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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把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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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川左看看右看看,慢慢挪到了暮云开身边,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们这大师兄是不是喜欢你们的小师妹?”
暮云开偏过头怒瞪他一眼,亦是小声道,“你胡说些什么?”
“这可不是胡说,你看哪有做师兄的知道师妹成婚了,不是恭喜道贺,反而这般生气讥讽的?”
“我们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亲如一家人,小师妹入师门时还不到六岁,可以说是大师兄一手带大的,对小师妹的人生大事在意一点怎么啦?”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这大师兄是老父亲心态,见不得小师妹嫁人?”
暮云开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气得往他腰间狠狠揪了一下,“什么老父亲不父亲,你再敢乱说,当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哎疼疼疼……轻点轻点,我知错了,我知错了还不行吗?”季云川龇着牙求饶,好不容易才求得她放开,立马退到边上用力的搓着自己的腰。
小姑娘下手忒狠了。
两人的动静引来了几人的目光,那边隐隐散发的火药味在一瞬间消散。
顾清泽的目光重新落到了徐书晚身上,“此地不宜叙旧,阿晚可要与我们一同回去?”
“当然。”徐书晚偏头看向凌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先同师兄师姐们回去一趟,晚点再回去。”
凌昀却是摸了摸她的头,善解人意道,“既是你的师兄师姐,作为你的夫君,自当一同上门拜访一番才是,顾公子不会不欢迎吧?”
“不行!”顾清泽还未说话,暮云开却是先拒绝了。她慌乱的模样引得几人侧目。
“无妨,黎王殿下既然肯亲自登门,我们自然乐意之至。”顾清泽目光看向凌昀,淡淡的说道。
“可……”暮云开有些担忧,还想再说点什么,顾清泽却是已经带头离开,那方向正是他们如今的住处所在。
徐书晚看了看已经走了的大师兄,又看了眼一脸为难担忧的师姐,上前宽慰道,“师姐,你放心吧,便是你藏了个罪犯在屋里,凌昀他们也不绝不会揭发你的。”
暮云开淡淡瞥了她一眼,挑眉道,“你倒是还挺信任你这夫君!”
“呵呵,也没有吧。”徐书晚抬头看天,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们之间绑定太深,目的又一致,自是可以信任。
只不过这些话她不能跟师兄师姐他们讲,她不能将师门拖下水。
顾清泽与暮云开在永安巷暂时租赁了一间小院,名为云水居。
甫一推开门便见一个半大的小丫头急急跑过来,“顾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方才严姑娘又吐血了。”
“别急,我去看看,这帖药加无根水按照往常的方法煎煮即可。”顾清泽耐心的听小丫头说完,又将手里的药交给了小丫头,随后便往严姑娘的屋子而去。
“我去帮大师兄看看,小师妹你先带两位客人去前厅坐坐。”暮云开说罢也跟了上去,留下几人愣在原地。
“那个王妃,你知道他们的前厅在哪儿吧?”季云川拿着扇子四处打量,试图找出前厅的所在,他可不想就这么呆站在大门口供人来回观赏啊。
“额,我猜是那一间。”徐书晚指着正对大门的那一间屋子,带着桑知率先走了过去。
“真的吗,万一走错了,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是不是不太好?”季云川犹犹豫豫的没有跟上,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凌昀。
“既然主人家说了让阿晚招待,自然不怕她带错路,主人家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凌昀随口说道,提步跟上了徐书晚。
“嘿,你什么时候叫人王妃叫得这么亲密了?”得了凌昀这话,季云川自然也就跟着放下心来了,这才发现这厮不知从何时开始,阿晚阿晚的叫的这般亲密,难道是hi方才听见人大师兄这么叫王妃,这小心眼的不甘落后,也跟着这么叫了?
“我称呼自己的妻子亲密些有什么问题吗?”凌昀坦然道。
“问题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你们这场婚事最开始不过是源于一场交易?”季云川偷偷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徐书晚,凑在凌昀身边小声道,“你这是演戏上瘾了?”
凌昀冷冷瞥了他一眼,“我几时说过这是一场交易?”
季云川瞪大了双眼,“你当初明明说……”看着凌昀认真的神色,季云川反应过来了,“难道你当真对人家姑娘动心了?”
