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轩亭乐》小姨阿秀

19、第 19 章 再次分别

　　叽叽喳喳的雀鸟声从屋檐下阵阵传来，没有了往日的聒噪，反而增添了对外面白雪飘零的世界多了几分好奇。小雪一片一片地落下，细碎地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落下来，落在松枝上，融化在石阶上，那样地洁白无瑕且又那样地脆弱。

　　酉时已到，宫门下钥在戌时，眼下小雪飘落，天色渐晚，高坐太师椅上的皇后娘娘，轻扶了一下自己雪白的额头，皇甫景已经进去一个时辰，还没有把人带过来，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她不由地轻叹一声。曹怀仁和老夫人一并在大堂里陪坐着，似乎没有一点要回到静园帮忙劝劝柳无意回家的意思，皇甫凌忍不住说道：母后要带公主殿下回宫，难道曹家还想阻拦不成，这不就是要造反吗？老夫人一听这个，连忙说道：皇后娘娘还有小殿下别误会，我等绝对没有此意。边说边朝着儿子曹怀仁使眼色，让他去静园看看，但是这时候的曹怀仁已经无暇顾及其他，望着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容颜早已失了神。

　　“嘉瑜，不可胡闹，难道让母后来请你吗”皇甫景着急地说道，柳无意只是一个劲的示意他小声一些，说是待床上的醒了后，两人告个别再走。皇甫景郁闷，从进来到现在1个时辰，除了屋檐下的鸟叫声，柳无意不让他说一句话，说是曹安之养病得安静，皇甫景一时都想拍她大脑门，真是有了情人忘了亲哥，他只能在这里干等着，跟母后这点差事都交不了，他也是没脸回到大堂。

　　突然起风，一簇簇雪花飘进大堂，好在曹家炉火旺盛，竟没有一丝寒气。她莲步微移，皇甫凌忙伸手扶住她，一贯清凉的纤纤细指轻握住曹老夫人的手，她朱唇微动，缓缓开口，“曹家对我恩惠，17年前本宫来静轩亭祈福，却不幸遭遇贼寇，当时若不是老夫人携儿媳一同前往寺庙，恐怕我和景儿已经命丧黄泉”，说完便向老夫人俯身一拜，老夫人连忙将她扶起，皇甫凌兴奋道：原来老夫人就是母后和哥哥的救命恩人，请受凌儿一拜，说罢便朝着老夫人磕了一个，老夫人急忙扶起，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万万承受不起。随后便看着曹怀仁，皇后继续说道：曹大人乃我大盛恩人，举国的财富有一半要归功于曹大人的功绩，本宫虽身居宫中，但也时常陪伴陛下左右，陛下对曹大人时常赞赏有加，本宫也是感恩在心。曹怀仁看着眼前的女子言谈举止，和她找了十多年的妻子完全不同，他有一时的迷惑，但又随即清醒，纵使世人如何变化，她的眼神永远不会变，听着皇后的话，曹怀仁不为所动，只说道：若皇后娘娘担心我儿与公主殿下名不正言不顺，那么明日我便向陛下请旨，让他们俩完婚。皇后突然呵斥：不可！，曹怀仁丝毫不退让，平静无奇的问道：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皇后语塞，在场的人被曹怀仁这突如其来的发作不知如何是好，老夫人只能不断的打圆场，说是儿子昨夜醉酒、至今神志不清。皇甫凌心里不由得念叨神志不清，谁家醉酒12个时辰还神志不清。皇后不理会他这一连串的发问，看了看身边的皇甫凌，示意让他去看看，把人带回来。然而一个微弱的声音，她拽住了抬腿要走的皇甫凌。

　　“父亲。。。”，他本就中气不足，甚至声音里带着几许颤抖，虽然被竹青搀扶着，可是从静园走到大堂，他竟感觉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不由的扶住大堂的门框，右手扶着胸口，待晕眩散去，他喘了好几口气，才能出声。老夫人和曹怀仁慌忙将他扶进来，后边还跟着皇甫景和柳无意，曹安之胸闷本就睡得不安稳，皇甫景迫于无奈，只能叽叽喳喳的跟妹妹说教，让她守住名节，更要听母后的话，不然兄妹俩都得遭殃，混乱中听着他们的交谈，曹安之竭尽全力地睁开千斤重的眼皮，看着他们兄妹俩，柳无意忙给他擦额头上的虚汗，问他喝不喝水、难不难受，皇甫景没眼看，他妹妹自小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成了伺候人的老妈子了，他不由的叹气摇头。有了前两次的不高而别，让曹安之难过了好久，她不想隐瞒，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曹安之都大致的讲了一下，不过略过了她被父皇骂、挨母后巴掌、被禁足的事都略了过去。然后便见到了体力不支的曹安之坐在大堂内，强打着精神和皇后娘娘寒暄着。

　　眼尖的柳无意似乎看到母后眼睛里泛着一点点泪光，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想着母后菩萨心肠，定是心疼曹安之病弱之躯，想必也不会着急让她回宫。便说道：母后等我几日，便回去了，眼下戌时快到了，快和皇兄、凌弟弟回宫吧。皇甫凌和皇甫景对视一眼，心想瑜姐姐那一巴掌挨的还不够，随即皇后便向柳无意投来狠厉的目光，只说了一个字：走。柳无意只感觉周身起寒，她求救的看着皇甫凌和皇甫景，他俩却低着头不敢吱声，她不明白，母后一向最疼她，为什么在曹安之事情上一味地苛责于她，她焦急地想向皇后理论，曹安之却率先开口，：是我的身体不争气，连累小意几日不能回家，现下我已经没有大碍，不敢再劳烦公主殿下，现天色已晚，还请皇后娘娘携公主殿下早些回宫。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