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香案》胥芜

21、第 21 章

　　“竟是因为这个。”王大福点头回道。

　　青泽看向湘宁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风娘子，这名字我确实听过，不过是在十多年前的时候，今天她在哪里我也不得而知。”王大福回道。

　　“那她可尚在人世？”湘宁问道

　　“她那样的妖，如果不作死，应该还在人世。”王大福回道。

　　“多谢。”湘宁回道。

　　“这些你放心了吧。”青泽拉着湘宁的手臂说道。

　　“嗯。这下你也放心了吧。”湘宁问道。

　　“嗯。”青泽笑着回道。

　　王大福看在眼中，又想起了与厚朴一起的日子，心中有些悲凉。

　　青泽与湘宁对看了一样，接着说道：“既然大哥心中有了答案，我们也不便久留。”

　　“小兄弟这就要走？”王大福对青泽突然的决定有些惊讶。

　　“嗯。我与宁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也不宜久留。毕竟她身上的妖气，时间一久便会外泄，恐怕会给大哥惹出祸端来。”青泽回道。

　　“呵呵，既然二位决定要走，我也不好挽留，不如送二位一件礼物，说不定能帮上一些忙。二位稍等片刻。”王大福说道。

　　“来人。”王大福站在门前喊道。

　　“老爷有何吩咐。”仆人匆匆赶来问道。

　　王大福与仆人耳语几句之后，没多久便见仆人端来一个锦盒。

　　“小兄弟这是送给你心上人的礼物。”王大福笑着说道。

　　“这不太好吧？”青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什么，不过是一条可以压制住妖气的项链而已。”王大福笑着说道。

　　“那就多谢大哥了。”青泽急忙拿起锦盒，打开一看果真是一条项链。湘宁看了眼，发现和少年脖子上戴的差不多，只不过这个更加的精美。

　　“这是可以压制妖气的项链？”青泽看着王大福问道。

　　“对，这便是辟妖珠做的项链。她戴上之后便会帮她收敛她身上的妖气，再也不用其他的妖法来压制了。”王大福回道。

　　“这，当真是无价之宝了。”青泽立马笑容满面地说道，心中却在吐槽这链子增加了他寻妖的难度。

　　“宁儿。”青泽唤道。

　　湘宁来到青泽的跟前，看着青泽将项链给她戴上，心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青泽看着湘宁，心中一顿，之后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好了。”

　　湘宁看着青泽瞬间红了脸，避开了青泽的目光，笑着说道：“这倒是一件好东西，不知道还有吗？” 湘宁想要给姐姐也讨要一件。

　　“哈哈哈，此件已是最后一件。”王大福笑着回道。

　　“那这样给了我，不太好吧？”湘宁回道。

　　“它虽能敛去妖气，但却不是长久之物，每一段时间需要净化之后方可再次使用。这对净化之人的法术要求极高。小兄弟倒可以试一试，日后寻得有效之法，还望能告知兄长。”王大福说道。

　　“大哥放心。”青泽回道。

　　“大哥，小弟先走了。”青泽带着湘宁向王大福辞别。

　　“保重。”王大福送二人出了宅院，见二人消失在人群中后，便匆匆回了内宅。

　　“我们就这样走了？”湘宁有些丧气地问道，毕竟这宅院太过古怪，青泽竟然没有查询一番。

　　“你还想怎么样？”青泽问道，毕竟这光天化日，主人又在家中与自己又以兄弟相称，难不成掀了别人的宅院，再将主人拉过来暴打一顿？再说，王大福此人非同一般百姓，自己与他还是小心谦让些比较好。

　　“可是那个少年……他确实无辜？”湘宁说道，那个少年比她还要年幼，却要在这宅院之中为奴为婢。

　　“你想救他。”青泽说道，不是问，而是回答。湘宁看着迎着沐浴在阳光下的青泽，身上散发着光芒，整个人更加地明媚如春……正义的人就应该散发着光芒，湘宁想到。

　　“你不想吗？”湘宁看着青泽满眼期待地问道。

　　“不想。”青泽回道。湘宁迷恋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他那明媚如春的样子也瞬间没了吸引力……哼，见死不救的人即使在阳光下也洗刷不掉他身上的罪孽。“为什么？”湘宁有些失落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青泽看了看街边的摊位回道，见到自己喜欢的便认真地挑选着，根本就不在意湘宁的感受。

　　湘宁看着四处挑选东西的青泽，心中满是不解，为何他能救厚朴，却不愿救那个少年。

　　“还不走？”青泽看了一遍，发现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回过身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脸失落的湘宁问道。

