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IF：圣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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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可承认规则之外的兄弟，其二
“卡米尔，以后你就住这里吧！对了，我的名字是雷狮，你可以叫我大哥。”
“……雷狮大哥。”
卡米尔显得有些拘谨，但还是因为最先遇见的这两位皇室成员的认可感到了一些轻松和喜悦，他会被接纳吧？
长于思虑的他开始想这一路上得到的信息。
现任的雷皇有三个子女……奇利亚虽然被路上遇到那位叫作雷翎，但她应该不在其中，可能和他的身份类似，又或者因为她是“圣女”。
中途遇上那位，应该也是哥哥……只是奇利亚为什么打断了雷狮大哥介绍他呢？
『我的样子看上去太糟糕了吗？』
他安静地握紧拳头，仔细地从头到脚把自己冲洗干净，穿戴整齐后，深呼吸，然后走了出去。
雷狮还在。
“不用担心，卡米尔，你是我弟弟这个事实不会有任何变化——奇利亚说的暂时不能用雷鸣这个名字你就当废话，你想用哪个名字就用。”
“谢谢大哥，还是先叫我卡米尔吧，奇利亚姐姐也是好意。”来了新的地盘还是要先守守规矩。
雷狮忽然哽住，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让卡米尔好好休息，有事让侍卫来找他。
『连自己姓甚名谁，是什么人也要在那规矩之下吗？』
明明，我们都没有舍弃自己的本名；明明，我们都没有辜负自己的名号。
雷狮来到王殿之外，那两个人现在都在里面，正说到关键地方，故此他在外面稍作停留，声音清晰可见。
“所以你说了那么多，最终只是为了一个‘名字’？”是父王的声音
“毕竟是他的母亲取的名字……虽是件微末小事，但还需要陛下首肯。”
“圣女，你却不知道他的母亲因渎神弃誓而被流放，即使是你，也无法赦免她。”
雷翎：我姑这么猛吗，渎神？咋渎的？这下路堵了！
脑中闪过一系列可能性的罗列，但最终她的落点还是回到了雷王星上。
『现在的雷皇决不能“犯错”。』
“我明白了，陛下。”
『即使神根本不在意。』
退出王殿，雷狮正等着她，什么都不需要问，他什么都听见了。
“雷鸣是我们的弟弟。”
“毋庸置疑，卡米尔也是，但我们都知道那不一样——我可以说服雷蛰和雷伊，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陛下，甚至神使那里，不过说不定你成王之后就统统改变了呢？”
“别开玩笑，雷翎。”
“不是玩笑，而是神谕要你成王。”
“我才不要。”
他见过那个王座，成为大伯的灵柩；也见过了那个王座成为父亲的枷锁——那么他呢，为何要视这样的命运不见，麻木地接受这份神谕？
“真的要说的话，我想你们三个无论哪一个成王都没有影响。”
神谕只是选出了最适合的那个，正如最后坐在王座上的是叔父，而不是她。
托妈妈的福……如若她成了王，这雷王星才是彻底被“神”攥死了咽喉。
“奇利亚，布伦达？正好布伦达在，跟我一起来，陛下有事宣布。”
见雷伊没叫她一起去，雷翎也就识趣地不往上凑。
然后看到了卡米尔，被人带着前往王座。
“奇利亚……”
“失礼！那是圣女阁下。”
“他那么叫是我允许的，卡米尔怎么回事？”
“他们说，陛下要见我。”
『太快了。』
卡米尔也许是从雷翎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情绪一下晦暗不安，但雷翎牵起他的手，给他一片作为信物的翎羽。
“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找我，但是决定权在你。”
这是她能做出的承诺，但也仅此而已——
雷王星和神殿不是庇护所，但她可以是。
直到那沉闷的宣告如远雷般闷响。
“雷王星没有叫雷鸣的皇族。”
与许久以前的记忆重叠起来。
『雷翎不再是雷王星的皇族。』
不一样，但也一样。
（四）不可理解命运背后的自由
卡米尔没有去找她，这让雷翎感到了一点点失落，但那枚翎羽还在卡米尔身上，那她随时都可以找到他——必要时，那也是非常实用的护身符。
主要是她又得出趟远门这次归期未定，不然她绝对把卡米尔扒拉回家——皇族不承认关我这个圣女什么事？
这次的目的地是凹凸星，去参加凹凸大赛。
有人想见她，且不只是力量神使。
之前出门在外也有很多眷族接触过她，但她后面才反应过来他们领受的是神使的意志——如果说她手里有什么值得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在意的，那只可能是与母亲有关的东西。
不可能是雷王星花园里的那棵小树苗，芙洛拉的天使花园里还有一棵更大更壮，年岁超乎想象的成树。
但母亲留下的还有什么？
那一仓库普普通通的豪奢财宝。不可能引起神使的在意，手腕上的两条花环……只作为纪念她从未离身，但也不知道是否真就是它。
