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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只要真心想找一个人,你总能想到用各种方式去找到她,而不是放任自己错过。
      “夏夏,长途北站下车,我在旁边那家肯德基等你。”
      看到凌冬发来的微信,说实话,林夏内心其实是欣喜的。像是在一个冷清多年的寒潭洞里,乍然投下一束月光。虽然无法在夤夜带来温暖,却能将困寂多年的灵魂救赎。
      林夏问:“你怎么知道我在12路公交车上?”
      凌冬:“你会对我不管不顾,但对其他人却不会。”
      林夏知道了:“张雪告诉你的。”
      凌冬:“她也是为了你好。”
      林夏:“我知道。”
      凌冬问:“所以你下车了吗?我看小程序里显示,12路公交车已经到长途北站了。”
      林夏:“你猜。”
      凌冬没来得及猜,深夜十点的肯德基大门被一个女生推开,被正对着大门的他一眼看见。
      凌冬第一时间递上热饮,暖她一路风尘。
      林夏一口一口喝着,一边听对面的凌冬跟自己道歉加诉苦。
      他说:“夏夏,我知道临时爽约是我不对,可学生会临时有会我实在脱不开身。这事我中午就跟你说了,你当时也认可了。所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到最后你还是生气了?”
      林夏心想:你当然想不明白,因为症结点根本就不在这。
      见林夏依然没有开口解释,凌冬只好换了个视角和姿态:“我从会议室一出来就给你打电话,可你一直没有接。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只好问其他人,陆鸣和许熙都说不知道,我都快急疯了。幸好问到张雪时,她就给了我答案。她说你心情不好,去坐绕城公交了。我就打了个车来这接你,还好接到了。”
      把心情和心意传递到,凌冬为这段剖白落锤定音:“所以夏夏,你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一个人出走、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话语里透着心酸和无助。在他找不到林夏的短短半个多小时里,他意识到一件事:如果林夏执意躲他、不理他,那他除了干着急,确实一点别的办法也没有。
      一个林夏,似乎比一整个学生会都难把控。学生会和电视台的工作,无论是事务还是人际,他都能对症下药高效处理。可面对林夏,他总是束手束脚,热了怕烫着她,冷了怕冻着她。关键林夏也是如此,学业和工作都能雷厉风行地处理,唯独在感情方面,既洁癖又敏感,像个精美又脆弱的泥娃娃,经不得半点风吹日晒。
      万事皆有因。
      就看林夏是否愿意说出来了。
      不过她既然肯接受自己的提议下车,那应该也是想好好谈谈。因而凌冬也不急,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林夏,等着她的回应。
      林夏垂眸喝着热饮,一口一口啜得很慢。说是肯定要说的,她也不想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含混下去。
      可说了之后呢,会是什么结果?
      状况好一点,凌冬并没有腻烦这段心情,只是归于平淡,细水长流。那就可以继续谈下去,毕竟总体而言,跟他相处还是很愉快的。两人三观一致,林夏对艺术的钻研、对人性细腻的感知、对世间万物的深入解读,他一直理解和支持。这是交心者的物以类聚,而恋人角色凌冬更是做得出色。他对林夏极尽宠溺和偏爱,天天捧在手心里当成小祖宗供着,无论是她的小脾气,还是她的小任性,他全盘接收,让小公主在他的城堡里无法无天。
      那状况差一点,凌冬确实觉得厌烦了,在尝过吻的滋味后觉得稀松平常、丧失激情。虽然无可厚非,可林夏心里终归觉得不怎么舒服。灵魂的契合固然要摆在首位,可完全舍弃肢体的接触……是因为她长相偏可爱而不够性感吗?
