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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逃出试验岛(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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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我和陀思结伴，开始了旅行。
目标非常明确，找到时透双子，以及炭治郎一家。
虽然不知道具体地址，但是就那么大一块岛，往有山的地方找，总不会出错。
因为深山老林多的是参天古树，冠叶蔽日，是鬼喜欢待的地方，我们带了足量的紫藤花香囊，又喷了一遍防蚊虫的药水，整个人被香气腌入了味，在密闭的空间里存在感不容忽视。
车里堆满了茑子姐姐给的吃食，义勇离开时也背了一大包姐姐准备的生活用品。他因为想要加入鬼杀队早几日便离开了家，前往岩柱推荐的老师那里。我还去送行，毕竟是少数几个能说的上话的、还活着的同龄伙伴。
我犹豫半天，最终还是问他：“你学呼吸法的地方在哪？如果有时间我想去看看你。”
若是没有盲选中炭治郎的家，还可以在几年后去那里找他。
富冈义勇打量了我一阵，像是纪录片里的傻狍子，好在他最终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告诉我他要去的地方，否则真的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我也不好在茑子姐姐面前骂他。
在车上的时候，我和陀思依旧是以前那般的相处模式，我睡觉，他捧着不知道出自哪国的晦涩书籍阅读，到了吃饭的地方就把我叫起来。
他比我更适合拉托里家，我设想了一下他和二哥互卷的模样，觉得还挺好玩。
“你好像不太喜欢我。”在某天发呆的时候，我突然听见陀思悠悠的声音，像是恐怖片里来自地狱的恶鬼。
“没有，我就是单纯的懒。”我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应该还不够和他绕弯子，索性直话直说，“而且你很好看，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很怕你，怕自己被你弄死。”
他失笑：“所以你……直接说出来？”
“我心眼肯定玩不过你。”我叹了一口气，“绞尽脑汁给人下套和躲坑都好累的。”
他不说话了，只是用发现了什么稀奇物种一样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想他是因为生活在大正时期，周围形形色色的人都忙于为生存奔波，摆烂的咸鱼见少了，所以觉得新鲜。
“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和我说说你们那个世界吧？”我听到陀思的声音。
“才不要。”我拒绝，“我想睡觉了，而且说多错多，我可不想让你分析出什么能要我命的东西，聪明人很可怕的。”
陀思歪着头睨我：“这会儿倒是不怕了？”
“怕啊。”我承认，“只是对你态度配合或是反抗，感觉都有被你弄死的风险，不如享受当下，反正现在你也不可能解决我这个合作伙伴。”
我倒头就睡，直到来到山脚下，山要自己越过去，和陀思商议后，我们还是先去吃饭。
正是忙碌的时候，店里的伙计以为无人注意，偷偷把老板的首饰放进口袋里，身后骤然响起温柔地提醒：“这样是不对的哦。”
只见背着背篓的红发少年正不赞同地注视着忙碌的店员，对方在少年如实质般的目光下，红着脸将东西放回原处。
见罢，少年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哦。”
他明显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偏过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你们是外乡人吧？看着很眼生呢。”
“是的。”我和陀思对视一眼，他实在是捕捉他人情绪的天才，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灶门家的孩子吧？我们有要事拜访您的父亲，请问他是否在家？”
“父亲……”阳光被阴霾微微遮掩，但不过不过片刻，又努力照亮黑暗的云雨，“在去年已经过世了。”
“节哀。”陀思的神色带了几分真假难辨的悲悯。
“……谢谢。”炭治郎打起精神来，“请问你们要做什么吗？我可以帮忙的！”
“是这样的。”一路上我清晰地认识到，这个家伙撒谎是不用打草稿的，“我父亲是一位文学家，不久前离世，他生前想编写我国居民家族的发展史，也与你的父亲约定好拜访，我和我妹妹这次来，就是想完成父亲的遗愿。”
“是这样啊！”炭治郎笑道，“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去我家暂住吧！我带你们去看父亲的遗物！”
就这么解决了住宿问题。
我们回去的时候，弥豆子正给尚在襁褓中的弟弟妹妹唱着摇篮曲，竹雄和花子给正在做饭的葵枝阿姨添柴，见到哥哥回来高兴地跑过来，扑到炭治郎怀里，炭治郎抱着两个小萝卜丁在空中转了一圈又放下。
孩子们还想说些什么，炭治郎眼神望向弥豆子那边，做了噤声的手势，小孩很有默契地意识到还有人在睡觉，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声音。
葵枝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擦着清洗过的手，一边询问：“炭治郎……他们是？”
“是父亲生前友人的孩子，芙拉尔和费奥尔多。”炭治郎从背篓中取出东西，“这是他们在路上买的零食和衣服，花子你们分一下吧？”
花子他们正是刨根问底的年纪，好奇地问我：“你们是外国人吗？”
“其实是混血。”我老实承认，“你也可以叫我宫水花，但是觉得用芙拉尔这个名字，和……哥哥更像兄妹。”
“他没有日文名吗？”竹雄指着微笑地递过手中包裹的陀思。
“没有。”我思考了一下，“你不觉得陀思这个名字很有气势吗？换了名字就没有那种感觉和压迫感了。”
就像鬼就叫鬼，人就叫人一样，陀思就是陀思。
“好像是的。”花子被我高深莫测的神色唬住了，下意识地附和。
陀思同款表情，果然有糊弄人的加持。
“让你们破费了。”葵枝阿姨接过礼物，招呼我们进去，“正好饭烧好了，一起吃吧？”
“不用了，谢谢。”我见陀思若有所思地环视着屋内的孩子，又露出那抹意味不明的瘆人笑容，“我们在路边已经吃过了，就不麻烦了。正好可以照看一下小孩，你们先吃吧。”
硬着头皮从弥豆子怀里接过小孩，我感受着生命的重量，有些紧绷。陀思倒是相当松弛的人，这不奇怪，我觉得他是能把婴儿随意抛接还能面不改色的恐怖角色，虽然未曾见识过，但诡异的深信不疑。
“她好像很喜欢小花姐姐。”弥豆子见襁褓中的小孩朝我露出甜甜的笑容，语气不自觉轻松起来。
我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记忆里我好像一直很受孩子和小动物的欢迎，他人对我的态度几乎是无一例外的友善，妈妈说是因为我从神社出来，自带亲和力，所以不奇怪。
玩伴之一的眯眯眼小孩当时也在，他直言我妈在骗我，我疑惑：“但妈妈说的都是实话啊？”
小孩信誓旦旦：“真话才是骗人最好的东西。”
我默默记下，因为这个小孩说的话一向挺有道理，才来乡下就解决了不少问题和引发问题的人，参考一下肯定没有错。
“我也很喜欢她。”我说，“她好可爱。”
小婴儿笑着朝我挥舞肉嘟嘟的手，咯咯笑着。我突然想到未来不容改变的结局，上扬的嘴角僵硬住。
软软地搭上我的脸，我感受跳动与温热，对上懵懂的、火焰一般的瞳孔。
如果【鬼】和鬼都不存在就好了。
我又一次冒出这样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