凌昀沉默走着,没有说话,季云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徐书晚已经推开了前面的房门。
“没找错,就是这里。”
季云川咽下了想说的话,“歘”的一下打开了扇子,一脸明媚的笑着道,“不愧是王妃,一下就找对了地方,真厉害。”
徐书晚抽了抽眼角,“你大可不必这样夸张的恭维我,这样的四合小院,布局大差不差,前厅基本都会设在这儿。”
“哈哈哈,原来如此。”季云川爽朗的大笑了起来,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
三人在前厅坐下,因为不过是短暂租赁的院子,并未聘请下人,唯一的小丫头又忙着去煎药了,三人在屋内不尴不尬的坐着。
徐书晚总觉得这样干坐着有些奇怪,便道,“桑知,你去找找茶具泡盏茶过来吧。”
“是。”
凌昀出声将人拦下,“不必忙碌了,不过就这一小会儿,还渴不死。”
凌昀这样直白的话叫两人惊得呆在原地。
季云川乖乖坐在一旁降低存在感,默默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徐书晚呆呆的坐着,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我大师兄行事比较内敛,不太擅长与外人接触,言语间或许有得罪之处,王爷你别见怪。”
“外人,你是在说我吗?”
徐书被他这话惊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此前不是唤我凌昀也很顺口吗,如今是因为你的师兄师姐这两个内人来了,便要与我这个外人疏远?”
徐书晚与桑知两人瞪大了双眼,这下是彻底说不出话了。
季云川在一旁用扇子挡着嘴,憋得满脸通红,这才没有笑出声来。
“我……”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小师妹,你怎么也不给两位客人上茶?”暮云开撸着袖子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这屋里有些奇怪的氛围,摸了摸头,毫不在意的走到了徐书晚身旁。
而一旁的凌昀已经彻底黑了脸。
“我,我不知道茶具放在哪里的。”徐书晚硬着头皮道。
暮云开一敲脑袋,“瞧我这记性,忘了小师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你们稍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泡茶。”说着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我去帮暮师姐。”桑知瞅准了时机,也跟着跑了出去。
徐书晚看着凌昀彻底阴沉的脸色,这下是真不敢说话了,难道其实不是大师兄得罪了他,是她自己?可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得罪他的?
男人的心也太难猜了。
好在这时大师兄回来了。
顾清泽看了眼厅内的状况,自然的开口问道,“阿晚怎么不给客人看茶?”
“噗哧。”季云川这回是彻底没忍住笑出声来了,随后又立马憋了回去,差点没给自己憋断气。
“我不知道茶具在哪儿,师姐方才已经出去泡茶去了。”
顾清泽点了点头,在主位坐下,“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还请黎王殿下和季公子见谅。”
看着一言不发的凌昀,季云川只得自己回应道,“哪里哪里,顾公子客气了。”
“阿晚,坐到我身边来。”顾清泽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
“啊!”徐书晚呆愣住,偷偷看了一眼身旁黑着脸的凌昀,看向顾清泽疑惑道,“我在这儿不是坐得好好的吗?”
“你过来,我帮你把把脉。”
这下徐书晚就更不敢过去了,大师兄的医术如何了得,她再清楚不过,虽然程大夫说过,月浊之毒,一般大夫根本把不出来,可她的大师兄不是一般大夫啊。
大师兄尽得无尽师叔真传,一身医术登峰造极,这世间比他医术还好的大夫只怕不出三人。
若是让他把脉,难保他看不出端倪。
徐书晚僵在座位上不敢动。
“我,我最近身体好得很,王府也有大夫,一直都有在替我把脉,我的身体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是日常把个平安脉,为何如此推托?”顾清泽的目光落在徐书晚紧张的脸上,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我……”徐书晚求助的看向了一旁的凌昀,你倒是帮我想个理由啊。
谁知凌昀却道,“既是你大师兄的一片好意,阿晚又何必推辞?”
徐书晚难以置信,拼命给他使眼色,以大师兄的医书,极有可能诊出月浊的存在啊
凌昀不肯帮她出主意,大师兄又紧紧盯着她,徐书晚迫于无奈,只得起身在顾清泽旁边坐下。
顾清泽从袖中摸出一个脉枕出来,见徐书晚慢慢吞吞,磨蹭了半天也没有将手腕搭上来,便径直拉过她的手腕放在了脉枕上,径直替她把起了脉。
徐书晚不可避免有些紧张,脉搏也越跳越快,她紧紧盯着顾清泽的神色,生怕他察觉出了什么。
如今也只能祈祷大师兄没有听说过月浊,只要他不知道月浊一毒,便是查出了异常,她或许也能编个理由骗过去。
顾清泽这次把脉的时间比往常都要久,随着他眉心渐渐蹙起,徐书晚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你……”
徐书晚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等着他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