      该死,她又陷入了自我否定和怀疑。
      状况再差一点,凌冬无法接受看上去清纯可人,内里却潜藏着肮脏的原始欲望的自己……
      到这林夏突然想开了,因为她听到内心一个无比坚定的声音:如果凌冬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那就算了。他喜欢的可能只是一个清澈纯洁的灵魂,而不是林夏本身。
      她抬眸看着凌冬,对面的人一直等她的回答,如此认真坚毅。无论他最后的选择会是什么,这份真诚的态度也值得一份真诚的回应。
      打好腹稿,林夏开口:“最近一段时间,你不怎么亲我了。”
      凌冬是个极其聪明睿智的人,能一叶知秋。林夏一开口,他便大概猜到林夏后面想说什么。所以林夏不满的不是自己的“失约”,而是“冷落”。欲求不满——这样的理由放在任何一个女朋友那里,都是难以启齿的。为何林夏会生闷气,会不理人,答案显而易见:她想要跟对方亲近,却又觉得耽于欲望的自己十分羞耻。
      想清楚这一点的凌冬内心一阵欢喜。
      但凌冬不会在此刻救赎于林夏,好心把她从这种既羞愧又懊恼、既失落又紧张的情绪中捞出来。凌冬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尤其在爱情方面,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梦里,他早已把那人狠狠贯穿,逼得她泪眼婆娑、嗯啊作声、予取予求,把她拆之入腹,吃得一点不剩。
      而今看着心爱之人红透着脸,用视死如归的语气,说出臊得不行的话,凌冬只觉得自己体内的恶劣因子在疯狂得意,不停叫嚣着“more and more”。
      于是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林夏,传递出“此话怎讲”的意思。潜藏在内心的雀跃却是,他真的很喜欢看林夏在他面前因为剖开喜欢他的心意而羞赧的样子,可爱到爆炸。
      林夏看他不说话,只得硬着头皮,咬了咬唇继续说:“以前你总喜欢亲我,还喜欢……”林夏实在是说不下去,可对面那人根本不给他台阶下。她扶额撑了一会,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把话接下去:“喜欢吃我的舌头。可是你近来不仅不那么激烈了,频率也少了。虽然‘接吻的时候收敛一点’这话确实是我说的,可我本意是让你慢一点,别急不可耐,一上来就跟要吃人似的,并不是拒绝你亲我。”
      林夏说这些话的时候,唇瓣一开一合,脸红得快要滴血。像是流淌的瀑布蛋糕,让人恨不能一口吃掉。凌冬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唇,想象着自己吻在上面是怎样的柔软香甜,自己的舌头伸进去,定能惹得那人轻颤瑟缩,被人轻哄着把舌头伸出一点点,然后就被攻城略地、吃得干干净净、不留余地。
      沉默太久,林夏忍不住皱眉:“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我想要你亲我,多亲亲我。”她抬头看向凌冬,眼里水光一片,却强撑着不肯移开视线,呼吸也逐渐困难,却艰难地把最后一句话说完:
      “所以,这样的我,是留是弃,随你。”
      卸下千斤重担,林夏吐出一口浊气,不再强逼自己跟凌冬对视。于她而言,做到这一步就够了。剩下的关于凌冬的答案,她左右不了。不管是盛情邀请入主殿,还是发配至边疆,她都只能接受,必须接受。她已经逃避了两个多月,是时候给自己一条出路了,爱情之路可能生死难辨,但她的未来之路只能是生,哪怕生不如死。
      下一秒,等来的是凌冬的吻。越过满桌食物,凌冬吻了她,其姿势有多诡异难受不言而喻。可凌冬义无反顾地吻着她,仿佛她的唇上沾了胶水。大庭广众,这样不知羞耻又敢爱敢为的动作,引得四周一阵哗然,有人小声议论,有人鼓掌欢呼,还有人骂骂咧咧。
      可那一刻的两人,都觉得无所谓了。
      不知吻了多长时间,直到凌冬实在受不了这个艰难的姿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林夏的唇。他抓住林夏的两只手握在手心:“这就是我的答案。”
      林夏用轻得几不可闻的声音回了个“嗯”字,然后闭上酸涩许久的眼眸,溢出两颗滚烫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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