又或者本就是她自己。
那年，她本就是阴差阳错地，竟真如自己当时所愿留在故乡和家人们身边。
那时的其他的结局不过早一步成为“祭品”或者工具，又或者不得不选择流浪。
现在又来了一次。
真可惜……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让雷王星去承受掀桌子的后果。
但有一个了解自己敌人的机会，谁会拒绝呢？也许到时候哪怕不需要她，他们也能粉碎那些无形的枷锁。
所以，她一定会去——那个地方听说过一点点，反正论打架她不可能输的。（骄傲）
当务之急是赶快交接公务，雷狮已经溜了，雷蛰拜托你啦！
雷蛰看着堆满一桌子的小山文件，再看雷翎一脸纯真，说出这些只是目录，看完选中的几本，其他的可以问副手的发言。
雷蛰：雷狮这个小王八蛋，说什么我就能处理，明明雷翎也叫上了你，居然先走了！
他是能处理，但雷翎叫他们一起来肯定有她的理由！
外交和情报的部分雷翎已经交还给了雷霆，余下民生和贸易反而是为了下一代的王积蓄声望的考量。
还有雷翎一部分小孩子一样的私心：我的水果沙拉，蛰哥的橙子汽水，雷伊的电鳗还有雷狮的特供特调可不能断供啊！
雷蛰：我不像你那么爱享受，还有，别以为换个名字我就认不出来了，你别和雷伊一样惯着他！鸡尾特调也不行！
他独独划掉了雷狮的那一栏特供，迅速浏览着那最重要的几项文件，等着雷翎的下文，
“这条线我没交给陛下，我借超能研究所vip一号客户智慧神使的名义订了一批超棒的舰船，到时候直接帮我签收交给雷伊。”
她斟酌着，想着要不要说得再明白些，毕竟本意不是让雷王星和其他神使搭上线——即使智慧神使是通过力量神使联系到的，祂对雷王星不感兴趣。
算了，交给线人吧，这个情报只要回来了，总有人能意识到它的重要性。
反正这一家子都是锯嘴葫芦，少说两句话他们也能意会的，嗯！
抱着这般迷之自信，她心安理得地闭嘴了，摆出了一副显而易见的期待表情。
雷蛰：……还在撒娇，雷伊不是会满足她吗。
“早点回来。”
“嗯嗯。”开心地发光
雷翎心情好的时候特别明显，感觉周围都能亮上好几个度。虽说她真的很爱撒娇也很爱享受，但意外的特别知分寸好满足。
看着像小鹿一样蹦蹦跳跳离开的她，他只希望如她所愿——
『一定要回来。』
雷狮去了哪里，雷翎大概猜得到——毕竟卡米尔只是离开了王城，现在还停留在雷王星的某处。
都去见见吧。
她应该感到羞愧，她被赐予的特权未能让卡米尔得到应有的公正，甚至令她们自取其辱。
“卡米尔，布伦达果然来找你了。”
“奇利亚你和雷蛰的事说的那么快？”雷狮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在你眼里我居然这么啰嗦……我只是比起你们话多些。”雷翎无奈，看向卡米尔一时间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说了出来，“卡米尔你没去找我，一个人生活没问题吗？”
“没事。”
“我的承诺依然有效，找到办事处拿出我的信物，我的人会给你帮助。”
“为什么是你的人，你呢？”雷狮察觉到了一点不对。
“神使要求我去参加凹凸大赛，这次归期不定。”
她说得就像一次普通的远行，但雷狮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凡人唯一觐见神明的捷径，也是几乎无人生还的屠场。
“真是听话……”
『说到底，她的骄狂任性是被“允许”的，她也从未刻意去触碰任何底线。』
她没有对此进行反驳，只温柔地看着他们。
“这是我做出的选择，而非神谕和命运的裁断。”
“正是我自己决定我是雷翎，也是奇利亚。”
“该说再见了，布伦达，卡米尔。”
*
时间线至雷翎参加凹凸大赛三年后，她在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中回到故乡。
雷翎：说了我会回来的。
这次迎接她的只有雷伊。
她告诉她，雷狮去当了海盗，雷蛰去当追兵了。
“你看上去并不意外。”
“毕竟蛰哥在布伦达小时候可没少瞎编星际海盗的故事——后来你让我来给布伦达讲故事，结果他每次没听完就睡得很熟了。”
“想象不出来你讲的故事到底有多无聊，以前他和你一起玩的时候可兴奋了，不过他后面倒是没有要求换个人来讲，你讲的是哪一个？”
“嗯……还记得以前一起去芙洛拉听过的诀别诗吗？和那个有关，是没有用文字记录下来的部分。”
祂说，命运写下，在为稚子建立的理想国里你最终会被称作暴君，而你的理想国注定灭亡，再也不会有稚子的存在。
她说，可我尚未迈出第一步。
“只是这样？”
“后面太长了，不然你以为布伦达为什么会睡着。”
父亲说，这个故事的结局本应如开头一般，但母亲告诉他，这故事还未结束。
父亲说，她已见繁花。
“雷伊，那批舰船好用吗。”
“当然，只是还要些时间。”
我们已做出抉择，向前迈进。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IF：圣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