　　湘宁理也不理他，径直从他的身边走过，试图表示自己的不满。

　　“过了，这面。”青泽叫住湘宁，用眼神给了湘宁一个方向。

　　“哼。”湘宁从青泽面前走过，丢给了青泽一个白眼。

　　青泽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在他看来，少年并无生命安全，救他出来说不定反而是害了他。

　　青泽跟在湘宁的身后，默默地走着，不时地停下脚步提醒着走在前面的湘宁。

　　“错了，往左面走。”青泽再次叫道。

　　“哼。”湘宁依然不理睬青泽。青泽也不生气，只是一笑继续跟在湘宁的身后默不作声地走着。

　　“饿不饿？”青泽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湘宁问道。

　　“你不是没钱吗？”湘宁说道。

　　“嗯，但是还够吃一顿的。”青泽说道。

　　“多少？”湘宁看着青泽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十纹。”青泽回道。

　　“算了，还是吃烤馒头吧。”湘宁失落地回道。

　　“呵，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青泽提醒道。

　　“不稀罕。”湘宁回道。

　　“现在去哪里？”湘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方远镇的界碑问道。

　　“去墨山。”青泽并没有停下，反而是走在了前头。

　　墨山

　　墨山在方远镇的西面，高耸入云，富源辽阔。山上常年烟雾环绕，人迹罕至。

　　湘宁跟着青泽进入墨山脚下，看着高大的墨山，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这山比自己的老家要高大得多。

　　“你以前就住在这里吗？”

　　“嗯。”青泽应道。

　　“那这里的妖和你住在一起，是不是挺惨的。”湘宁不怕死地问道。

　　“你说呢？”青泽反问道。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的。”湘宁说道。

　　“既然不知道，如何得知他们会惨。”青泽反问道。

　　“我说的是‘是不是’挺惨的。没说挺惨的。”湘宁努力地辩驳道。

　　“哦，这样，你此刻不就是和一个猎妖师一路同行,你会不知道？” 青泽笑着回道。湘宁一听顿时哑然，想了一下，才说道：“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想那一定是痛苦不堪，可是现在我与你同行，虽然心中有时依然会有些害怕，但是却没有传闻听到的那样恐怖如斯。不知道是我幸运，还是你与其他的猎妖师有所不同。”湘宁如实地回道，因为青泽太不一样了，不一样地让她有些怀疑和自己同行的到底是不是人族猎妖师。

　　“是你幸运，遇到了我。”青泽回道。湘宁看着青泽的背影，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幸运会不会一直延续下去。

　　二人沿着蜿蜒的山路朝山中绕山而行。两个时辰后二人被一处长满藤蔓的密林拦住了去路。藤蔓上开满了花，远远望去像是一处开满了鲜花的墙壁。青泽没有躲开藤蔓林，反而在一处开满鲜花的藤蔓前停了下来，湘宁好奇地上前问道：“怎么了？”

　　“我们到了。”青泽回道。湘宁看着藤蔓林，用妖法探视了一下，才明白青泽的那句“我们到了”是何意，藤蔓林的后面有一处被野草覆盖的小路。

　　“让我来吧。”湘宁说道。

　　“好。不过小心些。”青泽说道。

　　“放心。”湘宁回道。

　　湘宁施展妖法，藤蔓慢慢向四周散开，露出一条被野菜野花覆盖的石子小路，石子小路一直延伸到山间处。青泽走了进去，湘宁随后跟上。藤蔓再次恢复原状。

　　湘宁跟着青泽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半山腰的一处平坡上，平坡南面的陡坡上有一条溪水从山顶上环绕着山坡缓缓地流着，平坡的东面有几块开坑的土地，因为年久无人打理早已被野草占据了位置，北面是一处5米高的凹进去的洞穴，洞穴下面有一处复式的破旧木屋，如今只剩下一个框架，木屋前是一个用石头简单堆砌的院子，院子西面是一条通往山下的小路，路两旁种满了果树和树木。

　　院子里的平地上铺着被大火烧过的山土，时隔多年依然寸草不生。

　　“这是你家？”湘宁问道。

　　“嗯，算是吧，师父不在后，家都不在了。”青泽回道。在他的心里，只有师父在的地方才能算得上是家，没有师父的房子只是房子。

　　“看来你许久都没回来了。”湘宁看着石头缝隙中长得有半人多高的野花野菜说道。

　　“是啊，几年没回来家都不在了。”青泽苦笑着说道。师父死了以后家就不在了，只是那时青泽觉得家中空荡荡的，没有家的感觉。可是现在，青泽看着破旧的木屋才意识到师父不在了，木屋虽然没有了家的感觉，但是只要它在，那份记忆便在，气息还在……可是如今来怀念的木屋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