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5t5联姻失败后》话梅甜酒

7、不败红叶

　　这是我与悟君认识的第八年。

　　在我短暂的十三年人生里，与这个人的相识将近人生的三分之二，我与他原来就不尽相同的道路如今更是相差甚远。

　　悟君的人生任务大概是拯救世界之类的，因为从他八岁那年就开始进行家主课程培养外，还要学习祓除咒灵的相关知识。

　　普通人是看不到咒灵的，而能看见咒灵的咒术师则需要祓除这些会伤害到普通人的东西。

　　悟君曾给我看过他与咒灵的合照，很可惜，我也是属于普通人的范畴，我在信中这么写道，因为我目前为止都没看到过咒灵这样的生物。

　　悟君对此并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可能是为了照顾我的自尊心？实际上我很想和他说我并不羞于承认我是个普通人的事实，不过我还是接受他的好意，也没有再与他谈论过这个话题。

　　今天是我履行约定，邀请悟君来赏红叶的日子。起因是悟君在信中写道他在收拾旧物的时候翻到我第一次写给他的信，询问我是否如传言那般出云结界里有终年不败的红叶。在我对此表示肯定后，他请求我随下次信件寄出一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说过我的接受能力十分良好。

　　如果有人能透过结界，便能看到整个出云本家建筑都掩映在红叶之间，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植被。我也对此感到疑惑，不过整个家族都没有能够解惑之人，我也接受了这个令人稍微有点遗憾的事实。

　　悟君鲜少向我请求些什么，为了我们深厚的友情，我决定仔细挑选，希望能够找到最美丽的、能够配得上强大的悟君的红叶。

　　这是件困难的事，不过对我来说也许没有那么难。

　　在满目的红叶下，我闭上眼睛，虔诚许愿：请给我一片与悟君最相称的美丽的红叶。

　　于是如我所愿地，一片艳丽的舒展的红叶轻飘飘的落在了我的手中，火红的宛如泣血般的叶片，像武士杀尽最后敌人后悲壮的赞歌。

　　我将它按照塑封标本的手法制成后，随信寄给了悟君，并在信中写道：这是我认为与悟君最相称的一片红叶，祝悟君武运昌隆。可惜为了不让叶片在途中损坏，不得已只能采用塑封的方法了，还请悟君见谅。

　　悟君这次当天就给我回了信，以及他随信寄给我的属于五条家的红叶。那也是片很漂亮的叶子，至少我觉得不输我寄给悟君的那片。但是与我不同的是采用了常用的滴胶的工艺，甚至贴心的嵌好了链子做成了小巧的挂件。

　　但是滴胶什么时候可以干得这么快了？

　　“遥，请让我亲眼看看你所看到的红叶吧。”

　　信中悟君只写了这样的一句话。

　　是的，自从悟君年岁渐长后，我印象中的贵公子现今唯一的坚持，只剩下这句看似礼貌的请求。

　　虽然他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他种种大闹五条家的事情，不过我总是能从各方听说就是了，以及从悟君毫不留情称呼那些丑陋的大人为“老橘子”，我也能窥出一些端倪。

　　悟君是如此之强大，拥有着颠覆咒术界的实力和地位，但他又是多么的温和，愿意竭力忍耐那些差遣，拯救着并不了解他的付出的普通人。

　　悟君偶尔的任性而已，我愿意这样包容着他，因为至少我是了解他一部分的普通人。

　　我在后续的这封回信中写道：新年将至，想必悟君也诸多事宜缠身。那么等来年京都红叶遍染之际，还请悟君赏光。

　　与悟君相识的第七年，我这样邀请着悟君。

　　这样的邀请算晚吗，抑或是还不到时候呢？这样的问题同样也没有人向我作出回答。结界所划分出的两个世界中的穿梭，到底会给这其中的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我只能暗自疑惑。

　　**

　　这是我与悟君的第二次见面，又是相当正式的会面，大概是我给悟君单独递出的帖子让御三家有了什么奇怪的念头，所以这次会面的程度更加正式，至少坐在会客厅里的还有两方的家主。

　　鱼贯而入的侍女捧着精致的餐碟，井然有序的摆放着看起来毫无食欲的只有冷气的食物。这种时候我忽然想起那天和中原先生吃的咖喱饭，蒸腾的热气，诱人的香味，暖黄的灯光，还有笑着的中原先生。

　　于是我决定回去之后就再吃一次辣咖喱，可惜悟君这种甜党应该不会喜欢。

　　侍女送上最后的和菓子，咬开是红豆的馅料，是悟君会喜欢的东西。

　　我抬头看他，他穿着一如既往的黑色羽织，戴着那个据说是特制的墨镜，随意的坐在我的对面，兴致缺缺撑着脑袋，修长的手指摆弄着小小的和菓子。

　　看来不太符合悟君的口味，我从这样的打量中收回了视线，得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这样的悟君让我觉得陌生，至少我觉得和最近一次通信的悟君不太一样。

　　啊，我忘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来自悟君的信了，自从我在今年三月末和悟君说要去东京念书后，悟君给我回了最后一封信。

　　——“啊，我明白了。”

　　他到底明白了什么呢，是东京和京都的距离吗，是出云和五条的距离吗，还是咒术师和普通人的距离呢？至少这些我早就明白了。

　　不过，至少我们都依照着各自的约定来到这片不败红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