娘。
　　不过他还有要事，便火速离开了医馆。

　　竹林之中，一方竹席摆在地上。
　　刀客坐在小案几旁，轻轻抿茶。
　　竹叶沙沙作响。
　　刀客抿嘴一笑。
　　果然来了。

　　颈间忽地一凉，一把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为何是我？”沈炼站在他身后，紧紧握着刀。
　　“有何目的？”他又问。
　　刀客放下茶杯，徐徐道：“别无他意，只求大人办一件事。”
　　“说。”
　　“请大人，”刀客缓缓推开那刀。“取了邢部邵筝的官印，赦一个人。”
　　沈炼收刀，心中已然明了。
　　官家的狗不方便办事，死士又做不得这事，只好打皇帝手底下的锦衣卫的主意。

　　“严庆。”刀客说出那人的名字，沈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严庆何许人也？魏阉余党中势力最大者，皇帝费尽力气才将魏阉党羽捉拿归案，魏阉不知所踪，严庆虽在诏狱，却无人敢对其下狠手，只因上头并未有任何指令。如今，却要他沈炼去做这等事……
　　“你家主子好大的胃口。”沈炼道。
　　严庆是朝廷要犯，身为刑部侍郎的邵筝插手本就已是不妥。若是再由他赦了严庆，那更是难逃其咎。
　　此人是要扳倒邵筝……

　　“若我说不呢？”沈炼又道。
　　“大人怕是别无选择。”刀客冷笑。
　　沈炼提刀便走，再无人追上来。

　　“阿炼你去了何处？”何百户站在锦衣卫司大门口，见沈炼回来，连忙走上前去。
　　“出去散了散晦气。”沈炼随口道。
　　“有个锦衣卫今早去皇上那里参了你一本，无常簿上写你疑似杀人灭口，这不，皇上派人来调查了……”
　　何百户还未说完，沈炼便冲了进去。
　　为首的那官员朝他作揖道：“劳烦沈大人，跟下官走一趟。”
　　是邵筝。

---

作者有话要说：　　是旧文，没有电子版，只有手稿，所以得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更新有点慢，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