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5t5联姻失败后》话梅甜酒

4、红叶之约

　　在这样寻常的深秋的周末，我回到了京都。

　　不同于东京的繁华，京都仍然保有着古老的建筑，至少隐藏在结界里的出云本家建筑已经延续了超过千年的形制。比御三家更为绵长的历史，让出云有了更加神秘的氛围。

　　虽然我并不明白这个结界有什么用，毕竟出云的力量体系并不同于御三家的咒力传承。据说他们的咒力依靠的是人的负面情绪，以及咒灵会诞生于非咒术师的其他人类的负面情绪，这真的很奇怪。

　　不过在了解过中原先生那种奇怪的异能力设定后，我也渐渐能够理解这种咒力的存在了。

　　御三家也是有结界的，是为了防止与咒术师相对的诅咒师阵营袭击而存在的。这种结界的神奇之处在于识别咒力的归属者，如果不是熟悉且被认可的咒力就会阻拦和警戒。

　　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大概就是会识别指纹的智能家具吧，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

　　至于我回来的理由，除了观赏京都的红叶外，还有着加强结界的任务，不过对我来说算是很简单的事吧，只需要在原来的结界处添加几道净化灵纸。

　　说实在的，我觉得这样的事情更适合土御门——也就是安倍晴明那群阴阳师的后人们来做，根本就不需要我。

　　除了会让灵纸短暂发光以外，这是魔术也能做出的效果，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特殊现象出现，感觉没什么用的样子。据我所知，人类总是喜欢用这种镇纸封印之类的，但是这样的话是不能在出云的那些大人们跟前说的。

　　那不就是在挑战他们的权威，和在他们脸上乱涂乱画没什么区别。

　　但我仔细想想，我才是能够维持他们权威的人吧。

　　狐假虎威，啊，我懂。

　　本家的人说是为了净化瘴气，神乐舞也是起着类似的作用。结界里的红叶千年来并不衰败，我暂且相信着结界存在的意义。

　　作为神话立场来说，出云与御三家应该是处于对立的情况。

　　御三家为首的五条家是菅原道真——据说是日本怨灵的后代，其他两家大概也是这样的出生，而出云姑且算是神明的一派。

　　但是演变千年至今，仍然掌握着类似神之力的出云隐隐临驾于御三家，毕竟咒术师还是属于人类这一阵营来着。

　　所以作为出云本家举办的红叶祭祀，御三家有着必须出席的理由。实际上这个红叶祭祀的举办可能数百年才有，毕竟转世之人也不常有，在这种情况下，出云已经连续举办了12年。

　　是的，是从我降生那年开始的，直到我能够掌握出云神乐后，每年还得给他们表演一次，有点烦人是真的。

　　对，烦人。所以今年作为第13年，我是真的懒得为他们做这种事了，因为对我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虽然我也并不信奉着好处论，也不是要求他们必须上缴给我点什么。

　　只是单纯看不惯那些丑陋的令人作呕的人还能得到神明的馈赠。

　　关于这点，悟君无条件支持着我，这让我觉得御三家至少还有些许的可取之处。

　　所以今年在拒绝了御三家无数纷飞的拜帖后，我决定单独邀请悟君赏红叶，这是我们一年来的约定，至于信物就是那个缠住幸村君的红叶挂坠。

　　红叶应该是出云族的信物象征，红叶多情，作为结缘的物件似乎也很合适。至于物哀之美，那简直是这个国家自古以来追求的东西。那转瞬即逝的灿烂，正如人和人之间不知何时结下与失落的缘，在达到某个不可捉摸的顶点后，就会宿命般地降落。

　　不知道悟君那片红叶会怎样呢，毕竟送给他的那片是来自本家绝不凋零的红叶。

　　*

　　红叶传情。

　　但我觉得悟君应该不是会喜欢国文的人，开玩笑的说，连他觉醒的术式都是无下限——这种折射数学之美的东西。

　　越靠近，就会越慢，直到最后，是近乎静止的存在。

　　这么说，人与人的相处大概就是这样。

　　拉近，然后随着心的深入，相互靠近，但心和心终会隔着皮肤，就算跳动的如何剧烈，皮肤滚烫到融化，鲜红的血在青绿的血管中汩汩流淌，也不可能真正触碰到彼此。

　　五条悟，整个咒术届的烫男人。天生拥有六眼，不可比拟的力量足够颠覆整个日本咒术界。据说他的出生改变了世界平衡，导致现代诅咒随之增强。出生就已经被挂上1亿悬赏，不过随着长大而越来越强的实力让各路诅咒师销声匿迹。

　　以上摘自五条家族语录，以及五条悟本人信件。

　　是的没错，现代通信越来越方便快捷的时代，我和悟君仍然通过信件来往。由于我和他双方立场以及形势的原因，真正见面仅有一次。

　　这样也能称作是青梅竹马么？

　　但我们的心一直都是紧紧靠在一起。

　　虽然比起悟君我可以随意出行，悟君也更加容易接受新鲜事物，但他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

　　就我而言还挺喜欢这种古老的沟通方式，不过准确来说，比起嘴上说出的话，我会更信任、更亲近笔下流淌出的文字。

　　言语是会骗人的。

　　悟君是我唯一的朋友，不管怎样，我都很感激他，也因为他不能出门的缘故，我在外出的时候，总是会不可避免地想到他。

　　比如说上次我去仙台泡温泉给悟君带的生毛豆奶油喜久福。

　　反正我是觉得过于甜了，不过悟君作为真正的甜党对喜久福赞不绝口，甚至到了动不动就会指示下人去买的程度。

　　为什么不自己去买？

　　那当然是因为作为五条家时隔几百年诞生的“六眼”简直被看管到失去自由的程度，毕竟就算有着如此强大力量，本体也还是过于脆弱了。直到觉醒无下限和苍的术式后，这种看管才稍微减弱一点。

　　说起来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排场着实够大。

　　现在想来还觉得有点好笑，毕竟我俩都是几百年期盼中降生的“神子大人”。

　　这种羞耻的称呼自我记事起就难以接受并强烈拒绝了，但是悟君显然接受良好并乐在其中，这也是我们的不同之处吧。

　　总来地说可能是因为他的力量足够强大，所以万事万物都不足为惧，也不曾放在眼中。而我目前为止，只是偶尔做做结界净化这种普通巫女的活计。

　　嗯，连阴阳师都算不上的。

　　阴阳师可是能够收服妖怪、契约式神的存在。

　　即使是这样普通的弱小的我，悟君一直以来也是真诚相待，就算我曾提出暂且不想使用手机通讯这样看起来离谱的理由，悟君也尊重我的意愿。

　　虽然我很想单方面留住那个温柔知礼贵公子啦，不过我也知道那样是不行的。有着强大的力量，却没有自由行使的权力，只会沦为工具，被利用、被抛弃。

　　随着年岁渐长，悟君为了自由在五条家进行过无数次抗争。目前已经是可以理所当然说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种中二病台词的形象了。

　　即使是这样，作为相识多年的友人，我也希望悟君能够随心。

　　至少，希望他能露出遵从内心的笑容。